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深夜邀請
02.深夜邀請
這頓晚飯在詭異的沉默中度過。出商場,程之珩打了輛車。
顧思寧說:“你先走吧,我到家給你發消息就好了。”
“我送你。”
“不用了,已經很麻煩你了。”
“沒有。”
顧思寧不想跟前男友有太多的瓜葛,盡管這個前男友看起來早就将前塵往事悉數遺忘。
她想,是時候提一下他們之間并不單純的關系了。
“真的不用了,畢竟我們是前......”
“如果 ——”程之珩收回停在她臉上的視線,打斷她,“如果周子璇知道我沒有送你回去,我的麻煩會更大。”
顧思寧閉上嘴,坐了進去。
程之珩似乎很是疲倦,上車後靠着窗戶沒多久就睡着了。
他側臉有些冷,眼鏡順着鼻梁下滑,露出濃密的睫毛,眉頭微蹙着,更像是在思考什麽。
顧思寧一時有些失神。
遺忘掉的記憶就像被什麽抓取的程序代碼鎖定一般,浮過許多許多類似的畫面,漸漸與眼前重疊。
心裏冒出種複雜的情感。有懷念、有遺憾、有膽怯、有不甘……這些甚至一度壓過了跟張敘分手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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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小區時,周子璇的電話撥了過來,急吼吼地問她有沒有吃虧什麽的。顧思寧回答之後,她又問程之珩在不在旁邊。
“把電話給他,我有事兒跟他講。”
顧思寧小心地拍了拍身旁的程之珩。
他掀開眼皮掃了她一眼,随後習慣性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指側凸起的薄繭。
溫熱的、熟悉的柔軟觸感,像是電流。随之而來的記憶排山倒海。
......
“我以前根本沒長過繭子,這都是因為你。”
程之珩道:“為什麽是因為我?”
“誰叫你成績那麽好的!為了去寧江,我可不得多做點題目嗎?”
誰成想陰差陽錯還是沒去成。
她憤憤地将手塞到他指間,抱怨道:“追你可真是不容易!”
程之珩摩挲着她指節處那塊硬硬的繭:“那以後換我追你。”
“我呸!”她瞪他,“誰要你追了,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分手重來一回嗎?”
“不會。”他笑起來,深褐色的眸色更加溫柔,“我不會跟你分手。”
顧思寧興奮地要蹦起來:“你自己說的!不準反悔!你要是跟我分手你就是狗。”
“嗯。”程之珩嘴角笑意更甚,一點也不覺得幼稚,重複着她的話,像是在發誓,“我要是跟顧思寧分手,我就是狗。”
......
心口驟然一縮,理智也徹底回籠。耳邊還有周子璇疑惑的聲音,喂喂喂地問能不能聽見。
顧思寧猛地抽回手,動作有些大。
程之珩終于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他表情依舊冷靜,似乎對自己半夢半醒之間的舉措沒有任何印象。
顧思寧将手機遞過去:“周子璇找你。”
他應答的聲音有點啞,落在耳朵裏癢癢的。
“在路上,應該快了。”
“嗯……還沒有。”
“什麽?”
“這不合适。”
周子璇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程之珩眉頭鎖着,語氣也有些冷:“我是你哥,不是她的。”
顧思寧忽然有些難過。
他這幅着急否認,要跟自己撇清關系的樣子,真的特別傷人。
她很想跳起來說,好歹我也是你妹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愛屋及烏一下嗎?
可她沒有。
這個問題在十七歲的時候顧思寧就知道答案了。
後來她不死心地拉上他試那麽一回,最後弄得形如陌路。
而現在,她是個體面的成年人,不會再做這樣沒有邊界的事情了。
一通電話講完,小區也已經到了。程之珩拖着行李箱下車。
“周子璇說他知道你家地址。”他淡淡地解釋了一句,要送她到家門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沒跟他扭捏,周子璇既然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不用白不用。
顧思寧住的是一居室,整棟樓都是一個戶型。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一扇扇亮起的窗戶就像是一個又一個鳥巢。窗戶後的生活大同小異,匆忙、乏味、望不到盡頭。
很多次她經過高架橋看見冷硬的渺小燈火,恍惚間覺得好像這就是星光了。
電梯裏人很多,程之珩擋在她身側,将她跟人群隔開。出電梯時,他扶了她一把,一副生怕孩子落下的家長樣子。
顧思寧停在門口,同他道謝。
程之珩回句不客氣,站着不動。
“送到這兒就可以了。”顧思寧說,“耽誤你一天了。”
程之珩道:“今晚,我會住在這裏。”
“住在哪兒?”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程之珩重複一遍:“這裏。”
顧思寧心一跳,又立刻反應過來:“周子璇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的臉隐匿在昏暗中,看不清情緒。
但顧思寧明白估計是什麽都說了。
周子璇對張敘的評價是“臉還可以、性格有點偏執的小開”。現在有這檔子事兒,按照她的性格,不把張敘描述成變态殺手都已經是嘴下留情了。
程之珩對周子璇向來是深信不疑,估計已經默認現在的處境危急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答應住在這裏的無理要求。
“我沒有多餘的房間。”她仍舊掙紮。
“我睡沙發。”
“裏面很亂的。”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顧思寧提高音量,有些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
這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啊?他們之間不只是妹妹的朋友這樣的關系,還是前任,是曾經一張床上醒來的親密愛人。
他有什麽立場跟自己共處一室的?
“開門吧。”程之珩目光漸漸沉了下去,他挪開視線,聲音有點冷,“酒店我已經退了。”
顧思寧躲進廁所給周子璇打視頻。
“誰知道張敘會不會發瘋,防男之心不可無。”周子璇語重心長地說,“我哥是戰鬥力,就算張敘真來找麻煩,你也不會吃虧。”
大概是因為研究社會學,在這些問題上,周子璇格外地小心敏感。
顧思寧提醒:“可程之珩也是男的。”
“那怎麽了?”周子璇毫不在意,“以前念書的時候他輔導咱倆功課,你還天天程老師、程老師地叫呢,忘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不就跟我倆家長似的嗎”
顧思寧曾經很得意自己跟程之珩那段短暫的故事瞞得好,現在卻有點後悔。
她很想吶喊說家長個屁,他就是自己那個見不得“光”的秘密情人,是她的初戀,是前男友!
“你現在情況特殊,身邊沒個人我真的不放心。”周子璇話鋒一轉,“而且他連酒店都沒訂上,這大晚上的,你就發發善心收留一下他吧。就這樣啊,拜拜。”
顧思寧還想争取,然而周子璇已經把電話挂了,并不給她任何發言的機會。
一個周子璇,一個程之珩。
這倆兄妹真的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她走出門。程之珩正坐在沙發上,在一堆打包好的紙箱中間,格外的歲月靜好。
他腿上放着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因為垂頭,銀絲邊眼鏡順着鼻梁略略下滑,露出纖長濃密的睫毛。
……顧思寧十六歲時的審美再一次擊中了二十三歲時的自己。
她打開冰箱,将裏面的飲料一股腦拿了出來,擺在他面前的茶幾上,招呼道:“喝點東西吧。”
程之珩視線沒有離開電腦,應了聲後,随手摸到一罐飲料打開喝了幾口。
“你是想喝酒嗎?”他聲音遲疑。
顧思寧在旁邊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這才看清被他握在手裏的易拉罐包裝,想起來那是自己之前湊滿減下單的雞尾酒。
她連忙否認:“怎麽可能?”
但程之珩的表情顯然是不信。
他又舉起手裏的酒,微微昂頭,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發出幾聲含混的聲音。
怪引人遐想的。
那些老得不行的畫面重新被喚醒,迷幻又熱烈,有點過不了審。
顧思寧臉頰熱了些許,察覺到幾絲不合時宜的暧昧在空氣中流轉。她不自然地轉開視線,抽了幾張紙,在茶幾上擦來擦去。
程之珩合上電腦,低聲說:“喝一點也沒關系。”
“我不喝。”顧思寧想起在他面前醉酒被教育的往事,回他,“你不是說過的嗎,我不能喝。”
“嗯,那是以前。”程之珩看了她一眼,他選了一罐酒打開,遞到她跟前,輕聲道,“現在你不是小孩兒了。”
葡萄口味,适合這個剛剛到來的夏天。
如果換成其他男性,在深夜邀請她喝酒,說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什麽的,顧思寧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拒絕,順便罵他死變态。
但他是程之珩。
可以像個大人一樣,坐下來跟他平等地說話,曾是她年少時最大的願望。
于是她無視那條應該恪守的規則,忽略腦海中的警報,任由心髒撞得“咚咚”響,伸手接過那罐酒。
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跟以前一樣,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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