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姜誠下意識地去懷疑裴達。

每次發現疑似寄生體受害者的場合,總能發現裴達的行蹤。如果只是一兩次,尚且能算作巧合。可是裴達出現的頻率過高,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在其中是否發揮了什麽作用。

可他潛伏在裴達身邊這麽久,卻依然沒有等到裴達對他出手,這使得他內心更加困惑,裴達究竟是不是寄生體。

如果他不是寄生體,那麽他為什麽這麽多次都和寄生體事件扯上關系?

這次,死者吳放同樣在遇害前和裴達有過近距離接觸。

只不過,往常和裴達接觸過的受害者只是會喪失短期記憶或者昏迷不醒,但是吳放卻沒有了生命體征。

如果這不是裴達做的,說明當時有別的寄生體在場。如果這是裴達做的,那麽,說明裴達出手更重了。

很多罪犯作案都有由輕到重的過程,如果真的能确定吳放的死是裴達所為,那可真是一個極為糟糕的事情。

現在他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裴達就是寄生體,無法消滅或者限制他,那麽他很有可能之後會接二連三地致人死亡。

他必須加快驗證裴達是否是寄生體。

除此之外,他心中還有另一個疑問,一個從他今晚接觸吳放後産生的疑問。

為什麽,死的是吳放?那麽多人中為什麽他會被挑中?

吳放給他的感覺很特別,很危險,讓他有種直覺,兇手并不是随機挑選到他。

姜誠想不明白這些疑惑,他将自己今晚的遭遇和心中的不解都發送給了梅隊長。

過了一會兒,梅隊長發回了信息:我們的身體經歷過寄生體戰勝了它們,因而對寄生體的感知都會比一般人更靈敏,你的感覺很重要,吳放可能并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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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隊長:不排除吳放之前是寄生體,但被他的同類殺死吸食了體內的寄生體。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寄生體間有時也會發生同類相殘的情況。

看了梅隊長發送的信息,姜誠心中的疑惑更深。

他潛意識裏其實已經接受了吳放是寄生體的可能。當時他被吳放堵在走廊時感受到的威脅感,至今回憶起仍能讓他內心感到恐懼。

如果吳放是寄生體,那麽殺死他的寄生體又是誰?會是裴達嗎?

裴達,他又為什麽會去殺死吳放?

姜誠心中升起一個荒唐又自戀的猜測,會不會裴達殺死吳放是為了他?

因為吳放展露出了對他的威脅,或許是想要對他下手,而裴達那麽剛巧出現在走廊将他叫走,是不是看出了什麽?從而決心對吳放下殺手。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他在裴達身邊這麽久依然沒事。

姜誠耳背不由燒了起來,他用稍涼的雙手捂住耳朵。他被自己驚人的猜測羞煞到了。

理智上他覺得這個猜測荒誕又離譜,寄生體看人類就像是人類看牛羊,又怎麽會對食物産生感情,去保護食物呢?

但他的內心又忍不住想要去相信這個推測,他想起和裴達相處的點點滴滴,讓他忍不住沉淪其中。

他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克制住了自己傾滑的趨勢。

他是特別行動處的一員,來到裴達身邊也只是為了探究裴達的真實身份是否是寄生體,他怎麽能對行動對象産生感情?這和戀愛腦有什麽區別?

他在心中不斷質問着自己,終于将蕩漾的春心冷卻下來。

他打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裴達。

因而在第二天,裴達就聽姜誠提起了這件事。

姜誠面上極為感激地說:“裴總,謝謝您昨晚上幫我。”

裴達挑眉:“你是說吳放的事?”

姜誠點點頭:“是的,如果不是您兩次為我解圍,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裴達昨晚剛剛解決了吳放,雖然手段利落,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是自己動的手。但世事無絕對,他不敢掉以輕心。

現在吳放這個人名在他這是絕對的敏感詞,更何況是被姜誠提起,他的警覺心一下子就提到了最高,揣測姜誠提到吳放的用意究竟是什麽。

雖然他心中戒備着姜誠,面上卻不動聲色:“不客氣,雖然我不算是什麽絕頂的好老板,但還不至于連個下屬都護不住。”

“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他欺辱你,就是打公司的臉,就是打我的臉。所以你不必這麽反複感謝我。”裴達微笑。

他看似很輕松地靠在椅子上,實則眼睛分毫不錯地盯着姜誠臉上的神情,試圖探究處他意欲何為。

姜誠又猶猶豫豫地說道:“但我感覺吳放是個報複心很重的人,您之後會不會遭到他的報複?”

姜誠自然是知道吳放已死,他這麽說這是想試探一下裴達是否知道吳放的狀況,從而驗證兇手是不是裴達。

裴達毫不放在心上:“那你不必擔心了,他以後再也無法對任何人産生威脅了。”

姜誠聽了這話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他裝作驚訝地問道:“您為什麽這麽說?”

裴達攤了攤手,緩慢地說道:“因為死人是不會産生威脅的。”

姜誠臉上的表情僵住,心瞬間感到冰涼,只覺得汗毛直立。他在心中已經确定了裴達就是殺害吳放的兇手,只是他沒想到裴達就這麽承認了。

他的腦中一下子想到了許多。他在想裴達就這麽告訴了他,難道是想對他動手了?畢竟他剛剛說了死人是不會産生威脅的。

他在想他現在是該裝作什麽都沒發現先蒙混過去,還是奮力一搏先下手為強和裴達拼了?或者三十六計先趕緊逃跑?

極度的恐懼再次占據他的內心,讓他的手腳感知不到溫度,開始冰涼,全身的血液也像是被冷到滞澀。

卻聽裴達輕笑一聲:“怎麽,你還沒有收到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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