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工作

工作

何醒在晚上落地法國, 在酒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何醒累癱在床上，給沈續晝發了個消息。

[何醒：到了。]

[沈續晝：嗯, 到了就好。]

何醒翻看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越覺得……

好像在和一個老父親聊天。

在聯想到沈續晝平時的幹部作風，何醒忍不住笑出了聲。

天色已晚，繁星點綴在夜空, 何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何醒自己都有點驚訝，平時睡眠質量就不好還認床, 昨天竟然一會兒就睡着了。

何醒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再清醒一點。

果然，太累了就是地板都能倒頭就睡。

收拾好自己，沒過多久陳千就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陳千給他念今天的工作, “上午10點到下午4點拍平面海報, 6點過後拍廣告視頻內容。”

何醒點點頭，雖然現在才8點，他還要趕過去作造型。

何醒不懂法語，只能用英語交流, 必要的時候還要拿出他早已落灰的翻譯器軟件。

陳千在一旁寸步不離的守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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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醒無奈的笑了笑。

香水的是木質調，名字就叫清晨樹林, 清冷溫潤的木質氣息帶着一些陽光的暖意。

何醒對香水的形容一直很抽象，聞的第一感覺就是慵懶，有種剛從樹林裏睡醒的感覺。

還有一點……旖旎的感覺。

聽說何醒還是品牌的首席調香師推薦的代言人選。

然後, 剛做完造型的何醒就和那位調香師見面了。

調香師是個白人青年，和何醒熱情的打招呼：“你好, 我就知道，你就是最适合這款香水的人！”

當對方問自己對這個香水的看法時，何醒想了想，還是按原想法說了。正想為自己的抽象解答道歉時，對方卻一臉高興，給了他一個擁抱。

“我就知道我沒選錯人！你知道這款香水的原名叫什麽嗎？”

何醒非常配合的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

然後就聽到他說：“事中清晨。”

何醒：……

真是，有時候太貼切的名字也不好。

因為在大陸過不了審。

何醒暗自佩服改名的人簡直是個天才，一邊笑着和調香師說話。

對方似乎對何醒很感興趣，高興地邀請他一同吃午飯，何醒拒絕了。

他歉然一笑，回道：“抱歉，我有對象了。”

調香師點點頭，也沒說什麽。

還好負責拍攝的是華人攝影師，姓王，何醒叫他王哥。上午的拍攝還算順利，下午要拍外景，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的樹林。

何醒提前準備花露水，在現場噴了一圈才安心的站在裏面。

那位調香師就一直跟着，對自己這個作品似乎格外上心。

團隊在樹林裏拍了幾張，王哥就拿着攝影機和調香師商量着什麽。

過了一會兒，王哥重新看向何醒，指導道：“小醒，你的眼神太堅定了，堅定的要入黨似的。稍微迷離一點，別太認真了。化妝師，再給他補點腮紅……”

折騰了一下午，何醒走路都是有重影。

陳千給他披了件衣服，以防感冒。

何醒拍完，又要回去換造型準備晚上的拍攝。

晚上的造型就是一套很簡單的白襯衫，但傍晚的天氣只有那麽一會兒，何醒得趕在天黑之前拍完。

拍完何醒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陳千趕緊給他批了件衣服穿上。

這個時候，他才對降溫有了實感。不禁又聯想到，北京有這麽冷嗎？那我回去豈不是要穿羽絨服了。

陳千和他說了接下來的一些細節安排。

還有五天的時間拍攝，第三天晚上得去參加一個飯局。

“啊？還要應酬？”何醒癱了。

陳千安慰：“沒辦法，第一次見高層，總要給一個面子。”

內容其實不多，何醒甚至還能找時間在這座城市裏逛逛。

但何醒今天的精力已經因為應付那位調香師而全部耗盡了，讓陳千先回去，自己在超市中中買了點吃的就回酒店。

何醒穿着外套，一手提塑料袋一手拿着電話給沈續晝打了過去。

夜裏的風有些大，何醒裹緊了衣服，在路燈下往回走。

那邊響了好幾下才接通，聽筒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還有…敲鑼打鼓聲。

過了一會，沈續晝似乎是走出了那塊地方，周圍安靜下來。

“喂。”對方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了過來，何醒莫名感到安心。

何醒小心翼翼的問：“我打擾你工作了嗎？”

沈續晝回答：“沒有，他們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沈續晝：“你那邊還順利嗎？”

何醒上了電梯，思考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我總感覺，這個香水廣告有點奇怪，但我不知道在哪。特別是那個調香師，我之前就聽說他是個花花腸子。”

何醒思維跳躍得極快，一般沒人能跟上他的突如其來的話頭。他頓了頓，突然問道：“你知道他多花心嗎？”

沈續晝早就習慣了，看着燈光璀璨的城市，笑了一聲，極其配合的接話：“啊？他怎麽了？”

“我和你說……”

說話的間隙，何醒已經回到了酒店，收拾好了東西，和電話裏的沈續晝說道：“大概就是這麽些事，下次和你講講內娛的。”

“嗯，好。”沈續晝應道，挂電話前又補了一句：“要是覺得不對，可以現在就回來。”

何醒笑了，開玩笑道：“那可是要賠巨額違約金的。”

沈續晝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了過來，帶着絲絲縷縷的笑意：“那我把房子賣了替你賠，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搬去你家了？”

何醒：“你怎麽連吃帶拿的？”

挂了電話，何醒就看見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許玉書突然給他發了消息。

[許玉書：你要不要挑兩個小網劇去玩玩？擴大一下你的發展方向，順便賺點錢。]

何醒撇眉，他純歌手，許玉書怎麽會想到讓他去搞這個？

[何醒：不用了吧，我這演技……可能會直接被罵到退圈。劇的ost我可以考慮。]

[許玉書：哦，我只是擔心工作室突然哪天沒錢發工資。]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也難為他一個人幹一堆人的活。何醒莫名有點愧疚，敲下幾句話。

[何醒：歌曲版權在我這，還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只是擴招的事要等年後了，辛苦你們了。]

[何醒：再說，冬天快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對方沒再發消息，何醒也沒多想，洗漱完直接上床睡覺了。

遠在俄羅斯，許玉書試探完，滿意的把手機扣在吧臺上。

擡起眼看向面前的冷臉美人，她的長相張揚大氣，冷臉的時候也極有壓迫感。

許玉書視若無睹，看着面前的人，淺笑的眸子深藏算計，語調平緩，帶着不容拒絕的意思。

“和我回去吧，未婚妻。”

北京的樹葉開始掉落，零零散散的鋪在地上，店鋪，小區，橋頭都換上了秋天的顏色，到處開始變得溫馨的氛圍。

只有劇院一年四季如冬天般讓人害怕。

沈續晝轉着筆，擡頭看着舞臺，面前是劇院演員的績效考核。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一瞬間仿佛回到大學期末，考的這門老師不撈還扣分。

顧宇坐在一旁，見他們慫成那樣，好心寬慰他們：“沒事的，沈院長只是看着嚴。只要有進步，他都不會亂扣你們的。”

沈續晝抽流水片段讓他們一個一個上去唱。

顧宇坐直了身體，在心裏數到1分鐘，沈續晝叫停了。

顧宇知道，這是要開始輸出了。

“嗯……你的扮角是青衣怎麽一股老生的感覺？讓你進步也不用到二十年後。”

“來繼續唱，你的詞還能亂一點。”

“可以，你感情層次豐富的表現是面無表情，建議下次去雕像。”

“你的唱功還可以，表演在努努力。”

沈續晝給他們考核完，每個人都标出了問題，然後就是例行總結。

他最煩這個，該說的都說了，沒什麽好總結的。

面對底下十幾雙眼睛，沈續晝頓了頓，然後說：“大家在團裏肯定是足夠優秀的，但是标準還要再高一點，不要上臺犯低級錯誤。”

底下弱弱的聲音：“哪有，明明是你太兇了。”

聞言，沈續晝笑了一下，平靜道：“我已經在盡量克制了。”

顧宇在一邊狂點頭：“對，被前院長罵了之後就收斂了，大家體諒一下他的這張嘴。”

臺下的人被逗笑，沈續晝趕緊順勢讓他們散了。

把績效考核單遞給顧宇，轉身往外走：“放我辦公桌上，我有點事。”

手機響了一下，沈續晝下一秒就拿起來回消息。

顧宇在一旁一臉鄙視：“給我回消息怎麽那麽慢，回別人的消息倒是快得很。怎麽？對象的？”

沈續晝拿起車鑰匙，一邊回消息一邊往外走，聽顧宇這麽一說，下意識“嗯”了一聲。

顧宇抱着一堆資料石化在原地，過了好半響才幽幽的擡頭。

人早走得沒影了。

所以……是哪個勇士征服了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