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化貓

第13章 化貓

對于松田悠一是不是人類這件事另外說，松田悠一能看到妖怪這件事，已經得到了确認。

不過斑堅持松田悠一是妖怪這種說法，哪怕松田說沒見過自己這麽弱的‘大妖怪’。

“其實大妖怪也不一定都強。”已經重新變回貓咪的斑感慨，“很多大妖怪都被封印或者沉睡了，當然，跟你一樣僞裝成人類把自己是妖怪這件事忘了的也不少，不過遺忘到連力量都消失的也少見。”

“都說了我不是妖怪。”松田悠一非常确定自己絕對沒有在車卡的時候添加任何‘能力’，柯學雖然不科學，但是他好歹處于人類範圍，見鬼的，柯學雖然扯淡，卻并不是做不到。

是的，真有人能做得到，就是那種‘進化不帶我’的感覺大了一點。

“嘁，不跟失憶的蠢貨争論。”斑的語氣超級氣人。

“你是不想吃飯了，對吧？”松田悠一冷笑着握住眼前的盤子。

“那明明是你請我們吃的！”斑炸毛，大有變回原型打一架的意思。

“呵，我不想請了不行嗎？”明明是普通人，卻絲毫不懼怕，甚至躍躍欲試的松田悠一。

看着這兩人越吵越兇，夏目額頭青筋直蹦，再加上面前桌子上的菜似乎都要被打翻了……

“咚！”

“好痛！！！”貓咪斑捂着頭痛呼。

“松田先生。”

“……”松田悠一悄悄收起嘲諷斑的笑容。

“請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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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果然不能惹老實人生氣，脾氣越好，生氣就越恐怖。

一頓飯總算是安安穩穩的吃完，松田悠一有空詢問夏目貴志來米花町幹什麽，并且為什麽會被丢到河裏去。

對于來意，夏目貴志沒有隐瞞，但是怎麽掉河裏去的，夏目真不知道，他是稀裏糊塗掉下河的。

夏目遇上了一只烏鴉妖怪，是那種最普通的，有一點點小妖力，最多算是成精了的動物的那種，它之前在城市裏生活的時候被一個人類救了，之後人類因為工作原因搬家，卻漏了一個存儲着照片的相機存儲卡，小妖怪想把東西送回去，只是不知道米花町在哪裏，所以拿着自己的珍藏來‘委托’夏目送東西。

別看妖怪小，他可是用三枚金幣‘委托’的夏目，不愧是烏鴉妖怪，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金幣其實不亮。”夏目一臉的不知道從哪裏吐槽，“不對，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找到了烏鴉妖怪要找的千葉先生的住所，只是千葉先生已經去世了。”

松田悠一這裏可沒有茶，給了夏目一瓶牛奶當做飯後飲料，自己開了一瓶可樂，感謝老媽的‘傾情教導’，買肥仔水的時候絕對不會忘記買幾瓶牛奶僞裝一下，就算老媽對此心知肚明。

“你跟誰說你是來找這位千葉的了？不對，你有把你是為了還照相機存儲卡的事情告訴別人嗎？”松田悠一對這種情況瞬間想到了熟悉的套路，這很科學，倒黴的夏目。

“不……不可以說嗎？”夏目遲疑，“我找很多人問過，在找千葉先生住所的時候，就是一路問過去的。”

“照相機存儲卡的事情呢？跟誰說過？”松田悠一嘆氣，他已經拿出了手機，就差打通目暮警官的電話了。

“千葉先生的鄰居，因為千葉先生已經去世一個多月，我就想将存儲卡交給千葉先生的家人，雖然我沒有看過存儲卡裏面的內容，但是烏鴉妖怪說，這裏有千葉先生最喜歡的想給女兒看的照片。”夏目仔細回憶，“除了千葉先生的鄰居，還有千葉先生搬家前的同事，是他帶我到米花町來的，最後還有……嗯，一個給我指路千葉先生住哪裏，似乎認識千葉先生的人？”

好家夥，還是三個嫌疑人。

“你是被推下河的，對吧？”松田悠一确認。

夏目點頭，“我沒看清楚人，那個時候貓咪老師正好感知到什麽奇怪的氣息跑了，我湊在圍欄上看貓咪老師，然後一下子就被推下去了。”

“欄杆多高？”松田悠一挑眉。

“到我胸口。”

很明顯，這麽高的欄杆，夏目絕對不可能不小心掉下去。

松田悠一果斷打通了目暮警官的電話，把夏目貴志被推下河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詢問千葉死亡的事情經過。

“你懷疑千葉不是意外死亡事故？”目暮警官先解釋了一下千葉是因為路過小巷，被倒塌的廢棄建築廢料砸死的死因，然後才詢問。

“那就要看我能從這相機的存儲卡裏發現什麽了。”松田看着手指間小小的存儲卡，嘆氣，“不過我建議來一個相關警察一起觀看，我并不認識這位千葉先生。”

這裏面有個很明顯的問題，無論是松田悠一還是夏目貴志，他們都沒有見過這位已經去世的千葉先生，也不知道他的人際關系，所以就算照片裏有線索，他們也很容易錯過。

最後松田悠一選擇帶着夏目貴志去搜查一課，為了夏目的安全，也為了可能存在的兇手的安全。

妖怪可沒有不殺人的原則，斑也只是在夏目貴志面前是任性的貓咪而已。能一口咬死妖怪，自然也能一口咬死人。

作為一個有善念也有惡念的普通人，松田悠一表示，自己都想把用松田丈太郎試探自己的降谷零揍一頓，還是別考驗斑作為一個活了很久的妖怪對現代社會的法律的概念吧。

松田的車子剛剛停到，夏目就驚訝的指向不遠處，“松田先生，那輛車跟你的好像，你們似乎做了一樣的改裝哎！”

“……”松田看着熟悉的車牌，只有一個想法，波本這麽個組織成員，成天出現在警察這邊真的好嗎？“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們用的是一個人的改造主意。”

萩原研二可沒少跟自己同期炫耀自己到底給未來的車老婆設計了多少套‘衣服’才選擇出最漂亮的那套，而松田悠一現在的車子，他記憶裏很明确的有改裝記憶，就是順着萩原研二的想法改裝的。

“是松田先生的朋友嗎？”夏目覺得松田悠一的神情很惆悵。

“不是他……”松田悠一嘆氣，他記憶裏的降谷零，并不是這個世界的降谷零，而降谷零認識的松田陣平，也不是他。“他認識的，也不是我。”

夏目疑惑，斑卻嘲諷，“你不會是化貓吧？”

“化貓？”夏目沒聽過，“貓又嗎？”

“跟貓又差不多的貓妖，只是會吃掉人的靈魂，然後變成人的樣子，長時間變成人的樣子，也就忘記自己是妖怪了，是化貓的話，失憶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斑幸災樂禍，“當然，這種妖怪有種好處，身為人類的他們死亡之後，只要他們還有一條尾巴，他們就不會死，而是會變回化貓，而他們力量越強尾巴越多。”

“尾巴，會消失嗎？”夏目覺得複活不可能是沒有代價的。

“會，并且化貓經常死在這種事情上。”斑看向松田悠一的眼神古怪，“他們的尾巴只有一種情況下會斷，把自己的第二條命給了別人，然後身為人類的自己死亡之後，再沒有第二條命變回妖怪。化貓成為人類之後，就會有人類的情感，現在化貓這麽少見，基本都是因為他們死在救人這件事上了。”

“喂，松田，看你的氣息，你絕對是大妖怪沒錯，但你一點妖力都沒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你把你的命都給出去了，好家夥，你絕對給出去了起碼四條命！”斑計算了一下自己的妖力變成尾巴的大概數量，然後帶入絕對不可能比自己弱太多的松田悠一，“你現在還活着，說明還有一條尾巴，但你沒有妖力了，所以你絕對沒有第二條尾巴。”

“記住，這條命絕對不能給出去，不然你會一直是人類，作為人類死去，再沒有可能變回妖怪。”

松田悠一神色莫名，“我們該進去了。”

夏目張嘴想說什麽，介于他跟松田悠一剛剛認識，只能算是彼此知道對方名字，到底沒有把話說出口，為了一個執念消失的妖怪，夏目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夏目站在原地嘆氣，擡腿準備跟上已經走出去老遠的松田悠一，卻發現斑在疑惑的回頭看，他也回頭，停車場內空無一人。

“貓咪老師？”

“大概是錯覺吧？”斑眼睛眯起來，帶着幾分怪異，跟絕對的惡趣味，“快走快走，我們去把膽敢對你下手的混蛋抓出來！”

“等等，貓咪老師！”

因為斑從懷裏跳下去，飛速朝松田悠一追趕，夏目只能将剛剛的疑惑丢之腦後，匆忙追趕。

“貓咪老師！這裏可不是鄉下啊！”夏目氣惱，這裏可不是鬧出點動靜能輕易糊弄的地方啊！

在兩人一貓都離開之後，站在自己車子前的安室透拿出手機，試探着查了一下化貓的信息。

結果第一個詞條，就是化貓吃掉靈魂，僞裝成這個人的傳說。

安室透的表情陰沉得吓人，他其實看不見妖怪，只是最近因為一些意外，讓他能聽到妖怪的聲音，找尋專業人士咨詢過後，明白這種能力最多三天就會消失，只是沒想到，這麽巧，讓他聽到了斑的話。

松田悠一，你到底是誰？四條命……如果是真的，這四條命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