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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隔天。

周六。

和夏油傑分手的第二天。

優衣對着鏡子化妝；五條悟則雙手插兜、百無聊賴地抵在浴室門框上，他雪色的長睫耷拉着，一副沒精神的樣子，“一個小時都快過去了，你到底還要化多久啊。”

“就快好了。”

優衣一邊敷衍，一邊繼續畫眼妝。

由于昨晚哭得太多，所以今早眼睛有點腫，她正在努力想辦法遮掩。身為一個美少女，出門絕對不能有任何瑕疵！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很多生活必備物品都被丢掉了，她是打算等眼睛好了再出門的。

她又努力了一會，眼睛總算是看不出來腫了。

然後——

她又開始糾結今天戴什麽美瞳。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把一個裝着藍色美瞳的盒子往前推了推，“戴着個。”

優衣下意識擡頭。

就看到白發少年正一臉坦然，“看老子幹嘛？老子覺得藍色好看不行嗎？”

優衣默默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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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和衣服，最終還是采納了五條悟的建議，戴上了藍色美瞳。

一切準備妥當。

出門！

但去往超市的路才走到一半，五條悟就接了個電話，等他挂掉之後，就變得滿臉不開心：“來了任務，你先陪我做完再去超市。”

任務地點在奈良。

離他們并不遠。

是一所小學，由于是周末不上課，人群疏散起來也簡單。

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在看到五條悟的時候露出了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五條少爺，您終于來了。裏面這只咒靈原本是一級，但安排的兩個一級咒術師都受了重傷後，便把此次任務提為特級了。”

關于這種咒靈更為詳細的內容，男人并未說。

因為完全沒必要。

眼前的這位五條家的家主，雖然看起來高專都還沒畢業，但卻是咒術界當之無愧的‘最強’。

“嗯嗯嗯。”

五條悟随意敷衍了句，正要進入「帳」，卻又頓住。他側頭，視線在乖巧站着的早見優衣身上掃了掃，随之便落在了輔助監督身上。

優衣疑惑地看着五條悟跟西裝男人嘀咕了幾句，等再回來的時候，五條悟手上就多了一副眼鏡。

“喏，戴上。”他将眼鏡遞過來。

優衣有些疑惑，“我不近視。”

“這又不是近視眼鏡。”五條悟一臉嫌棄，然後主動替優衣戴上，“這個眼鏡可以讓你看見咒靈，超棒的東西哦。”

看見咒靈？

優衣有些抗拒，想将眼鏡摘下來，卻被五條悟制止了。

“普通人可是很難見到咒靈的，通常情況下看得到，就意味着已經要死了。不過現在可是有最強在保護你诶，完全沒關系的啦~”白發少年一點也沒有背德感地攬着優衣的肩膀，好像完全不知道她是自己摯友剛剛分手兩天的女朋友，“走啦走啦，反正你待在外面也很無聊不是嘛。”

優衣也有些好奇了，就跟着五條悟進去了。

這所小學很大。

五條悟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一邊攬着優衣聊天，一邊老爺爺散步似的慢悠悠地找咒靈。

“六眼的作用很多，可以直接分辨對方是否為咒術師，也可以在一瞬間看穿對方的術式。并且，如果你有夜蛾的咒骸，就算我和你走丢了，也可以用六眼根據咒力的軌跡找到你，怎麽樣，超可靠的吧，所以就算你被壞人抓走了，我也可以立馬去救你哦。”

“诶，你是問夜蛾啊。傑沒告訴過你嘛？他是我們的老師，雖然去年就已經當上校長了。”

“啊咧，直呼他名字又怎麽樣嘛，反正他現在又打不過我。”

“除了六眼，我當然還有別的啦，比如你知道的「無下限術式」，以及「術式順轉·蒼」、「術式反轉·赫」，還有「虛式·茈」。待會統統演示一遍給你看怎麽樣？”

.....

優衣：“......”

優衣有些無語。

因為她全程根本沒有回複他任何話，他一個人自問自答了那麽多就算了，可夜蛾老師是誰，她當然知道啊！

當初就是夜蛾老師來找夏油傑的，問他願不願意去高專。

還有....

他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點。

優衣偏頭，看着攬着她肩膀的大手，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想往外鑽。

五條悟立馬就把她攬得更緊了，幾乎是半抱着她。

優衣忍無可忍，于是戳了戳五條悟的腰側，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下後，她又戳了戳。

五條悟更僵了。

就連喋喋不休的話都打住了。

玩夠了。

優衣進入正題，一臉認真地詢問：“你難道不覺得熱嗎？”

“不熱啊。”

五條悟的眼睛被墨鏡遮了個嚴嚴實實，優衣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可是我快要熱死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攬着我的肩膀？我自己會走路的。”

五條悟倒顯得理直氣壯，“你以為這是大街上啊，這所學校裏可是有一只特級咒靈呢，随時都會冒出來的好吧，你以為我想攬着你啊，還不是為了要确保你的安全。”

優衣默默插了句嘴，“既然這麽麻煩，那麽一開始把我放在外面不就好了嗎？”

五條悟：“......”

他‘嘁’了一聲，松開一點優衣的肩膀，“這樣可以了嗎？”

優衣：“還是熱。”

他面色不佳，又松了一點力氣，“那這樣呢？”

優衣：“......”

松了跟沒松差不多。

她此刻都懷疑五條悟是不是和夏油傑一樣，有那個肌膚饑渴症了。

優衣決定自己來，她雙手并用、把五條悟的手臂扒開，然後站得離五條悟一米遠。

五條悟臉色立馬不爽起來。

他冷哼了一聲，也不搭理優衣，徑直往前走，找咒靈去了。

優衣跟在後面。

沒多久，他們就在教師的辦公樓發現了一只奇形怪狀的咒靈。

看起來是個人形，但卻分辨不出來哪裏是胳膊、哪裏是腿、哪裏是腦袋，優衣只看到這坨蠕動體，長了一堆眼睛。

優衣：“......”

心情值-100

胃口-100

能量-100

見優衣一副被吓住的樣子，五條悟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添油加醋：“這只已經算是咒靈中的村花啦。”

優衣默默轉移視線。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吐。

夏油傑以前祓除和吃掉的咒靈，就是這麽奇形怪狀的醜東西嗎？怪不得他的胃口總是不好。

“別那麽膽小嘛優衣。”五條悟好像忘性很大，此刻又粘了過來，單手環着優衣的肩膀，另一只手則擺出了攻擊的手勢。

優衣見過。

這個是五條悟當初阻止夏油傑殺她的時候，做過的攻擊手勢。

“來來來，我給你演示一遍我的術式。”五條悟盡量控制了咒力，并且還偏航了一點，所以術式只是貫穿了咒靈的那個像是腦袋的地方，“這個是「術式順轉·蒼」，威力算是最小的啦。”

優衣看着破了個大洞的牆壁：“......”

見優衣一副看呆的表情，五條悟的表現欲立馬就上來了，他嘴角上揚着，一副桀骜嚣張的樣子，他換了個手勢，攻擊咒靈重新生長出來的腦袋。

“這個是「術式反轉·赫」。”

咒靈的腦袋再次被貫穿，它身後的牆壁洞更大了。

整棟樓開始搖搖欲墜。

五條悟繼續着，這次瞄準的是咒靈的肚子，“這是「虛式·茈」。”

伴随着‘轟隆’一聲——

整棟辦公樓都轟然倒塌，并且就連辦公樓後面的操場和樹林也全都被夷為了平地。

而優衣。

則在樓倒塌的那一瞬間，被五條悟攔腰抱起、用術式浮到了半空中。

五條悟雙眼亮亮的，“怎麽樣，厲不厲害？”

優衣：“......”

優衣：“很不錯，你以後沒錢了，去幫農民婆婆犁地也能賺不少錢。”

*

「帳」被解除了。

輔助監督看着那倒塌一片的建築，頓時眼前一黑。

...果然。

還是逃不出這個結果。

五條悟彎腰，将優衣臉上的眼鏡取下來，丢到輔助監督懷裏。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跟輔助監督說：“任務報告你寫。”

輔助監督連忙出聲：“可是....”

“你有意見？”五條悟舉起左手，做出食指和中指交叉的動作，沒被墨鏡遮住的下半張臉雖然微笑着，但卻是十成十的玩世不恭、街頭惡霸。

輔助監督惹不起這個五條魔王，老實巴交地閉上了嘴。

五條悟滿意了，重新攬住優衣的肩膀，往超市的方向走。

但優衣卻十分不給他面子，用出吃奶的力氣，只為了把他的胳膊扒開，然後快速遠離他兩米遠。

...明明剛才在學校裏面還只遠離一米的。

五條悟不爽，但又沒辦法，只好将雙手插進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