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觸景傷情

第101章 觸景傷情

回到客棧後,慶城現任知州何元忠姍姍來遲,還沒見着陸乘風,倒是與剛剛準備上樓的蔡弄寧撞上了。

兩城知州客氣寒暄了一番。

蔡弄寧有些酸溜溜的道:“何大人這回可以高枕無憂了……”

何元忠嘿嘿一笑,拱手道:“蔡大人不也是,這是百姓的福氣啊。”

蔡弄寧一想也是,又想起自己一個知州忙前忙後跟着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陸乘風那他不敢邀功,何元忠這還不得擺擺譜麽,遂道:“我一個九原知州,跑到你這來忙活——”

何元忠頓時意會:“酒席早已備下,見過大人後,你我二人小酌小酌。”

他空手做了個飲酒的姿勢,與蔡弄寧一拍即合,二人雙雙上樓去。

陸乘風正在與裴德慶說話,客棧房中被臨時架起一面屏風,阻絕了的視線,進門便有議事桌,卓三與青楓規矩的守在門口。

整個屋子除了陸乘風輕聲詢問與裴德慶的作答聲,皆靜悄悄的,不一會兒小二麻溜竄上樓梯來,手裏提着兩個精致竹籃,裏面盛着他剛剛費心費力買來的蔬果,随即小心翼翼的行禮,卓三接過,進屋後轉過屏風,将果子放在了謝九霄手邊。

謝九霄頗為詫異:“哪來的?”

他問得輕,卓三也低垂着輕聲回道:“主子吩咐的。”

謝九霄輕輕一笑,不做聲捏起一個,咬了一口來嘗。

外面二人談完事,卓三送裴德慶出去,緊接着何元忠與蔡弄寧又進門來,蔡弄寧好一番情真意切的抒贊,陸乘風聽得直發笑,随便幾句打發走了人,轉入屏風內。

謝九霄吃了兩個果子,正在翻書看,陸乘風在他跟前站定,說:“在看什麽?”

謝九霄揚了揚書,說:“民間雜事記。”

陸乘風道:“好看嗎?”

謝九霄說:“解悶還可以。”

陸乘風抽走他手中的書,掃了一眼桌上,道:“不喜歡吃?”

謝九霄答:“等你一塊。”

陸乘風笑笑,随手捏了一個嘗嘗,說:“還可以。”

肅北匪寇的事有了今日的頭,剩下的事便好辦了。紛擾多日的事得到解決,陸乘風心情不錯,坐到一旁:“今夜歇一晚,明日我們去定安城。”

謝九霄道:“回陸家嗎?”

“恩。”陸乘風道:“眼下得有個住所,定安城好宅子雖不少,但沒必要費那個銀子另外置辦。眼下路途發悶,等到了定安,你想去哪玩都成。”

謝九霄點點頭,一副聽話狀。

這一路來他都乖得不行,陸乘風只怕委屈了人,入境後吃穿上更不願屈了人,客棧都撿上好的,膳食也依着他的口味來,見他這幅模樣,想了想又道:“我院子裏栽了顆葡萄樹,再過幾月就該挂果了。”

肅北屬北,地廣物博,定安城作為肅北第一大城,雖不比燕京繁華,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毫不遜色,夏日盛産甜水果,正好謝九霄喜吃甜食,應該合他心意。

謝九霄若有所思瞧着人。

陸乘風沉吟須臾,道:“做什麽這幅神情看我?”

謝九霄卻道:“不如我們另置宅子吧?”

陸乘風只思考了一瞬便道:“就聽你的。”

謝九霄趴到桌子上枕着手背看人:“怎麽不問問我原因?”

陸乘風笑着說:“肅北頂好的宅子橫豎不過一千多兩銀子,又不是沒錢,想置便置。”

謝九霄道:“拿着我的銀票對我說有錢,姐姐,你這打哪學來的?”

陸乘風俯下身來,眼對着眼,歪着頭逗他:“你的錢?你沒錢。”

謝九霄眨眼:“我有錢。”

“哦?”

謝九霄說:“我的錢都在董九那放着呢。”

陸乘風循循善誘:“跟我透個底?帶了多少錢在董九那?”

謝九霄眼眸閃過笑意:“姐姐,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

陸乘風道:“像什麽?”

“像人販子。”

陸乘風噗嗤一笑:“那你說,我該把你賣哪兒去好?”

謝九霄耳濡目染,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

陸乘風看懂了他張嘴欲出的話,這下是真忍不住笑了,捶了把桌子,揶揄裏又帶着故意,語調上揚:“床?床什麽?”

謝九霄被她問得說不出話。

“想什麽呢?”陸乘風低下頭來:“你的小腦袋裏天天都在想什麽呢?恩?”

屋外傳來敲門聲,是小二送晚膳來了。

陸乘風不再逗他,二人用過晚膳,停歇一夜,第二日便出發去定安城,一行人走的官道,因為陸乘風的傷,謝九霄堅持要坐馬車,慶城與定安之間也不過一日多路程,到定安城中時已經是暮色,萬家燈火照着肅北這座最大的城,青楓輕車熟路,入城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陸府門前,一行人入內。

這裏顯然被提前打掃過,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從未有過蕭條,只是等候了許久終于又等回了它的主人,廊下的燈籠随着夜風輕微搖晃着,陸乘風說:“天色不早了,都下去歇着吧。”

她領着謝九霄往自個院子裏走,進門的時候果然看到角落裏爬滿了藤葉,再有兩日就進三月,是春天。

沐浴過後,她坐到那張銅鏡旁,看着鏡中自己的模樣,一時間什麽也沒想。

門咯吱一聲響,又被推上,謝九霄進門來,見她赤着腳坐在那兒發呆,走過來将人抱起來,說:“二更天了。”

陸乘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看不出情緒。

謝九霄哎了一聲,将人放下小聲道:“我就說要另置宅子,就是怕你觸景傷情。”

陸乘風又不是鐵打的,再回來陸家确實有些觸景傷情,可她從來不是哀憐嘆息之人,只是一時傷懷,心情不高。

謝九霄跟着上床來,拉了被褥蓋上,側對着人與她說話:“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睡在你的床上。”

陸乘風道:“感覺如何?”

謝九霄道:“感覺不錯,就是有點冷。”

冷?

眼下入春,入夜後雖然涼意加深,但跟冷字可不大沾邊。

陸乘風說:“冷嗎?”

謝九霄抱上來:“好冷啊快抱抱我。”

謝九霄不知該說什麽話才能安慰人,他用自己認為的方式抱住陸乘風,過了一會才稍微放開:“這下好多了。”

陸乘風一只手撐起腦袋,目光有些複雜,卻慢慢伸出手挨住謝九霄的臉頰。

謝九霄貼了貼那只手,就這麽瞧着人。

陸乘風手指沿着臉頰往下磨着他的唇瓣,在嘴角處蹭了蹭,謝九霄忽然張開了點嘴。

陸乘風嘆息一聲,抽回手,謝九霄随着那節手吻了上來。

陸乘風支着腦袋和他親吻,濃愁散在了愛欲裏,被謝九霄親得丁點也不剩。

陸乘風經不住這樣的投懷送抱,一只手捏着他的腰腹,探入衣袍裏摸索。

謝九霄悶哼一聲,在纏綿裏含糊不清的叫着她,他知道陸乘風的喜好,知道怎麽樣令她更興起,他存了心要讓她顧不起旁的事,喊得随心所欲又纏綿悱恻:“姐姐……姐姐……”

陸乘風使壞在他耳邊說:“讓不讓碰?”

謝九霄知道她在報複上一次的事,便一動不動瞧着人,像是無聲的控訴。

陸乘風手蹭在他喉間,感受到他無聲的吞咽,在那刮了刮,複往下,然後得逞的收回手:“睡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