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晉江文學城首發

第65章首發

第65章意外

面對杜初春想要提出建議, 大家都帶着好奇的眼神看她。紀家父女在大家的心中是有一定在的，但是杜初春初次和他們打交道，所以村民只是出于尊重聽上一聽。

所有在場的村民, 提出建議的幾乎都是男人。并不是說村裏的大娘不敢提, 而是根本就沒有主意去提。

她們沒什麽學識，懂的那一套早就應該在種植當中去了。而那些知識點全都是靠自己經驗得出來的，所以現在遇到提産的難題, 她們沒有辦法提出超出她們認知的事情來。

她們可以看一眼天上的雲, 就能辨別出是不是馬上就要下雨了, 還是大好的天。

那是因為她們世世代代和這天在打交道, 所以, 這會杜初春站出來要提出建議。

無疑在村裏的大娘們的眼裏也是搶眼的，在她們眼中杜初春本質上和她們沒多大差別, 只是生活要過得好上那麽一些而已。

所以, 這部分人的目光，是帶了點懷疑的。

“她也不種田, 她真的不是紙上談兵？”

即便杜初春一開始就表示她祖上是懂種植的，村民也沒多大重視。

反倒是朱會計和老村長, 很是認真地盯着她瞧着。

紀香蘭低頭打開水壺, 喝了一口水。

紀景和笑了笑說：“我內人祖上在種植方面是有點技術的, 大家可以姑且聽上一聽。”

紀景和幫腔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 大家的态度又變得迥然不同了，馬上場子就熱了起來。

“杜大娘, 那你快說，你有什麽法子？”

杜初春說：“我就簡單說說吧, 畢竟具體問題就是要具體分析的，你們能想到提高土地的肥沃度已經是極好的事情了, 那麽就這個問題我再來問問你們，你們施的肥料，是肥了土地嗎？”

大家有些不解，她這問題究竟是什麽深意呢？

老村長說：“自是為了土地，也為了秧苗。只有土肥，才能苗壯。”

杜初春：“不錯，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這份基礎上還能再多加利用呢？是不是這塊土地的所有肥料都被利用上了？”

朱會計想了想後說：“杜大娘是說，秧苗不吸收，還是不夠吸收的問題？”

杜初春也沒有賣關子，“不，我說的是土壤的問題，你們讓土肥起來是不錯，就如同你給自家的頑劣孩童煮好了飯菜，但是他們卻顧着玩，沒吃上你煮的飯菜一樣。那是不是就有老太太就會追着自家孩子喂飯？将飯喂到嘴邊，只要孩子張開口就能吃上。”

杜初春這個例子舉得很細也很貼近生活，所以大家一聽就聽明白了。

朱會計：“杜大娘的意思，莫非是指我們施肥要送到秧苗的嘴邊？”

杜初春這才滿意地笑了，“對，就是這麽個道理。”

老村長搖頭，“杜大娘，你不知道，我們确實也是這麽做的，我們不是随便撒上去的，我們将肥料做成了草團埋在了地下的。”

杜初春問：“喔，那埋了多深，又埋在了什麽位置？”

這會村裏負責施肥的大娘們說：“就在兩株秧苗中間挖了一個洞，埋進去的。”

“兩株苗之間的距離是多遠呢？”

“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

杜初春表示了解地點了點頭，“好的，那埋多深呢？”

大娘不知所以然，所以照實回答：“就剛好能沒過肥料的深度。”

杜初春點頭，朱會計問：“杜大娘，這不對嗎？”

杜初春說：“這個做法沒有說對或者不對的，就看你側重的點是什麽了，如果只針對施肥這一塊來說的話，顯然是不行的。”

這會，村子裏的人見杜初春噼裏啪啦朝着他們問了一大堆問題，而且對話都很迅速，這讓他們本來抱着她都不是農民，又怎麽可能懂種植的态度，都開始有些轉變。

“我剛才覺得，就聽聽看的，但是，她好像真的有點懂。”

“對啊，我剛才沒敢說，她又不是農民，就算是祖上，那也得多久的事了，你說她也是農民，我就一定信的。”

這會坐在對面的那些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了，紀香蘭有些見怪不怪的模樣了。

她當初提出船運的事情時，無論是醫術，還是船運的事，哪一樣沒遭到質疑？

最後還是靠事實說話，讓村民信任她。

現在基本是她說什麽就信一百的态度了。

所以，杜初春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還是事關糧食的事情，所以他們這樣的态度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朱會計說：“難道，這肥種下去還不行？”

“不不不，這還不夠，你們做的這一步很正确，這是緩釋施肥的一種，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既然是緩釋施肥，那麽秧苗真的吃到了？盡最大化的吃到了嗎？吃到的究竟是表層的土壤，還是中層還是底層？”

老村長聽後大吃一驚，“你意思是秧苗沒吃到？”

杜初春說：“是沒有完全利用上，如果你們信我，照我說的去做，那一定能夠較好的利用到你們手上的肥料資源。”

朱會計是不疑有他的，但是其他村民不一定，這事關糧食和産量，沒有事實來說話，這不是讓他們拿糧食産量來賭麽？

“要不，杜大娘，你先說說，我們聽聽有沒有道理再說吧，朱會計你也別急着要我們大家實施，田既然是我們大家的，也是我們大家一起種的，那就讓大家來看看，究竟會有怎樣的好辦法？”

說話的這人，是村裏那天一同接生牛崽的其中一人，紀香蘭對她有點印象。

她這般說着，杜初春也不生氣，“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就把話說白了，這施肥的手法有問題。應該在離秧苗側寬五公分的地方挖，挖多深呢？挖到離秧苗的根部五公分的位置，也就是五五t的距離。因為緩釋技術，經過計算，這是最合适的距離和位置，這都是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其實這也是現代農業技術裏的一項成就，杜初春占的就是穿書的優勢，把後代成熟的理論帶了回來。

杜初春說得很淺顯，大家一聽就能聽明白。

大家都沒聽過施肥還有這種手法的，還精準到五公分？

對面的人全都是面面相觑，因為沒人實踐過，所以沒人敢拍板。

村民問：“村長，這事你怎麽看？”

老村長自是相信杜初春的，“要不，我們試試？反正我們也是要下肥料的，只是換了個位置和深度可以，這個對我們沒有壞處。”

大家一想，似乎也是這麽一個道理。

大牛這會卻擦了擦鼻子，說：“你們沒去過他們家吧？”

大家這會全看向大牛，就連紀香蘭等人也看他。

“他們家院子裏那幾株東西看了，你們就知道杜大娘有沒有胡說了，開玩笑喔，你見過蔥長這麽大嗎？！”

大牛比劃了比劃，圈成了大拇指的粗度。

杜初春：……

紀香蘭：……

大牛這個傻孩子，杜初春種的那個是大蔥，不是小蔥，根本不是同一種品種。

“還有那香菜，我都沒看過能長這麽多的香菜，咱們村子裏種的又疏又瘦小，像被虐待了一樣。”

大牛這話沒錯，他們院子裏的植物都是杜初春一手在打理的，長得那是沒話說。

“大牛，你和他們來往得近，多少說話會偏幫她們一點的。”

大牛一聽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什麽叫偏幫？這又不是我幫忙就能解決的事情，我又沒撒謊，你們去看上一看不就知道了？說得我好像在幫忙作假一樣，你們這些沒有眼光的人，人家紀家兩父女的本領你們不都見識過了？？還在這懷疑人，怎麽啦？？換個位置施肥，對大家有影響？？沒影響還在這糾結什麽呀！人家還故意說假的，騙你們啊，對她有什麽好處啊？”

大牛這番話其實說得沒錯，就算杜初春說的是假的，這番操作對他們也沒有損失。而且，杜初春幹嘛要騙他們。

大牛說着搖頭，“你們真的是該謹慎的時候不謹慎，不該謹慎的時候謹慎，說白了就是膽子小。”

被大牛這麽一噴，他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小題大做了，不敢吭聲。

這會村長問：“杜大娘，你不要見怪，大家都是為了糧食，你還有什麽高見，盡管說出來，大家一起讨論讨論。”

杜初春能想到的，目前最合适他們的方法還真的不多。

其他的一些簡單的，像是翻耕、抓蟲這些，他們是農民，很清楚應該怎麽做。

現在他們缺乏的就是技術指導，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再難一點的就是種子的開發，這點他們是絕對做不到的，就連她在這一窮二白的三岔島上，她都沒辦法做到。

“我覺得大家只要在化肥這一塊下足夠大的功夫的話，就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績，其實你們都已經開始施展有機化肥了，什麽叫有機化肥，那就是天然的糞土這些。你們還知道将糞土混合稭稈做成肥團，這是可以增強土壤肥力的。這就是你們作為農民與生俱來的敏感度，只要更好的利用，一定能收成更高。”

杜初春沒有多說，給他們的更多是鼓勵。她說的确實沒錯，更精準的投肥，比其他都更重要。

因為在其他方面，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然也不會收成都會比其他村子要高。

“另外還有一點，我想問的是，那些田是固定耕作，還是輪耕的。”

村民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固定耕作，田就是種東西的。”

杜初春這會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就是種水稻的田，是一直都用來種水稻嗎？種辣椒的一直種辣椒，有沒有輪流換來耕作。”

“喔喔，這個哦聽懂了，那沒有的，咱們都是一季完了，就接着一季耕作，三岔島氣候能比其他地方多1-2輪的耕作。”

別的地方一年可能耕作兩次，三岔島的收成可以3-4次。

所以，土地的肥力會下降。

杜初春搖頭，“那得輪作，農田會有一個生态，你們輪作這樣會更好的維護它的生态，也能改變土壤結構。這就好比，你只吃一樣青菜，是不是比不過吃多種野菜要有營養，要有力氣？”

本來村民聽得一知半解的，這一比喻一聽，“好像是有點道理。”

杜初春又說：“那你挑食，是不是容易生病？什麽都不挑食的人，是不是身體會更好？”

“是的啊！原來是這麽個意思啊！！”

這會大家都聽明白了，杜初春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都快說出汗了，因為要将很多專業詞彙，盡可能淺顯的表達，而且得說得很簡單，又不能背離原本的意思。

作物輪作的好處很多，但是要真詳說，那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的，裏頭的學問多着。

村民這會全都薅着杜初春在問着，趙來娣吃飽飯後，腦補供血不足，早就聽得迷迷糊糊，已經在打瞌睡了，李冬梅推了她好幾次，都抵不住她打瞌睡的勁兒。

就算是老眼昏花的村長都看到了，他這會說：“那我們這部分就先過了，杜大娘的提議我認為可以試試，反正對我們沒壞處，朱會計你可以記錄一下數據，拿來和我們往年的數據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朱會計：“那是自然的，那咱們來唱歌吧。”

哦莫，原來是有節目的！

紀香蘭一下就來了精神，原來是大合唱。

這會，村民實在太多，紀香蘭根本記不住臉，只覺得一名長得很水靈的姑娘站了起來。

她的膚色雖因三岔島的日光曬得黝黑，但是五官長得很好，底子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上長滿了曬斑，顯得整個人“烏雲”籠罩一下。

這點瑕疵都遮蓋住她臉上拿點水靈的靈氣了，她才剛站起身子要來領唱，就被其他人嘲笑了，“哎喲，麻子，你就別起來了，在軍屬面前看到你這臉，丢臉啊。”

這是村裏的小夥子在奚落她，紀香蘭看到小姑娘臉色不是很好，緊抿着唇一聲不吭，似乎不打算理會他們的嘲諷。

“你叫誰麻子！”

大牛忽然暴喝的一聲怒吼，把紀香蘭給吓了一大跳。

他這一叫，不僅吓到了紀香蘭，還吓到了打瞌睡的趙來娣，吓得她雙手都作小雞翅膀狀，一直在擺動。

顯然她都沒搞明白狀況，別說她，就連紀香蘭都沒搞明白。因為大牛的神情，活像是誰家吃了他大米一樣，很是兇狠。

村子那些小年輕一見大牛發怒，都不敢吭聲。

這會站在紀香蘭身後有人說：“那狗蛋也不怕死的，上次被大牛打過一次，還去欺負小花的。”

“這準是大牛看上小花了，容不得別人欺負啊。”

“有什麽用，小花家有十個兄弟姐妹，自己家都窮到要死，她家老頭說要拿她給她哥哥換親，大牛有那個錢娶嗎？”

紀香蘭：！

換親？！大牛看上小花！

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小花，這是大牛的意中人啊？

她再看看大牛，大牛眼睛都紅了，卻沒看小花一眼。

小花梗着脖子唱了一句，“社員都是藤上的瓜，瓜兒連着藤……”①

紀香蘭看着大家都很熱情地唱着，她發現大牛心不在焉的，等這次聚餐活動結束之後，村長過來有些難為情的模樣。

“杜大娘，不好意思，村裏幾個大娘說聽大牛說你家的菜長得很好，想要去看看。我給拒絕了，我怕那些嘴巴不牢靠的亂說，就怕說什麽個人主義，但是，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想去看看，可以嗎？”

杜初春看了一眼紀景和，紀景和說：“老村長要來，那自是歡迎的，叫上朱會計吧。”

朱會計自是開心，他又叫上了打井大隊的李師傅，這會三人是跟着大卡車回去。

回去的時候，大家都被塞了不少東西。

本來不肯拿，但是老村長一定都要大家收着，大牛又塞了一包給紀香蘭，趙來娣有些不開心，倒是沒說紀香蘭，她說大牛：“大牛，怎麽不見你給我抓點吃的，咱們先別管那好不好吃的，總歸能吃，你咋對香蘭同志這般好呢。”

大牛立馬回嘴，“那是姐對我好，我對姐好有什麽問題？！”

趙來娣尴尬一笑，“你這愣頭腦子t，你這樣亂說話，可別被陸副團聽見了。”

紀香蘭适時來了一句，“大牛很正直，我們都不會多想的。大村長，今天不是休假麽，讓大牛也一起來吧？”

老村長說：“那是自然可以的，大牛，要來嗎？”

大牛肯定願意啊！杜大娘的手藝他都要吃上瘾了，關鍵是嘴瘾發作還吃不了！

這會不敢去是因為村長和朱會計肯定是去談事的，他跟着怕別人說。

但是，這會村長都發話了，他立馬連連點頭，人都已經翻上車了。

走的時候，趙來娣說：“是不是拿的東西少了，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白靜抿唇一笑，握着書衡的手就上車了。李冬梅沒好氣地說：“什麽少拿了什麽東西，那是少了你的寶貝兒子，還不趕緊叫人回來。”

趙來娣才猛然發現，書衡早就回來這邊了，小壯去哪裏了？

“書衡，小壯呢？”

“阿姨，小壯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回來的，我去洗了個手，他沒洗，後面我就不知道了。”書衡乖巧地回答着趙來娣的回答。

趙來娣本來不慌的，想着總是在這附近玩玩的，這能出什麽事情，就在村子裏的。

結果這找了一圈下來，無論怎麽喊都沒有。

她又折回去大卡車外，問書衡：“你們哪裏分開的？”

“就在茅廁外頭，他說他不去，我進去上了一下，出來洗手的時候就沒見到他了，我以為他回來了。”

大家見她找得滿頭是汗的回來，才驚覺沒找到人。

“哎呀，我們都去幫忙看看，來娣，你別着急。”

說着，李冬梅率先跳下了車棚，都去附近找了。

紀香蘭也下車去幫忙找了，他們才下車沒多久，就聽見茅廁那邊傳來驚呼聲，“哎呀，快來快來！出人命啦！！”

叫得十分凄慘，其中一人一邊叫着，一邊往紀香蘭這頭蹿，還有一人去找趙來娣了。

紀香蘭匆忙跟着村民跑了過去，人都還沒跑到，就聽見趙來娣發瘋了一樣的狂喊。

“啊！我的小壯！！”叫聲凄厲，帶着哭腔。

村民都急了，一人正倒拎着他在打他的背，上本身全濕淋淋的，這會雙手無力地倒垂在地上，随着來人拍一下抖一下的。

“哎呀，我剛轉到屋背去，想拿鋤頭去山上挖那個馬鈴薯，這看到吓死我了，他栽倒在裏頭，腳朝上的倒在裏面。我看到腿都軟了，立馬将他拉出來了。”

紀香蘭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很心驚的，她不知道溺水時間，那水缸裏裝的都是水，用來澆水院子大堂用的。

紀香蘭什麽都沒說，搶着過去，将人從村民手中接過，“我來。”一邊說着一邊将人放了下去，臉色沒有發紫，她立馬将他的頭擡起，捏開他的嘴巴，耳邊全是趙來娣癱倒在地的哭叫聲。

小壯是剛吃過飯跑去玩的，就怕異物嗆着。

她伸出手指進去，将他嘴裏的糊掉的東西全部摳了出來後，屈膝将他頭朝下，再按壓了一下，不出水了，立馬就開始緊急心肺複蘇。

剛才清理他口腔異物的時候，她已經摸到了他的脈，她臉色沉重，開始一聲不吭十分有規律的按壓，三十次後，拿出身上的小紗巾。

今日帶出門，本來是想洗臉用的，好在它透氣輕薄，将它墊在小壯嘴上後，毫不猶豫地覆蓋上去，進行人工呼吸。

這一舉動，別說趙來娣，在場所有人都吓壞了！

她這是做什麽？這麽多人在，還嘴對嘴的。

趙來娣哭得滿臉淚痕，這會都驚了下，就立馬抓住了她的手，失控喊道：“你幹什麽？！他都這樣了！”

紀香蘭掙紮開繼續急救卻又被攔住，紀香蘭冷着一張臉，她毫不留情一腳就朝趙來娣兇狠踹去，暴喝：“滾！！”

趙來娣臉上還在流淚，整個人呆了。

後面再沒說一句話，反複在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大牛就跪在紀香蘭對面，地上躺着的這人，他以前覺得這小壯很讨人厭，還捉弄過他。

因為這是紀香蘭第一次罵人，還伸腳這麽狠地踹人，所以大家都被驚住了，只有站得離他們近的人才看見，紀香蘭掉眼淚了。

“走開，你們都別圍着，走開點!”紀香蘭一邊按壓，一邊吼到。

杜初春和紀景和是後面走到的，這會看到此情此景，都不免驚訝得捂住了嘴巴。

李冬梅去拉住趙來娣，就怕她又亂來，現場她又哭又嚎的。

紀景和立馬幫忙讓他們讓開些，并解釋：“香蘭在做急救工作，大家不要妨礙她！”

“香蘭，我來！”

胸外按壓久了，手臂是很累的，紀景和想接替她，卻被她搖頭拒絕了。

紀香蘭咬牙數着數字，手上的勁道是一點兒都沒松。

紀景和看着小壯的模樣，搖搖頭，現在不知道他具體溺水了多久，肺部的水要盡快排出，拖越久，缺氧越久，很容易不可逆腦損傷。

但是只要救治得當，就有機會。

紀香蘭每一口呼吸量都盡可能的加大了，但是小壯沒什麽反應。

杜初春捂着嘴眼眶紅了，別人不明白，但是他們明白的，心肺複蘇，證明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