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險境
第22章 險境
陸乘風千頭萬緒,一時間腦子裏也不知該作何念頭,想要擡頭,冷不丁額頭撞上個東西。
謝九霄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陸乘風想要詢問,又不敢出聲,伸手想要摸索,又覺得不妥,她腦子飛快轉動,這時才察覺到二人之間的距離太過的親近。
這櫃子實在太過狹小了,裝一個陸乘風還行,再加一個人高馬大的謝九霄就頗為吃力了,陸乘風一動不能動,因為她發現,她擡起頭就會撞到謝九霄的下巴,可低着頭額頭就會抵在他胸口,更令她尴尬無比的是,由于二人貼得太近,她甚至能清晰聽到謝九霄沉穩有力的心跳,還有身上若有似無的氣息。
這純純占小孩便宜。
陸乘風不由老臉一僵,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去,可哪裏有退路?反而謝九霄察覺了,按在她肩上的手用了點力,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別亂動。”
黑暗中陸乘風不自覺點點頭。
外面曲子已經換了一首,混着外面瓢潑大雨,嘈嘈切切。
半晌之後,謝九霄忽然低聲說:“別怕,他不會留夜。”
聽着這像是安撫的話,陸乘風勾了勾唇,被他逗笑了,她嘗試着微擡頭,發覺到困難後,便借着這個詭異的姿勢說道:“要怕的應該是你吧。”
謝九霄笑了笑,心底莫名的愉悅,說:“我為何要怕?”
這小小的空間內,好像一切枷鎖都遠去。
陸乘風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讓皇帝撞見你,你猜以他的疑心,他會怎麽想謝家?會不會懷疑今夜晚春樓的一切都是謝家的刻意安排?”
她微仰着頭,低聲說話間,呼吸像是羽毛一般撓過謝九霄的脖頸,若有似無的一陣又一陣。
謝九霄昨日那股茫然又悄然湧上,他敏銳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有些沉重,脖子的感覺卻被擴大無數倍,就連嗅感也異常強烈起來。
Advertisement
是玉蘭香。
謝九霄艱難的吞咽,閉了閉眼,聲音發啞,說:“你說得對。”
陸乘風卻察覺到不對勁,道:“你怎麽了?”
謝九霄搖了搖頭,想說無事,可渾身燥熱難耐起來:“酒……那壺酒……”
陸乘風伸手觸碰摸索而上,說:“你喝酒了?”
謝九霄低聲恩了一聲。
陸乘風手摸到了他的臉,發覺很燙,還有薄薄一層細汗,她說:“忘了提醒你,這種地方酒水大多不幹淨,含有催情之物,劑量雖不重但也不好受。”
謝九霄沒說話,一股火橫沖直撞,他無奈無覺将下巴抵在陸乘風頭頂,喘息有些重。
陸乘風倒是不怕他會做出什麽來,沒有動作。
謝九霄覆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緩緩收緊,将自己的折磨傳遞給陸乘風,他反複擡起頭又低下頭,下颔敲在陸乘風頭頂發間,像能緩解心中難耐。
謝九霄模模糊糊睜着眼,內心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渴望。
陸乘風被他一通折騰得也有些浮躁,只得側頭去聽外面動靜,卻是皇帝一個人在屋內與木婠婠交談,多是問人物事,又說到木婠婠的身世。
謝九霄頭冷不丁偏落在她左肩。
陸乘風嘆氣,有些不忍心,出言安撫道:“忍一忍就過去了。”
謝九霄腦子半是清醒半是渾噩,聽陸乘風說話,他似乎摒棄了什麽,只脫口低聲喃喃:“姐姐……”
陸乘風只是微微疑惑一瞬,沒往深處想,只當謝九霄真有個什麽姐姐。
她說:“忍一忍,謝九霄。”
謝九霄被囚在這逼厭空間裏,不斷喘息,頃刻出了一身大汗,等他完全挨過那股藥勁,陸乘風腿也站麻了。
外頭卻是一陣荒唐之聲。
陸乘風內心哀嚎一聲,自暴自棄閉上眼,只當聽不見外頭那些荒恥的動靜。
五十多歲的人了!
後宮佳麗三千哪個比不上木婠婠?非要偷偷摸摸出來尋樂!
又過片刻,不知何時,屋內安靜下來,房門猛然被一腳踹開。
一名年輕男子冷聲嗆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跟小爺我搶人!”
陸乘風顧不上謝九霄,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壞皇帝好事,她就要打開一條縫,被謝九霄按住手制止:“是韓文言。”
陸乘風疑說:“韓秋月的弟弟?”
謝九霄說:“恩。”
他的手還是燙,神智卻已完全清醒,陸乘風收回手,想了想,還未說話,卻聽到屋內一陣動靜,卻是跟随皇帝而來的大臣将韓文言制住了。
韓文言被反手按在地上,忍不住扭身掙紮,怒說:“你!你們敢擒我!放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大臣竟能制住韓文言?
陸乘風猶自疑惑間,謝九霄無聲說:“是錦衣衛指揮使孟凡忠。”
怪不得!
陸乘風了然點點頭,趁着外頭一陣慌亂,小聲道:“少爺,你今夜來此是沖着韓文言來的嗎?”
謝九霄低恩了一聲。
陸乘風什麽都明白了。
那日周麗華既提了,那說明韓家是願意的,韓家願意的事周麗華才會在謝九霄面前提,可謝九霄卻不願意,只是他也知道這件事不好推脫,索性打聽到了韓秋月這個寶貝弟弟韓文言的喜好,今夜打算為個頭牌将人揍個半死,這樁親事便黃了。
床榻上的人并未下榻,隔着簾子道:“別聲張,将人扭出去便是。”
孟凡忠一身布衣打扮,渾身卻是冷厲肅然,扭着韓文言出了屋,将人踢得老遠。
陸乘風勾了勾唇,說:“今夜可真是夠熱鬧。”
待到人走之後,屋內一片狼藉,木婠婠臨走之際望了一眼櫃子,無聲退了出去。
雨勢愈大,外面一陣嘩聲。
二人沒從正門走,剛出側門,卻見唐十九駕馬而來,停在二人跟前,說:“小少爺,大公子命你速回府!”
遠處雨簾一人也在靜靜看向這邊。
陸乘風悄無聲息朝人打了個手勢,青楓轉身消失在雨中。
二人轉上馬車,唐十九面色凝重,喝令車夫掉頭,謝九霄道:“發生了何事?”
唐十九颔首道:“剛剛傳來消息,皇上偷偷出宮,回宮路上遇刺重傷,公子命我立刻将接你回府,錦衣衛的人已經接令搜查,今夜但凡到過城南大街的皆有嫌疑!”
陸乘風不由望向謝九霄,兩人皆是一驚。
謝九霄道:“皇帝遇刺?傷況如何?刺客抓到了嗎?”
唐十九搖頭:“沒抓到,不過今夜來城南的都得搜一遍。”
陸乘風沒說話,側目沉思,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聲音夾着雨聲:“少爺,前面有人。”
謝九霄掀開車簾,拐角處錦衣衛的人正攔在出城南大街的必經路途。
陸乘風拿起一旁的傘,說:“不能再乘車,目标太大。”
她說完話當即掀簾下去,撐傘等着謝九霄,片刻之後謝九霄果然跟随下來,大雨中,唐十九抵着車簾,說:“三更半夜,他們得了令,很快就要進行搜捕,得想法子出城南大街。”
陸乘風撐着傘遮住謝九霄,目光微沉,說:“搜捕既是皇上的意思,城南大街附近必定全是禁軍和錦衣衛的人,你剛剛進來時有人看見沒?”
唐十九微一沉思:“與韓樹山打了個照面,我說少夫人這幾日食欲不振,想吃城南大街的蜜餞果子。”
理由很蹩腳,韓樹山卻還是任他進來,想法不言而喻,陸乘風思索着說:“你既已和韓樹山打照面,出街時他必定會搜車,這個法子不行。”
唐十九道:“那怎麽辦?”
陸乘風沉思一瞬,說:“我帶他走,你原路返回。”
唐十九眉心一跳:“不行!”
他怎能放下小少爺一走了之。
陸乘風卻道:“怎麽不行?韓樹山正等着你帶他出去!這樣順理成章扣下謝家馬車,天一亮謝家會面對什麽樣的流言蜚語?”
她這一番話說得唐十九和謝九霄皆神色肅然,唐十九無法不順着陸乘風的思路深想下去,一時說不出話。
謝九霄接過她手中的傘,說:“既是這樣,十九你回去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