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讓你走了嗎
41.我讓你走了嗎
顧思寧直抒胸臆:“我非常不能理解。”
周子璇不用聽解釋就明白她不理解的地方在哪裏。
她說:“因為實在沒辦法,我媽又不是什麽高學歷人才,好不容易在那種國企裏站穩腳跟,西北又遠,她在那兒無依無靠,更別說帶個小孩兒了。後來的事,其實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要在自己受苦受難多年的媽媽跟剛生下來還沒什麽感情的小孩中間選。擱你,你選誰?”
顧思寧一時啞然,這問題的難度好比火車撞幾個人,她選不出來。
“那你爸呢?他們家那邊難道沒人能幫忙嗎?”
“額,這個嘛。”周子璇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終于下定決心:“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跟我哥不是一個爸。”
“啊?”
“我哥的爸爸,也就是我媽前夫,跟我媽離婚了。離婚之後,我媽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周子璇說,“我媽是個要強的人,沒跟任何人說,自己把小孩兒生了下來。”
顧思寧深深吸氣,擡手道:“你讓我緩緩,我腦子有點轉不動了。”
男的美美隐身,故事合理不少。
“我爸一開始跟我媽好的時候,知道這事兒,想過給我哥接回去,讓他家裏人帶,但想想也知道很難沒芥蒂,然後我外公對我哥又特別特別好,我哥也不願意離開。我媽就有點擺爛了吧,能顧幾頭算幾頭,就變成那樣了。”
“你哥知道這事兒嗎?”
“啊?”
“知道你爸不是他爸嗎?”
“當然知道,我哥又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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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娟從來沒刻意說過這些,但家裏的親戚也沒什麽避諱,逢年過節說兩嘴,事情的真相就很容易拼湊出來了。
顧思寧此刻才明白過來,程之珩那種“遲早會分手”的念頭源自何處。
如果是她,未必比他積極到哪裏去。
“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你可千萬千萬別說出去啊。”周子璇道,“你就當從沒聽過。”
“我知道的。”
得到保證,她松了口氣,“說說你吧。”
“說我什麽?”
“我都把家底掏給你看了。”周子璇不滿道,“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地下情人到底是誰嗎?”
顧思寧斂眸,“以後吧,以後你會知道的。”
十月的寧江仍然沒能擺脫酷熱。
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也是顧思寧蹲守在氣象塔的第八天,一天三頓自熱米飯吃得她想吐。
程之珩卻已經習慣,長袖将他的胳膊腿包裹得嚴實,在野外,涼快是次要的,防毒蟲和曬傷才是正兒八經的事情。
這兩個月來,顧思寧進步神速,雖然對一些複雜的概念仍一知半解,但對那些基本的天氣現象已經門清兒。
“你目前的狀态已經不會再犯什麽低級錯誤了。”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顧思寧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勾勾畫畫,“我跟袁總彙報過了,你跟徐陽都能出鏡。”
“徐陽?”程之珩驚訝道,“你确定?”
她可是出了名的社恐,與人交朋友都難,更別說出鏡。
“當然确定,合同剛簽。”顧思寧道,“丁九先在忽悠人這方面還是挺牛的。”
這段時間他寫材料寫到崩潰,有天晚上加班到三點,累得不行直接躺地板上睡着了,徐陽第二天來開門,吓得要死,以為他昏迷了,死命掐他人中。
丁九先疼得嗷嗷叫喚,本來還想解釋的,但見徐陽一臉愧疚,又改變了主意,讓她答應出鏡。
“誰再說喝喝茶看看報一天就過去了,我跟他拼命!”丁九先彙報的時候咬牙切齒,“這是人幹的活嗎?我吃的苦,必須要讓大家都知道!”
總之,拍攝方案改了又改,依然以程之珩為主線,徐陽将作為穿插出鏡。
“一個問題。何局知道這件事兒嗎?”
“當然。”顧思寧挑眉,“都說了丁九先很能忽悠的。”
王繼明扯嗓子喊:“程科長,何局電話。”
“來了。”程之珩遠遠回應了句,将她的草帽扣緊些,“等我會兒,注意數據。”
何征工作這麽多年,萬萬沒想到還能遇到無賴,那個卷毛上來就說明情況,他以工作繁忙為理由拒絕,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該退,再不濟争取也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卷毛倒好,直接往地上一坐,說他偏心,搞男女歧視。
何征讓他起來,有話好好說。
卷毛就說他是心虛,是老古板,2022 年了還信男尊女卑,覺得女的不能抛頭露面。
幾頂大帽子接連扣下來,給何征都搞懵了,他甚至想報警給這人弄走。
來回拉鋸之後,卷毛拍拍身上的灰塵,滿意離去,留下何征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破窗效應誠不欺我,當初就不該松口!
徐陽跟程之珩不一樣,她單純,一畢業就來上班,沒經歷過“資本家”的剝削,答應下來拍攝,卻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
他作為老師、作為長輩,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必須要拉她一把。
“小程啊,他們這夥人太有心機了,你一定要注意。”何征語重心長,“千萬小心,不能讓他們抹黑我們單位,我聽說現在流行網暴,別到時候你跟小徐吃了虧。”
程之珩一一應了下來,再三保證才使得他寬心。
剛挂了電話,便聽得雨滴聲,王繼明開心大叫:“下雨了!程科長,下雨啦!”
蹲守的第八天,這場難産的雨終于落了下來。
“可以回家了!”耳邊是大家的歡聲笑語。
程之珩心念一動,打了把傘出門,一邊往氣象塔走一邊打電話。
電話接通,顧思寧疑惑地問什麽事。
“下雨了嗎?”
“下了啊。”顧思寧站在檐下,看着他的影子道,“你不是也在這兒嗎?”
“嗯。我知道,就是想問問你。”
一種奇妙的感覺,似曾相識。
顧思寧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道:“你有病啊,用我對付你的招數來對付我?”
程之珩停下腳步,擡起頭看她。
雨滴順着傘面滑落,在腳下綻開。
他的眉目舒緩,在雨氣中變得朦胧。
盡管被拆穿套路,他仍笑着繼續說:“喜歡下雨,也喜歡你。”
不知道是尴尬還是心動,總之她心跳加速,後背麻麻的,嗔怪道:“要死啊。”
程之珩低低地笑起來。
顧思寧強裝鎮定:“還不滾上來?”
他麻利地收了傘。
“杜徐呢?”
“去那片采集數據了。”
顧思寧往背後一指,青草地上,黃色雨衣格外地顯眼。
程之珩勾住她的腰,她差點跳起來,“有人怎麽辦?”
他不言語,用門禁卡刷開一扇門,将她拉進去。
天陰了,雜物間裏燈沒開,愈發地暗。
她被壓在門板上,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怕被人發現,小聲地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我很想你。”程之珩的聲音夾在雨聲裏,格外缱绻。
“我們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嗎?”顧思寧耳朵有些燙了。
“還是想。”程之珩這段時間學會了誠實表達自己的感受,“在你身邊想,不在你身邊更想。”
“你想什麽啊?”
他不言語,垂首,埋在她的頸間。
顧思寧被他頭發撓得發癢,聳肩躲了躲。
程之珩以為是拒絕,擡頭看她,猶豫道:“不可以嗎?”
她很難說不。
他笑,下一秒卻壓下來。
防盜門的涼意隔着薄薄的衣服傳過來,身前的身軀卻火熱滾燙。
氣息流轉間,他空出手來墊在她腦後。
有些粗糙的手掌掀開衣料,順着腰線上滑,抵達雲端。
她嘤咛一聲,換來更加劇烈的交纏。
“小顧?”門外,傳來杜徐清疑惑的聲音,“咦,人呢?”
顧思寧一下清醒過來,別過臉,啞着聲音道,“有人。”
“嗯。”程之珩眼眸幽暗,又去銜住她的,細細厮磨。
她頭腦完全麻掉了,徹底跌落在欲望的漩渦裏。
杜徐清到處在找她,一圈沒見到又回到門口,自言自語道:“走了嗎?”
顧思寧心慌得很,怕被發現,忍着不發出聲音。身前人卻得寸進尺,新冒出的胡茬,刮得她都有些疼了。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杜徐清沒遲疑,穿着雨衣下了樓。
回到基地之後才發現顧思寧沒在,程之珩也走了。
王繼明道:“程科長說去找你。”
“我沒看見啊。”
“那給他打個電話。”
“我手機沒電了。”
于是換王繼明打。
程之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嗯,她跟我在一起。”
“啊?我剛才怎麽沒看見。”
“那就不知道了。”
程之珩手掌摩挲着用力,顧思寧雙手抓着他的手腕,惱怒地瞪他。
他嘴角含笑,聲音卻愈發冷靜,應和兩句後挂掉了電話。
“你膽子真的很大!”她氣沖沖地說。
程之珩又揉了揉,雙手伸到她背後,将解開的扣子重新扣起來。
他的下腹緊緊貼着顧思寧,她硌得疼,不自然地扭了下。
他呼吸粗上幾分,低低道:“別動。”
顧思寧腿心也麻麻的,她別過臉:“沒出息的東西。”
“說我?”
她恨恨道:“我們倆。”
程之珩笑起來,視線掃過她臉上每一寸,輕啄一下,拉開距離。
“回來。”她将他拽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再親要出事了。”他道。
“關我什麽事?”她舔了下那凸起的喉結,惡劣地說,“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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