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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鋒銳的刀背抵在脆弱的脖頸處，一下子就讓杉田組組長大腦冷靜了下來，他哆嗦着唇，眼神發直：“好……我不動，你也別動……”

“你們交易的那批貨現在在哪裏？”

這是伏特加從耳麥裏讓山本武問的。

杉田組組長嘴角嗫喏：“貨、貨在……”

刀背往前進了一寸。

他頓時不再猶豫，語氣快速地道：“藤野那家夥說那批貨有人想要出更高的價格，所以我就讓人把貨運到了港口，現在應該已經被運往了海外……”

聽到這話的琴酒臉色發黑： “問清楚是賣給的誰。”

山本武老實地轉達；“你把東西賣給了誰？要老實說哦！”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交易過程都是藤野負責的，他肯定知道——”被死亡威脅的杉田組組長直接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藤野的身上。

還癱坐在地上的藤野露出諷刺的表情：“是，我知道貨交易給了誰。”

山本武沒有把太刀收起來，而是就着這樣的姿勢問他：“你可以把交易人告訴我嗎？”

他的眼神清明，沒有威逼利誘，好似只是詢問，他要不回答，便不會再問的随意姿态。

這樣的真誠反應讓藤野想起了總是一臉樂觀笑容的百合子。

望着山本武的眼神也變的溫柔。

“是中東那邊的人，具體是什麽人我就不太清楚了。”這筆貨是覆滅杉田組最重要的東西，他當然得确保好東西一定會被送出日本，好讓他們沒有追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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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琴酒的臉色是徹底的陰沉了。

中東地區魚龍混雜，盤踞的地頭蛇更是不允許外來組織的介入，那批貨連交易的對象是誰都不清楚，想要追回幾乎不可能。

山本武眨眨眼睛：“接下來要怎麽辦？”

接連兩個任務都讓他不爽的琴酒身上氣勢駭人，低沉的嗓音裏如寒風般刮得人臉疼：“山本武，黑衣組織不是福利院，殺了他！不然死的就是你！”

被性命威脅的山本武神情沒多大的改變，他從心的把太刀變回球棒，臉上是他一貫的輕松表情：“抱歉啦~我還是不想……”

“砰——”

杉田組組長的眉心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黑洞，崩出的血花濺了他滿身，臉上帶着‘得救了’的慶幸表情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山本武猛地看向藤野的方向。

雙手握着槍的藤野臉上盡是驚慌和後怕。

但在看到杉田組組長倒地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的身體後，他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撐着牆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杉田組組長沒有動。

死了。

他真的死了。

狂喜讓藤野的嘴角綻放出猙獰的笑容：“哈哈哈哈……百合子，我給你報仇了，報仇了……嗚嗚嗚……”

明明是成年男人，他卻把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手捧着照片哭的像個孩童。

聽到那邊傳出的聲響，伏特加問：“發生什麽事了？”

眼前這幕讓山本武神情都變得複雜：“杉田組組長死了。”

“你殺的？”

“不……”山本武想要否認，但話到了嘴邊又臨時改了口：“嗯，是因為我的緣故……”

原本他可以救杉田組組長的，以他的劍技即便子彈到了眼前也能很快地揮開。

只是琴酒的那句話讓他想起了斯庫瓦羅。

想起了因為他而被殺的老爸。

那聲槍響琴酒和伏特加都聽到了。

琴酒冷笑：“走！”

“哦。”

山本武擡腳要走時望着已經快要力竭的藤野，想了想，還是彎腰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脖頸處。

藤野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哭的鼻涕眼淚直流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你為什麽……要救我？”

山本武架着他往外走：“因為你想要活下去。”

“我？”藤野苦笑，“就算有再多的理由，我也是殺人犯，我沒資格再活着了……”

“想要活并不是由資格來判定的，只要你想要活着，那你就可以活下去。”山本武的語氣斬釘截鐵的堅定。

看到山本武那令人想要相信的笑容，藤野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語：“我想要活着……原來我還想要活着嗎？”

就在這樣的怔愣中他們已經走出了杉田組的地盤。

停在門口的黑車格外地嚣張。

望見他架着個人出來，伏特加伸出了頭：“這是誰？”

山本武扭頭看他：“你叫什麽啊？”

藤野：“……”

“藤野，藤野治本。”

“他說他叫藤野治本。”

伏特加：“……”

伏特加：“？？？”

他聽得到！

“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把他帶出來幹什麽？”

山本武理所當然地道：“因為他想要活着啊！”

“所以？！”聽完他的回答的伏特加更迷惑了。

降下的車窗露出琴酒那張陰鹜的臉，伯萊塔對準了山本武。

唯恐他會開槍的藤野連忙道：“杉田組的那批貨是我全程負責的，雖然不知道交易的對象是誰，但我記得他的臉和特征，你們想要追回那批貨我可以幫忙。”

伯萊塔沒有收回，琴酒冰冷的視線移向藤野：“你想要什麽？”

他一定殺過很多的人！！

被這樣眼神看着的藤野身體不受控的顫抖起來，在望見露出關切表情的山本武侯，他緊咬着牙關讓自己的聲音沒那麽多顫音：“我……我想要加入你們。”

山本武一臉為難地看着他：“那個……藤野先生……”

明明剛從杉田組的火坑裏跳出來，怎麽又想不開的去跳另外一個深坑呢？

看着一臉擔憂望着他的少年，藤野內心平靜了不少，甚至還能輕笑出聲：“只要讓我加入你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找到交易的人。”

“……”

在寂靜過後，琴酒收回伯萊塔，車窗緩緩地上升：“會有人來找你。”

那筆貨是實驗室的器皿，有找回的可能，組織就不可能會放棄。

在伏特加的催促中，山本武只好把藤野扶到旁邊的牆角靠着：“藤野先生，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那個組織不是什麽好地方。”

“既然不是好地方，你又為什麽要加入呢？”

山本武搖頭：“我沒加入。”

畢竟他只是跟着琴酒，從頭到尾也沒答應過要加入組織。

藤野有些心驚他的答複，但這也更讓他擔憂了：“我有必須加入組織的理由。”

山本武懵懵地望着他，明明在此之前藤野先生對組織都了解不多，什麽時候突然有了必須要加入的理由啊？

藤野治本的眼神變得溫柔，他沒能保護好百合子，就讓他保護好這個和百合子有着同樣眼神的少年吧……

……

琴酒既然說了那樣的話，藤野治本加入酒廠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昏暗的房間裏只擺放着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的山本武雙手被束縛，眼神渙散，神智明顯不甚清晰。

房間右上角的探頭閃爍着紅色的光芒。

琴酒就在監視器的另一端觀測着裏面的情況。

“你的名字。”

“山本武。”

負責審問的人略帶誘哄性地問：“山本是吧，你有什麽朋友嗎？他們都是做什麽的？”

和在組織裏長大的人不同，山本武一看便知是成長在陽光下的。

在被喂了吐真劑後，沒有做過特殊訓練的他根本不會抗拒任何的問題。

只是……

“我有很多的朋友~大家一起會玩很好玩的游戲！”

不僅運動神經發達，經過無數戰役洗禮的山本武即使意識不清楚，還是會隐瞞住最重要的東西。

“你為什麽會想要加入組織？”

聽到這話的少年皺着眉，露出不滿的表情，在審問人再次詢問才開口：“我沒有想要加入組織，是琴酒用宮伬先生的命脅迫我加入的。”

審問人：“……”

原來是被脅迫的。

他看了眼還在閃爍的監視器，繼續着他的誘哄，後面的問題山本武都回答的中規中矩，并無異樣。

直到——

“你的朋友們都在哪裏？”

即使他是琴酒帶進來的，例行的檢查也避不可免，若是身份有問題，也方便處理掉和他親近的所有人。

在問到讨厭的問題時雖然會吞吞吐吐，但也都有好好回答，可是這個問題讓他沉默了許久。

山本武才嗓音喑啞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都在哪裏……”

什麽叫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審問人還在繼續問時，監視器的紅光停下了閃爍，他立馬止住到了嘴邊的話。

這是琴酒叫停的。

後續有沒有問題都和他無關。

琴酒自然不會無故叫停審問人，而是因為他手中一份關于山本武的資料。

在別墅區看到他時，他就讓情報部的去查山本武的身份。

十四歲。

父親是壽司店的老板。

劍技是從他那裏繼承得來的。

他所謂的朋友和父親皆在一場黑手黨火拼中全部喪生。

這也是他為何會深夜出現在別墅區的原因，因為他得到害死他朋友和父親的黑手黨出現在那裏的線索。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琴酒看向視頻裏的山本武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複仇，往往是一個人堕落最好的開端。

【山本武認知度上升10%】

努力了一晚上還沒趕上爆炸組進度的清水嶋早見：【……】

【你給山本武安排的背景是不是太不符合他的設定了？這麽慘！】

系統渾不在意地道：【在原本的時間線設定裏山本武确實會經歷這樣的事，只不過未來被改變了。】

【未來啊……】

系統這才意識到什麽，它連忙補救地道：【等到早見你完成任務，你的世界也會和他們的一樣被改變的！】

聽着系統急忙忙又充滿着歉意的話，清水嶋早見輕笑：【嗯！我會完成任務的！我們的未來也一定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