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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不适﹐怕是又傷着了。披着浴衣的男人爬進了浴室﹐似乎想要再把自己洗了好幾遍的身體再洗一次。

血水由他的後身流了出來﹐混着一些白濁。

握緊的拳重重的打在牆上﹐吓得在浴室外服侍的家奴跪了下來。

"滾出去。"聽到外頭的聲音﹐冷冰冰的話。

自己拿了浴巾拭擦﹐身上還沒有淡去的傷痕滿身和被洗得透紅皮膚交織成美麗的圖片。他不會不知道衣服都放那去﹐這房間變了很多﹐可是格局一點也沒有改變過。

衣櫃還是隐藏在牆面中﹐他記得自己以前好像很常躲進這裏來。不大不小﹐剛好足夠當時細小的他避開不想要做的事﹐只是避過了的後果﹐他也記得。

"大少爺。"外面的家奴跪在外頭﹐一動不動的不敢多說一句。主子的心情不好﹐遭殃的就是這些家奴們。

"不是讓你滾嗎?"還是冷冰冰的一句。 "我不需要服待。"揉了揉自己的頭﹐只見這人請罪一樣的跪在地上。連發抖也不敢﹐不斷的向自己求饒。

"起來。"淡淡的一句話﹐沒有情感。只有把自己從這個人的身影下抽離﹐自己才沒有那樣的不安。

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

畢家的家奴和以前自己調教過的人不一樣﹐伺候不好﹐他們都沒有活路。

"起來﹐不要我說第二次。"不耐煩是他的個性。

已經穿好衣服的他﹐把浴巾扔到這個終于起來的小家奴。

走出了自己的房門﹐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小家奴。老頭用家奴來監視這手段﹐他又不是第一天見識。更何況﹐他好歹也是在這地方長大的﹐暗道地道什麽的﹐他都一向知曉。

自己的身份變了﹐自然也有太多人看着。

事情也不好辦。

"我昨天交待的事辦妥了嗎?"這話是對着一個看似園丁的男人說的﹐對方拍了幾下拍子﹐是紅月獨月的回應。

三聲﹐辦妥了。

畢傲風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早些時候要人把宵峰從奴營接了過來﹐擱在自己的書房。宵峰自回到主家島一直都在奴營﹐回爐重造總歸比棄了癈了好。之前說的事情﹐自然也是這樣的一件事。

說是書房﹐倒不如像一間小小的實驗室。要不然﹐也不會是間獨立建做的屋子。

說來可笑﹐自己十多年沒有用的地方﹐東西什麽的都封塵。倒是回憶中﹐自己也真的不知道在這裏度過了多少時光。

現在看着這些大小都是給小童用的東西﹐多少有可笑的感覺。

他小時候玩過的游戲﹐到底是有多麽的不一般?

是個天才又怎樣﹐又不是被老頭直接的踢進奴營。

奴營……對﹐今天還有要做的事。

"風哥?"跪在門後的那個人﹐有點不安的說了一句。

這是他們自那天起第一次單獨的相見。

"宵峰。"

"是不是少主要你來的?是不是因為我的事連累了你?"宵峰終于開口問道﹐他早就覺得自己該被棄掉。突然的被叫了過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掉。其實說是衣物也不對﹐不過是挂在身上的碎布吧。

身上滿滿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痕﹐而且還有被重重束縛後剩下的痕跡。

"他是不是為難你了?"自上次自己求情之後容紀似乎對風哥好了不少﹐還把人收了私化。回爐重造他不怕﹐他怕的是容紀會遷怒于自己的風哥。

他寧可自己被送進歡閣﹐也不願他受一點的委屈。

所以今天被召來這裏﹐他是打從心裏害怕的。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他知道一定和他風哥有關。

這次跟着他們回來以後﹐他知道主家不可能把他繼續外放﹐更不認為少主會收了自己。

這次回來他早就覺得自己不會能夠離開。自然的就直接的到了奴營﹐回爐重造本來就免不了﹐倒不如早一點自己進去總比被解押去好看。

對視了好一會兒﹐畢傲風的指尖再抺過一陣塵埃﹐輕輕的皺眉。

倚在那不高不低的桌子上﹐這地方早已沒有合他太小的家具。

他沒有說話好久。

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個昔日故友﹐這個已經白癡到自己跑進奴營的男人。

宵峰發現﹐風哥的眼神內微微的失色﹐多少暗淡了不少。

宵峰發現﹐風哥的衣物是他見過最好的﹐也不是一個家奴能使用的。

宵峰發現﹐風哥進來以後一直都是倚在桌子邊﹐而不是像他一樣的跪着。

"我向死老頭讨了你回來﹐"自信之剩多少帶一點豪爽的口氣﹐接連着一個俊逸的揚眉。 "奴營那鬼地方還是我身邊﹐自己選擇。"

"風哥……"低頭考慮着拒絕的話﹐這個人為了自己實在做了太多。他雖不明白跟了他是什麽的意思﹐但是他真的沒有臉面去接受。而且他們一個奴隸又有什麽能夠交換﹐又有什麽來換這種的恩典。

他不願意畢傲風為自己付出的更多。

"話是那樣說﹐我也沒有興趣白費功夫。"

從桌子上下來﹐掃下了桌上的文件相片之類﹐指尖擡起了這個人的臉尖。

"你欠我的﹐還不夠多嗎?"

宵峰自是一愕﹐細想他剛才說過的話﹐突然發他風哥似乎有一種和主子們一樣的口吻和氣勢。

"怎麽?做我畢傲風的侍奴太委屈麽?"

他不會收私奴﹐因為他不願意小貓以外的人叫他主人。

等等……風哥的侍奴?

畢傲風?

風哥是姓畢的?

除旁支外﹐畢家的家奴是沒有姓氏的﹐就算是外放時也只會随便冠個姓氏。不然這世界會有太多姓畢的大人物﹐而且畢家也是非常在意自己的族譜﹐絕對不會讓人個家奴沾污畢這姓氏。

瞄到剛才畢傲風掃掉在地上的舊照片﹐相片上是年輕一些的家主和應該是當年的少主的一個小孩子。

宵峰認得相片內的小孩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畢傲風。

除了舊照片﹐地上還有化學學士學位﹑醫學院的研究、藥品的專利證書……滿地發黃的文件上同樣的寫着那他才知道屬于他風哥的名字,英文、中文、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語言。

這一句風哥他叫了十五年﹐卻沒有一次問過他的名字﹐一直以為風就是他的名字。

宵峰明白了﹐自是規矩的跪好。

"奴宵峰見過大少爺。"他不知道畢傲風想做什麽﹐他只知道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一直的守護他。 "宵家今後任為您所用。"

畢傲風微微放松。

宵家和李家的支持都已到手﹐現在剩下的只有明叔背後的慕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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