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肉眼可見的嫌棄
肉眼可見的嫌棄
倆人把東西收拾好,望向外邊。
“雨更大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池姣聲音很小。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他們應該知道找避難所。”
池姣詫異回頭,她想象不出,越池淵竟然說髒話。
越池淵挑眉,“我說的不對嗎?”
池姣搖頭,“你說的有理,我就是怕他們——嗯——犯蠢。”
尤其裏面還有一個慣會惹禍的洛莺思。
“你很擔心他們?”越池淵的語氣怪怪的。
池姣沒聽出來:“算了,不想他們了,雨這麽大,咱們也出不去,幹脆睡覺吧。”
說着,她鑽進帳篷,發現越池淵沒動,她眨眨眼睛,問她:“你不睡嗎?”
越池淵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到底也進去了。
雨下了一天一夜,快到傍晚時,雨過天晴,洞穴裏的幾人大喜。
只是,山間傳來的野獸吼叫,讓他們望而卻步,不敢離開洞穴半步。
“一天了,沈柏淩怎麽還沒回來?”顧樵焦急道。
“不會出事了吧。”
洛莺思運氣好,燒了一上午,高熱退下去,人也精神了。
“莺莺,沈老師頂着大雨出去,也是為了給你找藥。”陶芳舒一臉不贊同。
“我又沒讓他去。”
“洛莺思,沒事了就從芳舒身上滾下來!”蘇複仁發怒了。
洛莺思撇撇嘴,爬起來,躲到一邊去。
被他們惦記的沈柏淩,躲在一棵樹冠繁茂的大樹下,瑟瑟發抖。
他以為自己身體好,結果剛出洞穴,還沒走出幾千米,就渾身發熱,他找地方躲雨,一摸額頭,溫度比洛莺思腦袋燙多了,他有心返回,身體無力,竟然連一步都走不出去。
他想着,他們發現自己沒能回去,一定會出來找他。
他昏睡過去,等他醒來,太陽西落,明顯快傍晚了,雨都停了。
竟然沒一個人出來找他?他也被抛棄了?
他縮起身子,靠在樹幹上,身體滾燙,體溫比上午還要高,估計快四十度了。
眼皮灌鉛,眨動頻率放緩。
“吱嘎吱嘎”,異響傳來,沈柏淩想叫自己清醒一些,至少躲起來。
可他動不了。
眼皮合上,他墜入黑暗,一片迷霧中,仿佛有人走來。
眼珠往上轉,只模模糊糊看見一張雪白的臉,還有一句嫌棄地嘀咕:“是你啊。”
……
“好冰。”沈柏淩叫了一聲。
他撩起眼皮,一張白皙俏麗的臉頰躍入眼,長發披肩,身形瘦削。
“你是天使嗎?”
池姣沒忍住,“燒傻了?”
熟悉的聲音入耳,沈柏淩猛地擡起頭,驚叫:“你你你——池姣?你還活着?”
“我是鬼,我咬你了。”
“你真沒死?”沈柏淩從睡袋裏翻出來,捧着池姣的臉,翻來翻去。
池姣一只手把他摁進去,“老實待着,你燒還沒退。”
沈柏淩這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你救了我?”
“不然呢?沈柏淩,咱能少吃點兒,真扛不動,要不是——算了,餓不餓?先喝點兒熱水?”
“有熱水?”沈柏淩一驚一乍,引來池姣數個白眼。
“越老師,熱水。”她沖外面喊。
沒過多久,一只冒着熱氣兒的碗遞進來,沈柏淩趕緊接過來,大口吞咽。
一口熱水下去,身體都暖了。
他舔舔嘴唇,嘿嘿一樂:“有吃的嗎?”
“只有米粥,喝嗎?”
沈柏淩叫聲響亮:“喝!”
一碗粥下肚,精氣神兒恢複不少,他端着碗,眼睛發亮:“能再要一碗嗎?”
沈柏淩一個人,幹掉了她跟越池淵兩頓的口糧,他還想要第四碗的時候,池姣把碗搶過去:“沒了。”
瞬間,沈柏淩腦袋上支起的無形的耳朵耷拉下來。
池姣抽抽嘴角。
“你豬投胎?”
“我是運動員,飯量大。”他一本正經地解釋。
“池老師,我餓了四頓了。”
池姣氣笑了:“咱們分開也就一整天。”
“前天中午在船上,我顧忌鏡頭,沒動筷子。”
池姣沒理他,不管他如何哀求,她就一句話:“沒有,什麽都沒有。”
沈柏淩無法,要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往肚子裏灌。
喝了個水飽,又吃了藥,他的精氣神恢複得很迅速,已經能很麻利地從睡袋裏翻出來,池姣本來想睡一會兒,下午把沈柏淩拖回來,可累死她了。
她還沒坐下,身後罩下陰影,她扭頭,沈柏淩沒想到她會忽然轉過來,也吓了一跳,腳下被睡袋絆了一下,上半身直直往池姣身上倒去。
外邊越池淵發現帳篷裏沒動靜,進來瞧瞧,正好看見這幕。
電光火石間,他一腳踹出。
同時,池姣也蹬出一腳。
倆人一左一右,沈柏淩接連受創,凄凄慘慘地攤在睡袋上。
池姣那一腳,正好嵌在他右臉,還好她沒穿鞋。
“你,你,好歹毒的心!”身體歪斜的沈柏淩悲怆道。
【急急急,什麽時候能看到畫面啊,我好好奇。】
【沈柏淩叫得那麽慘,不會被——】
【導演!攝像頭,快安排上啊!】
大雨停後,不僅僅嘉賓們活了過來,導演也從窒息的痛苦中掙脫。
還好好好,沒人出事,太好了!
“導演,現在去接嘉賓回來?”
“接個屁,趕緊安排船,咱們也上島!”
導演一行不敢鬧出太大動靜,趁着天黑,偷偷摸摸登上島嶼。
當初剛逃到島上時,池姣看向的那座地勢稍高的山,就有房子,還是大別墅,裏面有完整的電力、水力系統,儲藏庫堆滿了食物,生活完全不成問題。
“機器都開了嗎?”大雨過後,溫度上升得很快,盡管已至傍晚,他們還是熱出一身汗。
長眼色的工作人員趕緊打開空調,其餘人把工具放好,拉開架勢,就地在客廳工作。
“全打開了,那場大雨損壞了幾個,我馬上讓人補上。”
“不用補,別叫他們發現,不是還有高科技嗎?全用上。”
隐形攝像頭價格昂貴,當初節目組也就進了不到十臺。
“全部?”
“全部!觀衆們都要掀桌了,你眼瞎啊!”導演大聲罵人。
洞穴裏,池姣翻出帳篷,跟越池淵一同準備晚餐,二人把煤氣罐搬到外面去,找到竹簽子,開始切肉。
緩過那陣兒痛,沈柏淩捂着胸口出來,撲鼻的烤肉香叫他瞪大雙眼。
“燒烤?你們的日子過得也太美了吧!”
片刻,沈柏淩反應過來:“為什麽不囤積起來,萬一再下雨……”
沈柏淩是真的被這場大雨搞怕了。
“你這智商,幸虧是運動員。”
沈柏淩:?
“池姣,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随意诋毀我,我——”
“姣姣的意思是說,沒有冰箱,不吃就壞了。”
沈柏淩語塞,“那你跟我解釋一下,我不就明白了嗎,陰陽怪氣的。”
“到底誰先陰陽怪氣?”
沈柏淩:……
“對不起,我錯了,行吧。”
池姣不理他。
沈柏淩癟着嘴,盡量溫和道:“池姣,對不住,我向你道歉,別跟我計較,我嘴臭。”
【撲哧,哈哈哈,硬核道歉。】
【為了這口肉,沈老師臉都不要了。】
【這幾個人太過分了吧,雨都停了,不去找另外那幾個,偷偷吃獨食?過分了吧。】
【有哪條規矩規定,他們必須去找他們的,再說了,池姣跟越老師自己拿命弄回來的食物,為什麽要給別人分?聖母滾遠!】
兩方争吵,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池姣跟越池淵坐下來,享用晚餐。
沈柏淩幾乎淌下口水:“池老師,能給我嘗嘗嗎?我可以幫忙幹活。”
“剛才是誰一動不動?”
“我——池老師,下一頓飯,我幫你添柴加火,洗碗打雜,你看成嗎?”
“我們有煤氣,不需要你燒柴,打下手我有越老師。”
沈柏淩:……
“池老師,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講你壞話了。”
“你還講我壞話?那就更不能給你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那時候不是不了解你嘛,我現在知道了,池老師冰雪聰明、心地善良,一定不會吃獨食的。”
“我會!”
沈柏淩臉綠了,隐隐透着黑氣。
隐形鏡頭把他的“嘴臉”拍得一清二楚,給觀衆笑趴了,一直在吵架的觀衆也停下來,實時觀看沈柏淩“卑微乞讨”。
【沈老師,咱硬氣點兒,不求人!】
【為了肚子求人那叫求嗎?那叫卧薪嘗膽。】
【池姣你差不多得了,別忘了以前你是怎麽不要臉的勾搭人家的。】
【沈柏淩要生氣了吧,絕對要生氣了,臉都變色了。】
“池~老~師,求求你了,我就吃一口,大不了,我以身相許。”語出驚人還不夠,沈柏淩抛了一個媚眼過來。
池姣正好擡頭,這一記媚眼,含毒量頗高,剛剛咽進嘴巴裏的肉,她差點兒全吐出來。
“人要臉,樹要皮,沈老師。”
沈柏淩還不死心,在吃的面前,要臉有什麽用。
【我猜沈老師一定在想:反正除了你們倆,也不會有別人看見。】
【看到這裏,我不得不誇獎節目組兩句了。】
【沈老師,節操撿一撿,掉一地了。】
【池姣會答應吧,畢竟,她最先挑中的,不就是沈柏淩嗎?】
“池~老~師~”
“啊!”捏着嗓子的沈柏淩忽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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