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二合一）

第12章 （二合一）

天才，她簡直是個天才。

西衍先生首先鼓掌了：“天吶，如果我有您這樣挖掘市場藍海、錨定目标群體、疊代傳統打法、狠抓市場痛點重點的天賦，我現在應該已經成為整個仙舟聯盟最成功的說書人了。”

霧青：“……。”

霧青：“我覺得您現在已經是仙舟聯盟最擅長申論的說書人了。”

這一段組合拳打得可真夠應試的。

她扭頭看向星：“你的腦洞怎麽說？”

星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一個小小的燈泡在她的腦袋上方亮了起來，伴随着“叮”地一聲。

星：“有了。”

星：“我會一把搶過那個信物，然後找到最近的反物質軍團，把信物扔給一個虛卒……哦不是，興風者吧，我覺得興風者比較難打一點。當然了，如果附近沒有反物質軍團的話，有豐饒民或者蟲群都沒問題。”

星：“我願他的愛情能夠跨越種族的界限。”

青雀：“……這好像也不僅僅是跨越了種族的界限吧？”

銀狼的全息投影開始鼓掌，她說：“優秀，優秀。”

這些選項……怎麽說呢，就還挺有星核獵手風範的。

做為星核獵手的一員，銀狼表示，只要有心，人人都有成為星核獵手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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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先前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佩拉此時終于放下了她一直抱着并且在上面點點劃劃的手機。

下一秒，先前已經被霧青拉進了同一個讨論群的衆人就看到了一條@了全體成員的消息。

在很短的時間裏，佩拉就已經完成了大約五百字的劇情片段，旁白、對話都标識得非常清楚，甚至還配備了一定的簡單環境描寫。

而在下一頁，則是一個快速勾勒出來的、讓人一看看過去會覺得這是個薄涼的帥哥的形象——那種如果運氣好些大概會進追妻火葬場，運氣不好就直接火葬場沒有追妻的類型。

青雀發出了一聲打心底裏的佩服贊嘆：“哇哦。”

霧青真心誠意：“牛逼！”

星則是唯恐天下不亂：“佩~拉~姐~姐~最棒啦~”

銀狼原本沒想開口的，但是氣氛都已經到這兒了，她點點頭，也跟着應和了一句：“厲害。”

西衍先生：“……”

西衍先生發現現在就只有自己沒有跟着隊形了，就像是此時的他，其實是女子堆中唯一的一個男性，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于是西衍先生選擇了鼓掌。

佩拉：“……”

佩拉：“。”

她先是戳了下星的腿，然後說：“我只是……平常會給一本很喜歡的書寫同人而已。”

被戳了一下的星并不收斂，她仿佛恍然大悟：“哦——同人大觸！牛哇佩拉姐姐！”

雖然全息投影很少能夠完美地展現一個人的表情，但此時從佩拉的全息投影那邊傳遞過來的、仿佛想要将星的嘴用某種硬到可能得用武器才能切割的長條面包塞住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星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

考慮到她現在已經接到了來自布洛妮娅的邀請，将會在兩個星期後回一趟雅利洛六號，而她比較擔心在那時候會遭遇到佩拉的線下反擊，于是她選擇在讓佩拉記下這個仇之前中斷自己的作死行為。

星：“咳咳……好啦好啦，那現在我們都知道這款游戲的文案風格應該是什麽樣子了……青青，現在可以開始集思廣益了？”

霧青：“……嗯，可以了。”

星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啊。

*

第一次關于文案的聚會在三個小時之後宣告結束。

奶茶、零食以及其他不健康的外賣被全部解決，只剩下一些需要霧青處理的垃圾——以及一只還沒走的青雀。

霧青一邊收拾一邊問：“你不走嗎？太蔔司難道不需要刷卡簽退？”

青雀：“。”

青雀提高了嗓音：“在摸魚的時候說這種話可就沒意思了啊！”

霧青摸了摸鼻子。

青雀：“再說了，我留下來是為了給你講講你的那個爆款游戲在太蔔司裏有多流行嘛——我不信你會不想聽這些。”

別人喜歡自己制作出來的東西，并給出了廣泛的好評，霧青相信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任何一個能夠對這樣的情況無動于衷之人。

她的嘴角瞬間翹了起來。

青雀：“中午食堂排隊的時候，隊伍裏幾乎每個人都在玩。”

青雀拍了拍霧青的肩膀：“青啊，你現在是真的火了，平時——”【1】

霧青打斷了她的吟唱。

“我問問符太蔔呢？我覺得吧，就算全仙舟人都去玩《合成帝弓司命》了，她也未必……”

青雀點頭：“是啊，太蔔她老人家不愧是太蔔，雖然身高不濟，但是能耐和性情都是頂天的。”

她說起符玄在公共場合玩了一次之後竟然成功地沒有再玩第二次，在整個太蔔司內創造了“擊敗百分之百的太蔔司成員，在不玩《合成帝弓司命》挑戰中獲得第一名的好成績”這一奇跡。

“太蔔的原話是說，景元、馭空，甚至還有青镞，他們一個個的都在玩這款游戲，下班之後居然都不再處理公務了。本座心懷羅浮未來，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他們一樣沉迷游戲玩物喪志。”

青雀犀利點評：“其實，會主動在下班後加班，要求自己不僅做到996，還要做到007的，全仙舟應該也就只有太蔔大人一個了。”

霧青深以為然。

青雀：“太蔔她老人家還說，在當年豐饒孽物突襲方壺仙舟，戰況危急的時候，她可是親自提出了可以用玉闕仙舟的瞰雲鏡向帝弓司命發出求援信號這個建議的。”

這段歷史，霧青在學校的歷史課上學過，印象非常深刻，因為當時負責教這門課的老師嘆了口氣，感慨說：

“聯盟真是獨得帝弓司命恩寵……看看公司和補天司命的關系；再看看博識學會和遍智天君的關系就知道了。帝弓司命當時一箭只射了方壺的五分之一洞天，沒有被豐饒孽物入侵的洞天悉數保留完好。這對于擁有無上偉力的星神們而言，簡直就是咱們在一顆米粒上雕刻一整篇《帝弓跡躔歌》一樣的微操。”

“獨得恩寵”的這個開頭震驚了當時的霧青，并讓她在一段時間後接受“仙舟其實是一種賽博魅魔”這個觀念時變得容易了不少。【2】

話說回來，符玄太蔔當年是見過了真的光矢萬千，也确實是指哪打哪，那麽相比起現實，游戲裏的動畫确實就缺乏了些吸引力。

就像是玩過了全息賽車游戲後的她再也接受不了非全息的賽車游戲一樣。

青雀：“我覺得正常。”

霧青沉默了片刻，她點頭：“我也覺得正常。”

青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将軍都在玩嘛，你的游戲成就還是很高的，哦，你知道嗎？我從太蔔那邊偷聽到将軍的賬號昵稱了。”

霧青當即來了興趣：“說說，說說。”

“實名上網。”

霧青：“。”

出現了，一種全新形式的實名上網。

*

雖然在技術方面有着能夠解決一切難題的銀狼，但是第二款游戲的制作進度毫無疑問還是龜速的。

而形成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在于：魔芋爽工作室，缺錢也缺人才。

人才質量高有什麽用，總共就那麽大貓小貓三兩只，說白了完全不夠用。

銀狼倒是可以一個人掰成兩個用，但是佩拉難道也能一個掰成兩個用嗎？人家雖然是同人大觸但畢竟還是有正經工作的。

尤其是聽星說，雅利洛六號這個冰封了許久的星球上，當年因為星核的出現，造成四處都是“裂界”，而裂界中怪物的種類花樣繁多，簡直能夠和反物質軍團掰手腕。——而佩拉正是專門對付這些怪物、保護市民安全的銀鬃鐵衛中的一員。

本職工作就忙得夠可以了，過來幫忙畫上一張兩張的是情分，用更專業的話來說，也可以算是優質外包。

所以，總之，現在的霧青需要人更需要錢。

畢竟有了錢誰能招不來。

《合成帝弓司命》給她帶來了驚人的財富，但是這些錢要是用來研發一款體量頗大、有全息選項、劇情很多畫面要求也很高的游戲的話，多少還是有些……

不太夠。

倒也沒有到杯水車薪那麽差的情況，但她仍然需要借上五個億的信用點，才能完成初期的工作。

——這還不包括游戲後期的宣發、更新和持續運營等等花錢的方面呢。

霧青有些發愁。

她還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大富大跪、跌宕起伏的財務水平波動。

上一秒，她是羅浮新貴；下一秒，她将負債累累。

星只能拍拍她，對她說：“要不你努力一下，成為命途行者吧。這樣你萬一還不上債了還能去星核獵手。”

銀狼：“啊？”

星：“星核獵手是法外狂徒嘛，你上了列車的話，姬子姐會很糾結要不要把你送去法庭的。”

不管是星還是銀狼都沒有體驗過缺錢的感覺。

開拓命途和幾乎所有比較正面、中立的星神關系都非常不錯，阿哈和開拓是損友，豐饒在模拟宇宙中更是直接親吻了阿基維利，這也就導致了星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缺錢的情況——除非是在游戲裏，抽卡歪了，但發現自己的抽卡道具已然見底。

銀狼也是相似的情況，但她可以偷偷用一點星核獵手出任務時剩餘下來的經費氪金。

但是很可惜，她們雖然都沒有體驗過缺錢的感覺，卻也都不是那種随手扔錢的富豪。

所以，星最後也只能問：“你是打算拉投資呢，還是打算自己借錢？”

霧青抿了抿嘴唇：“我還是打算借錢。”

雖然這樣幾乎可以說是一場梭·哈，如果賠了基本上就是真的當褲子結局，但她對自己的目标記得很清楚：要做足夠好玩的，能夠讓仙舟人直呼“我靠，治好了我的魔陰身”的游戲。

她擡頭，從星眼裏看到了擔心，于是笑了笑：“沒關系啦，我對自己有信心。況且我們還有挺長的時間呢，現在只是開始準備制作這款乙女游戲而已，在研發過程中我肯定還是要安排幾個小游戲來維持工作室的曝光度的嘛！”

之所以那麽早就開始思考起怎麽做一款乙女游戲，純粹是擔心未來會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星：“那就只有兩種選擇了，找仙舟的票號借錢，或者找公司。”

霧青點頭：“我也這麽想，而且，我個人更偏向于公司一點。”

星際和平公司畢竟是全宇宙最大的經濟體，雖然也需要擔心公司的人在合同上面弄點虛做點假，但是自從星和素裳整治了金人巷，并讓那位公司代表當衆學了一連串狗叫之後……

咳，總之因為仙舟有巡獵，所以一般情況下公司都是不會故意坑仙舟人的。

仙舟是真的能搖星神。

銀狼摸了摸下巴：“有道理，而且我上次去庇爾波因特的時候，在那個戴奶嘴的小屁孩桌上看到了他的計劃表，上面有一條就是和仙舟聯盟重新簽訂貿易協定，公司開出的利息或許會比你們仙舟本地的要低一點。”

以上，就是霧青現在坐在這裏的原因。

這是星際和平公司駐仙舟羅浮辦事處三樓的一間會談室。

公司很是財大氣粗地将這裏的每一間房間都布置得非常舒适惬意，霧青在陷入沙發之後險些想要長在裏面算了。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名金發紫眼的青年，個子不……咳。

個子和丹恒老師相似。

青年打扮得還挺絢爛，從上到下顏色不少，像是只漂亮孔雀，尤其是身上那些寶石裝飾，以及他耳邊搖晃的那個耳墜，都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霧青有一點點奇怪。

畢竟，這棟樓裏的其他人穿的都是很正式的西裝制服，看起來特別的精英，就只有面前這位……他的穿着多少有些騷包。

正經的貸款評估員會是這個樣子嗎？

被霧青定性為不正經評估員的青年将她提交的相關資料和申請快速翻看了一遍，臉上的笑意不變：“您的工作室看起來相當有前景，霧青小姐——叫我砂金就好。”

他的聲音怪好聽的，只是霧青在看到他那雙特別有風格的眼睛之後再聽這聲音，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對面像是坐着只魅魔。

……咳。

她按下這個不怎麽禮貌的想法：“謝謝。”

砂金：“但是我看到，您目前一共只做出了一款游戲，而且還是依附于平臺的小游戲。您要如何保證自己這爆火的第一款游戲不是偶然，且您的工作室制作水平能夠跟得上從小游戲到全息游戲的跨越？”

一個是一個人熬幾個夜就能肝出來的東西；另一個則是需要幾十人的團隊，奮鬥上起碼兩三個月才能整出一個開頭。

這差距，用天壤來形容都有點太客氣了。

這個問題其實問得算是挺客氣了。

因為，它一方面是霧青不管怎樣都絕對要回答的問題，另一方面，卻也代表着霧青一定做了充足的提前準備。

——而過了這個問題，其他就相對好談多了。

霧青做了準備，這會兒就挺放松，甚至還悠悠地往後一靠：“有時候我也覺得，在以個人作坊的形式做成了一款爆火小游戲之後就直接準備制作一款如此大體量的乙游實屬腦子被豐饒孽物吃了。”

“但是如果永遠做小游戲，哪怕我可以一直做爆款，我的收益水平也始終被卡在了一個不算很高的上限之下。”

霧青從銀狼那邊獲得了應付公司的一些小技巧，其中一條就是：除了存護這杆大纛旗之外，公司最在乎的就是利益，所以在和他們談的時候，情懷當然不是不重要，這是臉面，但最重要的還是錢。

“所以，我是一定要轉型的。準備用來轉型的這款游戲的大致策劃案也已經寫在資料裏了，您可以随便看看。”

“而且呢，在研發這款游戲的同時，工作室也會持續推出一些小游戲以保證工作室本身的熱度，同時維持一下資金的進賬。”

這個回答是經過星和銀狼雙方評估，最終确定應該可以說服公司評估員的。

只要她接着拿出來的小游戲策劃案能夠讓公司的人看到足夠的利益。

砂金好像已經意識到霧青實是有備而來，于是笑着也往沙發裏一靠：“我很好奇。”

霧青掏出手機，連接上這間房間裏的投影，一邊将做好的PPT投影出來一邊道：“我把這款游戲命名為《雲騎鬥步離》。”

“靈感源于我先前的感嘆——‘豐饒孽物吃掉了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