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狐嫁女4

狐嫁女4

“公子……”蘇邪雪剛開口,卻注意到溫行止臉色一閃而過的愕然,便頓了頓,繼續道:“你竟找到此處來了。”

溫行止喝了幾口甜酒,又有故人重逢的喜悅,有些微醺的醉意,又被欣喜沖昏了頭,倒沒在意蘇邪雪語氣中的一絲古怪。

“我和另一個人一起來的,他是個采風官,我們遇到了一件怪誕的事,需要查些線索,便被蘇嫣然帶到這裏來了,沒想到阿雪已經回家了!”溫行止将此行目的全盤托出,毫無戒備心。

“人類麽?”蘇邪雪低聲道了句,擡眸含笑,順着溫行止的話往下道:“你可查到什麽了?”

溫行止搖頭,“還沒有頭緒。不過……阿雪你的眼睛,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的瞳色本就如此。”蘇邪雪輕笑一聲,“想看清楚點麽?你靠近一點。”

“啊……啊”溫行止不明所以,但出于對蘇邪雪的信任,她還是乖覺地依言走近了,低下頭認真地去看蘇邪雪的眼睛,感嘆道:“好漂亮!”

蘇邪雪修長如玉的手擡起,撫摸過溫行止眼角的蘭花印記,滑到她的手腕上,驟然發力,把溫行止拉到懷裏,倆人便一起坐到了床上。

“阿雪!”溫行止驚叫一聲,揚起下巴看到蘇邪雪棱角分明的臉,眼角處一粒朱砂妖豔動人。她此前還從未注意到過。

“別動。”蘇邪雪的聲音比那甜酒更加醉人,惹得心底起了一陣漣漪,波瀾壯闊。

溫行止感受到那只手觸感冰冷,自她的臉頰上滑過,沿着脖子上的玲珑曲線,觸碰到敏感的鎖骨,有一種正在被估算着從哪裏下口吃掉的錯覺。

那只不安分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觸感冰涼。溫行止頓時臉頰緋紅,可奇怪的是,并沒有産生過多抗拒的想法,一時無措,身子繃的很緊,頭歪靠在蘇邪雪懷裏,似陷入了沉眠,一動不動。

酒精上頭,身體裏驀然一股燥熱。她忍不住把臉頰靠近了蘇邪雪的另一只手,捧了起來貼在臉上。

蘇邪雪似低聲笑了一下,聲音勾人心扉。側身将溫行止壓倒在床榻上,氣息湊的很近。随着手指慢慢摸索,他吻上了溫行止的薄唇。

溫行止的瞳孔驟然緊縮,呼吸時短時長,已經紊亂,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又來了。心底似乎有一種獨特的感覺在流淌,一下子注入五髒肺腑,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

蘇邪雪吻技很好,尖銳牙齒輕輕啃咬着溫行止的唇,舌尖順勢侵入口腔,這個吻深遠綿長,久到溫行止忘記了呼吸。

然而下一刻,溫行止便感覺胸口的衣服被撕裂開,心髒部分被暴露在空氣裏。她不知道蘇邪雪想做什麽,但尖銳的疼痛感好像胸膛被破開一樣。

垂眸看了一眼,卻發現蘇邪雪的手指上不知何時長出了尖銳的指甲,仿佛鋒利的刀刃,正在一點點破開她的胸膛,那雙異色瞳裏,盡是難以壓抑的嗜血般瘋狂和殺戮。

他動了殺意。溫行止十分确定,仿佛被潑了盆冷水,驀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蘇邪雪,掙紮之中,面具掉了下來。

人類的氣息一下子在整個鬼市傳播開,周圍大大小小的妖接二連三停下手裏的活計,望向酒樓方向。

“人類有人類混進來了!”

“殺了……殺了該死的人類!”

與此同時,相隔甚遠的雕樓小築,烏發男子将整個人泡在溫泉裏,只露出個頭在外面,一雙雪白狐耳豎着,毛茸茸的。

突然在空氣中嗅到了什麽熟悉的氣味,他驀然睜開一雙暗金色的瞳眸,低聲呢喃:“行止”

行止怎會出現在鬼市罷了,還是不放心,去看一眼吧。

他自浴池裏站起來,摸到一旁地上的狐妖面具,扣到臉上,眸光清明冷冽。

酒樓裏的異瞳蘇邪雪也似察覺到空氣裏的妖力波動,眉間閃過一絲焦躁,道了句,“真是惹了麻煩。”

“既如此,那我便快些動手罷。”蘇邪雪抹幹淨染血的唇,仿佛在品嘗極致的美味,“人類的鮮血,很久沒有嘗過了。”

溫行止攏着衣服被困在床榻的角落裏,望着蘇邪雪近似癫狂的神色,腦海中揮霍不去剛才的情景,咽下口水,“異瞳……”是了,她想起來了,蘇邪雪提醒過她,要提防一個異瞳的人。

“你不是阿雪!”溫行止心神大震,“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和阿雪長得一模一樣!”

“終于發現了嗎?”“蘇邪雪”神色肆意狂蕩,大笑不止,“我的名字,凡人沒有資格知曉。”

“但你就要死了,那我便大發慈悲一回,洗耳恭聽吧,凡人。”

“我的名字,蘇羽塵。”

蘇羽塵長相清絕,與蘇邪雪分明一模一樣,但神色間的癫狂和傲然明顯有所差別。

“阿雪……阿雪絕不會如此,喪心病狂。”溫行止低聲勸服自己。

蘇羽塵不再和溫行止廢話,而是大笑着抓住她的手,尖銳的指甲在她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溫行止只覺得心髒像被挖空了似的,難以忍受的疼痛,撕心裂肺大叫起來。

意識被一股粘稠的拉力往下拉扯,沒有任何力氣掙紮,外面昏天黑地,快要墜入永恒的黑暗裏。

“放開她!”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折扇上射出去的鋼刺頃刻間到了身後。

蘇羽塵手裏還抓着一顆新鮮跳動的心髒,臉上也沾染了飛濺出來的血跡。不得已松了手,躲閃開鋼針。

“來的真快,哥哥。”蘇羽塵不以為意的笑了,眉宇間幾分瘋狂,幾分戲谑,“可惜你來遲一步了。”

蘇邪雪默不作聲,周身透着寒氣和殺意,瞬間出現在溫行止身邊,二話不說反手滑開自己胸前衣裳,劃破自己心髒,取心頭血喂給早已失去意識的溫行止。

“千年狐妖生來只有一滴的心頭精血,你拿來救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你瘋了嗎!”蘇羽塵卻是神色大變,詭異莫測,“沒了心頭血,妖力大損,三年後你拿什麽和我打”

二人的心髒俱是裸露在外,蘇邪雪卻是不管不顧,似不曾聽見蘇羽塵的猖言之詞,只小心翼翼把溫行止的心髒放回原處,又以自身妖力修補她的傷口。

“咳……”蘇邪雪的紅衣已被鮮血染成深色,血流不止,可以看見骨架撕扯着肌肉,心髒搏動。他毫不在意地擦了下嘴唇,手背上也染了血跡。

“這個人類何德何能!”蘇羽塵身上雍容自如蕩然無存,眼神裏嫉妒且不甘。

“住口!”蘇邪雪微喘,似力不能支,卻還是站了起來,一腳把蘇羽塵踹飛在地上,折扇的尖刺指着蘇羽塵的咽喉,眸光中燃燒着熊熊烈焰,“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羽塵卻仰天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

蘇邪雪抿唇不語,似已懶得與他廢話,收回折扇,擡手落下一巴掌。

“你打我”蘇羽塵捂着臉,不可置信。“哈哈哈哈哈,哥哥,你當然有資格教訓我,但若是為了人類,我不服氣!”

“滾。”蘇邪雪低聲呵斥,不再看他。

“好……好!哥哥,那便此生不見!再見便是決鬥之日,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羽塵大笑着,從地上爬起來,自窗口跳了下去。

蘇邪雪扶着溫行止的肩,讓人靠在自己懷裏,如玉般的長指劃過溫行止略微腫起的唇,上面留下啃咬的牙印尤為明顯,神色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行止啊,你可真笨。”蘇邪雪輕嘆一聲,手指劃過,溫行止唇上印記消失不見,恢複如初。

“我不過稍稍離開了幾日,你便險些把自己的命葬送了。叫我怎麽放得下心。”

懷裏少年的容顏如舊,緊閉着雙眸。

蘇邪雪頗為無奈,彎下身子把手穿過溫行止的腿,将整個人抱了起來。

這般大搖大擺走出長廊,周圍的小妖虎視眈眈,卻無一人敢上前。

只有墨子言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看到溫行止總算松了口氣的表情。

“诶嘿,我是行止朋友,我叫墨子言,幸會幸會!”墨子言拱手作揖。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離開吧。”蘇邪雪眸光裏透着危險的寒意,徑直從墨子言身前走過。

“啊,那她呢?我們一塊來的。”墨子言追了上去。

“我自會安排。”蘇邪雪聲音冷冷的,不欲與之多言,才走幾步,便離了墨子言百餘步的距離。

“哇,縮地千裏哎。”墨子言忙掏出小本本記錄下來。“沒想到真的存在這種法術。”

他想跟上去,但蘇邪雪根本沒想着帶上他。無奈之下,只好原地觀望。

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在鬼市還能行動自如。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自然要多記些東西,以後可沒這機會咯。”墨子言自言自語道,重又拿起小冊子往鬼市深處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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