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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知道為什麽。

由紀和堀京子就露出了那副難以言說的表情，并且還讓她将外套重新穿上，拉鏈一定要拉到最頂端，千萬不要露脖子。

優衣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因為她知道堀京子和由紀是對她有善意的，不會做對她不好的事情。雖然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蠢，覺得她不懂這個不懂那個，其實她懂很多東西的，比如，誰對她是心懷善心的，誰對她是不懷好意的，她都能看明白的。

但她唯一看不懂的就是夏油傑。

她一直以為自己看得最明白的人就是他的，堀京子曾經說過夏油傑就跟把她當女兒養一樣，她也一直覺得夏油傑是對她最好的人，比媽媽對她還要好。

因為媽媽不夠強大，其他小朋友欺負她的時候，媽媽只能笑着說沒事的，沒有鬧出來太大的矛盾就好。但如果是夏油傑，他就會幫她教訓回去。

媽媽還會白天晚上不分時間段地讓她到外面玩。

但晚上的時候，外面很可怕啊。

有很多長得比家裏的陌生叔叔們還要可怕的陌生叔叔。

沒遇到夏油傑之前，晚上她只敢躲在垃圾倉庫裏面。

遇到夏油傑之後，她才知道晚上還有夜市，煙花大會和廟會，都特別好看。

後來夏油傑跟她告白，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長得帥，強大，還會數學題。跟他在一起之後，她逐漸更加嬌氣，有時候出去玩，路都懶得走。他喜歡抱着她跟她親近，就像偶爾窺見的媽媽和陌生叔叔那樣，黏在一起舔來舔去。

她不太适應，也不太喜歡。

但夏油傑說這是生活中缺少不了的事情，優衣要學着喜歡。她開始配合，除了不準嘴巴貼在一起，因為媽媽說過要成年才可以，其他的只要是夏油傑說的，她都願意适應，因為他說這是生活缺少不了的，那就是所有人都會做，她不想成為異類，她想交到很多朋友。她不想孤單單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看別的小朋友玩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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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教會她很多東西，也保護了她好多年，她再也不用恐懼任何陌生叔叔，也不用害怕那些高年級或者同年級的男生。

夏油傑永遠都會保護她，這是她一直堅信的事情。

所以後來對于他要殺她這件事，才會一點都沒有真實感。就像心裏有道聲音在告訴她，你應該害怕，應該躲着點夏油傑。但真的看到他的時候，心裏又出現了另一道聲音，為什麽要躲着他？他一直都在保護你，怎麽可能殺你。

可結果是。

他是真的要殺她。

...

......

體育課。

是跟隔壁班級一起上的。

體育老師同時看顧不過來兩個班，就幹脆先讓兩個班的男生都自由活動，女生們則聚在一起跳操。

優衣不太想跳，就跟體育老師說身體不舒服，能不能去休息休息。

體育老師同意了。

優衣坐在樹蔭下，胳膊抱着雙膝，看着小草發呆。

忽然，有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優衣擡頭，就看到一張不認識的異性臉。

男生看起來是隔壁班的，咧嘴笑着：“早見，好久不見啊。”

他們認識？

優衣打量了下男生的長相。

嗯....

不認識也很正常，畢竟他長得有點醜。

優衣不想跟長得醜的人多費口舌，開口直問中心：“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男生在她旁邊坐下，目光流裏流氣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我們也有好久沒說話了吧？我記得以前經常去紫藤公園找你玩呢。但很可惜，那時候有個看起來就很社會的男生天天跟着你，我一去，他就打我，害的我好長時間不敢靠近你。那個男生叫什麽來着....夏油....傑？”

聽到他提起這個，優衣就記起來了。

她眉頭緊蹙，有些嫌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這個人以前經常騷擾她，超級讨人厭，後來被夏油傑打了幾次之後不敢來了，很長時間沒再看到他，沒想到居然跟她在同一所高中。

“記起來了？”看着優衣的眼神，男生笑得很開心。

優衣站起來，換了一棵樹坐着。

男生緊緊跟過來，笑得很賤：“躲我幹什麽，聽說你跟他分手了？真的假的啊，不過分手也好，那個夏油傑太社會了，動不動就打人。要我說啊，你早就應該跟他分手了。”

優衣又換了一棵樹。

男生緊跟過來。

優衣煩了，瞪着他，“你到底要幹什麽，好讨厭啊你。”

男生笑得很猥瑣，“不想幹什麽啊，就想約約你，放學去天臺呗，怎麽樣？”

優衣不爽：“不去！”

她站起來要走，男生直接抓住她胳膊，十分下流地說：“別這樣裝模作樣啊，你們家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裝什麽清純。我也知道你很缺錢，之前我可是看到了，你在女仆咖啡廳兼職是不是？那時候我有點急事就沒進去，沒想到後來去幾次女仆咖啡廳都沒看到你。你穿女仆裝真的好可愛啊，跟我做一次，我給你錢怎麽樣？”

好煩好惡心！

優衣努力甩着胳膊，怎麽都甩不開。

這片樹蔭離操場有些遠，別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優衣一時情急，大罵：“松開！再不松開我就讓夏油傑教訓你！”

男生一聽，哈哈大笑，“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拿他出來裝腔作勢？”

優衣努力憋着眼淚，“我還有守護神的，你再碰我你胳膊馬上就要斷了！”

“诶？我就碰了，怎麽了？我胳膊哪裏斷了？”男生一邊猥瑣地笑着，一邊拽着優衣的胳膊。

要是平常，不出三秒，碰她的讨厭鬼就會斷着胳膊慘叫着跑開。

但這都十多秒過去了....

優衣心裏出現了別的猜測，她有些慌，她低頭就在男生的胳膊上重重咬一口。

男生慘叫，松開了手。

優衣連忙跑開。

男生正要去追，肩膀卻被人從後面拍了拍。

他轉頭，就被人一拳打在了臉上。

那一拳力氣很大，專門朝着他眼睛的位置打的，他感覺頭腦發脹，同時還有什麽熱熱的東西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他視線模糊，卻也能看清身前站了個非常高的人，他惡狠狠的：“夏油傑，這裏可是在學校，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直接去找老師！”

“啧，告訴老師？就這點能耐嗎？”懶洋洋的少年音響起，“還有，連老子是誰都看不清就亂叫名字的話，可是要得到懲罰的。”

說話間，少年已經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一用力，直接扯斷。

男生要慘叫，可嘴裏被人及時地塞了一把土，叫都叫不出來，他憋得臉皮紫脹。

胳膊...

他的胳膊....!

他疼得在地上打滾，可腦袋卻被人踩住。

模糊的視線能看到少年漫不經心地瞅着他，“放心放心，斷了一條胳膊而已不會死的，而且還是斷的你左胳膊哦，不會妨礙你寫字的。啊抱歉，忘記問了，你是左撇子嗎？”

男生疼得張着嘴，但滿嘴都是土和草，都堵到嗓子眼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少年低笑了下，“不過也沒什麽關系嘛。”

“大不了給你轉點錢？”

男生能感覺到有人掏了掏他的口袋，把他的手機拿走了。

五條悟娴熟地接收了五條家家仆傳來的一個程序，完全不需要密碼就打開了男生的手機，他先是點開相冊，把裏面偷拍的優衣照片全部删掉，然後又點開銀行卡，他看着卡號，給男生轉了十日元。

“喏喏，給你轉了錢的哦。所以可以自認倒黴了嗎？”五條悟将男生的手機丢到地上，鞋底碾了碾男生的臉，語氣調笑，“不過如果你還想打什麽壞主意，例如報仇啊什麽的，或者是把自己胳膊受傷的事情甩到優衣身上，我勸你省省心啊，幹我們這行的可是随時做好了殺人準備的。”

...

.....

體育課結束了。

優衣的精神還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是怎麽跟堀京子他們一起回教室的，途中，他們好像特別激烈的讨論着什麽事。直到堀京子轉頭問：“優衣，你之前不是也去那片樹蔭了嗎？你看到了嗎？”

優衣有些茫然，“看到什麽啊....”

見優衣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堀京子嘆了口氣。

小山美子給優衣解答，“就是隔壁班的日向勇太，體育課的時候不是來了警車和救護車嗎？據說是日向爬樹，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把胳膊摔斷了一個。警方原本還想調查的，但日向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摔的，然後就疼暈過去了。”

由紀有些擔心，“優衣，你今天精神狀态好像不太好，下午的課要不要請假？”

優衣搖了搖頭，迷迷糊糊問：“我沒事....剛才小山美子說什麽？”

小山美子：“......”

由紀：“......”

石川透：“......”

堀京子：“......”

堀京子扶額，“算了，別跟這個笨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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