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章

第 113 章

這具複活過來的“屍體”相貌, 竟與雲城主生得是一模一樣。

“看來我所預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

與雲城主那有些雌雄莫辨的聲音不同,她的聲音清冷而又空靈,就像是藏在遠古海妖在輕吟。

喬五味則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女子想了想:“我名雲驚鵲, 乃是繁城的城主。”

這話聽的喬五味越發疑惑:“若你是繁城的城主, 那剛剛的雲城主又是誰?亦或者你們本是同一個人?”

雲驚鵲垂眸看着身側的的花兒, 伸手輕輕撫摸着那脆弱的花瓣,并輕聲解釋。

“他是飛螢,當年阿娘誕下我時, 他則誕生一朵花蕊中。”

喬五多多少少也是見過世面的, 但她還是頭一次聽聞花誕下人類的孩童,可既不是一母同生,那為何兩人相貌會如此相似呢?

雲驚鵲瞭望遠處的城主府, 她似知曉喬五味心中有許些困惑, 故緩緩道。

“當年百花娘娘留下預言,雙花降生,日夜糾纏, 繁城必将隕落。”

“那時衆人只以為百花娘娘說的是花,直到阿娘發現逐漸長大的飛螢,他五官與我越來越發相似後,她才恍然明白,那所謂雙花降生真正的含義。”

“可阿娘看着那張酷似我的臉, 實在下不了手,索性将他關了起來。”

“驚鵲栖未定, 飛螢卷簾入,這也是我與他名字的由來。”

雲驚鵲早就預料會有今日, 也曾寄托希望與承桑,能夠拯救繁城, 也好在與她所料想的一樣。

喬五味還是不解:“既将他藏起來,為何事情會演變成今日的慘狀?”

雲驚鵲既是繁城城主,又為靈族血脈,自是聞見空氣中彌散的血腥氣息,可她本是已死之人,縱使飛螢用繁城百姓的血肉滋養着她,甚至以命換命将其喚醒,但雲驚鵲身體就像是破了個洞的木桶,生命之水正一點點從那洞中慢慢漏了出來。

“許是命運的羁絆,我與他雖未見幾次面,感情卻十分的深厚,正是因此,飛螢不願再繼續藏起來,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邊。”

聽到深厚這兩個字,喬五味想到剛剛雲飛螢落在面具上的那個吻,這姐妹之情似乎也太深厚了些。

雲驚鵲瞥見喬五味臉上那略微震撼的神情,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解釋道:“飛螢是名男子。”

也正是因為是男子,所以才會對自己産生男女之情。

“我對飛螢……”

雲驚鵲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住,而後将這個話題給跳了過去。

“每任城主在及笄那年,都會覺醒靈族的預知能力,當時我所預知的畫面是繁城毀亡,殘根斷壁,屍骸遍野,烏鴉站在枯黃枝丫上哀嚎,黑色的瘟疫花布滿每個角落,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我與飛螢。”

好在次日她預知到承桑的出現,并看到另一種不同的結局。

雲驚鵲伸出右手放在心髒之上,眼中透着複雜的情緒。

“為繁城能夠有一線生機,我只能利用他的感情,并以自身為局。”

雲驚鵲比任何人都清楚,飛螢對她的感情,以及那令人發指的偏執。

也因此她死之後,飛螢十分固執的想将其複活,他身上強烈的情欲吸引來許多殇魂,而本就非人的飛螢與它們達成合作。

好在當年布下另一個局生效,承桑帶着阿姐與那臨潮仙君來到繁城,并與“她”敘舊。

喬五味被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震撼住,久久才回過神來。

她依舊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

直接掐滅苗頭,也不會有如此無辜之人犧牲。

雲驚鵲臉上露出幾分苦笑:“繁城是受百花娘娘庇護,而飛螢是由花應育,因此繁城子民與我都傷不了他。”

她曾狠心試過幾次,皆沒成功。

說這麽多,雲驚鵲也累了。

她躺在那綠油油的草地上,看着那宛如藍寶石的蒼穹,不知是與喬五味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你看,這預知的結局是可以改變的。”

至少繁城沒有像預知那般生靈塗炭,傷亡也沒如此慘重。

“喬姑娘,這件事本不應該把你們牽連進來,那座院子算是我的賠罪。”

雲驚鵲的聲音越來越弱,随一滴晶瑩淚水從眼角滾落在草叢處,她緩緩閉上眼。

喬五味看着雲驚鵲身影慢慢變的透明,直至消失不見的瞬間,一朵紅色彼岸花伫立在她剛剛所在的地方,随着風正在輕輕搖曳着。

事情真相讓喬五味陷入沉默,雲驚鵲無疑是極其理智且聰明的女人,願犧牲自己與雲飛螢,以及城中大部分人,從而逆改原本預知的結局。

也許是雲飛螢的緣故,雲驚鵲死後才會化為那朵彼岸花。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她慢慢回過神,擡眸看向城主府邸外的上空,隐隐約約瞥見宋滇之那芝麻粒大小的身影,看來繁城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

喬五味看着那朵彼岸花幽幽嘆口氣,小聲抱怨着。

“先不說院子還有遺留下的麻煩,那三箱黃金也沒給我。”

說完,她才轉身朝着岸邊方向走去,瞥了眼那群還在昏睡的的女子們後,才繼續向前走去,差不多半炷香的時辰,方抵達目的地。

只是原本停靠的船只早已去了對岸,若是要離開這湖心島,除了游過去,也只能飛過去。

喬五味正在糾結在怎麽辦時,一個胖乎乎的金色魚腦袋冒了出來,漿果開心的看着眼前的主人,胖乎乎的腦袋鑽出去,又探出來,并吐出無數個彩色水泡。

她記得這條金色錦鯉的名字:“漿果!”

漿果高興的在水中打轉轉,而後那胖乎乎的金色腦袋繼續開始吐泡泡,這讓喬五味莫名有種錯覺,怎麽這條魚看起來有些憨憨傻傻呢?

不過!

她開口問道:“你能載我過河嗎?”

話音落後,漿果的身形就開始慢慢變大,待體積差不多趕上一艘小船時才停下來,随即十分的貼心的湊過去,示意“主人”踩在自己魚腦袋上。

喬五味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有靈性的魚,待站在那金光閃閃的魚腦袋上後,她忍不住迷信的半蹲下來,邊伸手輕輕摸了摸,邊在心中許願。

漿果哪懂那麽多,只感覺主人是撫摸自己的魚腦袋,激動的一直在吐水泡泡。

等抵達到對岸後,喬五味半蹲下來:“謝謝你,漿果!”

她也不敢在這耽誤太長時間,感謝完那只可愛的金色錦鯉後,便迅速朝着城主府邸外的方向跑去。

漿果探着魚腦袋,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主人的身影消失後,才潛入湖底深處,很快就沒了蹤影。

一路上,喬五味聞見空氣中彌散的濃郁血腥味,原本覆蓋在紫色杜鵑花的積雪不知何時開始融化,混合着地面上的鮮血,朝着不遠處慢慢流淌去。

喬五味只看到大片血跡,就像是一朵綻放的鮮花映在地面上,心裏覺得有些奇怪,她從城主城牆口一直走到街道上,除了被鮮血染紅的積雪外,竟是一具屍體都沒看到。

看着面前分叉倒流的血跡,喬五味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既是獻祭,自是人的血肉都已經獻祭出去。

喬五味擡起眼眸,看着不遠處上空宋滇之的身影,正準備朝着那方向繼續趕過去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稚嫩且害怕的聲音。

“姐姐,可是因為我們躲起來的緣故,才招惹百花娘娘發怒嗎?”

喬五味側身看去,便見那日賣花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角落處,眼中滿是自責與恐懼,在他身後站着七八名臉色蒼白的黑腐者。

不過最讓她詫異的是,小姑娘腳邊那只白色小老虎。

白色小老虎似是對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極其感興趣,黑色的小鼻頭正左t動動,右歪歪的用力嗅着,并奶聲奶氣的發出“吼吼~”聲。

許是察覺到喬五味的視線,白色小老虎歪着腦袋盯着面前氣息有些熟悉的女人,猶豫片刻,他才小跑過來,兩只後腿直接站起來,另兩只前腿則輕輕扒拉着喬五味的裙角。

喬五味:……

猶豫半響,她還是将男主慕思塵給抱了起來,開口眼前小姑娘的問題。

“不是你們的緣故。”

喬五味沉思片刻,繼續道:“這是天災。”

這個答案讓他們瞬間松口氣,有人忍不住開口。

“可是繁城有百花娘娘保佑,又怎會有天災呢?”

喬五味想着,自己就算将事情真相告知這群人,他們也未必會信,索性編造一個謊言出來。

“這場天災是對繁城的城民歷練,天災過後,你們的身上的黑腐病也會痊愈。”

最後那句話讓這群人徹底呆愣在原地,似是懷疑是不是聽錯,亦或者是眼前的抱着小白虎的姐姐在撒謊。

他們身上的黑腐病又怎會痊愈?

喬五味看着眼前這群年輕的男女,也不管他們信不信自己的話,開口囑咐道。

“你們先別回地底下,找個沒有人的院子先躲起來。”

她能幫的也只有這些。

喬五味正準備抱着小白虎向宋滇之所在的方向走去,只是沒走幾步,懷裏的小白虎忽跳了下來,它嗅了嗅地上的流淌的血河,然後擡頭沖着喬五味“吼”了一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