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回去

第37章 回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不知不覺間天生牙已經在萬事屋待了兩個月。

坂田銀時所期盼的「主人」自然是始終沒有出現，他也就逐漸遺忘了這件事，默認天生牙作為新成員留下。

不過他實在養不起兩個飯桶，現在大家每天都只能吃調味料拌飯, 偶爾還會吃了上頓沒下頓, 然後厚着臉皮去樓下蹭飯。

天生牙對此适應良好, 她對物質水平沒太高的要求, 只要能跟着主人就行。

雖然偶爾……好吧, 是經常會懷念在高專的生活，畢竟五條悟是真的很有錢，對她也是真的很好。

她跟着對方的時候，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從來不需要為錢苦惱。

随着時間流逝，她越來越想念大家, 加上還沒好好跟大家道別，她真的很想回去一趟。

可是她不知道怎麽跟主人坦白自己之前認錯人的事。

要不偷偷回去一趟？

天生牙瞬間茅塞頓開, 覺得這個辦法完美，只要晚上偷偷離開，然後在天亮前趕回來, 誰都不會知道。

想到就去做, 當天晚上她就趁着大家都在睡覺打開了冥道。

她通過冥道回到冥界, 随後憑感覺再次打開通往現世的冥道，然而出去後世界明顯還是不對。

她于是前腳出去, 後腳又回到冥界, 反複嘗試了幾次後, 她終于成功找到正确的世界，并且隐約知道怎麽定位世界了。

兩個世界的時間并不同, 萬事屋那邊此刻是深夜，這邊卻是白天，那邊還是夏天，這邊卻已經入冬。

天生牙看着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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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離開這麽久了嗎？

算算時間，她在萬事屋待了兩個月，然後在冥界自閉了不知道多久，當時昏昏沉沉的，估計也挺久的。

因為要趕在天亮前回去，她沒有感慨多久，很快開始确認自己的位置。

她定位到正确的世界就已經很費勁了，更別提将位置定位到高專，所以這會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

看周圍的景色，應該是在郊區的公路上，附近沒有房子也沒有人。

天生牙見狀只能随便選個方向，沿着公路向前走。

走了許久後，她終于在一個公交站臺遇見個等車的人，當即上前請求幫忙，想要借對方的手機打電話。

那人看見她的模樣明顯愣了下，但還是友善地将手機借給了她。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刀鞘幻化的和服，腳上沒穿鞋，這身裝扮在大冬天的确很奇怪。

“謝謝。”天生牙眉眼彎彎地道謝，随後果斷給五條悟打了電話。

五條悟曾經要求她背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會兒倒是真的派上用場了。

電話在響鈴了好幾聲後才被接起。

“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是語氣聽着非常冷淡，是她從未聽過的語氣。

“主……悟，我是天生牙。”她如實回答道。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刺耳的聲音，是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天生，你現在在哪裏？”五條悟急切地問道，語氣完全沒有剛剛的冷淡，反而帶着明顯的激動。

天生牙看向身邊的站牌，将自己的具體位置告訴了對方，她倒是還在東京範圍內，只是位置距離高專很遠。

“悟，你能來接我嗎？我不知道怎麽回去。”她軟軟地問道。

“我現在過來，你在原地別動。”五條悟說着又補充道，“電話也不許挂。”

“可是這是別人的手機，我借的。”天生牙對于這個要求有些犯難。

她的話音落下，手機主人等的公交車還到了。

五條悟聽見公交車進站的聲音了，只能急急忙忙地再次要求道：“你必須在原地等我。”

“嗯嗯。”天生牙乖巧應下，将手機還給主人。

手機主人坐上公交後，車站就她一個人了，她無聊地東張西望了會兒，随後跑到路邊開始玩雪。

五條悟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少女自顧自地玩得起勁，故意在雪地裏留下一串串腳印。

他瞬間有些心梗。

天生牙确切的離開時間是兩個月又二十天，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每天都在擔心對方出事。

沒心沒肺的小騙子。

五條悟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對方好不容易回來，他不想和對方發脾氣，更不想把人給吓跑。

“小天生。”他盡可能語氣平靜地開口道。

少女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見他後愣了下，但很快笑容燦爛地向他跑來。

“悟，你終于來了。”

五條悟有些恍惚，有種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的錯覺，但對方的稱呼在告訴他，對方已經知道他不是主人了。

——天生牙在沒被提醒的情況下，從來都只會喊他主人。

他按下心中的酸澀，剛想開口詢問對方這段時間去了那裏，對方卻再次先開了口。

“悟，我好餓。”少女可憐巴巴地表示道。

五條悟：“……”

行吧，先去吃東西。

五條悟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随後看少女穿得實在單薄，雖然知道對方不是人類，估計不怕冷，但還是脫下外套讓對方披上。

天生牙已經習慣聽他的話了，當即乖乖将外套披好，跟着他坐車離開。

……

餐廳裏，五條悟看着專心幹飯的少女，懷疑對方餓了很久。

——吃飯速度明顯比以前快了。

等天生牙稍稍填了填肚子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正事。

“小天生，你這段時間跑去哪裏了？”

“我去找主人了。”天生牙對他倒是毫不隐瞞，“而且我運氣超好，很快就找到了。”

五條悟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再次體會到了當初剛得知對方真的有主人時的心情，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的血液都凝聚了。

嫉妒和不甘促使他的腦子裏閃過許多不好的念頭，不過理智很快将那些念頭壓下。

不可以做會讓對方真的讨厭自己的事。

天生牙完全沒察覺到五條悟的異常，還在興致勃勃地講述自己的經歷。

“原來有好多個世界，是我找錯世界了，所以才一直沒找到主人。”

她倒豆子似的将所有事情都說了，包括那天她是回到冥界了，然後想要回來的時候，進入了其他世界，再然後遇到了主人。

她這段時間都是和主人生活在一起。

五條悟聽着聽着倒是逐漸冷靜下來了，本來以為對方是找到真正的主人了，但聽着怎麽不像是真的主人。

——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剛好進入一個新世界就遇見真正的主人了。

他懷疑對方再次錯認主人了。

顧不上好奇異世界的存在，他皺眉問道：“小天生，你怎麽能确定對方真的是你的主人？萬一是在騙你呢？”

“他是主人，他說過他也在找叫天生牙的刀！”天生牙覺得這次肯定不會錯。

“是他先說在找你的，還是你先告訴他名字的？”五條悟确認道。

“我先告訴主人我的名字的。”天生牙如實回到道，“因為主人說他最近草莓牛奶喝多了，記不清關于我的事了。”

五條悟：“……”

“而且主人是白發，長得也好看，是很厲害的武士。”天生牙補充道。

五條悟：“……”

五條悟算是服氣了，感情只要是個白毛，長得也不錯就能把對方拐走。

他很想提醒對方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但他知道少女有多死腦筋，擔心說多了，對方不信不說，還會因此不高興，甚至直接離開。

他得先打探出更多的信息，再決定接下去怎麽做。

“那家夥是做什麽的？”他壓着心中紛雜的情緒問道。

“主人很厲害的，他開了家叫萬事屋的店，專門接受各種委托，什麽事情都接。”天生牙眉眼彎彎地回答道。

五條悟看少女滿臉崇拜的樣子，心裏酸得不行。

“他對你能有老子對你好嗎？”他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個問題是真的有點難回答。

客觀的來說，自然是五條悟對她更好，畢竟坂田銀時想對她好也有心無力，貧窮實在限制發揮。

天生牙想了想小聲表示道：“主人對我很好的，主人只是沒有錢。”

五條悟忍不住皺眉，想到少女剛剛看着餓了很久的模樣，直接問道：“他不會飯都不給你吃吧？”

“沒有沒有，主人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天生牙如實回答道，“不過家裏窮，大家都只能吃調味料拌飯。”

“調味料拌飯？”五條悟人都傻了。

“嗯嗯，可以自己選加糖還是加鹽。”天生牙點點頭。

五條悟感覺血壓都高了，又生氣又心疼。

他好吃好喝養着對方，要什麽給什麽，結果對方不好好留在他身邊，非要跑出去。跑出去就算了，還給自己找個窮鬼當新主人，跟着對方天天吃調味料拌飯。

那種東西是人吃的嗎？

就不能好好待在他身邊嗎？非要出去吃苦。

“不是說開了店嗎？為什麽會窮成這樣？”五條悟頭疼地問道。

“因為委托很少。”天生牙如實回答道，“不過主人很努力，之前還帶我去找其他工作過。”

“帶你去找工作？”

“嗯，帶我去酒館工作，主人說只要我對客人說想喝唐培裏侬就行了。”

“咔嚓——”

五條悟沒控制住力氣，直接将大理石材質的餐桌壓出了幾道裂痕。

“他讓你去陪酒？”他一字一頓地确認道，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

“嗯。”天生牙點點頭，“不過主人後面又突然不讓我去，然後他自己換上女裝去的。”

“結果客人嫌主人長得醜，和主人吵起來了，所以還是沒賺到錢。”

五條悟：“……”

五條悟聽到最後沒去才冷靜下來，随後也不知道怎麽評價對方新找的主人了。

目前看來對方運氣還算不錯，找的人至少是個好人，只是太窮了，太窮了，太窮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可惡，窮成這樣沒資格養天生牙，快點把人還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