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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景婳炒完一份蛋炒飯, 将蛋炒飯團在鍋勺裏,剛剛一勺。
他将這一勺飯扣在碟子上,碟子裏的黃金蛋炒飯漂亮美觀,整體形成一個倒扣的碗的形狀。
但每一粒米之間又不會黏在一團, 光是看着, 就能看到其粒粒分明的樣子。
萊昂這個給力的小觀衆雖然聞到了蛋炒飯獨特的香味, 但他更加追求視覺上的感受。
“老板,你剛才将鍋這樣颠起來的樣子太帥了!米飯居然一粒都沒灑出來!它們真聽你的話!”
“老板, 那個動作能不能多做一段時間?”萊昂雙手合十,請求道。
景婳誠實搖頭:“不行。”
“為什麽?”
“因為炒久了, 蛋炒飯就老了。”
“蛋炒飯還會老?”萊昂驚訝到了。
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當然, ”景婳給小孩兒科普,“在華夏做菜,我們都很講究這個,菜沒熟,就會有股生生的味道,菜過于熟了, 那就是老了, 老了會讓食物變得幹硬、沒有水分,難以嚼動。
她磕磕絆絆地用D語兼字典向小孩子解釋。
如果小孩子能聽懂她的話, 那說明她的D語就能達到簡單就溝通的水平了,這是進步。
就問一邊做菜還一邊練口語的廚子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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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太努力了吧!
景婳都被自己感動到了。
萊昂還真的聽明白了。
他由衷贊嘆:“哇,華夏廚藝真神奇真有趣, 像是化學。”
景婳想了想,道:“我認為是華夏廚藝包羅萬象, 不僅僅是你口中的化學,還有藝術、人文等等等等, 我們華夏有一句話,治大國如烹小鮮,意思是治理一個國家像烹饪小魚一樣,要注重火候和調和,不能過度也不能不足。”
這回萊昂就聽得懵懵懂懂了。
景婳也理解。
畢竟成語和古語對于歪果仁來說,就像是一個壓縮包。簡簡單單幾個字包含着海量信息。
據說聯合國文件裏,華夏版本的最薄。
景婳也感覺,這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或許太難了。
“總之,你記住,華夏廚藝最厲害。”
萊昂一下子笑開了花:“這個我知道。”
他自動重複道:“華夏廚藝當然是最厲害的。”
景婳滿意。
文化輸出,有。
萊昂父親無奈扶額:“好了,萊昂,別耽誤老板做生意。你快去吃蛋炒飯吧。”
他則對景婳道:“老板,給我來三份蛋炒飯。”
為了強調份數,他伸出了三個手指。
景婳:“好。”
然而萊昂跳腳了:“爸爸,為什麽我只能吃一份?”
“因為你前兩天回去都要吃益生菌才能消化,”萊昂父親壓住兒子的頭,
“現在只能吃一份,乖,待會兒我們打包幾分回去,今晚你還能再吃一份。”
萊昂咬唇,但又無可奈何。
他嘀嘀咕咕:“等未來有一天我要去華夏學廚藝,那樣我就能天天吃到這麽好吃的食物了!”
萊昂父親局雙手雙腳支持:“這樣最好了,那我就能吃你做的美食了。”
萊昂能說這麽多話,已經是對老父親最大的尊重了。
他嗷嗚一口,吃下滿滿一口蛋炒飯。
好香,太香了!
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景老板口中說的“不老”是什麽意思。
飯粒松軟,彈香,特別潤,完全不會有老硬焦癟的感覺。
但同時沒有半點水,能讓人吃到幹香。
萊昂還不知道這種幹與潤程度的把控也是一門技藝。
他只知道,每一口都充滿了雞蛋香和稻米香,還有鮮甜的胡蘿蔔和綿密清新的豌豆作為小菜似的存在。
這樣的蛋炒飯,他能吃好多好多份!
萊昂父親看兒子吃得噴香,他則還要再等等。
景婳一邊潤鍋,一邊詢問:“這次給你加上蛋白行嗎?”
蛋黃裹上米飯,過濾出來的蛋白不要浪費。
給萊昂的蛋炒飯是純純的蛋黃。
給萊昂父親可以加上這些蛋白。即可以利用上剩下的蛋白,也能給蛋炒飯增加顏色。
“當然可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萊昂父親和兒子一樣,對景婳的手藝十分有信心。
事先潤過的鍋,熱的時候,往上頂氣,米飯就不粘了。
用蔥油炒可以更好地去除蛋腥味。
熱鍋涼油,從米飯的挑選到炒制的手法,每一處都是細節。正是這些細節,讓景婳做的蛋炒飯脫穎而出。
越完整的米飯,做出來越好看,顆粒飽滿。
景婳扒拉了一下,米飯上的蛋黃凝固得差不多差不多了,加上炒好的細碎蛋白,還有紅蘿蔔、豌豆。
随即,又是她最喜歡的颠鍋環節。
蛋炒飯像是一層布一樣,在景婳的動作下高高揚起。
看到的食客路人戒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這一下子就把周圍人的視線給吸引過來了。
景婳的攤子前圍了不少人。
景婳自信地用鍋與鍋勺,兩者時而碰撞,時而分離。
每一次颠鍋都有着節奏,即便是不熟悉華夏廚藝的歪果仁,都能感受到景婳對颠鍋的熟悉與自信。
蛋炒飯像是在懸崖上跳舞,但每次,都能被景婳這個主人穩穩接住。
但美好的場景總是短暫的。
景婳深知炫技的前提是自己的技藝足夠好。如果水平不過關,再好看的技術都是花架子。
而花架子不會長久,也不會讓人長久地欣賞。
只有實力才會讓人永遠記住,畢竟人類的本質是慕強。
景婳停止颠鍋,蛋炒飯出鍋。
“啊……”
周圍發出遺憾的呼聲。
“這肯定是來自華夏的美食,我之前在華夏吃過。”
“蛋炒飯嗎?看上去好爽。”
“我也想要一份,就為了看那酷炫的颠鍋。”
景婳看到大家如此欣賞颠鍋這一門手藝,十分開心。
食材碰撞沖擊,産生了最奇妙的化學反應。
蛋黃牢牢地粘在米飯的表面,蛋中有飯,飯中有蛋,這是最完美的狀态。
蛋炒飯整體呈現黃色,其中夾雜着蛋白的白、紅蘿蔔的紅、豌豆的青。
食材簡單,顏色卻美觀,黃白分明,紅綠交錯,就好像金玉滿堂一般富貴大氣,但十分簡約。
蛋炒飯盡量不要用醬油,醬油會破壞米飯上的光澤,顏色過載了。
就這樣簡單一點,反而能突出蛋炒飯最原本的美。
萊昂父親憧憬地接過一大盤蛋炒飯。
沒錯,是一大盤,這是三份的總和。
萊昂爸爸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中,頗有些驕傲地接過這份奪目的蛋炒飯。
好像回到了曾經在學校接獎狀的閃耀時刻。
萊昂父親品嘗勝利的果實。
蛋炒飯入口鹹香微幹,但又有一種蓬松感,完全不會噎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
景婳介紹:“蛋炒飯食不見油,入口油潤,食盡盤淨。這是一種境界。”
蛋炒飯是個神奇的東西,價格從低到高,完全不等,幾塊錢的蛋炒飯能吃,幾千塊的蛋炒飯同樣能吃。
只用蛋和米飯是蛋炒飯,往裏面加任何配料,還是蛋炒飯。萬物皆可炒飯,這就是華夏美食的包容性。
而萊昂則印證了景婳說得很對。
男孩将碟子最後一粒米飯吸進嘴裏,盤裏幹幹淨淨,光滑可見人要不是被拿在手裏,就好像剛從消毒櫃裏拿出來一樣。
萊昂父親豎起大拇指,既是對兒子吃完的贊美,也是對景婳手藝的贊美。
不遠處。
潘甜踮起腳四處張望。
在她周圍,是一群差不多動作的人。
“景老板在哪兒?”
“那人居然搶了景老板的位置,我來了DS市場這麽多遍,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變化。之前大家都是默認在原來的位置。”
“吃相太難看了。”
“景老板不會被氣跑了吧?”
潘甜狂呼:“別吧!”
她忽然想起潘彼特說的事情,連忙道:“聽師兄說,景老板在國內就喜歡悄無聲息跑路,該不會真跑了吧?”
留子們也是和國內接軌的。
不少人也搜了景婳在國內的相關訊息,知道景婳的形事風格。
“這麽快嗎?不是說一般都是三天起步?景老板才來這裏擺了兩天攤啊?”
“可是景老板也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不是嗎?”
“那寄了……”
就在大家垂頭喪氣之時,一道童聲宛如天籁,拯救了他們。
“嘿,我記得你這位美麗的華夏小姐,你是在找景老板嗎?”
來人正是吃完了蛋炒飯的萊昂。
景婳做的蛋炒飯太香了,他只能看不能吃,很煎熬,遂跟老父親請求在周圍玩。
萊昂想起那個搶了景婳位置的老男人,本來是想過來搗亂的,但路上看到了潘甜和一群東方面孔。
在見過景婳之後,他莫名覺得華夏女生在他眼裏有了辨識度,在這之前,他基本覺得華夏女生長得好像,分不出誰是誰。
在認出潘甜之後,他立馬跑過來。
雖然聽不懂華夏語,但是從衆人像是在尋找什麽的身體動作來看,他們應該是在找景老板?
他便問出聲來。
潘甜也認出了萊昂這個小男孩。
“嗨,你知道景老板在哪裏嗎?”
萊昂驕傲道:“當然!”
潘甜一群人高興壞了。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走走走,我們快去找景老板!”
萊昂揚起下巴,故意大聲道:“走,我帶你們去找景老板,雖然景老板的攤子在角落,但是可多人可多人在等她做飯了!”
潘甜等人順着萊昂的視線看過去。
一瞬間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原來是在對那個拿了景老板位置的人說的。
這個老板現在臉色黑得如同鍋底,顯然心情很不好。
而事實上就是這樣。
老板故意占這個位置,就是眼紅景婳前兩天的客流量。
可誰能想到就算是這樣,也無法把景婳的客人給搶過來。
真是氣人!
萊昂把潘甜帶到景婳攤子前。
景婳驚訝:“你們怎麽走到一塊了?”
萊昂喋喋不休地宣揚起自己的好人好事。
“老板,你放心,我幫你把食客帶過來。”
說完,不等景婳答應,他就跑了。
萊昂熱衷于做這事兒。
每次看到那個壞男人如同調色盤變來變去的臉色,就大快人心。
而景婳那頭,潘甜和留子們快樂極了。
終于找到了快樂老家。
“景老板,我今天要……哦,今天只有蛋炒飯?”
景婳點頭:“是的。”
“那行,我來兩份!”
“一份!”
只有蛋炒飯,那就是沒得選。
但是光站在攤子這一會兒,他們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蛋炒飯也能做得這麽香!
那還猶豫什麽?
大家差不多都點了,還剩最後一個人。
這個留子琢磨了很久,試探道:“景老板,能不能來個揚州炒飯?”
景婳想了想,“行,但你這個估計要最後做。”
留子很開心:“沒問題,好東西都要留到最後的!”
看到別人都開始恰飯了,這個留子當然也饞,但是他堅信揚州炒飯一定會更美味。
“盧迪,你怎麽想起吃揚州炒飯了?”潘甜好奇問。
盧迪就是提出要吃揚州炒飯的留子。
“因為我想念家鄉的味道了。”
他懷念道:“我已經好久沒吃過揚州炒飯了。”
萊昂父親在一旁聽了大半天,試圖聽明白,融入華夏美食的氛圍。但最終還是不明白,還是在留子們的翻譯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炒飯也有這麽多種類嗎?”萊昂父親看向盤子裏只剩下一點的蛋炒飯。
“當然,我們華夏連吃火鍋蘸的調味料都有很多很多種,更別提炒飯了。”
萊昂父親:“我的天,你們華夏人真的好會吃。”
盧迪:“那當然,但會吃還不夠,得有會做的人我們才能會吃。”
他崇拜看向景婳:“沒有景老板,我也吃不成。”
此時,景婳正專心地做揚州炒飯。
她的飯做揚州炒飯絕對合格。
在淘米時,她就很仔細,淘米水變得清澈見底才結束清洗米粒。這樣煮出來的米粒會更加光潔白皙,隔夜後更加粒粒分明。
她打了三個雞蛋。
這是個很嚴謹的數據。官方真的發布過揚州炒飯的官方标準,其中有一條就是至少三個雞蛋。
這些雞蛋是她在國內買的,都是農家土雞蛋,保證新鮮。
新鮮雞蛋的蛋白足夠粘稠,做出來的雞蛋絲兒更有粘性。
景婳可以保證效果驚豔。
就好像此刻攪散雞蛋後,雞蛋液顏色黃得很純正,比超市賣的一般雞蛋顏色要厚重。
雞蛋液過篩一遍,濾掉氣泡,變得更加順滑。
這樣絲滑細膩的蛋液,能發揮出大作用——做出細細的蛋花細絲兒。
油裏倒入雞蛋液的同時,不斷攪拌。
這是個技術活。
溫度不夠,倒蛋液倒快了,最後的成品不是雞蛋絲兒,而是雞蛋塊。
油溫、倒速、手速……通通都會影響。
她一手掌握蛋液的流速,一手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飛速攪拌。
雞蛋液在油裏快速成型,不會随随便便交纏在一起。
較為深色的澄澈油體上,漂浮着嫩黃的雞蛋絲兒。
這時候,調成中火,輕輕撥動.
這樣做出來的雞蛋絲兒,細軟的同時保證不松散,夾起來一看,仿佛肉松一般。不對,這是蛋松。
輕輕一拉,蛋絲兒會拉出更細的絲。
這正是做揚州炒飯的絕佳狀态。
除了雞蛋,她回房車拿了很多材料過來,有海參、香菇、雞肉、火腿、筍等等。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平時有空,她就會囤點做好的東西在系統背包格子或者冰箱,拿出來取用很方便。
這些都切成丁。
一切準備就緒,景婳終于開始做揚州炒飯。
她的手腳已經算是很麻利,但就算再快,準備工作也較為煩瑣,需要花些時間。周圍的食客趁這會兒工夫,基本已經吃完了。
除了巴巴等着的盧迪。
可是,景婳拿出的這些食材明顯和蛋炒飯不一樣,看上去就很好吃!
潘甜等人反過來羨慕起盧迪了。
盧迪的确很餓很餓,但看到景老板這麽用心,他覺得等待肯定是值得的。
景婳将手探到鍋上,一股熱氣襲來。
熱鍋涼油,倒入各種配料,煸香。
光是這個香味,就已經十分香濃複合了。
“羨慕了,我怎麽感覺好香?”
油脂和配料交融出更香的油,這時倒入米飯。
隔夜的米飯放到現在,有點微微幹硬,景婳倒入一點點高湯。
米飯被高湯浸潤,染上了鮮香。
鍋很熱,水分很快被蒸發,只剩下鮮湯的香。
這個時候,不要猶豫,倒入金黃金黃的蛋絲兒和翠綠翠綠的蔥花。
青嫩的豌豆也別忘了。
景婳颠鍋,快速翻炒幾下。
再次撒蔥花,放鹽調味。
再颠鍋,翻炒。
別看動作多,可是景婳都是十分迅速地完成了這些動作。
炒飯就是快,要不然鍋裏的食材就又幹又老了。
鍋勺和鍋和諧奏出富有節奏感的小調,短而快,富有煙火氣。
這是盧迪聽過的最好聽的樂章。
終于出鍋了!
揚州炒飯在碟子裏堆成一座小山頭。而濃郁的香味,就像是無形的火山在迸發。
所有人都忍不住分泌口水。
“料也太足了!”盧迪不由驚呼。
他從沒設想過這麽豐盛的揚州炒飯。
簡直是喪心病狂,啊,不,是用心良苦。
他貪婪地吸食炒飯的香味,看飽炒飯的外觀。
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在他眼前。
米粒透亮晶瑩,粒粒分明。
金黃的雞蛋絲兒在米飯中也能顯現出飄逸的感覺。
其他配料像是寶藏一樣,藏在飯粒米。盧迪左看右看,忙忙碌碌尋寶藏。
當然了,這是在沒吃之前。
開始吃了之後,盧迪再也無法顧及揚州炒飯好不好看。
他被這碟炒飯徹底控住了。
飯香、蛋香、菜香、蔥香……景老板做的揚州炒飯不僅有食材本身的鮮香,還有這些食材交融的香味變成了新的香味。
鮮香在口舌內升騰,鹹香在味蕾上奔湧。
“好吃嗎?”周圍一圈留子都看饞了。
盧迪沒空回答,他連連點頭,嘴巴一刻也沒停住。
“呼……”
燙。
剛出鍋的飯菜,當然滾燙。
但除了滾燙,他還從這份揚州炒飯感受到了久違的鍋氣。
沒錯,就是這種玄妙的感覺。
不愧是景老板,剛才利索颠鍋的英姿仿佛就在眼前,做出來的菜有鍋氣實屬正常。
幹爽的炒飯随着咀嚼,口感松軟得當。
還有Q彈的海參粒、鮮嫩的香菇丁、爆炸的豌豆粒……
米香和各種配料滲出來的暗香一起在舌腔綻放,餘韻悠長。
他對揚州炒飯的喜愛、對景老板的欽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恨不得給每個朋友按頭安利這碗揚州炒飯。
但安利,并不代表他想把這碟揚州炒飯分享出來啊。
這群人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矜持。
“迪哥,分我一口!”
“迪子,別吃獨食啊!”
盧迪舍不得分出去,太好吃了!
他找補道:“這不是看你們已經吃了,怕你們吃得太飽了嗎?”
絕口不提讓他們吃的事情。
“景老板做出來還要一會兒,先讓我們嘗嘗味。”
“哇!卧槽,太好吃了!”
雙拳難敵四手,盧迪根本守不住這碗珍貴的揚州炒飯。
每人都在争奪,誰吃到了,就發出難言的感嘆!
這番動靜自然吸引了路過的行人。
而香味的飄散更是把行人直接往這邊推。
“不好意思,食材用完了。”
做完最後一份揚州炒飯,景婳宣布售罄。
三天的擺攤,結束!
景婳覺得肩膀都輕了幾分。
她揉揉因為不斷翻炒颠勺而有點酸痛的肩膀,笑着道:“我們來拍張照片吧?”
今晚回去發明信片。
她提示留子們:“這是我的賬號,你們可以關注一下哦。”
希望他們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明天別跑空啦。
“好啊,拍照拍照,我們排成一排!”
“景老板,你站在中間。”
景婳被簇擁着站在C位。一個人她能對付,但是一群人,就算她練過,也掙脫不了。
而且,氣氛正好,何不享受其中?
“我們找個人幫忙拍。”
潘甜在路過的人中,一眼看到某個突出的身影,眼睛一亮。
“帥哥,能幫忙拍張照片嗎?”
景婳正好背對着,等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挑眉,看向拿着手機的某人。
專業對口啊。
潘甜喊道:“一二三,茄子!”
景婳朝着鏡頭,比出剪刀手,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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