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夢魇

第50章 夢魇

梅開二度, 天生牙再次回宿舍洗了澡。

她今天的運氣實在有些差，五條悟都不放心讓她繼續出門了，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陪她去。

“那你的任務怎麽辦？”天生牙提醒道。

她其實是很樂意對方陪自己去的，只是不想給對方造成麻煩。

“讓冥小姐接手了。”五條悟笑着晃了晃手機。

他剛給冥冥轉了錢, 因為轉的錢是正常任務酬勞的翻倍, 對方爽快地接手了他的任務。

天生牙聽見這話立刻高興起來, 直接興沖沖地拉他出發。

兩人走出冥道。

天生牙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況, 伴随着耳邊呼嘯的風, 兜頭又是溫熱的血液。好在這次有五條悟在，他用無限擋住了。

五條悟也是服氣了，這到底是什麽倒黴運氣，他要是沒來就真的梅開三度了。

“這是什麽鬼地方？”他說着皺眉看向四周。

六眼擁有超遠距離視覺，他很快就獲知了周圍的所有信息，他們目前位于行駛的列車的車頂上。

這輛列車很詭異, 是活的。

車廂內，無數冒出的觸手正在試圖吃掉那些昏迷的乘客, 有三個人正在保護乘客。車廂外，前方不遠處的車頭，無數觸手正在襲擊兩個少年, 兩個少年正在奮力斬斷那些觸手。

剛剛那些兜頭而來的血就是斷掉的觸手噴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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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确定現在的大概情況後, 帶着天生牙向前走了幾步, 随後擡高聲音問道：“哈喽，需要幫忙嗎？”

正在奮戰的竈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被他吓了一跳, 差點被觸手攻擊到。

“這裏很危險, 請不要靠近。”竈門炭治郎邊大聲勸道, 邊努力躲避着觸手的攻擊。

“可是你們看起來很需要幫忙啊。”五條悟笑着回道。

“車頭下面的脖子是弱點吧？以這家夥的再生能力，你們這樣可傷不到它。”

“所以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忙哦。”

他對這個奇怪的列車怪物還挺感興趣的, 不介意幫忙解決。

不等竈門炭治郎給出回答，車頭突然發生異變，巨大的肉塊膨脹開來，上面瞬間冒出無數只眼睛。

那些眼睛陡然同時睜開，每只眼睛裏都寫着個夢字。

天生牙剛好和其中一只眼睛對視上，下一秒，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人直接軟軟地倒下。

五條悟反應極快地将人扶住，皺眉問道：“小天生，你怎麽了？”

在發現少女已經陷入昏睡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這就不好玩了。

……

因為中了血鬼術，天生牙陷入了夢魇中。

她發現自己變回了刀身，此刻正被人抱在懷中，對方抱着她在雨夜中奔跑，身後是無數追趕的人。

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聽到對方咚咚的心跳聲。

一聲比一聲響。

每一次的跳動都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站住！不許跑！”

“抓住他！寶刀在他手上。”

她茫然地聽着那些嘈雜的喊聲，下一秒，抱着她的人狼狽倒地，溫熱的血液混合着雨水将她浸染。

畫面一轉。

天生牙看見自己靜靜地躺在刀架上，房間裏空無一人，然而房間外卻是一派刀光劍影的景象。

有血液飛濺到障子上，仿佛綻放的紅梅。

門被打開，有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依舊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聽見對方苦苦的哀求。

“救救大家。”

“拜托了，救救大家吧。”

她想回應對方，但很快又有人進來，閃着寒光的利刃揮下，有溫熱的血液飛濺到她的刀鞘上。

畫面再次轉換。

天生牙發現自己躺在盒子中，盒子內貼滿封印的符咒，整個世界都安靜得可怕。

直到血液順着盒子的縫隙進來，将那些符咒全部染紅。

盒子被人打開。

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只能聽見對方癫狂的笑聲。

“刀是我的。”

“是我贏了，刀是我的。”

對方用沾滿鮮血的手拿起她，但很快拿着她倒下，血順着對方的傷口流出，她安靜地躺在那灘血中。

畫面不停轉換，天生牙在不同的人手中輾轉，明明是救人的刀卻在不停制造殺戮。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想這樣的。

“天生牙，去冥界吧，你不該待在此世。”

有人請求道。

……

“小天生，醒醒。”

“怎麽回事？為什麽還醒不來？”

“不是說那家夥死了就行了嗎？”

天生牙的意識慢慢回籠，終于睜開了眼睛。

五條悟注意到少女醒來後，瞬間松了口氣，随即确認道：“小天生，沒事吧？有哪裏不舒服嗎？”

天生牙愣愣地看着對方，有些遲鈍地問道：“悟，我剛剛是做夢了嗎？”

“對，剛剛那個鬼東西的能力是催眠，會讓人陷入夢境中出不來。”五條悟解釋道，“除非在夢中自殺。”

“還好那家夥死了，能力也會解除。”

原來是夢。

還好是夢。

天生牙的表情有些恍惚，明顯還沒完全從夢境中抽離，她突然伸手抱住對方，像是在尋求安慰。

五條悟愣住，任由少女抱着自己，安撫地摸摸對方的腦袋。

“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天生牙沒有回答，許久後才委屈地點點頭，悶聲悶氣地嗯了聲。

“夢見什麽了？”五條悟好奇地問道。

天生牙張了張嘴，想告訴對方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越是回想，畫面越是模糊。

“我，我記不起來了。”她呆呆地回答道。

五條悟忍不住皺眉，直覺對方的夢可能和失去的記憶有關，難道是夢見真正的主人了？

“奇怪，我為什麽想不來了？”天生牙驚恐地睜大眼睛，“我的腦子已經這麽不好了嗎？”

因為注意力被自己轉移，她的情緒倒是迅速恢複了正常。

“悟，我以後不會變成笨蛋吧？”少女憂心忡忡地問道。

五條悟：“……”

沒關系，現在就已經夠笨了，再笨也笨不到哪裏去了。

天生牙還想說什麽，不過這時有人走了過來，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見到的那個獵鬼人。

——煉獄杏壽郎。

“少女，原來是你啊。”煉獄杏壽郎笑着開口道，“感謝你們協助我們斬殺惡鬼。”

天生牙昏睡期間，五條悟幫助獵鬼人們斬下了鬼的頭顱。

就像詛咒只能用詛咒祓除一樣，這個世界的鬼只害怕太陽，只能用吸收了太陽光的鐵礦打造的日輪刀斬殺。

他在發現自己用術式轟爛車頭都殺不死鬼後，選擇了和獵鬼人們合作。

“我能問下，你們是什麽人嗎？”煉獄杏壽郎問道。

“我們是……”五條悟剛想随便編個謊話解釋，突然皺眉看向前方。

同一時刻，煉獄杏壽郎也戒備地握緊了腰間的日輪刀，神色凝重地看向前方。

有什麽人正在急速接近這裏。

對方的動作很快，眨眼間已經來到他們身前，帶來的氣流卷起漫天的煙塵，煙塵散盡，渾身布滿深藍色刺青的年輕男性半蹲在地上。

對方緩緩看過來的眼睛中，清晰地刻畫着幾個字。

上弦叁。

在場所有獵鬼人神色驟變。

這個世界的鬼其實全部是被鬼王從人類轉化為鬼的，其中最厲害的十二只鬼被鬼王任命為十二鬼月。

十二鬼月又分為上弦和下弦，其中上弦鬼的實力遠強于下弦鬼。

剛剛被他們斬殺的那只能夠催眠的鬼是下弦壹，而此刻趕來的這只鬼是上弦叁，兩只鬼的實力完全沒有可比性。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只有五條悟和天生牙完全處于狀況外，兩人的視線落在對方眼中的字上。

“悟，快看，他眼睛裏居然有字！”天生牙發出驚呼。

“我看見了。”五條悟說着掏出手機對準對方，“真牛逼，拍個照，回去給傑和硝子看看。”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