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吵架,要不您哄哄
第20章 吵架,要不您哄哄
霍峤沉吟片刻,而後微微颔首:“是要考慮考慮。”
聞言,黎秧不由得悄松了一口氣。
還好。
還有得救。
然而下一秒卻又聽霍峤說:“因為我卡裏好像沒有這麽多錢。”
黎秧:“……”
氣松早了。
黎秧一臉的難以言喻:“峤峤,你真的要買這玩意兒嗎?”
而且還要送給謝五爺?
“嗯。”霍峤眼神疑惑地朝她看去,“不好看嗎?”
黎秧硬着頭皮說:“……好看。”
将視線從金麒麟身上移開,黎秧掏出卡來:“我卡裏的錢夠,你拿去買吧。”
霍峤這回沒再跟她客套,接過了卡:“回家後還你。”
刷了卡後,霍峤順利拿到了那只金麒麟。
黎秧開車送她回留鶴別墅,在蜿蜒的環山公路開了近十分鐘,才看見一座時隐時現的歐式別墅。
車子在雕花大門前停下,黎秧坐在車內,望着眼前修建得格外華麗大氣的別墅,幽幽嘆道:“謝家果真是大戶人家啊。”
這麽大一座扶陽山全是謝家的地盤,而謝家買下它卻只是為給謝五爺建一個住處。
據說當初老爺子邀請了不少風水大師來找京都最好的風水寶地,花了整整一個月才找到扶陽山。
扶陽山上有一片形似半月的湖,謝五爺居住的留鶴別墅就依湖而建。
占地面積極廣,與其說是別墅,更像莊園。
黎秧家住的也是豪宅別墅,但要是論豪華程度,那絕對是遠遠比不上留鶴別墅的。
霍峤下車前邀請了黎秧進去喝口茶,黎秧連忙搖頭。
表情驚悚得不行:“我還想活着離開這兒。”
霍峤:“……”
道別後,黎秧馬不停蹄地就開着車離開了。
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拎着精美的包裝袋,霍峤徑直走進了大門。
穿過噴水池,途徑花園的時候,卻差點與一個被三個紙箱子擋住半個身子的人撞到一起。
霍峤慌忙往後退了一步,被紙箱子擋住的人也被保镖給拽住了衣領。
卻因重心失衡,導致手中抱着的紙箱出現了傾斜,眼見最上層的紙箱就要跌落在地,身後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接住。
沒了最上層紙箱的遮擋,霍峤也看清了面前的人。
“方管家?”霍峤歪頭看了眼方逸身後同樣抱着紙箱的保镖,“你們這是……?”
方逸那常年仿佛跟焊在鼻梁上的眼鏡歪斜了個微小的角度,表情肅色:“抱歉,太太。希望沒有撞到您。”
霍峤搖了搖頭,神色疑惑:“你們搬那麽多紙箱做什麽?”
而且為什麽保镖手中的紙箱都只有一個,這位方管家卻一個人抱了三個?
難道是能者多勞?
方逸說:“是改造舞蹈室的材料。”
改造舞蹈室?
霍峤微怔,這整個留鶴別墅裏只有她一人會跳舞,這個舞蹈室是為誰改造的已是不言而喻。
“太太,您要看一下設計圖嗎?”方逸出聲詢問。
“不用。”霍峤搖頭拒絕了。
方逸他們行進的方向也是別墅,霍峤便和他們同行了。
看着保镖又将最上層的那個箱子放回了原位,霍峤忍不住開口:“方管家,你看得見前面的路嗎?”
方逸的聲音從紙箱後傳出:“太太您不用擔心,留鶴別墅的路我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
霍峤:“……”
她的語氣中摻上了一絲無奈,“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少抱兩個紙箱。”
方逸驀地沉默了兩秒,語調毫無情緒變化地說:“太太您有所不知,我休假的這段時間有些疏于鍛煉,所以這才想要多抱兩個紙箱鍛煉一下臂力。”
霍峤:“……”
槽多無口。
方管家你開心就好。
霍峤擡腳領先一步,也就沒聽到後面的保镖小聲地吐槽了一句:“分明是被五爺罰了。”
走進客廳裏,謝嶼洲正懶洋洋地靠坐在沙發上,手中握着個游戲手柄,顯然是在玩游戲。
霍峤看了眼電視機,是一款競技性的賽車游戲。
這麽有興致。
看來是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霍峤将手中拎着的包裝袋放在茶幾上,沒有與男人搭話的意思,轉身就打算上樓。
“請問謝太太,”謝嶼洲還有些沙啞的嗓音慢條斯理地響起,“你的視力是正常的嗎?”
霍峤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回答:“當然。”
“那就是我的問題了。”謝嶼洲看着游戲中自己操控的那輛車被超車,面不改色地微擡起眸,坐姿更加的随性散漫,“不然我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這裏,謝太太不可能會看不見。”
霍峤:“……”
別以為你說是你的問題,我就聽不出來你是在嘲諷我。
霍峤勾唇,笑意卻不及眼底:“五爺,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的問題。
難道還能是她的問題嗎?
謝嶼洲:“……”
被反将一軍的謝五爺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桃花眼蕩出了攝魂勾魄的水波:“看來是我惹謝太太不開心了。”
霍峤的嘴角立馬就塌了下去,恢複成面無表情。
“可是知道我是因病進的醫院,謝太太不應該高興才對嗎?”謝嶼洲的語氣很淡,微偏頭的動作卻好似真的好奇不已。
霍峤蹙起了眉頭:“我為什麽會高興?”
謝嶼洲:“證明外界那些有關于我壽命的傳聞并不是空穴來風。”
“謝嶼洲,你什麽意思?”霍峤一錯不錯地看着男人,眼神沁着冷意,“你既然防着我,那為什麽不在協議上簽字?”
她冷笑,“你覺得我知道你生病了會很高興?因為你死得越快,我就能越早拿到你的遺産。那五爺您還真沒猜錯,我确實就是打着當寡婦的目的才嫁進來的。”
田阿姨端着甜品從廚房裏出來,察覺到客廳的氛圍有些怪異,不由得慢下了腳步。
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謝嶼洲的臉色,又去瞧面容冷得淬冰的霍峤。
這是怎麽了?
太太這是在跟五爺吵架嗎?
把手裏端的甜品放下,田阿姨動作謹慎,帶着幾分試探地開口:“五爺,太太年紀小不懂事,有哪裏做得不對,您可以慢慢教。”
千萬別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嚴厲冷肅。
這可是好不容易娶的媳婦呢。
謝嶼洲看了眼因滞留在原地而輸掉的賽車游戲,嗓音平靜無波:“不是防你。”
霍峤沒有想要聽男人解釋的意思,幹脆利落地轉身上了樓。
“砰!”
二樓客卧的門被砸得響破屋頂。
田阿姨震驚得臉色都變了,下意識去看五爺的臉色,卻不見一絲怒顏。
相反,謝嶼洲甚至還短促地輕笑了一聲,語調慢倦:“祖宗脾氣。”
見五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田阿姨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憂心:“太太好像氣得不輕,您要不……哄哄?”
話音落下,田阿姨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麽異想天開的話。
這向來只有別人哄着這位爺的。
可從來沒有這位爺哄人的。
田阿姨立即低下了頭去,生怕五爺因此訓斥她多管閑事。
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一句:“看看太太帶回來的是什麽東西。”
田阿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順着五爺的目光看到了茶幾上的包裝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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