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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時間也不早了,溫涼提出告辭,表示後面陸深要是有什麽身體不舒服的,可以立馬打電話告訴他。

他甚至跟陸芊還有陸深都互相換了聯系方式。

像這兩位大佬的私人聯系方式,一般人真的是想拿都拿不到。

陸芊親自派人送溫涼回去,保镖将溫涼送到他所住的地址之後,目光掃視了周邊小區一眼,随後匆匆地回到了醫院。

溫涼住的地方跟醫院很近,所以他一前一後甚至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見到保镖這麽快就回來,還在談話的姐弟倆都有些詫異,“這麽快?你沒有将溫大師送到家嗎?”

保镖連忙回複道:“送了,原來溫大師的家就在離這裏不遠的老舊小區,開車甚至不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看樣子,确實如同剛才溫家人過來時說的那樣,溫大師被他們已經是趕出了溫家。”

陸芊聽後,忍不住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唇,“這溫家人可真夠愚蠢的。我看他們找回來的那個兒子什麽都不是,反倒是這溫大師深藏不露。他有這樣的能力,分分鐘可以帶領整個溫家脫胎換骨,可惜溫家人沒有那個命啊。”

陸深并不知曉溫家發生了什麽,他對于這些小事根本就不放在耳中。

直到陸芊這麽提起,他随口一問,才知道原來很早之前他媽媽随口跟溫家定下的婚約,是跟溫涼。

只不過近段時間又鬧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原來溫涼并不是溫家的親生骨肉,溫家真少爺另有其人。

他們是從小被抱錯,直到前段時間溫家才發現不對,找回了這個真少爺。

真少爺找回來了,那麽冒牌貨自然就被驅逐了出去。

尤其是像溫父溫母這樣品性的人,自然不會對自己養了多年,但卻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溫涼有多好。

陸深眸色淺淡地評價了一句,“溫家人性情涼薄,這溫大師倒是真的與溫家格格不入,脫離開了也好。”

陸芊也跟着點頭,“我也覺得,溫大師跟溫家人完全不一樣。而且我看溫大師似乎也并不傷心,估計溫家從小對他也不是很好吧。否則的話,就憑他這樣的本事,溫氏夫婦怎麽會不知道?”

“以他們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有這般能耐,早就靠着他耀武揚威起來了。”

陸深眸光微閃,“也就是說他們從小感情就不好?”

“那真的是稀奇了,難不成溫家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溫涼不是他們的孩子,所以才會這樣吝啬對他付出自己的感情嗎?”

陸芊道,“也許有的人就是不配當父母,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

反倒是一旁的保镖突然插了一句,“我看有點不像。真正的溫少爺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我看溫氏夫婦對他很是疼愛。尤其是溫母,那滿眼的心疼都是顯而易見的。可是面對溫大師的時候,夫妻倆的嫌棄也是顯而易見的。說明這兩人還是很疼愛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陸芊順着保镖的思緒想去,回想起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發生的那一幕,忍不住點頭,“對,你說的沒錯,這夫婦倆對自己新找回來的兒子倒是真的疼得很。對溫涼反倒确實就好像這麽多年沒有養過一樣。即便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哪怕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吧。”

“也許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心疼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所以對溫涼也有了遷怒。”

但是不管怎麽說,陸深跟陸遷都開始有些懷疑溫家這所謂抱錯的事情。

陸深更是直接就吩咐保镖去查。

将這所謂的抱錯事件查個清清楚楚,順便也查一下溫涼這些年的情況。

他如此厲害,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造詣,肯定是師出有名。

而且陸家也确實需要跟這樣的大師交好。

畢竟,陸深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畢竟他剛剛從他姐姐嘴中得知,這個盅蟲是從他太爺爺輩就開始被放進身體裏的。

從他太爺爺到他爺爺再到他父親,最後到他,若不是他現在還沒有娶妻生子,否則的話,甚至還可能會危害到他的兒子。

這幕後之人布下的局可真是大啊。

陸家這麽多口人,這麽多條命,這麽多年的擔驚受怕,全都是因為對方觊觎陸家的壽命與氣運。

真真是可笑。

陸深臉上浮現出絲絲冷冽之色,眼底更是像結了冰霜一般。

他向來知道身負巨款,總會有人觊觎。

但從沒想過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都會有人這樣再三垂涎,甚至謀害了他們家這麽多條命。

若不是溫涼,陸家可能到了他這裏,真的再也找不出真相。

哦,不,也許對方看到他沒有子嗣,會将魔爪伸到他姐姐陸芊的身上。

畢竟陸家交給陸芊之後,她就成了陸家的新家主,她生下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有資格繼承陸家家主之位。

到時候那才是噩夢。

因為對方在無法确認陸芊到底會生幾個,會讓哪個孩子繼承家主位置的時候,搞不好盅蟲會在他們所有人的體內都轉了一圈。

那個時候陸家才是真正的大廈傾倒。

一想到這裏,陸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熊熊火焰在他眼中燃燒,将那純粹的黑燃得越發的淩厲可怕。

見到弟弟這般憤怒,陸芊自然也能想到他所憤怒的點。

她伸手握住了弟弟的手,輕輕安撫道,“不用擔心,有了溫大師,那幕後之人就算是想害也害不到我們。恐怕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盅蟲已經被溫大師給抓走了。還美滋滋地等着吸收你的氣運跟壽命,可把他美的呢。”

她繼續冷笑道,“雖然我之前對于這些所謂的大師,所謂的陣法不大相信,但是媽找了那麽多大師,我聽了那麽多也總結出來一個道理,就是那些所謂的大師要是布下陣法,被別人解開了,會被反噬的。”

想到這裏,陸芊唇瓣彎彎,“而像這個幕後之人經常這樣歹毒,反噬起來,威力肯定極其的大。可惜剛才沒有向溫大師問個清楚,不然的話,咱們還能先樂上一樂。”

“還有,他在你身上動了其他手腳,溫大師後面幫忙解決後,對于那個幕後之人來說就是雙重打擊。”

陸深也跟着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完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若是這個盅蟲離開了我的身體,被對方察覺,他會不會立馬就警醒了起來?”

陸芊聽後,也微微蹙起了眉間,“這倒是個問題。可惜剛才沒有想到,不然就能問一下溫大師。”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多,這個時候再打擾對方就不太合适了。

倒是陸深眉頭舒展開來後,反過來安慰她道,“沒事的姐姐,既然溫大師沒有提會打草驚蛇,那就證明不會有什麽大事。或者說即便打草驚蛇,以溫大師的本事,看他這般應該也不用太擔心。我們要相信溫大師,他可能比幕後之人還要厲害。”

陸芊聽後,二話不說就點頭附和,“對,沒錯。我們要相信溫大師。”

就沖對方年紀輕輕,就這麽能沉得住氣,而且只用自己的血,兩個針頭,一個玻璃罐就将那個盅蟲給制服了,就知道溫大師的手段,絕對不容小觑。

其他那些個大師在他們面前用什麽桃木劍,又用什麽祖上傳下來的法器對着她弟弟像是跳大神一般,可還是沒什麽用。

該犯病起來依舊犯病,就連她媽都有些失望。

只不過失望歸失望,她媽總覺得是自己沒找到有能耐的大師,所以還在孜孜不倦地尋找。

現在想來,她媽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怪他們之前對于這些所謂的大師如此的嫌棄,是因為那些大師真的是道貌岸然,沒帶點真才實學。

看看,溫大師就不一樣。

這能力杠杠的。

而且他們錢財兩清,溫大師做事又不拖泥帶水,相處起來雖然才幾個鐘頭的時間,可卻非常的舒服。

陸芊還跟自家弟弟提了想要溫涼負責他身體的事情,但是溫涼拒絕為陸家服務,但是表示如果陸家有什麽問題的話,都可以來找他幫忙。

“人家可能更喜歡自由自在,并不喜歡跟一個家族牽扯太多。這可能就是世外高人吧!”。

“既然溫大師這麽說了,那咱們就按照他所說的做,這樣不讨嫌,也能更好的跟大師相處下去。”

陸芊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不說了,你先休息,明天再起來檢查身體,我先回家,媽那邊肯定一早就會得到消息,避免她擔心,我到時候肯定要好好跟她解釋的。”

陸深點點頭,他也确實有些疲倦了,在陸芊離開後,便閉上了眼睛,本以為會輾轉反側睡不着,沒想到,不過三秒就睡過去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透過精致的窗簾射在地板之上,镂空雕花的仿古木大床上,一個身影突然猛的起身,最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地板之上。

清冷的月光照映着那潭鮮血,配上此時此刻年輕男人森然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竟有種詭秘之感。

男人捂着胸口,修長的手指青筋根根暴動。

他那件高價定做的蠶絲睡衣被手抓出了皺巴巴的痕跡,心髒處的疼痛讓他憋不住第二口氣,鮮血再次噴湧而出。

他強行用手在胸口處點了幾下之後,才抑住了不斷噴湧的鮮血,臉上的神情既錯愕又崩潰,随後更是大驚。

怎麽回事?

他的盅蟲怎麽會被人從陸深的身上挖走?!

這個盅蟲從他百年前飼養到現在一直沒有任何問題,怎麽突然之間盅蟲就被帶走了?

男人掐指算着,近年來有這個本事跟能力的玄學界人物根本就不存在。

若是真有這樣的人物出現,他必然會得到消息,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玄學界德高望重一般的存在,這些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難不成是哪個隐世的老不死?

這段時間陸深頻繁發病住院,陸家确實不斷地在高薪招攬各路大師。

他也一直緊密觀察着,确認過這找來的大師有些确實有本事,但是比起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這樣一來,男人就很驚訝,到底還有誰能夠跟他一較高下。

甚至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就将他煉制百年的盅蟲就這樣奪走了。

一想到他所有的心血都在那個盅蟲上,而且沒了那個盅蟲,他又要花大量的時間跟精力重新煉制,重新種到陸家人身上,他就崩潰萬分。

自打練就這個盅蟲,并且成功從陸家祖輩那裏吸收到足夠多的氣運跟壽命之後,男人就一直保持着這般年輕俊俏的樣貌,對外宣稱自己已然到達半神境界,所以才能夠将自己的年華定格在這個時間。

再加上他确實玄學本事出衆,以及跟他同期的那批老家夥基本上都已作古,所以沒人敢置喙懷疑他所說的。

甚至他底下的徒子徒孫千千萬,只要有點本事,有點玄學天賦,都被他招攬進了門派,這也就能夠讓他确保沒有人可以超越他。

而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物的出現,男人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他目光森冷得掏出手機,二話不說就打給了自己的大弟子,“于沖,立馬給我查查陸家那邊又尋找了哪些大師?”

半夜被自己師傅的連環call叫醒的于沖二話不說就點頭應下,沒有絲毫的不耐,對于他來說,他的師傅就是天,就是神。

神說的話沒有質疑的餘地。

而在于沖叫人調查的時候,陸母睡醒了,很快就從各個不斷打聽陸深身體情況的直系旁系那兒得知了自家孩子半夜又進醫院的情況。

她急的不行,尤其是這還是半夜發生的,可沒一個人通知她,顯然又是她女兒做的好事。

就在她慌慌張張要趕去溫家私人醫院的時候,她女兒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一臉慵懶地将她攔下,“媽,你別急,我有話跟你說。”

陸母急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芊,你怎麽回事?你弟弟進了醫院怎麽又不告訴我?”

“快快快,我哪有這個心思聽你說什麽,趕緊跟我一起去醫院,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是好是壞。”

“哎呀呀,我都說別急了。”陸芊一把将她的胳膊抱住,然後硬拖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陸母氣的怒目而視。

“怎麽回事?”

陸芊将陸母摁到了自己的床邊,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昨天确實兇險,但是架不住我們運氣好,又多了一位大師,不僅找出了我們陸家這麽多年受詛咒的原因,哦不,這應該不叫做詛咒,這應該就是幕後之人的陰謀,而且大師還幫弟弟取出了體內的盅蟲。”

“等到一個星期後,溫大師解決了弟弟身上的陣法,那麽弟弟就徹底地不會出事了。”

陸母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變化的也太大了吧!

“你說真的?陸家百年的詛咒不是詛咒,而是幕後之人利用盅蟲在吸取我們陸家的氣運?”

“對的沒錯,大師是這麽說的,就是用那可惡的盅蟲。那個盅蟲被大師挖出來之後,對方就再也吸收不了弟弟的壽命跟氣運,所以弟弟就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

陸母聽後簡直是喜極而泣,聽陸芊說這個大師姓溫,并且是溫家以前被抱錯的那個兒子之後,她更是錯愕不堪。

溫家抱錯的事情她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當年那個口頭上的婚約,陸母面對自家兒子的眼神時,到現在都有些心虛。

可沒辦法呀。

她害怕,只能用這些法子來寬慰自己。

但是現在想想,這大師說的話倒也沒錯,這溫家少爺不正是旺他們的兒子嗎?

不過現在說是二人抱錯,那也不知道之前大師說的到底還算不算數?

“媽,溫涼他就是真正的大師,你說到底誰旺咱們家弟弟?那肯定是溫大師啊。至于那個剛找回來的真少爺,你是沒瞧見他那張嘴臉,就那樣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都叫人覺得嫌棄。所以肯定不會是他。所以之前那大師肯定不可信。”

陸母連連點頭,“那咱們現在去看你弟弟,不是說早上會體檢嗎?”

“好好好,那我收拾一下,咱們吃個早飯再過去這麽早,弟弟肯定還在休息,就算要體檢也需要時間。”

“好。”

因為這個事情,陸母總算是有心情坐下來吃飯。

只不過吃着早餐的時候,陸母忍不住道,“那大師有沒有說過到底誰才是那個幕後真兇?誰跟我們陸家過不去,這百年來一直要害我們陸家人?”

陸芊搖搖頭,“目前來說,大師也不清楚,不過我已經叫大師幫忙了,大師說會幫我們想辦法找出幕後真兇。而且如果弟弟身體康複,那幕後真兇吸收不到氣運跟壽命之後,肯定也會覺得不對勁,搞不好也會主動送上門來。”

陸母跟着點點頭,保養得體的臉上露出絲絲的冷意,“我們跟溫大師打好關系,到時候就算對方真的過來,那我們也有足夠的反擊能力。到時候一定要登門謝謝大師,還有你們給的報酬夠不夠,要不要再添一成?”

對于陸家來說,幾千萬那都是小意思,就算溫涼獅子大張嘴要幾個億,他們都不會不給,反而還會拱手送上。

陸深身價就不止幾個億,而陸家市值更是以千億來計算,所以區區幾個億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陸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陸芊喝了口燕窩粥,眉飛色舞道,“放心吧,這點我心裏有數的。而且溫大師這個人非常坦率,好相處,雖說不願意只為我們陸家服務,但是只要我們張嘴他便會幫忙,所以只要報酬給的足,我們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陸母點點頭,跟陸芊吃完早餐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去了醫院,而這時候陸深用完早餐已經開始體檢了。

在這個過程中,他覺得身體非常的輕松舒服。

這對于一個二十九歲的青年來說,這種感受應該是非常常見的,畢竟二十九歲,年輕的身體就應該這樣活躍健康。

在未發病之前,陸深是這麽覺得的,可是發病之後,陸深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破敗的機器,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簡直就是鏽的厲害,而且每次呼吸都感覺好像吸不到下一口氣了。

他的心髒超出負荷,雖然他在家人面前表現得非常淡定,好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樣,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像個半截入了黃土的老者。

現在這般輕松活躍的感覺,真的是太讓他懷念。

再加上因為陸深是特地回到自己的私人醫院進行的檢查,所以報告出來也非常的迅速。

陸氏母女到達醫院後不過半個小時,他的體檢報告就已經出來。

各項指标都很正常,就是人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得多補補才行,畢竟大病初愈。

不過負責陸深身體的醫生對此非常的納悶,明明昨天剛犯病,身體機能急速下降,怎麽一轉眼功夫就已經這麽健健康康起來了,這不是鬧着玩嗎?

所以報告出來之後,醫生們還不信邪地拉着陸深來了個二次檢查,生怕是機器出了問題或者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

畢竟陸深的身體可是至關重要。

陸深也不介意,甚至也很願意配合

第二次的檢測結果出來,依舊跟第一次一樣,這下子醫生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奇了怪了,怎麽這麽離譜?!

就一個晚上沒見,這個數值是怎麽變動的?

但是聯想到對方好端端的突然就病重,現在好端端的,又突然好了,只能說太流弊了。

最後醫生還是囑咐道,得多注意身體,有任何問題及時就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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