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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啊咧, 小鳥呢?”

換上許久不戴的墨鏡,五條悟再度回到學校。但沒有在熱鬧的人群中發現自己的問題學生。

“小鳥啊,她說她去尋找金錢的味道了。”

五條悟的大長腿邁在半空中, 頓住了。“啊?”

一小時後, 五條悟望向跟着卿鳥一起踏進咒術高專的伏黑惠,墨鏡直接滑落鼻尖。

男人完全不顧老師應該有的端莊與穩重,用表情和肢體充分表達自己此刻的不滿,大鬧起來。

“小惠原來是重色輕友的type嗎?”五條悟蹲在伏黑惠身前, 伸手扯男孩的臉。“我邀請你那——麽多次,都不肯踏進咒術高專的地界诶。”

伏黑惠:……

身體呈三十度傾斜,一臉“世界就此毀滅也無所謂”的樣子。

「小惠知道我的術式是想象力吧。偷偷告訴你,從某種運用上來說, 也可以用來庇佑非術師哦。只不過在想象的時候,需要交換條件才能事半功倍。」

「比如, 小惠去咒術高專參加迎新會的話,津美紀新的一年都會超——級幸福~」

不知道為何, 伏黑惠最近總覺得卿鳥說話的模樣和那位六眼像極了。起碼在面對他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連哄帶騙的。

伏黑惠跟着卿鳥一起走到車站,坐上電車,再一路盤旋而至咒術高專的途中, 總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

可那位少女說得十分虔誠。而祈福這樣的事,又是心誠則靈。

十歲的小海膽頭雖然外表看起來有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但畢竟還只是個小男孩。只能在津美紀溫和的送別中,和卿鳥一起走了。

那樣的許願, 真的會實現嗎?

後來的伏黑惠這樣問過五條悟。

幸福嘛, 這種冷暖自知的感知怎麽會實現呢?但是小鳥發動想象術式之後, 的确有一層術式保護罩圍繞着津美紀, 保護她不被生活中看不見的咒靈襲擊。保護罩消失的條件有三個,一、一年的時限完成後自然消失;二、被強于卿鳥的高級咒靈擊碎;三、設下保護罩的術師不在了。

難得嚴肅的五條悟是這樣回答的。

但此刻,人生中80%的時間都在不正經的五條悟,仍然因為伏黑惠的“第一次”給了卿鳥這件事鬧騰不休。

“身為人師,就不要說那麽奇怪的話了嘛。”家入硝子端起手邊心儀已久的法國進口白蘭地,懶洋洋地接了一句。

“本來學生和學生之間交流,就會比較簡單啊五條。”佐藤老師正色道。

“就是就是。某人努力三年都沒成功的事,自己的學生一出馬就馬到成功。這難道不應該覺得十分榮幸嘛。”卿鳥理直氣壯地接上家入硝子的話,好像惹老師情緒波動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五條悟:……

伏黑惠是第一次來到咒術高專。撇開禪院家那次不愉快的經歷不說,這是他第二次身處術師的世界中。氛圍有着天差地壤的區別。

以為自己會像透明人一樣度過今晚的男孩,倒是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伏黑惠的存在對于咒術界的人來說,就像是魔法世界的哈利波特。哪怕漫長歲月中不曾露面,一經提起便是話題中心。

禦三家之一禪院家的後裔,并且遺傳了禪院家幾代不曾出現的家族術式——十種影法術。

“鲑魚。”

衆人躍躍欲試,但第一個嘗試與他溝通的人還是年齡相仿的狗卷棘。

伏黑惠:?

以為對方是要自己端食物給他,漂亮的眼睛掃了一眼桌面,沒看到有鲑魚。

“沒有。”

狗卷棘:?

“木魚花?”

伏黑惠又掃了一眼桌子,十分誠懇。“也沒有。”

……

狗卷棘跟着看向桌子,再把視線投向伏黑惠的時候,十分堅定地說道:“金槍魚。”

這個有。

伏黑惠端起放着金槍魚的小餐盤,遞到狗卷棘手邊。

“鲑魚。”狗卷棘只是想表達謝謝。

伏黑惠再度、仔細看了一眼桌面,甚至還看向了隔壁桌。“這個,真沒有。”

三秒後,禮堂內傳出爆笑聲。

麻生學姐一把拽過伏黑惠,使勁揉着他的柔軟的黑發。“小惠你也太可愛了吧哈哈哈哈,還好沒有住回那個可怕的禪院家啊。”

“小棘你今天就不要報菜名了嘛。那麽多前輩都在,不會被你詛咒到的啦。”

狗卷棘稚嫩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期待。

其實他最近才剛剛很好控制住自己,前陣子都還在為危機時刻忍不住說話而苦惱。

“鳗魚。”狗卷建太沖弟弟比了個拇指,示意他今天可以放松。

溫柔的弟弟,在開心的今夜是不會釀出什麽大禍的。弟控學長如此堅信。

于是狗卷棘、伏黑惠連帶一只變異咒骸熊貓,貓在角落裏交流感情去了。

“Fushiguro……Megumi。”“Panda~”

狗卷棘嘗試念出伏黑惠的名字,然後向身邊比自己小一歲的男孩,年齡未知的熊貓介紹自己的名字。

“Inumaki……Toge。”

分明只是互相了解一下姓名而已。伏黑惠卻覺得,眼前一頭卷毛的男孩報出自己的名字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蔓延。

好似被詛咒。但又沒有傷害。

“畢竟是罕見稀有的咒言師啊。”熊貓向伏黑惠解釋。夜蛾正道已經将現今咒術高專裏的老師和學生都向熊貓介紹了一遍。

三小只蹲在一處自成一個團體。不熟悉,卻也不生分。

佐藤打了一個酒嗝,又和身邊的家入硝子碰一杯。“四年?五年!五年之後就是這群孩子的學校了啊。咒言師、十種影法術……将會是東京校超厲害的鼎盛期吧。”

家入硝子沒有應聲,她看向斜對面正因為什麽事和卿鳥叭叭叭不停的五條悟。

男人久違地戴上墨鏡,白色短發散開,這樣的畫面有些許熟悉。如果把餐桌換成課桌,少女換成那一年的黑發少年的話……

鼎盛期?

那樣的時期,五年前就有過了啊。

“什麽超厲害的隔離電門,那就是在浪費咒力,浪費你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咒力!”

原來是五條悟忽然想起卿鳥遇見禪院直哉那次的事,于是現場授課。

“直哉再弱也是咒術師,又不是只會爬行的螞蟻。你的想象能覆蓋多寬廣的面積?那家夥真想追上來,蹦一下就能從上空繞開電門的範圍了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

“雖然沒有辦法具體想象出電門的範圍,但我加了條件!電門要始終在我和小惠1米距離以內。那只金毛真想要追上來的話,就得一直蹦——”

争執不休的師徒兩人忽然噤聲。

他們同時在腦海裏想象禪院直哉不停在地上蹦跳追趕卿鳥和伏黑惠的畫面。就像那水管工人馬裏奧。

應景一般,卿鳥的頭頂上方冒出一個馬裏奧頂金幣的特效——叮。

家入硝子喝了一口白蘭地,面無表情地看着身前從争執變成捧腹大笑的五條悟和卿鳥。在小鳥出現之前,其實她并不能想象五條悟成為老師會是什麽樣。

或許強者之間會互相吸引,奇奇怪怪的人也會相互吸引吧。

夜蛾正道和三年級負責人幸田姍姍來遲,他們抵達禮堂的時候,裏面的狀況已經完全失控了。

佐藤趁着醉酒向暗戀已久的家入硝子表白……被拒後正在舞臺邊唱着失意的歌。渡邊和麻生在一邊陪伴,但從表情來看,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幸災樂禍。

本該是最穩重,不會陪着胡鬧的伊地知一邊“哈哈哈哈哈”一邊狂奔在禮堂間。

——無意中了狗卷棘名為快樂的咒言,此刻樂得停不下來。

五條悟在舞臺中央表演個人話劇,從天而降一道正道的光,追着他的方向移動。矚目又刺眼。

——六眼神子的專屬燈光師,卿鳥在舞臺下方打了一個哈欠。随口感嘆:五條老師的腿啊,比我的命還長。

“喲~”跳躍至半空擺ending pose的五條悟看見站在門口的夜蛾正道和幸田,擡手打了個閃亮的招呼。

狗卷兄弟同時在兩側舉起手中的白板。一個喝彩一個倒彩。

伊地知路過舞臺前方,撒了一把花。

……

夜蛾正道呆住了。

幸田……幸田直接轉身離開原地。

凜冬深夜,哈一口氣都會在嘴邊團成一團白霧。萬籁俱寂的高專後山與燈火通明的禮堂形成鮮明對比。

喝醉的人在禮堂裏東倒西歪,學生們扶起散亂的桌椅,準備結伴回宿舍。

“辛苦啦——”

“新年快樂——”

“伊地知先生您早點回去吧,明天我們會收拾的!”

“咦,小鳥你不回宿舍嗎?”

深夜的冷刺骨,卿鳥圍上渡邊學長遞來的圍巾,半張臉埋進去。凍得酸溜溜的鼻尖稍有緩和。

“我送小惠回去。”

“我可以帶伏黑同學回家。”伊地知披上外套走出禮堂,自告奮勇道。

“不行不行。”五條悟緊接着走出來,一下按住伊地知。“是小鳥把人帶來的,當然要她親自把小惠送回去才行。這是禮數哦。”

……

居然是那個五條悟在教人禮數诶。

衆人一起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裏打不到車,麻煩伊地知先生送我們進市區吧。”

黑色轎車行駛在濃濃夜色中。被狗卷棘的咒言折騰了小半天,伊地知也是有些乏了,他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試圖和車後座的兩位交流,驅趕困意。

“等伏黑同學上高專,應該會比狗卷同學的弟弟……小一屆?”

伏黑惠看着漆黑一片的車窗外,今夜的迎新會并沒有改變他的想法。“我不做咒術師。”

……

話題終結。

伊地知腦後冒出一滴汗。

“是是,小惠長大以後可是要做海賊王的。”卿鳥擡手拍拍伏黑惠的肩膀。

伏黑惠:……

五十六分鐘的車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伏黑惠再度跨進家門,時鐘已經敲過淩晨12點。

“那就周末再見啦~”卿鳥沒有接受津美紀的邀請進門喝杯熱茶。

伏黑惠站在門口,沒有立刻回屋,小男孩臭臭的表情此刻倒是有些別扭。他在原地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

“回去注意安全。”

……

這是什麽絕世可愛的傲嬌海膽頭啊!

“安啦安啦~”

卿鳥離開公寓,拒絕了伊地知再送她返回高專的提議。

這座城市有些地方的光暗下,有些地方的燦爛才剛剛開始。卿鳥最近對咒力和咒靈的感知在慢慢上升,雖遠不及五條悟的眼睛來的敏感。

卿鳥繞開城市的霓虹,往相對僻靜的小路走。

分明是個無風的夜晚,草叢處卻沙沙作響。黑影掠過,少女停下腳步,偏頭看向暗處。

“你跟不到高專那麽遠的地方的。”卿鳥在草叢邊蹲下,伸手揉揉躲藏在裏面的小可愛。

一只白色玉犬從草叢中走出來。它中午時分才“吃”過卿鳥的術式,對她的咒力十分熟悉。伏黑惠便召喚它出來跟着卿鳥。

“出乎意料是個好孩子啊。”“回去吧。”

靜谧的街,少女輕聲的感慨,一時間不知道是在表揚身前的式神還是式神的主人。

玉犬受到卿鳥術式的影響,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扭頭往回走。

卿鳥沖手心哈了一口氣,搓搓幾乎要凍僵的手背站起身。眼前的兩條岔路都很黑,她點了個芝麻,最後選擇右邊那條路。

“原來這就是五條老師所謂的,術師的直覺。”卿鳥在死胡同前站定腳步,以拳擊掌,恍然大悟。

同一時間,不明術式攻擊自身後襲來,爆裂聲回響天際,瞬間震裂了大地。

卿鳥站在想象的金鐘罩裏,笑眼彎彎看向發動攻擊的家夥。她已經想好了所有的狂風暴雨冰凍霜雪用來對付殺她的家夥。

……

下一秒,少女驚掉了下巴。

“從各種方面來說……你是咒靈吧喂?”

咒靈高約兩米,渾身由堅硬的石塊拼合而成。剛才的爆裂已經成功将卿鳥困在了一隅之地。它堵在唯一的逃生口,眼前的少女已是窮途末路。。

“……難道咒靈也缺錢花嗎?”

咒靈:?

“金錢是人類才會趨之若鹜的蠢東西。”咒靈想營造一個帥氣的鄙視人類的效果,無奈自己長得太喜感。

卿鳥:……

作為人類的排洩物,你倒是挺驕傲哈。

“那你幹嘛打我?”

“有人出價一根宿傩手指,要你的屍體。”

……哈?

什麽手指那麽值錢?要一個億?

等等……她就值一根宿什麽傩的手指?這手指是能撬動地球還是怎麽的,那麽擾亂市場?

石頭咒靈,外觀神似巨石怪物,但其實是由人類對地震的懼怕中演化而來,被登記在冊的特級咒靈。

足以祓除特級咒靈的一級術師們,有不少慘死它的手中。

咒靈單手撐地,欲小範圍發動八級地震的威力,直接将卿鳥墜入裂縫與廢墟中。

“叫豆麻袋!”卿鳥伸出爾康手,對咒靈喊出暫停。另一手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五條老師?啊是是,果然遇到襲擊了呢。”

“……”

“不太好說啊,對方不是人。對對,是只能說話的咒靈。奇怪吧……他說殺了我可以得到一根宿——”

信號戛然中斷。

卿鳥瞳孔驟縮,她感覺自己站立的位置,包括對面的咒靈都被一股強大的結界包圍住。剎那間,屬于世界的聲音、微風、冬夜氣息都消失了。

咒術高專。

坐在房頂上晃着雙腿的五條悟舉着手機:“一根什麽?莫西莫西?小鳥?”

男人看了一眼忽然被挂斷的電話,眉心微蹙。他翻身至上空俯視這座“兵荒馬亂”的城。

他感知不到卿鳥的咒力了。

千葉縣,九十九裏町。

結界術的轉移和五條悟的瞬移相比,過程體驗感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卿鳥跪坐在潮濕松軟的泥土上,暈得不行。這座城仍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陰冷天,刺骨感更甚。

渡邊學長臨行前給的圍巾落在一邊,沾染了泥污。摔落一邊的手機,屏幕碎出蜘蛛紋,但勉強可以看出信號格是無的狀态。

卿鳥沒有去看周圍環境,她能感覺到那只會說人話的咒靈也被一起轉移來了,咒力殘穢就在附近。

冒了冷汗的指尖勾住圍巾,卿鳥小聲咕哝。“弄髒借來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啊混蛋。”

卿鳥的暈眩逐漸好轉,她站起身,大地再一次龜裂。這一次不僅僅是爆裂,而是徹底的地動山搖。完全真實的地震感覺。

人在情急之中,總會首先想起曾經成功過的事物。于是卿鳥又一次踏上想象中的風火輪,飛離地面三米高。

對咒力已然懂得控制的她,這一回不像火箭發射那樣咻地竄上天了。卿鳥穩穩地懸于半空中,俯視腳下被震得稀爛的地面。

“果然如那個家夥所說,這個弱小術師只會想一些奇怪的東西出來,但完全不會戰鬥。”咒靈想起一張破碎的臉,不由打了個冷顫。

“五條悟真的有那麽可怕嗎?”咒靈不屑,“大費周折轉移來這個破地方,就為了避開他。浪費時間。”

作為早已登記在冊,卻始終沒有和五條悟打過照面的特級咒靈。它覺得這個咒術師裏的最強六眼,只是徒有虛名的存在罷了。

趁反派還在驕傲,卿鳥擰眉思考對策。

如來神掌是不能再複刻的。就算一巴掌拍死了眼前的咒靈,她也會因為咒力耗盡而亡。

卿鳥:系統君、系統君。

「您好宿主,系統挂機中,有事請留言。」

卿鳥:?

你可真棒啊。

咒靈身上的石塊驟然發生異變,疾速朝卿鳥的方向延伸而去。

在它的過往戰鬥經歷中,可以借由術式或咒具離開地面的咒術師比比皆是,但那不是避開它的有效方式。

地震咒靈的術式,只要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接觸到咒術師,哪怕只是接觸到咒術師術式的一部分,震裂就能傳遞。這也是為何那些咒術師分明用非肉/身的術式抵擋住它的攻擊,卻依舊被震到五髒六腑碎裂。

卿鳥和咒靈間拉開距離。

五條老師的無下限很強,一部分原因是不講武德的術式壓根不給對手碰到他的機會。少女在千鈞一發之際,放棄思考任何“接觸”式抵禦。

哪怕能擋下襲擊,她也不要碰到對面的家夥。

風火輪的火光在黑夜裏劃出一道殘影。

延伸的石塊如卿鳥所想,并不能轉彎或是追蹤她的軌跡。岩石狠狠砸爛了遠處的破敗廟宇,并且在石塊觸碰到房屋的瞬間,産生了強烈的震動。

房屋在劇烈搖晃中坍塌。

在這寂靜的深夜,空曠的野外,顯得尤為刺耳。

對方的延展不能調換方向,但攻擊速度一點不慢。一擊之後,很快調整姿勢再度向卿鳥展開襲擊。并且這一次的延展,呈一左一右包圍事态。

卿鳥:姑且想象一下,對方由于智商太低,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左一右的包圍夾擊沒算好角度,自己撞了自己!

砰——

轟——

巨型石塊在半空中沒有調整好姿勢,劇烈碰撞在一起。

「小鳥在面對咒靈的時候,想一些奇怪卻沒有傷害的道具是行不通的。介于你之前成功提升過咒靈的等級……我想你應該也能幹預咒靈攻擊的動作。」

某無良教師曾經的話語在腦中浮現。

卿鳥看向眼前四分五裂的石塊,腦後冒出一個金色感嘆號。

“真的哎。”

「不過嘛,能幹預到什麽程度,會不會有精神反噬,就要在實踐中總結了!」

……

這家夥的教師資格證怕不是花錢買的吧。

咒靈的襲擊還在繼續。對方現在正處于看不起卿鳥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時期,沒有完全展現自己的術式和能力。

擁有地震能力的咒靈,它的術式是只能在地面、房屋上起效。還是能同時作用于空氣?

卿鳥在心裏盤算對面可能擁有的能力。

卻在想到“作用于空氣”的瞬間,發現身前咒靈的眼神忽然亮了起來。

卿鳥震驚地瞪大雙眸:……

馬薩卡——

不會吧——

不是吧——

她的想象又給對面打開了任督二脈?

咒靈徒然收回所有岩石,扭曲且抽象的臉露出陰險的笑容,它站在原地改變了結印的手勢。

卿鳥淚奔在寂寞的夜晚,并在腦海裏瘋狂痛罵系統。

“你丫這給的什麽術式啊!其實系統是咒靈這邊的吧!一定是吧!”

奔出約莫五十米的距離,有什麽東西帶着凄厲的風聲,自天而降。咒力的威壓比起身後的咒靈有過之而無不及。

卿鳥一個急停,向後退半步。

只見漆黑的龐然巨物轟地一聲,砸在她剛才站立的位置,掀起一陣塵土。

卿鳥有一瞬被吓到,下意識屏住呼吸。

層層堆疊的烏雲散開,清冷月光揭開不速之客的面紗。

是一個濃墨重彩的達摩,漆黑的眼珠凝望前方。在這多事之夜,顯得格外詭異。

地震咒靈的同伴?還是另一批想要賞金的家夥?

散開的烏雲再度聚攏,将月色掩蓋。有人從達摩身後現身,笑眼彎彎,擡手沖卿鳥揮揮,像許久不見的老友。

“好巧啊,你也來散步嗎?”

……

來人赫然是新年那晚和卿鳥結了仇的……狐貍教主。

完了完了。

卿鳥心底拔涼拔涼。

這下冤有頭債有主,她要祭了!

×××

“喲。”

夏油傑收起達摩咒靈,兩手揣進袖子裏。奇怪的劉海被細雨打濕。他分明對眼前的狀況都了解,但又故意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深更半夜讓可愛的學生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散步,悟也太粗心了吧。”狐貍臉擺出浮誇的惋惜表情。

再睜眼,夏油傑恍然看見一只白屁股臉的猴子自卿鳥身後緩緩起立。

夏油傑:……

掌握新技能的咒靈,已經熟悉結印以及釋放術式的感覺。被加了buff的特級咒靈此刻內心的感覺無與倫比,除了随意殺戮,盡情破壞,在沒有第二件事能讓它冷靜下來。

足以割裂所有看得見與看不見空間的震裂感,掀起今夜的狂風與野外的生靈,一齊朝卿鳥和夏油傑站立地方位襲去。

登記在冊的特級咒靈,術式與能力是公開的。夏油傑早将那些把戲熟記于心,但眼前的畫面顯然不在公開範圍裏。狐貍眼收斂調侃的調調,男人迅速掃了一眼身前的少女,是悟的學生做了什麽嗎?

還真是不像話的術式。

眼看爆裂就要觸及到兩人。卿鳥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一雙大手覆蓋。

夏油傑拎貓似的一把提起她,瞬間遠離咒靈的攻擊範圍,從容不迫。閃過一擊後,男人即刻松手。

卿鳥落到浮游咒靈上。

“咦?”

“不要誤會哦。”夏油傑看出卿鳥的疑惑。畫蛇添足地解釋道:“我的目标本來就是這只咒靈。然後嘛……自己的學生居然被詛咒師救下,這樣的事應該會讓那家夥捶胸頓足很久吧。”

夏油傑仿佛看到某只白毛內心撒潑打滾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卿鳥五官皺起:……

她有點看不清狐貍教主和五條老師之間的“愛恨情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麽還和小學生打架一樣呢。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給這只咒靈疊加了什麽BUFF?”

卿鳥把手舉得高高的。

夏油傑:?

“我鬥膽問一句,五條老師曾經有沒有砍過你摯愛的老師或者同伴?”

---

夏油傑在一片廢墟之中站定腳步。鏈條扣住天逆鉾,大手握住鏈條的兩端,手背青筋微微暴起。

他掄圓了天逆鉾,擋住四面八方傳遞來的術式攻擊。

“嘛……你好像殺死過很多一級術師?”

“咒靈的世界只有強弱,愚蠢的咒術師們才會給自己和咒靈按上等級。”咒靈轉身正對夏油傑。“一級術師可以祓除特級咒靈?這是你們自導自演的笑話吧。”

“原來如此。”夏油傑摸着下巴點點頭。“作為咒靈來說,你的詞彙量真多呢。”

咒靈:“那些咒術師開始也和你一樣勝券在握。結局,都是在慘叫和恐懼中變得四分五裂。”

夏油傑:……

卿鳥兩手攀住浮游咒靈的身體,向下看。

黑發術師的身手快到幾乎難以捕捉,他的持有咒靈配合主人的攻擊對敵人形成夾擊。分明術式是個召喚師,幹起架來毫不含糊。

夏油傑打得眼花缭亂,上一秒還是短柄的咒具,下一秒又憑空使用持有咒靈的術式。

切換自如,在一切可能與不可能的間隙裏打斷咒靈發動術式。

卿鳥見過渡邊學長的體術,當時感慨過學長真厲害。現在看來,和眼前的教主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驕傲的特級咒靈被夏油傑暴揍到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個男人分明可以讓它體面地走,卻選擇了這種傷害性極大,侮辱性更大的方式。

“呼……”

夏油傑單手撩起散亂的劉海。

畢竟還要降服的,不能真的打廢了。

浮游咒靈往夏油傑站立的方向飛去,低飛一圈後消失不見。卿鳥輕盈落地,正巧見到狐貍教主把咒靈搓成一個黑球,一口吞下。

……

「我和悟啊……并沒有什麽誤會和矛盾呢。」

想起教主大人剛才的輕聲感嘆,卿鳥眨巴了一下純真的卡姿蘭大眼睛。“诶多……不管你是不是有心救我,但畢竟從結果上來看,确實是教主大人救了我。”

夏油傑拍去袖子上沾染到的灰塵,腦後一個問號。

“想到新年那晚那麽對你,還真是心裏過意不去。”

夏油傑:……

可以不提新年嗎。提了他就想原地把那一億賞金收進口袋。

“所以我決定補一份新年禮物給你!”

言語好像是好的,但對方畢竟是那個五條悟的學生。夏油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還沒來得及嚴厲拒絕,一只巴掌大的白毛忽然閃現,飛在他的腦袋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什麽?!”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夏油傑對卿鳥的術式還是非常警覺。沒有第一時間上手去抓。

确認不是難以描述的東西之後,他才一把捏住那只像蒼蠅似的,飛到他耳邊的東西,扯到眼前一看。

居然是一只長着翅膀的……五條悟。

此刻,那張圓溜溜的,白嫩的包子臉笑得極度花癡。

夏油傑眉頭狠狠一抽。

“啊對了,消失的條件是,親吻五條精靈老師的臉頰哦。”當然,拍死也是可以的。

夏油傑的眉頭抽搐地停不下來。

卿鳥翻開碎屏的手機,信號格勉強恢複了一格。也不知道躲在暗處的家夥是怎麽找到這麽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的。

和五條悟約定的極限時間還有三秒。

五條悟放出自己的學生當魚餌,并且與之約定30分鐘的極限時間。時間一到,不論敵方是誰,不論進展如何,他都會動用結界術把卿鳥召回高專範圍內。

卿鳥沖不遠處被五條精靈圍繞着哈哈哈哈不停的夏油傑揮揮手。“那麽,先再見啦教主大人。”

以渡邊源一的圍巾作為媒介,卿鳥腳下忽然出現結界陣法。

經歷過一次結界轉移,卿鳥這一回倒是有了心裏準備,但還是很暈。她扶着學校天臺的圍欄,冷靜了一會兒。

“熬夜辛苦啦~”

五條悟揮別身後年邁的結界師。他中午特地回了一趟五條宅,就是為了請這位結界術堪稱當今前三的老人。

老人其實在天臺凍得不行,嘴唇都在細微顫抖。但礙于長者的面子,他需要自己始終在五條悟面前保持威嚴且冷靜的形象。

只要一說話就會暴露他現在十分狼狽的事實。于是老人一言不發,看了五條悟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早已看穿的五條悟,樂呵地沖老人的背影揮手告別。

逐漸從眩暈中緩過神,卿鳥深吸一口氣。也是沒料到這晚風如此涼,直接嗆咳嗽了。

“特級咒靈感覺如何?沒受傷吧?”

五條悟摘下墨鏡,仔細将卿鳥瞧了個遍。居然毫發無傷,這已經很意外了,更稀奇的是她身上居然沒有殘留一絲那只咒靈的殘穢。

他的學生,莫非是個不為人知的天才?

“本來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公公了。”卿鳥如實告知,“但後來那位狐貍教主來了。”

哈?

……哈???!

卿鳥原本以為夏油傑口中“自己的學生被我救了,悟會捶胸頓足很久”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沒想到向來運籌帷幄的五條老師,真的原地在天臺炸毛了。仗着自己長得帥,顏藝起來絲毫不含糊。

……行。

論了解五條老師,還是狐貍教主更勝一籌。

“對了,老師,宿傩的手指是什麽?”卿鳥不忍那張帥氣的臉龐繼續炸毛,試圖讓五條悟冷靜下來。

沒想到還真的十分有效。

五條悟霎時站直身體,看向卿鳥。薄唇輕抿。

“那只咒靈說,有術師用一根宿傩的手指來換我的命。”

強烈的違和感再度在五條悟的心底蔓延開。和上一次生物學家的調查一樣,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有關聯,但沒有任何關聯是有邏輯的。都是忽然空降的事件,再被強行環環相扣。

時間真的不早了。

五條悟趕卿鳥回宿舍。

“五條老師……”卿鳥在離開天臺前,偏頭看向獨自發呆的五條悟。“我想象了那麽多次Q版的老師,那位狐貍教主是唯一一個震驚但沒有嫌棄的哎。”

五條悟:……

盤星教。

菜菜子和美美子于半夜被奇怪的笑聲吵醒。夏油大人得了特級咒靈的線索後就去追蹤了,按道理說,笑聲不該是從他房間裏傳出的。

從睡夢中驚醒的兩位少女穿着可愛的睡衣,一左一右趴在夏油傑的房門外。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

聽到了把她們吵醒的詭異笑聲。并且,那笑聲還特別像夏油大人的頭號敵人——五條悟。

莫非夏油大人在看電視?

不應該啊,夏油大人房間的電視機,不是上周才被達摩壓得粉碎嗎?

難道是五條悟夜闖夏油大人的房間作惡多端?!

女孩們正欲敲響夏油傑的房門。

房間內傳來一陣響動,片刻後,詭異的笑聲終于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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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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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