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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部中心。

延綿不斷的炮火聲将這片區域轟成了碎渣， 槍聲也不知會從哪出現。

安室透和諸星大兩人狼狽了許多，他們躲在一處大石像的裏面，而在石像的兩端則是正在對沖的兩撥勢力。

轟隆隆的震響讓石像抖落的灰塵全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安室透那頭璀璨的金發如今都灰撲撲的，灰紫色的眼瞳因為怒火染上了驚人的色彩， 他緊緊地抓着石像內壁的凸起， 以防被颠簸的撞傷身體。

他對面的諸星大雖然坐在的地方是石像凹進去的地方， 不必擔心穩固身體的問題，但灰塵就跟從上面倒下來的将他淹沒。

避免眼睛也要遭受其害的他只能阖上眼眸。

只是這樣坐以待斃， 石像最終避免不了會被炮火摧毀的命運。

他們必須在這之前找到能逃離的辦法。

“合作？”

“合作。”

兩人暫時統一了戰線。

安室透率先說了他這邊的情況：“我被當做南部進來的密探。”

諸星大睜開一只眼，用手抵在頭頂以防灰塵落入：“嗯， 我也是。”

他這反應看的安室透火大， 他壓着怒火地低聲道：“百加得不是讓你去狙擊一個任務目标嗎？你是怎麽惹到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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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他生氣點的諸星大淡定地道：“百加得讓我狙擊的目标是北部的分裂勢力其中的首領。”

安室透微微地瞪大了些眼睛：“你成功了？”

這也是讓諸星大郁悶的事。

既然是盤踞中東一方勢力的首領，為什麽會孤身一人走在路上， 就連他狙擊成功後也沒人出來。

這樣的任務太過突兀，出于警惕他沒有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藏匿身形。

就看到剛才橫行商鋪的男人踉跄地撲倒他的面前，痛哭流涕地喊着大哥，同時有目的地找到他剛才狙擊的地方， 再順着本該撤離的方向出動。

這一路上走的同時也都拿着槍開始排查會射殺他們大哥的可疑人。

不……

與其說他們在排查， 不如說是有目的的尋找着人想要動手， 如果他就那麽離開，也會被牽連其中。

安室透很快就反應過來：“北部的內亂是因為你？！”

被這樣說的諸星大淡定地看了眼他：“南部和北部的争鬥是你挑起來的吧。”

百加得給他安排了這樣的任務，也絕對不會給安室透安排輕松的情報竊取任務。

提起這，安室透的話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般。

“百加得！”

他去的地方是中東這裏的消息中轉站。

但是自從南部和北部大小不斷摩擦開始，那裏便逐漸地常駐着這兩股勢力。

按照百加得給出的資料， 他找到要竊取情報的人，借用服務員的身份不露痕跡的把竊聽器放在他們的桌子下面， 便借着去洗手間的理由開始竊聽。

開始時，他們說的還只是些尋常的話題。

等他們壓低聲音說起別的事後，安室透突然從這裏面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百加得讓他跟蹤的任務目标不僅和組織沒有任何的關系，反倒是他們來中東的主要目的之一。

他們聊的內容也讓安室透的表情越發地肅穆。

南部和北部的戰火一觸即發，現在只缺個引子，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對情報中轉站的人出手，再把這樣的鍋甩到對面的身上。

在輕易應聘上這裏當服務員時安室透就覺着太過輕易，但是面試他的人說這裏的人難免情緒激動起來會對服務員動手，看他像是個能打的所以才招的他。

難怪在這裏只有他一個服務員。

就連酒保在調完酒就消失在了前臺。

現在這裏的服務員只有他。

外面是蓄勢待發想要用他來激發矛盾的兩撥人。

即便如此，安室透也沒有慌張，而是不緊不慢地走出洗手間。

在那些人怪誕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時，佯裝去吧臺端酒，随後快速地單手撐，翻過吧臺，順着酒保離開的通道讓自己順利的離開。

一時間沒了目标的兩撥人在怔愣了片刻後，随即幹脆對沖了上去。

接着，便是他們兩個尋着安全的地方想要離開北部。

反倒是陰差陽錯的被圍堵在了戰火的中間。

聽安室透喊的名字，諸星大的綠眸裏氤氲着暗芒，如果不是他們各自都留了退路，這會兒應當如百加得所想的那樣死在混戰中了。

“你身上還有多少武器？”

諸星大搖頭：“只有狙擊槍和一把手槍。”

在這裏狙擊槍根本沒有用處，手槍裏的子彈也沒多少容量。

安室透扔給他一顆手榴彈，那是他在離開前順手從那些人身上摸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而且還是用的這種時候。

他也準确無誤的接住，沒有發生因為墜落導致兩人被炸的場面。

“你左，我右。”

瞬間領悟到他想要做什麽的諸星大調整身形。

“丢！”

兩顆手雷被他們一左一右的砸在了正互沖的兩撥人身上。

被炸起的塵沙彌漫遮住了人的眼睛，安室透和諸星大趁機将身形隐藏在其中，躬着腰朝旁邊的遮蔽物後面滾動。

那兩枚手雷出現的突兀，也有人發現了他們兩個，無數的槍子朝着他們掃射。

安室透的胳膊被擦過，鮮血染紅了他半邊手臂。

已經暫時安全，諸星大看到單手撕衣服要包紮的安室透主動地道：“要幫忙麽？”

“不需要。”

“哦。”

被拒絕的諸星大也沒再看他，而是借着遮擋物看向已經被炮轟的粉碎的石像，綠眸裏滿是殺意凜冽的興味。

他真的是很久沒吃過這種虧了。

百加得。

而安室透在給自己包紮好傷口後，剔透的灰紫色瞳眸裏閃過一抹的慶幸，好在hiro跟着山本武離開了，他還能……

“……”

安室透的心緒在看到從他們正面過來的人時陷入了沉默。

經過一系列事，最終來到南部北部戰場的綠川光則是面無表情，隐隐地還能看出眼裏的淩亂恍惚。

事情，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在安德魯喊完大哥後，他的那些弟兄們也跟着喊了山本大哥。

被這樣喊的山本武先是一懵，随後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年齡還沒有你們大，當不了你們大哥啦~”

“不！你就是我們的大哥！從今天起我們就跟着你了！”安德魯言辭嚴厲地道。

在綠川光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就聽到了接下來的話——

“好吧。”

綠川光：“……”

他扭動着僵硬的脖頸看向身側滿臉笑容，絲毫不知自己應下這聲大哥要承擔什麽後果的山本武。

而他已經歡快的和安德魯聊了起來。

甚至還分享起他認識一個和安德魯有着同樣嗓門大的人信息。

綠川光：“……”

他就看着相性很好的一行人從原本的要離開北部，轉而趕去了戰場的中央。

已經多少摸索出山本武性格的綠川光想要跟他說清楚這裏面的重要。

他卻只是扛着棒球棒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知道綠川先生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但是安德魯想要去救他的朋友，我也想要去救我的朋友，抱歉啦，這次不能聽你的了。”

他來北部原本就是要找藤野治本，剛才和安德魯的對話裏面得知了他也在這次的戰亂中間。

在沉默了一瞬間，綠川光定定地望着山本武：“我也跟着你們一起去。”

雖然已經知道山本武有自保能力，甚至槍械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綠川光也放心不下他孤身跟着這群人。

既然攔不住，他也只能跟着了。

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

只是……

他沒想到這樣的收獲就是他們強硬的介入南部和北部的內亂。

“安德魯大哥——”

“大哥，你還活着？嗚嗚嗚……”

看到安德魯的身影，北部一些忠心他的人當場就恨不得丢下武器跑到他的身邊。

南部那邊的勢力将手中的武器都對準了他們。

綠川光看的心驚肉跳。

那裏面的熱武器随便朝着他們這邊丢一個過來就能把他們全都炸開花。

北部的人唯恐他們對安德魯下手，也紛紛地将武器對準他們。

以至于形成了這種三足鼎立，誰也沒動手的狀況。

藏匿在暗處的安室透看到綠川光的身影，身體緊繃。

在諸星大眼神看過來的瞬間，他面露嘲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保護人，把人保護到最危險地方的。”

安室透和綠川光兩人因為情報的事有矛盾，在酒吧時就已經洩露了。

但諸星大總覺着這裏面有什麽是被忽視的地方。

沒有忽視這點，諸星大心中盤算等這件事了了後再去探查，現在最重要的是山本武。

在來中東前，伏特加就透露過這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協助山本武完成交易，而交易最重要的人就是他。

綠川不會不清楚琴酒讓他們跟着來的目的。

他怎麽會讓山本武跟着北部的人來到這裏？

而且他站的地方偏向山本武右手的側前方，那個角度是山本武被偷襲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出手。

是有底牌？

他觀察過山本武，運動神經不錯，身上也有被訓練過的痕跡，但在這種圍攻下他的那點武力也派不上任何用處。

在場有很多的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綠川光也沒能第一時間的察覺到還有另外兩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安德魯既然決定認山本武當大哥，就絕對不會反悔。

他主動地往前站，擋在了山本武的面前，看向南部的方向：“德薩爾，朗曼是你派人殺的吧。”

南部的人群裏分開了條道路，德薩爾從裏面走出來，他的身邊還跟着臉色蒼白，身形瘦削了不少的藤野治本。

“這話可不能亂說，殺了朗曼的難道不是你嗎？”

即使戰局已經偏向于他這邊，德薩爾也矢口否認事實，而後饒有興趣地看向山本武：“山本是怎麽碰到的他？”

山本武回答的很實誠：“我來找藤野先生，酒肆那裏的人說藤野先生被德薩爾先生帶到這裏，進來後遇到的安德魯。”

“所以你就被他們脅迫過來了？”

德薩爾臉色陰沉地看着安德魯：“你先是殺了朗曼，又在中轉站挑撥南部和北部發生争鬥，現在還抓走我德薩爾的朋友，安德魯，難道你真想将南北部都收入你的囊中？”

安德魯不為所動地看着他：“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

德薩爾嗤笑，剛想要嘲諷他敢做不敢為，就聽到接下來的話。

“從今天起，我安德魯退出北部。”

“安德魯大哥！！！”

那些打着他名號發起內亂的內部人都慌亂地看着他。

他低頭看向山本武，灰色的眼睛裏滿是認真：“你們想做什麽都跟我無關，北部的事也別再往我的身上攀咬，我已經找到我真心想跟随的人了。”

身處在衆人視線中間的山本武沒有怯場，而是靜靜地望向滿眼陰鸷的德薩爾：“德薩爾先生，能讓藤野先生跟我回去嗎？”

德薩爾遙遙地望着山本武。

朗曼那蠢貨是他故意派人到他身邊激起他的野心，讓他和安德魯成為北部的兩股勢力，等到時機成熟時候只要朗曼一死，再将他的死都推到安德魯身上，他再趁機介入其中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北部。

縱然之後有人會察覺到這裏面的不對勁，但在北部已經落在他手上後，再多的猜測都只會是謎團。

讓山本武來這裏也只是臨時起意，都加入了組織竟然還不願意殺人，在這點上他和百加得持相同的意見。

所以他能輕易的把藤野治本帶在身邊，同樣他也允諾了百加得能在他得到北部後，分一點戰利品的條件。

安德魯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但他要退出北部？

這舉動會讓那些北部的人動搖，很有可能會讓他籌謀這麽久的計劃毀于一旦。

如何能不讓德薩爾憤怒！

場上能看清這點的自然不止德薩爾，綠川光以及隐藏在角落裏的倒黴二人組也多少猜出了這裏面的問題。

山本武？

綠川光看着滿眸清澈的少年，一時間也摸不準他到底知不知道。

應該是知道的吧？

山本武主動地走出安德魯保護圈，高聲地喊道：“藤野先生，我們該回去啦~”

綠川光：“……”

看來是不知道了。

就連德薩爾都沒想到都到了這時候他還只記得藤野治本。

以前有多看重山本武，這會兒德薩爾看他的眼神就有多不善，他睨着身側的藤野治本：“山本在喊你，你怎麽不過去？”

藤野治本內心冷笑，他現在走過去，等待他的就是被射成篩子。

雙方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他應當是不知道德薩爾先生你的盤算，才會誤打誤撞的救了安德魯。”

藤野治本的話沒能讓德薩爾的表情好看多少：“那他可真是善良啊！”

“是啊，要不是他救了我，恐怕這會兒我的身體都已經變成了白骨。”

這話如同提醒般的讓德薩爾想起了初遇山本武時的場景。

如果山本武真的是嗜殺之人，在那次時他就該用刀解決了他，郁結在心上的憤怒減弱了些。

“雖然安德魯退出北部會讓德薩爾先生你收攏北部增加些困擾，但他活着的利益比死去的要大。”

德薩爾輕挑眉看向藤野治本：“怎麽說？”

“他認的大哥是山本武。”

而山本武現在是黑衣組織的成員，而黑衣組織則是在跟德薩爾合作，這樣的話不就相當于把安德魯掌控在手中了嗎？

而且放任安德魯離開，也會讓舍不得勢力的人認為德薩爾心胸寬闊，他們叛變也不會遭到冷處理。

聽懂他潛臺詞的德薩爾看藤野治本的眼神發生了些變化，他真情實意地問：“要不要到我的身邊當個副手？正好我缺你這樣的人才。”

藤野治本也适時地露出激動的神情，但很快他又搖搖頭：“我知道跟在德薩爾先生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畢竟救過我的命，等我償還了他的恩情後，我必然會做出最适合我的決定。”

人往高處走，等他将北部掌控在手中，中東這塊他至少有一半的話語權，藤野治本的‘最适合決定’德薩爾根本沒想過會有除他以外的第二個答案。

“也好。”德薩爾給了藤野治本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明白的藤野治本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兩人說話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除了他們身邊人，沒人知道藤野治本和德薩爾說了什麽，總之他就是安全無虞的在這種炮火下走到了山本武的身邊。

“藤野先生。”山本武率先跟他打招呼。

在确信山本武身上沒有傷後，藤野治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低低地道：“快走，趁着德薩爾還沒有反悔的時候。”

縱然山本武能在這種情況下自保，但是他們這麽多人也扛不過炮火。

在來這裏前，安德魯都做好他會死的準備了，只是因為北部裏面有些不知道真相的兄弟還在為他奮鬥，所以他放心不下他們。

他怎麽都沒想到德薩爾竟然這麽輕拿輕放的讓他離開。

不僅如此，就連從北部裏面走出的幾十人朝他們走過來德薩爾都沒有阻攔，甚至還笑眯眯地看着他。

……這太詭異了。

倒是綠川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處處都透着平凡的藤野治本，藍色的鳳眸裏有着抹深沉，他跟德薩爾說了什麽才讓他放過了他們？

山本武很相信藤野治本，轉頭吆喝着衆人轉身，同時還不忘跟德薩爾揮手告別。

“德薩爾先生，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再讨論棒球啊！”

德薩爾竟是也回複了他：“好啊。”

兩股勢力對拼這種硝煙悲怆的畫面硬是被他們變成了什麽棒球交流賽。

綠川光站在山本武的身邊，聽着那些從北部脫離跟着安德魯走的人聊天，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地窺見了一抹熟悉的配色。

——zero！

他盡量自己扭頭的動作顯得不那麽明顯，就看到在脫離的幾十人中多出來的兩個人。

藍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們。

安室透：“……”

諸星大：“……”

兩人默默地加緊着步伐讓自己融入他們其中。

好在中東這邊什麽國家的人都有，他們才沒顯得那麽突兀。

直到出了北部的地界，看着外面不受炮火困擾，做着手中事的人們，他們才有了終于離開的感覺。

安室透和諸星大兩人默契地放慢了腳步，準備悄悄的撤離。

但被衆人簇擁的山本武倏地轉過了頭，準确無誤地看向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眨着明亮的眼睛：“安室先生？諸星先生？你們怎麽會跟着我們一起出來？”

安室透：“……”

諸星大：“……”

他們明明都刻意收斂了氣息，而且他身邊圍繞着那麽多人，山本武是怎麽發現的他們？

“山本大哥？他們也是你的朋友嗎？”已經熟悉這稱呼的北部人樂呵呵地問。

“朋友？不是啊，他們是被琴酒安排到我身邊的人。”

山本武這話一出，頓時所有北部人看安室透和諸星大的眼神都變得不善，他們已經知道了是山本武救得安德魯大哥，還放了他們這麽多兄弟，他就是他們的恩人。

正想着該用什麽事向他們新大哥效忠時，這話頓時讓他們激動的将安室透和諸星大團團地圍住。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造成什麽誤會的山本武跟藤野治本聊起了天。

綠川光：“……”

在那兩人眼神的攻勢下他慢吞吞地向北部人解釋：“他們是我的同事。”

“原來是同事啊，都是誤會，誤會，你們別介意啊！”

立馬換了副面孔的北部人剛才的兇神惡煞渾然不在，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好似他們關系多麽好似的。

安室透望着綠川光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真的是多謝你的幫忙啦！”

如果他再晚說一些，那些槍就能指着他的腦袋了。

綠川光絲毫沒有報複的自覺，還給了他軟綿沒有攻擊力的笑容：“不客氣。”

明明是在笑着，但看着他們笑的北部人都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怎麽突然感覺這麽冷？

諸星大原本在懷疑安室透和綠川光他們的關系很有可能不像在酒吧裏表現的那樣，可在經過剛才的事後就打消了這個懷疑。

安室透剛被北部人用槍抵在腦袋上時，綠川光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在上飛機時他偶然看到綠川光被乘務員碰撞到，也只是溫和的說不用介意，當時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沒有厭惡，他甚至還貼心地安慰了乘務員。

現在看來，這不過是他的僞裝。

內裏的他就是一名黑衣組織的成員。

“謝了。”諸星大內心提起對他的警惕，但他和綠川光沒有矛盾，會被這麽對待也只是被牽連了。

“不用謝。”

這次綠川光的聲音溫柔了許多，他甚至還特意地關心諸星大：“剛剛我看到你的腹部被打了一拳，我那裏有些傷藥，等回去的時候要拿給你嗎？”

諸星大還沒拒絕，安室透就不甘示弱地在一旁冷嘲熱諷：“我的胳膊還受了槍傷，綠川你要不要也幫我包紮下？”

“如果你想的話。”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鋒時好似都能幻視出電光火花。

而從那群熱情北部人中過來的山本武看到這幕，感嘆地道：“果然，你們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吶。”

綠川光：“……”

安室透：“……”

為什麽啊？他們之間的氛圍就差原地打起來了，山本武到底是從哪裏看出的他們關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