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開播

第03章 開播

葉知年之前以為，進組綜藝和進組劇組沒什麽區別。

進組劇組會圍讀劇本、定妝定造型，綜藝應該大差不差。

就算《烏托邦》打着絕無劇本人設的旗號，采用直播的形式播出，但既然是綜藝，那一定有一個大概的拍攝方向，有什麽情況應該會提前開會溝通。

因此被穿着節目組文化衫、戴着墨鏡的人架走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哪怕直播攝像機的鏡頭都快怼他臉上了，他也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你們這是在……拍先導片？”

跟拍導演沒有回答，彈幕卻已然瘋狂。

【他是誰？古希臘掌管美貌的神嗎？】

【管家，一分鐘內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這張臉能硬控我一輩子】

【我直接就是一個叫老婆的大動作！】

【HI，美人，談戀愛嗎（狗頭叼玫瑰）】

【他該不是劉琛說的那個朋友吧？長着這麽一張臉居然沒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年年啊啊啊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彈幕裏夾雜着一只尖叫雞，一個女孩叼着牙刷，捧着手機在宿舍陽臺上又蹦又叫，最後竟嗚嗚哭了起來。

好一會她情緒才穩定下來，三兩下漱完口，她切出直播點進葉知年的微博超話，發了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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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糕糕糕：年年上綜藝了！楊桃視頻的《烏托邦》，快去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妹，你是想說年年也在看這個節目嗎？

——真的嗎？那我要不要去沖個楊桃的SVIP，能發五彩彈幕的那種，好引起年年的注意[害羞]

——卧槽！卧槽！卧槽！是真的！真的是年年！

——哈？做夢吧你們，方圓怎麽可能讓年年上綜藝。

——[烏托邦葉知年截圖.jpg]

——卧槽！老婆！！！

——年糕安利軍，出動！

很快《烏托邦》直播彈幕裏出現了好幾個SVIP的五彩彈幕，一邊嗷嗷叫老婆，一邊科普葉知年姓甚名誰。

葉知年自然不知道他那三瓜倆棗的粉絲正努力賣安利，直到被架進VIP休息室，摁在沙發上，他才意識到，節目可能也許大概，已經開始了。

看着眼前的攝像機，以及胸口挂着工作牌的跟拍導演，葉知年後知後覺地問：“這就開始了？”

攝像機點點頭。

“其他嘉賓呢？”不會耽誤他近距離旁觀修羅場吧？

跟拍導演回答：“其他嘉賓有的已經登上前往湖市的飛機，有的還沒來，你是第三個。”

京市前往湖市的飛機一天有二十多個航班，航程三個小時，也就是說每個人會有三個小時的直播空白期。

為了填補空檔，節目組便想了個将嘉賓挨個送上飛機的拍攝計劃，機票也是按計劃買的。

待所有人都啓程了，第一個上飛機的剛好落地，正好能接上直播。

葉知年聽明白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現在要做什麽？”

“做一個簡短的采訪。首先，請你對着鏡頭做一個自我介紹。”

“嗯……大家好，我叫葉知年，葉子的葉，知道的知，年歲的年。今年27歲，是一名演員。”許是覺得這麽一本正經的對着鏡頭自我介紹有些尴尬，葉知年說完就抿唇笑了起來，彈幕因此再度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無了！】

【老婆名字真好看～不是，老婆笑得真好聽～】

【誰懂這個笑的含金量！剪刀手呢？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這個笑的動圖！】

【演員？這張臉如果出現在屏幕上，我不可能沒印象啊】

【查到了，演的全是一些網大和短劇，最好的角色是《笑春風》男三，還是毀了容全劇都戴着面具】

【？？？他真是劉琛的朋友？doge】

【薛定谔的朋友doge】

跟拍導演似乎也被這個笑秒到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葉老師是第一次錄綜藝嗎？”

葉知年點點頭：“是。”

“那為什麽會來我們節目呢？”

葉知年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些落寞有些悵然，但更多的是感激：“因為阿琛的介紹，我才有機會參與錄制。”

跟拍導演愣住了。

理智告訴他，這個答案沒有感情全是演技。但葉知年臉上明明白白流露出的情緒卻暗示他，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怎麽可能？那可是劉琛啊！

唯一一個和節目組要房車的藝人，帶了足足五個工作人員進組，頂流陸辰都沒他大牌！

而這位劉琛所謂的好友呢？自己一個人拖着行李，連個助理都沒有！他現在甚至是素顏！

不光跟拍導演懷疑人生，彈幕也因為葉知年這句話撕了起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反正我是不信劉琛那種人能有朋友】

【我一開始還覺得他沒出名是演技差，現在看來一點不差啊doge】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佩服】

【有些人出生就是孤兒，見不得人有朋友是吧】

【劉琛和他是不是朋友不好說，有的人确實爛到不配有朋友】

【怎麽說話呢？劉琛要真和他是朋友，至于看着朋友演那些爛片嗎？】

【怎麽？交個朋友還得負責終身售後是吧？那你給你朋友開多少錢一個月啊？】

出場到現在不過十分鐘，葉知年便給節目貢獻了三個熱搜，#烏托邦美人##葉知年笑顏##葉知年演技#。

雖然在熱搜榜上的排名都不高，全部在二三十名左右徘徊，卻和其他人由團隊或節目組買的高位熱搜不一樣，是實打實由路人聊上去的數據。

如果說上節目之前，葉知年還是個不知名三線藝人的話，那麽從此刻開始，他已經踏出了邁向二線的第一步。

之後跟拍導演又問了諸如“和劉琛怎麽認識的”“有什麽值得回憶的趣事”之類的問題，葉知年都用之前就串好的臺詞糊弄了過去。

訪談結束後，葉知年順利登機，直播鏡頭也在此時切給了下一位嘉賓。

見攝像師終于放下機器，葉知年好奇地問跟拍導演：“你會一直跟着我嗎？”

跟拍導演摁住狂跳的心髒，有些慌張地轉頭指了指攝像師和攝像助理：“我、我們三個是專門跟拍你的。”

葉知年沖着三人揚起笑臉：“那就拜托你們了，我沒有綜藝經驗，可能對鏡頭把握不足，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地方，請不要客氣，直說就好。”

他這一笑，捂胸口的人瞬間一變仨，三個大老爺們把頭點得跟啄木鳥一樣。

“放心吧葉老師。”

“交給我們就好葉老師。”

“您太客氣了葉老師。”

待此起彼伏的“葉老師”落下，葉知年臉上露出好奇夾雜着些許狡黠的笑：“另外我想問問，未官宣的嘉賓除了我，都有誰啊？是網上傳的那些人嗎？”

跟拍小組面面相觑，好一會跟拍導演才開口道：“等您到了拍攝地就知道了。”

“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嗎？”

跟拍導演意志堅定地搖頭：“我們簽了保密協議，絕不能透露未官宣嘉賓的消息，這也是為了拍下嘉賓們的真實反應。”

見葉知年滿臉失望，跟拍導演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給了點暗示：“最後一位嘉賓因為工作的緣故，要下午才能到，他……非常有名。”

聽出跟拍導演的暗示，葉知年勾唇笑笑，心裏卻不以為然。

非常有名能多有名？能和他老公比嗎？

***

三個小時後，葉知年乘坐飛機落地湖市，坐上節目組準備的保姆車直奔拍攝地。

路上攝像師再次扛起機器，跟拍導演隐藏在攝像機後，和葉知年聊起了他的職業生涯，以及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裏所經歷的人事物。

對于自己不算成功的職業生涯，葉知年表現出了一種出乎人意料的豁達。

他将失敗歸咎于自己年少輕狂得罪了太多人，對于跟拍導演提出的“為什麽不尋求朋友幫助”的問題，他輕笑。

“我一直覺得，友誼如果參雜了利益，就難免變質。我很珍惜阿琛這個朋友，不想我們因為利益糾葛而分道揚镳。再說了，老話說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人始終還得靠自己。”

【操，這話說得我可太有感觸了，我和我發小就是因為合夥做生意絕交的】

【我有點相信他和劉琛是真朋友了】

【我還是不信，劉琛性格那麽差勁，怎麽會有情緒如此穩定的朋友？】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兩人才會成為朋友？互補嘛】

【有沒有一種可能，劉琛也許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在片場辱罵場務的那種人？doge】

【粉絲就別洗了，劉琛那個視頻現在還找得到呢，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葉知年終于抵達了《烏托邦》的拍攝地。

拍攝地位于湖市某山區的一個山坳裏，這裏三面環山，遍地良田，形形色色的農家小院散落其中。整個村子介于現代化和原生态之間，看起來是通了水電，但也能從空氣中聞到農村柴火竈的煙火味。

保姆車只能開到山村前和國道連接的小廣場，剩下的路雖然也是水泥路，但路面狹窄，三蹦子之類的交通工具能通過，保姆車這樣的龐然大物顯然不行。

一到小廣場，葉知年就眼尖地發現廣場邊緣停着一輛房車。猜到那可能是節目組給劉琛準備的，他沒有多問，直接起身下車。

就在這時，又有一輛保姆車駛來，從上面跳下一個粉色頭發的男孩，大喊着就奔房車去了。

“哇！這裏居然有輛房車？是節目組準備的嗎？”

葉知年：“……”

跟拍導演：“……”

為了盡快讓嘉賓齊聚，節目組都是安排嘉賓在相近時段登機。而不同航司飛行速度有差異，便導致有的嘉賓先出發卻後到。

同時在保姆車裏，各個跟拍導演的提問節奏也受控于總導演，在他的調度下，鏡頭會相互切換，讓訪談內容能連接上，減少無用的空鏡時間。

粉毛男孩下車時，鏡頭正好切給了葉知年，但他的聲音還是被收錄了，音量不大卻能聽清。

跟拍粉毛的跟拍導演一臉無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耳語一陣後，粉發男孩露出“闖禍了”的神情，轉身悻悻地朝葉知年走來。

而葉知年早就認出來，這位粉毛男孩就是陳君麟。

陳君麟走到葉知年面前，一掃剛才的窘迫，熱情洋溢地招呼道：“你好，我叫陳君麟，叫我君麟就好。”

葉知年溫和地笑笑：“你好，我叫葉知年。”

“我知道你，你上熱搜了！”陳君麟俏皮地眨眨眼。

“熱搜？”葉知年一臉莫名。

“對啊，說你是烏托邦美人呢！”

“……”

陳君麟自來熟地湊近葉知年，壓低聲音道：“最新的熱搜是，葉知年和劉琛。”

這語氣，這态度，好像這個熱搜見不得人一樣。

葉知年依然保持着剛才無語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問：“這次又是為什麽？”

“好像是因為你在車上的訪談吧，”陳君麟瞄着葉知年的表情，故意道，“這一個可是高位熱搜呢！”

葉知年适時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夾雜着一些驚喜：“高位熱搜？就因為我在車上說的那幾句話？”

看到他的表情，陳君麟眼珠子一轉，笑道：“是啊。诶，你知道我們要往哪走嗎？是那邊嗎？”

“應該是。”葉知年附和着，跟着陳君麟往跟拍導演示意的方向走去，心裏卻不由感嘆了一句——

這心眼，真夠絕的。

見面五分鐘就給劉琛刨了三個坑，自己只要反應稍微慢點，下一個熱搜大概率就是#葉知年劉琛假朋友#了。

葉知年并不覺得陳君麟這麽做有什麽不對，或者說這些手段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陳君麟比劉琛小兩歲，今年才22，但因兩人都是選秀出身，且長相都偏可愛挂，同時又是選秀愛豆轉型演員，因此從出道那天起就難免被放在一起比較。

劉琛成名在前，陳君麟勢頭正猛，加上外形相似、經歷雷同，兩人在資源上已經對撞過好幾次。最近一次是電影《長夜未明》裏的男三，結果是劉琛爆出負面新聞，角色花落陳君麟。

這一次在《烏托邦》兩人還未見面，陳君麟就先埋了個房車的雷，然後用熱搜試探葉知年的真實身份，最後又暗示劉琛團隊打壓他的個人詞條，只買兩人捆綁熱搜。

這個圈子啊……

葉知年無聲輕笑，開口回答陳君麟剛提出的問題：“我也不知道還有誰，不過網上猜仁老師的朋友是林思影林姐。”

“我猜也是林姐，仁老師暗示得很明顯了，就是鄭老師的忘年交我怎麽也猜不到。”陳君麟說着，忽閃着大眼睛故作神秘道，“我問了FPD（跟拍導演），他只給我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是大咖！”

葉知年也壓低聲音道：“我的FPD告訴我，他非常有名！”

兩人對視一會，同時笑了起來，陳君麟大聲嘆氣：“我還以為你能說出個一二三呢，結果半斤八兩啊！”

葉知年無奈搖頭：“可不是，我也以為你有什麽內部消息呢。”

聽到這句話，陳君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指着不遠處的農家小院大喊一聲：“就是那棟吧！”說完就一馬當先地沖着小院飛奔而去。

葉知年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這個節目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

葉知年和陳君麟推門而入時，仁立、鄭雲琦、李南霜三人正坐在院子裏聊天。

一番禮貌社交後，兩人進屋放行李，這才發現兩個廂房裏不是床而是北方的炕，也就是大通鋪。

陳君麟哇了一聲，滿臉新奇：“我第一次睡炕诶！好長好寬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睡下五個人啊？”

葉知年聞言神情微動，故作不解地問：“為什麽要睡五個人？不是有兩個炕屋嗎？”

陳君麟臉色一僵，但很快就調整好表情，大大咧咧道：“萬一鄭老師的朋友是男的，那咱們這就要睡五個人了啊！”

“也是。”葉知年附和地點點頭，打量着眼前的炕。他這人神經衰弱，除了陸辰，跟誰睡都睡不好，也就不在乎睡哪挨着誰了。

因此他直接問陳君麟：“你想睡哪？”

陳君麟眼睛一轉，指着中間的位置：“我睡中間吧，暖和！”

山裏晝夜溫差大，夜裏确實有點冷。葉知年點點頭，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了最裏面靠窗戶的位置。

“那我就睡這吧。”

安置好住宿，又參觀了其他房間，葉知年和陳君麟加入仁立三人的聊天局，一起等待其他嘉賓。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劉琛和林思影同時抵達，小院瞬間熱鬧起來。

林思影對外的形象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女漢子，為人熱情有點脫線。一進小院她就跟只花蝴蝶一樣滿場飛，甚至給了她對家李南霜一個擁抱。

相比她的爽朗大方，李南霜就僅僅保持了最基礎的禮儀，雖笑卻不達眼，禮貌卻疏離。

如此一對比，彈幕瞬間激增。

【呵呵，人品這個東西真的不能比，一比就高下立現】

【我家影寶大方有禮貌，有的人心眼也就針尖大吧】

【不想笑就別笑呗，裝個死樣子給誰看？】

【李南霜确實有些不禮貌，林思影那麽熱情，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就納悶了，我女是擺臉了，還是不搭理人了？笑也笑了，抱也抱了，還嫌不熱情？怎麽着？非得給您跳個舞才算熱烈歡迎？】

【李南霜本來就不是熱情那一挂的，這麽多人裏她也就對陳君麟熟絡點】

【你們就只關注林思影和李南霜嗎？沒人注意到劉琛沒和陳君麟打招呼嗎？】

【劉琛也沒和葉知年打招呼啊，是葉知年自己迎上去的】

【劉琛沒禮貌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很奇怪嗎】

其實也不是沒打招呼，只是隔得老遠舉手點頭示意而已。劉琛就是典型的少爺脾氣，要不是其他人輩分地位在那擺着，他也不會主動搭理。

等這一波寒暄結束後，節目總導演忽然出現在固定機位拍攝的工作人員身前，拿着一個大喇叭宣布了接下來的活動——一起做午飯。

“還有一位嘉賓因為工作原因，要下午五點左右才能抵達，所以午餐的食材将由節目組提供。而晚餐的食材，則需要嘉賓們下午完成任務才能獲得。具體任務将在午飯後公布，先領取你們中午的食材吧！”

總導演說完，大手一揮，幾個工作人員擡着一張長桌走了出來，上面擺放着各種新鮮食材，有菜有肉看着挺豐盛，就是數量十分有限，顯然經過精心計算，只夠吃一頓的。

仁立走上前，提起大約巴掌大的一塊肉，沉默少頃：“看得出來為了防止我們把食材留到下一頓，節目組煞費苦心啊！”

總導演摸着啤酒肚，笑得跟個彌勒佛一樣：“過獎過獎～”

“我沒在誇你！”仁立哼了一聲，回頭招呼其他人，“還有誰會做飯嗎？一起來看看能做什麽。”

鄭雲琦和李南霜走上前，留下葉知年、劉琛、陳君麟和林思影四人面面相觑。

仁立三人商量了一會，定下菜單，轉頭招呼道：“別傻站着了，不會做飯就幫忙備菜吧！”

葉知年頓時松了口氣，信心滿滿地走上前。他雖不會做飯，卻是個打下手的好手。

于是分工就這樣确定了，仁立、鄭雲琦和李南霜三人掌勺，葉知年、劉琛、陳君麟和林思影四人備菜。

乍一看備菜的人挺多，但實際上到最後真正動手的只有三個人。

一開始是葉知年手把手教學，哪種菜該怎麽擇，林思影學了一會後就嚷嚷着太複雜記不住，最後坐在一邊光看不動手。

劉琛和陳君麟倒是做得認真，但劉琛明顯沒耐心，不是擇多了，就是老葉子沒擇完。

葉知年看到劉琛盆裏擇好的菜，忍不住嘆氣：“你這個擇法，我們直接少一個菜。”

劉琛聞言，把菜一扔：“嫌棄就別讓我做啊！”

葉知年還真做出嫌棄的表情，擺擺手：“求你別做，好伐？”

“誰稀罕做啊！”劉琛把盆一推起身就想走，卻被葉知年眼疾手快地塞了個簸箕。

“不擇菜那洗菜就交給你了，洗菜總會吧？放水然後開始洗，小心點葉子……”

沒等他說完，劉琛一把搶過簸箕，狠狠瞪了他一眼：“瞧不起誰呢！”

說完，他拿着簸箕轉身就擰開了水龍頭。

葉知年輕笑兩聲，看似是在和陳君麟打趣，實則是對直播鏡頭說：“阿琛就是這樣的人，口是心非，看起來說話沖脾氣差但其實是個直腸子，心思簡單很好懂。”

劉琛回頭怒吼：“我聽着呢！”

葉知年無所謂地聳肩：“聽就聽呗～”

陳君麟在一旁看着，眼神忽閃，沒有接話，而彈幕早已開始鬼哭狼嚎。

【葉哥說得對，我們阿琛确實是這樣，所以老被人誤解TAT】

【謝謝葉哥為我們阿琛正名（嚎啕大哭）】

【終于有人懂我們阿琛了！他就是個孩子啊！】

【謝謝葉哥，今後你每一部作品我一定支持！】

【劉琛是不是這種人不好說，但看得出來兩人确實是朋友】

【說白了劉琛就是傲嬌呗！】

【操，被葉知年這麽一說，突然覺得劉琛有點萌是怎麽回事？】

【只有我覺得很好嗑嗎？這是什麽仙品大哥哥X爆嬌小可愛啊！】

【路過禮貌嗑一口】

六個人一起動手做飯，行動力十分驚人。不到半個小時七個菜便上了桌，嘉賓圍着堂屋裏的大圓桌坐了一圈，在中午一點時終于吃上了熱乎飯。

酒足飯飽後，所有人圍着桌子都沒動，一邊發飯懵，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剛才我去放行李才發現，原來這裏用的是炕啊！”林思影撐着下巴，笑着說道，“我還挺意外的。”

“思影你不是北方人嗎？應該住過炕吧？”仁立問道。

林思影嗯了一聲：“住過，我姥姥家就是炕，很舒服。我就是有些擔心，這種大通鋪南方人會不習慣，就像澡堂也有好多南方人不敢進。”

在坐的南方人其實不少，但女性只有李南霜，她撐着凳子，半歪着身體，輕笑道：“沒事，來之前我剛拍完《北城往事》，一直睡的是炕，習慣了。”

說完她頓了頓，輕掀眼皮看向林思影：“我記得思影的《留香令》也是剛殺青吧？”

兩名同期花，一個在拍年代劇沖獎，一個還在拍古偶，誰的事業更進一步可見一斑。

林思影臉色微變，好一會才嗯了一聲，倒是坐在李南霜身邊的陳君麟十分積極地接上了話。

“林姐也剛殺青嗎？我也是一殺青就來《烏托邦》了，好巧哦！”

林思影擡眼看向陳君麟一眼，又瞄了眼劉琛，忽然展顏一笑：“是嗎？我記得君麟拍的是馬導的《長夜未明》吧？已經殺青了嗎？”

陳君麟點點頭：“嗯，B組提前殺青，A組好像是今天上午殺青的。”

聽到陳君麟的話，葉知年眉頭一皺。

殺青？陸辰不是說要延期一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