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從醫院出來後, 五個人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就連全程保持酷哥形象的松田陣平都崩壞的長籲了一口氣。
在他們的印象裏護士都是溫柔體貼的,還從未見過一言不合就直接變身哥斯拉般兇猛的護士。
一手一個病人的直接将他們都硬核的丢在床上。
這種護士真的沒人投訴嗎?
“投訴?不會啊!并盛的大家都知道這家醫院是風紀委員會管轄的地方,沒人敢投訴的。”其實沢田綱吉更想說,就算有人敢投訴, 在并盛也沒人受理, 那可是雲雀前輩啊!!
松田陣平才發現他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 他也不再僞裝,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聲:“是我知道的風紀委員會嗎?學校的那個?”
“嗯嗯。”沢田綱吉點點頭。
松田陣平的表情當即變得一言難盡:“你真沒覺着這裏面有什麽不對勁嗎?”
沢田綱吉眨着清澈的眼眸, 表情有些困惑茫然,內心的想法表露無疑。
松田陣平:“……”
“為什麽醫院要用管轄這種字眼?而且為什麽是風紀委員會?難道這家醫院還是他們開的嗎?還有——你口中的那位前輩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打人難道就沒有警察來管嗎?”
萩原研二也在旁邊點頭:“沒錯沒錯, 小陣平說的也是我想問的~”
後知後覺想起兩人警察身份的沢田綱吉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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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雲雀前輩襲警了!
正等待着他回應的兩名在役警察就看到沢田綱吉的表情幾經轉變, 最後怪叫一聲地抱着頭蹲了下來,嘴裏還碎碎念個不停。
“完了完了……襲警是要被關起來了, 雲雀前輩……打了兩名警察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難不成雲雀前輩要被抓走了啊??”
他的呢喃讓衆人都聽得清楚。
也讓爆破組警察二人組有些無語。
別說他們沒有這樣的想法,就算真的這麽做,在對方明顯是未成年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會抓走,頂多是口頭教育上幾句就完了。
但是……
“要是雲雀前輩生氣把警察局拆了,要怎麽辦?難道以後上學就不止只有風紀委員會, 還要有警察守在門口嗎?啊啊啊啊……不要啊!!”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這孩子的想象力太過豐富了。
警察怎麽可能會沒事守在學校的門口, 更何況警察局也不是說拆就能拆得了的, 除非是直接在警察局裏埋放大量的炸彈才有可能。
直到後來,兩人站在一片廢墟,已經完全看不出前身是警察局的地方面面相觑,為年輕時的口出狂言而黯然失色。
他們錯了。
錯的太離譜。
根本不需要炸藥,他們每一個都是終極武器, 炸掉警察局完全不是難事。
而彼時還年輕的兩名警察根本沒有把沢田綱吉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連在心上留下漣漪都沒有。
現在重要的是該到哪裏去找藍波?
他到底跑到了哪裏?
……
意大利。
波維諾家族領地內。
完全不知道他的‘失蹤’造成什麽影響的藍波吃的肚子都鼓起來, 連翻身都不能的躺在桌子上,他的手邊還有着新鮮剛烤出來的葡萄餅幹。
安室透臉上挂着淺笑:“藍波大人,這些餅幹我用真空袋把它們都打包好了,等您什麽時候想吃的時候打開就可以了。”
藍波努力地睜開眼睛,打着哈欠:“你把它們都放在我的頭發裏面。”
安室透動作停頓了一瞬,他恭順地應聲,然後拿起一包試探地塞進了他蓬松的頭發裏面。
之前就已經見識過藍波把不少糖果放在頭發裏,他并不覺着把餅幹再放進頭發裏有什麽奇怪的。
但是——!!
這頭發的容量到底有多大?
為什麽他已經放了十幾包手指餅幹在裏面,這頭看着還毫無變化???
看了眼緊閉着眼睛的藍波,安室透灰紫色的瞳眸變暗,在把手指餅幹放進去的時候他的手沒拿出,而是佯裝沒放好餅幹的在裏面探索着。
“……”
他的眼睛一點點地睜大。
怎麽可能!
入手的是各種東西。
摸到了把他的車炸毀的手榴彈,還有呼啦啦響的糖紙,以及各種他暫時摸不出是什麽的東西。
這麽多的東西為什麽都不從頭發裏掉出來?而且竟然一點都不擁擠,甚至他感覺自己的手在裏面摸出的地方都超出了他眼睛都看的頭發地界。
不信邪的安室透甚至用上另一只手放在了外圍。
他的左手在頭發的邊緣,右手從這裏放進去,兩只手就應該能彙合……了??
手呢?
他的兩只手不應該觸碰到一起嗎?
安室透錯愕的連僞裝表情都忘記了。
他就這樣目瞪口呆地望着本該相碰的兩只手在藍波的頭發裏,仿佛進入了兩個異次元的地方。
“唔……”藍波發出了呓語聲。
安室透立刻把手從裏面抽出來,手中有條不絮地把剩下的餅幹都放了進去。
等到綠川光從外面進來後,看到的便是倚着烤箱,頭發遮住了半邊面容,渾身都溢着灰敗的氣息。
zero怎麽了?
從他出去到回來沒有過去十分鐘,這麽短的時間是什麽事打擊到了他?
雖然廚房裏只有他們兩個,想要瞞過昏睡的藍波和zero交流情報并不算難事,但綠川光不會選擇在這種不安全的地方談話。
他只能借着藍波的由頭問:“剛才烤的手指餅幹都被藍波大人吃完了?”
聽出他溫潤嗓音下的關切,安室透從那種恍惚中清醒過來:“嗯,剩下的放在藍波大人的……頭發裏了。”
說到這裏安室透的表情很怪異。
綠川光:“?”
沒親眼看見,以為大半都被藍波吃掉的綠川光共情不了他的那份震驚。
他只能用眼神詢問着幼馴染,沒事吧?
安室透也只能以眼神回望,他沒事……
他只是唯物主義受到了沖擊。
沒多大的事。
嗯,他沒事。
綠川光望着他的眼神更加擔憂了,他怎麽感覺zero這會兒好像精神很恍惚啊?
他正想以別種方式詢問,諸星大在這時走了進來。
冷銳的綠眸在掃視了裏面的氛圍時,停住:“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安室透:“……”
綠川光:“……”
原本只是想要樹立不想和人組隊的孤僻情報人形象的安室透,在經過車輛被炸,已經徹底讨厭上了諸星大。
聽到這話就陰陽怪氣地開口:“既然知道打擾,怎麽不自覺點退出去?明知故問!”
諸星大半點不受他話的影響,而是淡定地将目光放在綠川光的身上:“我們什麽時候離開波維諾?琴酒那邊不能拖太久。”
安室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他的話可一點都不陽光:“要是跟琴酒說我們在這裏能套取到波維諾的情報,我想他不會有意見的,還是說……諸星你催着我們離開是因為你一點情報都得不到呢?”
“畢竟——”
“能把面包烤成生化武器也挺難見的。”
“你不是美國籍嗎?竟然連烤面包這種都不會做?難道以前都是靠着女朋友養活的?”
諸星大:“……”
他冷冷地看着笑容越發甜膩的安室透,冷冷地道:“比不得出門在外被詢問有沒有家長陪同的你。”
誰讓安室透的那張臉嫩,他還故意露出那種會迷惑普通人的虛假笑容,每次造成這樣的誤解他就只能拿出證件來證明自己真的成年了。
安室透的笑容裏頓時摻上了黑氣。
諸星大也毫不示弱地回擊。
身處在兩人視線中間的綠川光露出了極致溫柔的表情:“要不,你們到外面去打一架,分出勝負了再回來?”
諸星大:“……”
安室透:“……”
沒有理會表情哽住的兩人,綠川光走到藍波躺着的地方,拿起凳子上的軟墊,當做被子的蓋在藍波的身上。
從剛才起就蜷縮着身體睡着的藍波,被子蓋在身上後就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這幕落在諸星大的眼中更添了些其它的意味。
綠川光的表現看起來無懈可擊,或者說,他是真心實意地做着關心他人的事,哪怕是下一秒他要奪取那個人的命,只怕上一秒也會體貼的問他冷不冷。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順手而為造成什麽誤解的綠川光在給藍波蓋好被子後,就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向正在偌大草坪庭院裏,和幾個黑手黨打着棒球的山本武,內心滿是無奈。
他怎麽感覺自從遇到山本武之後,他總是能遇到各種稀奇古怪還離譜的事啊?
這一等,他們就等到了晚上。
就被通知了要留下來參加波維諾更替boss的晚宴。
綠川光:“???”
安室透:“!!!”
諸星大:“……”
他已經不覺着奇怪了。
唯有第一次聽到這事的藍波炸了,他當即眼睛裏就冒出了水花:“波維諾……波維諾的boss明明是我,為什麽老頭要讓別的人當boss?”
暢快打了一下午棒球的山本武眨着眼睛:“哎?我沒跟藍波你說嗎?哈哈哈哈……抱歉,我給忘記了告訴你。”
這是能輕易忘記的事嗎?
“是我建議的他當boss。”
藍波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山本武。
他撓着自己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因為藍波你現在就當boss的話,就不能一直待在阿綱的身邊了吧?那樣也可以嗎?”
當波維諾的boss是藍波一直以來的夢想。
但是夢想和沢田綱吉擺在一個天平上面時,藍波猶豫了。
“而且只要藍波你想,波維諾的boss一直都會是你的。”山本武笑眯眯地補上了這句話。
琴酒在接到綠川光的電話時,綠眸裏掙紮了幾分,最終還是任務的熱情占據了上風。
而對面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說出了暴言。
“明晚,波維諾會舉行更替boss的晚宴。”
琴酒:“……”
他已經不想再問是不是他們四個人直接挾持波維諾的繼承人上位了。
“因為我們是藍波大人的客人,所以不能算作代表,波維諾的boss邀請琴酒你代表組織來見證,也以此好證明組織和波維諾的關系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水火不容。”
琴酒:“……”
“還有件事,波維諾的新任boss并不是藍波大人,藍波大人還是下任的波維諾繼承人,等到了晚宴琴酒你千萬別喊錯人,我們好不容易才哄得他聽話。”
琴酒:“……”
聽完這些話的他已經徹底地陷入了默然。
在這短短的半天時間裏,他們到底是怎麽把事情進展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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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