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喬五味在道觀中, 随師傅學畫符外,其次就是編手鏈,從批發市場低價夠買無數枚仿古加厚銅錢, 用紅繩串上三枚或者五枚銅錢, 編成複古好看的手鏈, 時不時放在道觀中翻兩三倍錢寄賣,賺取些零花錢。

方才坐在院中曬着陽光數銅板時,腦海中突然竄出給宋滇之編串手鏈的想法。

喬五味是個行動派, 想到什麽就立即去做。

“你試試大小。”

她仰起臉看向宋滇之, 并示意他快些将手伸出來。

那如黃豆大小的水珠凝聚在帶有濕氣的發尾稍上,最終砸落在地面上,而回過神的宋滇之則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為何送給我?”

語氣中透露着迷茫與疑惑。

喬五味眨了眨眼:“想送就送,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随即她開口催促道:“要不要, 要就把手伸出來。”

宋滇之眼眸低垂,聲音淡漠:“不要。”

要了東西就是承了別人的情,他嫌麻煩, 也覺得燙手。

聽到這話的喬五味也沒生氣,只是将這串紅繩銅錢手鏈硬塞到宋滇之手t中,随即轉身回到小板凳前坐下來。

這次她從錢袋子摸出七枚銅錢,畢竟給自己的話就不能太摳門,十指纏着三股紅繩飛快舞動, 待覺得長短差不多後,才開始收尾。

銅錢手鏈被喬五味系在右手手腕處, 那七枚銅錢略有些松弛的貼在肌膚上,有些冰冰涼涼的。

Advertisement

目睹這一幕的邱氏端着做好的飯菜做廚房內走出來, 臉上不由露出淺淺的笑意。

“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

喬五味神情微征,随即點點頭将這話題給含糊了過去, 出門買熟食的楊镖頭正一手提着酒,一手拎着熟食,大步踏入院中。

此時夕陽西下,殷紅的霞光從周邊暈染開,将周邊的雲朵渡上一片燦爛的金紅色,餘晖與這霞光落在地面,使周邊的光線變的朦胧而又迷離。

涼爽的風陣陣襲來,顯的屋內過于的悶熱。

楊镖頭索性将方木桌搬到院內,邱氏還在廚房忙活着,喬五味不好幹站着,搬起一長木凳塞到宋滇之的手中,自己又搬起另外一條長木凳,随即示意宋滇之跟他一起出去。

搬完方木桌的楊镖頭轉身見狀:“宋公子與喬姑娘怎能做這種粗活,還是放着我來。”

說完,便上前奪走兩人手中的長木凳,且動作利索的疊在一起給搬了出去。

等飯菜全都擺放在方木桌上,楊镖頭想着喬姑娘是女子,便只給宋滇之倒了杯酒,并站起身感激道。

“若不是喬姑娘與宋公子出手,這次镖車怕是要吃了大虧,這酒我敬二位!。”

楊镖頭并沒告知邱氏差點死在阿茶茶莊的事,依舊和往常般報喜不報憂,可邱氏也不傻,聽到這話便反應過來,若不是喬姑娘與這宋公子,她男人這次怕是回不來了。

邱氏眼眶發紅,低着頭伸手迅速擦拭眼角的淚漬,她似是想到什麽,眼底露出一絲哀愁,伸手輕輕撫摸自己那平坦的腹部。

擺在方木桌的菜肴極其豐盛,豬肘子燒鴨炖魚等,邱氏手藝好,喬五味幾乎是埋頭苦吃,那無底洞的飯量将楊镖頭與邱氏給看傻了眼。

邱氏則擔憂道:“喬姑娘吃慢些,不急,廚房還有呢。”

宋滇之側目看着将臉都要将埋進碗裏的喬五味,沉默半響,伸手端起酒杯抿了半口。

飯飽之後,喬五味摸着有些撐的肚腩,準備幫邱氏收拾碗筷,可剛伸出手就被邱氏給阻攔住,邱氏将垂落臉頰處的碎發別在耳根後,擡眸笑道。

“喬姑娘,你坐着就好,這種事讓我來就行。”

見邱氏不讓自己幫忙,喬五味也不好硬湊上去,索性回屋內将今日買的黃紙、毛筆與朱砂拿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

等宋滇之全身帶着酒氣走進屋,便瞧見喬五味坐在木凳上,咬着毛筆頭盯着面前一堆畫好的黃符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麽。

房間不大,只擺一張床,一張桌跟一衣櫃。

宋滇之只能倚靠在床榻上,微閉着眼,忽聽喬五味開口喚自己的名字,他懶散的擡起眼皮,便對上喬五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嗯?”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聲音低沉又帶着一絲沙啞。

就在喬五味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時,卻聽見楊镖頭與邱氏争執的聲音,緊接着就傳來什麽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

還沒等她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空氣中忽彌散一股熟悉而又怪異的味道。

這種味道出現的突然,喬五味下意識捂住鼻息,可還是聞了好幾大口,緊接着便覺得人有些恍惚起來,正準備松開捂住鼻息的手時,只覺得一股淡淡的酒氣襲來。

宋滇蹙緊眉,食指輕輕落在喬五味的印堂之上,食指散發的冷意讓喬五味整個清醒的不少,可臉頰卻因這股詭異的香氣漲的通紅,眼中透出霧氣,雙唇泛着水潤的熒光。

喬五味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露出白皙的頸脖:“我……我有點熱。”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眼前的宋滇之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好想咬上一口,味道肯定好吃。

喬五味忍不住抓起宋滇之放在自己的眉間的手,歪着頭将滾燙的臉頰貼在那冰冷的手背上,正準備蹭蹭呢,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宋滇之低垂着眼眸,陰暗不明的盯着暈倒自己懷裏的女人,其實只要朝後退幾步就能避開的,他嘴角微微下壓,目光盯着還帶着餘溫的手背。

喬五味眼下狀态很不對勁,她全身像是個小火爐似的,滾熱的溫度透過衣裳傳遞在宋滇之的身上。

半響。

宋滇之彎下腰将昏迷過氣的喬五味抱在懷中,将其放置在床榻上,轉身走了出去。

以前他碰見過得溫病的人,症狀與喬五味差不多。

此時,邱氏跪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臉臉抽泣着,楊镖頭陰沉着臉,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四五支摔成好幾節的香。

“楊镖頭。”

屋外傳來宋滇之那清潤低醇的聲音,楊镖頭連忙起身,在開門時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宋公子,是……我們……吵”

門被打開的瞬間,那股腥臭而又甜膩的味道幾乎是迎面襲來。

宋滇之站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讓人看不清臉上情緒如何,只是語氣溫和道。

“阿喬生病了,身上燙的厲害。”

楊镖頭有些詫異:“病了?”

屋內哭的雙眼通紅的邱氏也急忙起身,她胡亂擦拭臉上的淚水,聲音甕甕道。

“這好端端的怎麽就全身發燙,難不成是今日沐浴着……”

邱氏話還未說完,便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她下意識睜大眼,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屋外那看起來一表人才的宋滇之。

難不成?

邱氏連忙解釋:“不是生病,我過去照顧她,明日醒來就能好。”

她低着頭不想對上兩人看過來的目光,出屋後從廚房中端着盆涼水過去,便見躺在床榻上滿臉通紅的喬五味。

邱氏愧疚的用布巾沾少許涼水,動作輕柔的擦拭着喬五味那熱的通紅臉頰,來回幾次,喬五味的狀況才好了許些。

整整一晚上,三人皆沒睡。

只有昏迷過去的喬五味在邱氏的照料下,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好覺,等她緩緩睜開眼,看着用沾水的布巾輕輕擦拭自己手腕的邱氏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邱氏見喬五味醒了,邊松口氣邊擔憂問道:“可還有什麽不适?”

喬五味神情迷茫的搖搖頭,腦海中卻浮現出昨晚自己抓着宋滇之的手,将臉貼在上面蹭了蹭的場景。

她驚恐的坐起身,看着沒有缺一根手指的雙手,又掐了掐臉上的肉,感覺陣陣痛意後,喬五味又重新躺了回去。

手還在,人還活着,不是做夢。

福大命大!

邱氏有些看不懂,但想起喬姑娘是被自己牽連的,心中的愧疚再次湧了上來。

她輕聲道:“喬姑娘,對不住,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遭這個罪。”

其實這也怪不得邱氏,那香對成親女子有助孕效果,對沒成親的女子卻是催情,邱氏聽聞兩人是夫妻關系,且又同住一起,昨夜才敢繼續點那個香的。

只是沒想到!

喬五味瞬間反應過來,她坐起身:“那奇怪的香氣跟你有關?”

邱氏垂眸,有些事情也沒有好隐瞞的,開口解釋。

“那香名為血餌香,是別人給我的偏方,說是對成親的女子有助孕的效果。”

她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我與楊郎成親近八年,可肚子一直不争氣,沒能給楊家誕下一兒半女,就心急了些,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喬五味沒料到真相竟是這樣,怪不得當時宋滇之說不是,而在聽到偏方那兩個字,她忍不住蹙緊眉心,并開口叮囑。

“可能是與孩子緣分沒到,但偏方那東西柔兒姐還是別亂試。”

邱氏沒吭聲,只是端着木盆起身,在到門口處時突然停下腳步,最後漲紅着臉,聲音細小卻足夠能讓人聽見。

“喬姑娘。”

“那血餌香對沒成親女子來說,是帶有催情的作用,你……你還年輕,凡事不能只看相貌,也要看……那事行不行。”

坐在床榻上的喬五味看着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邱氏,滿臉疑惑。

什麽行不行?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