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木牌

木牌

第二天聽說王心遠和他的小助理請了假去了醫院,好像還說要退組之類的,不想在劇組演戲了。

阆熠炮轟了一頓也沒能讓王心遠改變主意,直說是劇組的酒店裏有鬼,演的就是妖怪的電影,又碰上這檔子事,王心遠膽子都快吓破了,和那個助理小陳戰戰兢兢一起離開了酒店,說什麽都不留下。

“你們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阆熠瞪着衆鬼差,要不是他們去吓人,能把王心遠給吓跑了麽,還說什麽有鬼,那肯定就是面前這些人整的事。

“沒有,我們可沒有,我們都是守法的鬼,沒事不會去吓人的!”牛炎一本正經的道。

馬文明也附和道:“那小子說不定是得罪什麽人了,故意捉弄他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副眼高于頂的模樣最容易得罪人,說不定哪個小鬼看他不順眼,半夜去報仇了。”

阆熠沒好氣的看着面前這些不服管教的人,冷哼一聲,聲音倒是緩和了下來,“現在怎麽辦?少了一個重要的配角,戲也拍不下去,還得臨時找人,這戲得什麽時候能拍完?”

每次他們吵架或者是議事的時候,崔易安都是坐在一旁不說話的,等他們談論得差不多,就由他拍板決定。

“放心,我們先避開他的戲,公司不派人過來,他還得照樣回來演戲”崔易安完全不着急,這戲說什麽也會在兩個月左右拍完的,公司又不是沒有其他合适的藝人,要是王心遠不識擡舉,偏偏不來,那就換一個人就是了。

“你們心可真狠,人已經被吓了一通,還要他來這鬧鬼的酒店住。”阆熠得到準話也就放下心來,只要不耽誤他的拍攝進程就行,神經質的感嘆般的說了一句,“這個世界真的黑暗啊!”

便拿着崔易安寫好的另一部分劇本走了,去安排第二部分的拍攝。

阆熠走後,這幾只鬼才關起門來算賬,剛剛有外人不方便教訓。

崔易安冷着臉道:“說,是誰半夜跑人家房裏吓人了?”

段钭比較信任自家的兄弟姐妹不會幹這種缺德事,不确定的道:“說不定不是我們內部的人員呢,也有可能是哪個剛死的孤魂野鬼搞得鬼。”

馬文明像看蠢貨一樣拍了他的腦袋一巴掌,“你是不是又把頭擰下來上廁所了,結果不小心掉糞坑裏,腦子進了尿?”

“我……沒有!”氣得段钭的一陣青,一陣白,疾聲厲色的想解釋,馬文明都沒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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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誰?”馬文明沖他翻了翻白眼道。

“鬼差。”段钭撓頭回道。

“專門做什麽?”

“抓野鬼回冥界啊!”

“那不就得了?!”馬文明攤開了手道。

既然他們是鬼差,怎麽有孤魂野鬼敢來他們這酒店,這肯定是劇組裏的人幹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剛開始大家剛從冥界來陽間,成立了公司,他們還和正常人一樣上下班工作,除了要每半個月要去全國游蕩,搜尋遺漏在陽間的野鬼,和活人其實沒什麽兩樣。

結果就有的小鬼差玩心大,或者是看哪個死對頭不順眼,半夜就跑人家房裏去吓人,後來被公司的總裁,也就是施紹祺拖回地府整治了一頓,從那以後再也沒鬼敢去吓人了。

這次又是誰把人給吓跑了,崔易安也不知道,這準備一個個逼問。

“是不是你?”崔易安指着馬文明道,平時就他最跳脫,之前還說看王心遠不順眼,很有可能就是他把人給吓跑了。

馬文明可不背這黑鍋,連忙擺手道:“真不是我,我要是看他不順眼,我直接陽面上來,不會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目光轉向牛炎,牛炎也叫屈道:“更不是我了,我這幾天都快累趴下了,前天就是十五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夜裏抓了那麽多只厲鬼,身上到現在都還是酸的,昨天我躺下就睡了,根本就沒出門。”

這兩個雖然是劇組裏的刺頭,但看他們說得這麽肯定,崔易安也相信不是他們做的。

“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段钭大聲道,上次把人吓死,他就已經被罰過了,還被兄弟們念叨了那麽些天,說什麽就是因為他,劇組才來了個臭道士陵澄,什麽錯都往他身上推,所以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再去做吓人的事。

崔易安也覺得不可能是段钭,面色忍不住微沉道:“我也沒說是你,你那麽緊張幹嘛?”

“我,我……不和你們說了!”段钭氣短,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他們就是欺負他不會說話,那他就懶得和他們說得了。

縮在角落裏的汪思也連忙擺手,他更不可能了,他長得這麽玉樹臨風,雖然矮了點,也不可能沒把那誰吓得連戲都不演,連夜坐飛機回家。

崔易安皺眉,既然他們都沒做,那些小鬼更不可能沒有命令就去吓王心遠,難道真的是孤魂野鬼吓得?或者是王心遠自己整的事?

他更傾向于後者,那個目光短淺家夥說不定是有什麽打算,這才故意找借口離開,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那都先去準備準備,我打電話回公司問問。”崔易安也放棄了,反正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麽,就這麽算了吧。

汪思突然瞥到正在角落呆着傻笑的芳華,扯了扯要離開崔易安,小聲的道:“你還有個人沒問呢!”

崔易安皺眉看着芳華,看她的樣子,還真有些古怪,他們說這麽久的話了,也沒見她插嘴,凝聲喊道:“芳華?”

依舊是沒有反應,汪思精準的揪了一把她的頭發,“芳華,判官大人叫你呢!”

“嗷,小屁孩你輕點,感情這不是你的頭發,你不疼是吧!”芳華怒道,也去揪汪思的頭發,可人家是短發,不太好揪,倒是把自已的手給弄疼了。

“別吵了,再鬧都給我回地府去,讓鬼醫給你們紮紮。”崔易安狠狠瞪了這兩個不知輕重的家夥,放出那個不近人情的鬼醫聖手,他們這才停下了打鬧,噤了聲。

“王心遠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崔易安問答。

“是,你們知道了?”芳華眨了眨自己那雙眼白大得過分的眼睛,仰頭笑了笑,身後的長發擺動了幾下,不要說晚上了,就是白天看着都有些吓人。

芳華是劇組裏的化妝師,裝扮有些怪異并不奇怪,那些活人都已經習以為常,反而是他們幾個看着,有些泛惡心。

其他幾只鬼:“……”

感情他們讨論了半天,這家夥都沒聽見,還在那裝無辜,王心遠被吓跑了,果然是她做的。

“你好好的幹嘛去吓他,把我們冥界的規矩忘到腦後了?”崔易安炮轟道。

芳華有些委屈的道:“陵道長讓我去的,我有什麽辦法?”

牛炎幾人立馬往後退一步,這陵大師竟然趁別人不知不覺的時候在背後陰人,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陵大師,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崔易安聽說是陵澄,也就沒在說什麽了,這就不屬于他們陰間管的,是他們陽間的恩怨,誰叫王心遠得罪了他,被陵澄收拾,是他自作自受。

沉默了一會後,擺擺手道:“行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下不為例,要是陵澄再找你們做事,得提前報告。”

“是!”幾大鬼差異口同聲的道。

崔易安準備回去看看公司還有誰适合來演這個角色,要是沒有适合的人,王心遠不想演也得演,除非他不想在石雨傳媒做下去,不想混娛樂圈了。

崔易安走後,幾個鬼差就把芳華圍了,陰測測的道:“陵道長是不是給你什麽東西了?”

芳華抱胸,擺手道:“沒有,真沒有!”

“怎麽可能,上次跑腿的那個小鬼,都得了一塊槐木牌子,你怎麽可能沒有?”牛炎不相信的道。

芳華抿了抿唇知道瞞不下去了,她之前也以為沒有的,誰知道陵澄昨天晚上竟然給她了,貌似比小鬼得到的那塊更加的精致,這不樂了一晚上,剛剛還在傻笑呢,以後陵澄找她做事,即使被罰,她也依舊義不容辭。

“快點快點,快給我看看!”汪思催促道。

芳華不情不願的從懷裏把那木牌子掏出來,正面刻着芳華,背後光溜溜,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牌子,可這幾只鬼看得眼冒綠光,就差把牌子搶了過去。

芳華得意一笑,“這上面可是刻有我的名字,陵大師說只能我用的。”

幾只鬼不情不願的把牌子還了回去,“下次我也幫陵大師做事,讓他也給我個牌子。”

“還輪得到你,你能辦到的我也能!”

陵澄的這個牌子,是用槐木做的,又加上了小陣法,回自動吸取陰氣,鬼帶上它,可以蘊養魂魄,就好像缺氧的人,帶上氧氣罩那樣,會變得十分舒服。

陵澄還說可以擋傷害,就是怕遇到他這樣的術士,鬼差們都打不過的,這牌子可擋傷害,上次小鬼是一次,而芳華這個是三次。

牛炎他們滿滿都是嫉妒,都下定決心要對陵澄好些,等哪天陵大師心情好了,也給他們弄個牌子。

王心遠走了三天,第四天就被他的經紀人炮轟回來,說是不想演這個戲,那就別演了,公司雪藏他,不用在娛樂圈混了。

于是王心遠只好不情不願,苦哈哈的回來了。

他實在不想住原來那間房,但酒店住滿,別人不和他換,孤零零的站在門口,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別提多可憐。

“咱倆換換?”住在他斜對面的陵澄突然出現,好心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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