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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景婳現在總算知道系統為什麽藏着掖着, 不事先告訴她這次擺攤的地址了。

肯定是想看她被這麽多精心準備的同行們騎臉輸出！

【宿主，請控制好你的思想，本系統一直秉承着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對待宿主。】

景婳摸着下巴：“真的？”

【千真萬确。】

【此次只是讓宿主在這裏擺攤, 并沒有任何成就要求。】

景婳表面上裝作不經意：“行吧, 你要這麽說, 那我就擺爛了。”

內心裏則悄咪咪對系統的擺攤規則進行思考。

有些問題，她是特地問系統的。

系統給的答複, 再結合觀察了這麽久的系統表現，系統應該沒有不好的心思, 但是, 她總覺得，系統在籌謀什麽。

不過，對她對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傷害，要不然，她能感受到。

這麽一想，她也能更放心地執行任務了。

這裏是一個叫DS市場的地方。

現場人不少, 她把房車停在外圍。

系統給的房車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 裏面的空間很穩定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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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路上如何颠簸，都不會影響房車裏面東西, 裏面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也是為什麽景婳放心在鹵肉還在熬煮的情況下就趕路。

她上了房車。

竈臺調了定時，鹵肉并不會熬煮過頭。

景婳打開蓋子，香迷糊了。

真想大吃三碗再下車, 可她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這還得賣呢。

雞蛋挑起來，放在另一個盤子裏。

再用鍋勺翻炒一下, 把砂鍋裏的肉汁收一收。

這道菜不用加鹽，光用醬油就行。

翻炒的時候, 鹵香四溢。

鍋裏醬黃微紅的鹵肉油光鮮亮，勺子外壁挂着粘稠的肉汁。

光是用把這個勺子，她感覺自己就能拌一碗飯。

景婳蓋上蓋子。

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

要吃，也是到現場再吃，還能做一把吃播。

景婳把幾鍋鹵肉、幾鍋米飯，還有酸菜放到五輪車上去。

她開五輪車進去市場。

按照小冊子上給的地址找到攤位，景婳收拾了一下，挂上價格小黑板，開賣。

路過的歪果仁看到她這張極具東方特色的面孔，基本都沒怎麽停下來。

一開始遇冷，景婳已經料想到這個場景。

那是因為她還沒揭開蓋子，華夏美食還沒發力。

景婳拿出一個碟子，正準備揭開蓋子時，一個歪果仁七扭八歪地走過來。

還沒走近，景婳就通過加強的五感聞到一股酒味。

更別說，他手裏還提着酒瓶。

景婳面不改色拿出手機，低頭編輯短信發出去。

“真……真晦氣……哪裏的老鼠都能進來，做的東西能……能吃嗎？”

男人醉了，說話大舌頭。

景婳瞟他一眼，冷冷道：“真晦氣，哪裏的醉鬼都能進來，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吧。”

男人本就臉紅，這下眼都紅了。

他搖晃幾下，碩大的體格讓他看上去有點吓人，而且，他還舉起胳膊。

那胳膊，看上去比景婳的腿還要粗。

無論在哪個國家，只要鬧事，就不缺看熱鬧的人。

這會兒周圍聚起好幾圈看熱鬧的。

有的友好的歪果仁喊道：“嘿，男人，你不能這樣做！”

可醉酒上頭的男人卻揮了揮拳頭：“別多管閑事。”

有幾人想要出來，景婳朝他們感謝微笑：“不用，我叫了工作人員，他們快過來了。”

她還要做生意，才不會因為這個無理取鬧的人耽誤自己原本的計劃，這樣才是真正劃不來，被他得逞。

只是歪果仁比較高，圍在周圍，她看不到工作人員現在到了哪裏。

景婳沒再搭理他，這讓那個鬧事的外國肌肉男感覺自己丢了面子。

酒精上腦，不經思考。

男人掄起酒瓶，眼看就要發狂沖過來。

景婳抿唇，一邊感嘆工作人員的效率，一邊擺出防禦姿勢。

她邁出一步，前後紮穩腳跟，一手舉在前方，是為了更好抵擋，一手舉到胸前，這個位置正好适合她發力。

就在醉酒的男子準備一把襲來，景婳也眼神一凜，手臂一動，準備迎戰時，不知道是誰高亢地喊了一聲：“工作人員來了！”

然後，男人莫名雙眼一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景婳；……

不是，你這樣，看上去很像碰瓷啊。

站在最前面有個十一二歲的外國小男孩。

他看看景婳的姿勢，又看看男人，激動到滿臉通紅：“華夏武功！”

“這一定是華夏武術裏說的氣！”

男孩崇拜地看向她，大聲喝彩。

景婳飛快收了姿勢。

不是，這和她沒關系！

巧的是，工作人員剝開看熱鬧的人，正好看到男人倒在地上、景婳收回手、小男孩喊話。

他們小心翼翼地看過來，眼中有敬畏，有羨慕，有不安。

景婳從他們瞬息萬變的表情中，感覺到他們複雜矛盾的心情。

可是，這真的——雨她無瓜。

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啊。

景婳長了嘴，所以她打算說明白：“和我沒關系，我有證據。”

她把車前的監控放給他們看。

這都例行操作了，景婳做的十分熟手。

看完之後，工作人員擺出營業微笑：“好的，景小姐，感謝你的配合，我們知道這件事了。”

“為你帶來困擾是我們不對，如果下次發生了什麽事，請務必及時通知我們，我們會以更快的速度過來。”

他們說得太快，景婳只辨認出了幾個單詞。

但從他們的口吻和表情，她感受到了他們濃濃的不相信。

再一看翻譯軟件的內容，她只能說——

臣妾百口莫辯……

景婳點頭：“好的。”

管他呢，就這樣吧。

她問心無愧，她光明磊落。

手握監控，就算上法庭也是她占理。

忽然，有道積極的童聲插進來。

“先生，我可以為這位美麗的華夏小姐作證，她沒有做錯事，都是那個醉鬼先過來搗亂。”

景婳低頭一看。

好吧，小家夥，又是你。

要不是你這一嗓子，事情也不會朝着玄乎的方向走啊。

她揉了一下這小鬼的頭，又好氣又好笑，咬牙切齒道：“謝謝你為我作證啊！”

男孩露出一口大白牙，用奇怪的調子說華夏語：“謝謝！”

景婳失笑搖頭，這個回答九不搭八啊。

“你是從哪裏學的華夏語？”

“功夫電影！”

看得出來了，這小孩很喜歡功夫。

那邊，工作人員也簡單檢查了一下醉酒男人的身體，證明只是酒精問題，與景婳無關。

他們把男人擡走了。

景婳看周圍看熱鬧的人還在，心生一計。

趁現在人多，招攬一些生意呗。

雖然說可以躺平，但做生意的，誰不希望自己多賣點東西出去？

她回到攤位前，唰、唰、唰，飛快揭開鍋蓋。

鹵肉的香味“噴霧”式傳播，就這麽一兩秒，周圍所有人都聞到了這濃郁的香味，所有人都徜徉在這you人的肉香裏。

外國小男孩本來還想纏着景婳詢問怎麽學華夏武功。

這香味一出來，他瞬間忘了這事。

什麽武功，什麽華夏，全都抛之腦後。

灰藍的漂亮瞳仁緊緊鎖住景婳攤子上的幾個砂鍋。

不光是小男孩，鄰近的歪果仁全都因為這個香味被定住了。

“是什麽？這麽香？”

“這是華夏美食吧？”

“我吃過華夏美食，只有他們才能做出這樣的香味！”

衆人發表自己的見解，唯有小男孩，拉住父親的手，直接來到攤子前。

“嗨，老板，你賣的是什麽？我想要買一份。”

“爸爸，可以嗎？”

小男孩的爸爸尊重孩子：“如果你想要的話。”

“我想要！”小男孩毫不猶豫，直白地抒發對這個味道的喜愛。

“我感覺我要迷失在這個香味的迷宮裏了！”

景婳介紹道：“這是用豬肉做的，包含許多香料……”

等她介紹完，小男孩的眼睛迷迷糊糊的。

“所以，爸爸，我應該不會過敏吧？我能吃吧？”

小男孩父親無奈道：“能吃，不會過敏。但是，豬肉有肥肉，你不是一直都不吃肥肉嗎？”

“可是這次的肥肉好香，”小男孩默默肚子，“我想嘗嘗。”

後面有個外國老爺爺排隊，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這父子倆買，他急了：“你們買嗎？不買請讓我買。”

小男孩回頭：“當然買。”

他道：“老板，請給我一份。”

景婳很想說，她早就盛好了飯，舀好了鹵肉，加上了酸菜。

就等這位小顧客發話了。

“你要雞蛋嗎？雞蛋要加錢。”

小男孩連連點頭：“要，我要雞蛋！我喜歡吃雞蛋！”

景婳切開鹵蛋，一分為二。醬色蛋白裏，是綿密的蛋黃。

碟子裏有流動的鹵汁，有的人喜歡就這樣吃，有的人喜歡把鹵汁澆到蛋黃利，讓蛋黃變得濕潤。

景婳讓顧客自己做選擇。

“好了，你要的鹵肉飯。”

小男孩接過，主動介紹道：“我叫萊昂。”

“好的，萊昂。”景婳改口。

萊昂父親也要了一份鹵肉粉。

小男孩端着盤子，盡管饞得不停咽口水，但還是在一旁等待。

他找景婳搭話：“老板，我吃了你做的華夏飯菜，是不是就能學會華夏氣功了？”

景婳：……

這小子對華夏氣功是有什麽執念？

她得幫他認清事實。

“不行。”

萊昂失望洩氣。

景婳繼續道：“吃了這飯，不能讓你學會華夏氣功，但能讓你變得有力量。”

萊昂又升起一抹希望。

是他想要的那種力量嗎？

然而，景婳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還有，不是只有這道飯菜可以，所有食物可以都可以讓你變得有力量。”

萊昂肩膀耷拉下來。

好吧，看來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力量。

父子倆走到有桌椅的用餐區。

一路上，不停有人盯着他們的托盤，并且詢問他們是在哪裏買的。

萊昂十分驕傲地介紹起來。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那位華夏老板的攤子，萊昂小小年紀無師自通領略餓了養成的快樂。

坐下來後，他第一時間去吃咵咵攪拌碟子裏的飯菜。

鹵汁讓雪白的米飯染上醬色，油亮得像是加上了一層透明薄透的保護膜。

萊昂用勺子挖了一大口。

然後，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裏囫囵吞下這一口飯，迫不及待和父親分享：“爸爸，快吃，這是華夏武者才能做出來的飯菜！”

“我感覺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華夏老板沒騙他。

這飯像是有魔力，他一嘗到，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這是什麽味道？”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他還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小嘴喋喋不休地訴說好吃，卻絲毫不影響他吃第二口。

萊昂爸爸覺得兒子的反應太誇張。

他去華夏旅過游，那裏的東西的确很好吃，這點他無比認證。

但是，兒子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他沒像兒子那樣直接把所有飯一次性攪拌均勻。

他喜歡一點一點地攪拌，可以更加精準地把握住味道。

白米飯粒粒飽滿，熱氣騰騰。

一勺白飯加上一點鹵肉，放入口中，嘴動攪拌。

美味激起了巴普洛夫效應，他滿腦子都是“天啊，怎麽會這麽好吃”的想法。

他無比直接地嘗到了鹵汁的馥郁。

肉丁的鮮味、香味由表及裏地透出來。

肉塊小，但吃起來不失肉的口感，又很細膩透味兒。

除了肉，他還嘗到了一種特殊的口感。

酸酸脆脆的，夾雜在飯菜裏，讓飯菜的口感更加豐富，風味獨特。

是什麽？

他真的很好奇。

萊昂爸爸的筷子用得不好，他笨拙地夾起一小塊。

這種菜看上去是黃褐色的，菜根子小小的一片，菜葉子薄薄的一條，他從來沒見過。

萊昂爸爸特地分開嘗了嘗。

菜根子脆，菜葉子韌，都透着一股酸香。

他特別喜歡這個味道。

在肉和飯中嘗到這種輕輕的酸味，就好像萬綠叢中一點紅，就這麽一點，足以讓鹵肉飯的味道更上一個臺階。

萊昂爸爸誇萊昂：“你說得沒錯，這個飯真的太好吃了！”

因為太過美味，萊昂吃得又快又豪放，嘴邊一圈鹵汁。

他抿了抿唇，“爸爸，我的嘴巴黏黏的。”

“我懷疑這道菜真的有魔法，像是有膠水似的。”

萊昂爸爸對于這點還是懂的：“這是因為炖肉炖得好。”

萊昂：“是嗎？”

是就是吧，反正好吃就行。

碟子裏只剩下最後一口，他把最後一口吃了，碟子上面的米粒都被他拿起來吃了。

他肚子飽了，但是還是想吃。

“爸爸，我們再去買一份吧？”

萊昂爸爸也覺得不夠。

他一個大人的份量和小孩子吃的份量一樣，怎麽可能夠？

“去吧，我們再買點，打包回去和媽媽一起吃。”

父子倆往攤位走去。

殊不知，此時景婳的攤子已經圍得水洩不通了。

索菲亞是DS市場的常客。

她一進來，就聽到工作人員在說今天的擺攤來了一位華夏人。

而且，聽說還會武功，把一個醉鬼打得落花流水。

她覺得這有點扯。

光天化日之下，誰會打人？

她又聽說，這位華夏人做菜十分好吃。

她半信半疑。

“去看看吧。”

她是個資深的華夏美食迷。

讀大學時，有位室友來自華夏。

上帝，那是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每次她一做飯，整個公寓都為這傾倒。

她還記得第一次遇到對方的場景。

室友炒菜，驚動了那棟樓的煙霧探測器。

所有人都跑下樓來查看怎麽回事，最後才知道，是她的華夏室友在做菜。

事後，華夏室友十分不好意思，給公寓的人送了包子。

Wow，那個包子，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面食。

自此，她的華夏室友一戰成名。

她很自豪擁有這樣一位朋友。

可惜的是，後來室友回國了。別人做的，總是差那麽一點意思，她也再也沒吃過華夏美食。

這次擺攤的食物，會比她曾經的華夏室友做得好吃嗎？

索菲亞存疑。

但她實在想念這一口，還是嘗嘗吧。

“這是什麽？”索菲亞還是會一點華夏語的。

景婳驚訝擡頭。

會說華夏語的歪果仁？

“這是鹵肉飯。”景婳用華夏語回答。

但看對方迷茫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沒聽懂。

原來和她一樣，都是半桶水，而且她的半桶水比對方還要多。

景婳用D語翻譯了一遍。

“那來一份。”索菲亞這次聽明白了，有米飯就好。

華夏人做的菜配米飯絕對是一絕。

而鹵肉的香味正印證了她的想法。

香味的分子在空中碰撞交融，比她想象中還要香。

醬汁濃郁，和米飯充分拌開。

索菲亞這一步做得很熟練。

碟子裏，琥珀色的飯菜顯得美麗極了。

這個樣貌，足夠讓人開始期待。

而一入口，肉的鮮美入味，飯的微軟勁道，還夾雜着香菇的鮮嫩、海米的郁香……所有幻想在這一口飯裏得到滿足。

索菲亞現實驚呼了一聲，然後噔噔跑到景婳面前，用最純正的、沒有任何口音的華夏語道：“好吃！”

景婳受寵若驚。

這妹子怎麽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感動？表情還特別豐富。

但她挺高興別人贊美她的手藝，回答道：“謝謝！好吃就多吃點。”

周圍有D國人疑惑，詢問道：“用得着這麽驚奇嗎？真不是演技？”

索菲亞無語看了他們一眼：“我為什麽要給你們表演。”

“說要表演的，這是對華夏廚藝最大的侮辱！”

索菲亞宛如正義鬥士一般義憤填膺。

景婳拍拍她：“不要生氣，沒關系，因為大家都沒吃過嘛。”

“非常感謝你對華夏廚藝的喜歡。”

索菲亞轉頭如變臉，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我特別喜歡華夏美食！”

這位老板的手藝，比她的室友還要好一百倍！

曾經的室友，對不起，以後你就不是我心中的華夏廚神了。

索菲亞是真的欲罷不能。

豬肉的膠質被完全炖出，豬肉被正确處理過，沒有任何異味，又因為炖得久，肥美不膩口。

疊加清爽開胃的酸菜，簡直是宛如靈魂伴侶般的搭配。

如此豐富有層次感，一口就難以忘懷。

索菲亞簡直為之沉醉。

她吃了兩份，吃得飽飽的，還舍不得離開。她想等老板賣完飯後，和老板聊聊關于華夏的話題。

她身邊沒其他的華夏愛好者，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正宗華夏人，當然不能錯過。

期間，不斷有人過來買鹵肉飯，并且伴随着越來越多的好評，更多人前來購買。

萊昂來到，看到這樣的場景，急了。

“爸爸，你快去排隊，要不然沒了。”

萊昂爸爸也急了。

“那你找個地方待着，別亂跑。”

萊昂最終挪到了索菲亞身邊。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萊昂先搭腔：“你吃了這個鹵肉飯了嗎？”

索菲亞豎起兩根手指：“吃了，兩份。”

萊昂羨慕了：“我只吃了一份。”

确認過眼神，是同樣喜歡華夏美食的人。

兩人的關系一下子近了，從華夏的美食武功，聊到氣功玄學。

萊昂興致勃勃：“你親眼見過華夏氣功嗎？”

索菲亞搖頭。

萊昂侃侃而談：“剛才，老板就這麽一下子，把那個醉鬼……”

索菲亞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真的。

“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萊昂：“沒騙你。”

他指着景婳，“不信你待會兒問問老板。”

兩人齊齊看過去。

攤子周圍人多，擠來擠去。

挂在車邊專門用來掄犯罪人員的鍋勺眼看就要掉了，景婳眼疾手快，看到立馬伸手接住。

為了更輕松拿好鍋勺，她借着鍋勺那股力道，耍了幾下鍋勺，就跟耍棍棒那樣。

她閑來沒事的時候練過。

就是這簡單的幾秒動作，再加上之前的流言，不經意間，景婳又給周圍人帶去了震驚。

萊昂怔怔站在那裏，嘴巴張成O型。

“你看，你看，我就說老板很厲害！”

索菲亞定在當場，“看到了。”

天啊，她的室友都沒做過這樣的動作。

這位老板是不是就是室友口中的“廚神”？

景婳挂好鍋勺，擡頭就看到大家看上去都有點呆滞？

“這是怎麽了？”她無辜詢問。

萊昂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現在滿心滿腦都是景婳剛才那帥氣的模樣。

男孩一個滑跪，用在電影裏學過的一句話，大聲喊道——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