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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在末世,這真理被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就算是異能者,如果真的遇見不要命的一群普通人,也不敢輕易孤軍奮戰,并不是所有的異能者都如頂端寥寥幾人那樣強悍,蟻群還能咬死象呢。

郭素對目前她和謝清的處境分析的非常透徹,他們沒有長輩依靠,沒有銀錢傍身,沒有外力相助,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們兩個小孩又沒有什麽實力,想要震懾的住旁人,就要耍些非常手段。

在屋子裏的時候,郭素就已經有了打算,她要給現場這些人一個假象,讓這群人清楚意識到,想要欺負他們倆孤兒的人,都別想占到便宜,不但占不到便宜,還要做好傷筋動骨的準備。

她現在是孩子,孩子瘋起來不會思考後果,不會存在顧慮,比狠,比兇,比不要命,讓所有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這就是郭素的目的。

吳家人現在找過來的時機真是太好了,郭素正愁沒機會“發瘋”立威呢。

她手裏拎的菜刀是昨晚剛磨好的,刀刃被磨的反光,讓人見之膽寒,一點都不懷疑砍在身上的效果。

院子裏三人吓傻了,牆頭外頭看戲的人也吓傻了,誰也沒想到郭素出來手裏居然拿着刀,這是要幹嘛?這孩子瘋了嗎?

鄰裏之間鬧再大的事情也很少有人真刀真槍的去幹架的,頂多掄起扁擔雙方互怼,或者站在地頭叉腰對罵,上手的多,上刀的可沒有,弄出人命那是要坐牢砍頭的,腦子再不清楚的也知道輕重,就是有混賬的,那也是極少數,謝木是村中一霸,打架下手賊黑,往死裏打,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沒敢動刀子啊。

小孩子下手沒輕重,瘋起來更是沒個約束,若是郭素真犯虎砍傷了人,事情就大發了。

有人趕緊跑地頭去找謝石一家,也有人跑去找村長,更多的人圍在牆頭門外又緊張又刺激的看着院子裏。

柳蘭花沒被郭素素這麽嗆過,更何況是拿刀威脅,那丫頭就是個老鼠膽子,在自己面前只能瑟瑟發抖任她欺淩打罵,多年的優越讓柳蘭花接受不了在自己手中活命都靠祈求的丫頭片子居然震懾住了自己,她在院子裏找到一根木棒面目猙獰的走向郭素,嘴裏罵罵咧咧:“好你個郭素素,幾月不見長本事了是吧?我看你是皮子松了欠打,還敢拿刀吓唬我,我讓你吓唬我你個小蹄子。”

柳蘭花舉起棍子像往常一樣照着郭素的肩膀打去。

謝清驚的倒吸一口涼氣,舉起掃帚擋在郭素身前,照着柳蘭花掃去,柳蘭花手裏的棍子打在了掃帚的叉上,棍頭正對着郭素,郭素偏頭躲過,手裏菜刀掄起,一刀下去,鮮血橫飛,直接砍傷了柳蘭花握棍子的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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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留力,就是奔着見血去的。

柳蘭花疼的慘叫一聲,木棍也扔了,捂着胳膊嗷嗷大哭,花布衫子被撕開了一條長口,露出來的皮肉外翻,鮮血濺出小半片地,郭素身上臉上也沾了一些,鮮紅的血珠飛濺在她眉目中間,順着鼻梁滑過半張臉。

吳志齊驚呆之後回過神趕緊跑到老婆身邊,柳蘭花已經臉色慘白,疼的嘴唇子直哆嗦,鮮血濕了半條手臂,傷口又深又長,吳志齊氣的臉色發青,又難以置信郭素居然真的敢下手,還下的這麽重,看着老婆這副慘狀,吳志齊腦子噴火一樣燒的理智全無,一副要弄死郭素的表情想要沖上去,結果剛擡頭就看到郭素面無表情的舉起沾着血的菜刀照着他腦袋砍了下來。

吳志齊吓得三魂盡散,抱着老婆撲倒地上滾出去好幾圈,他驚魂未定的爬起來,看着剛才差點沒殺了自己的郭素硬是說不出一句話,腿肚子還偷偷打慌,膀胱一陣緊縮。

吳志齊吓出一身冷汗,有種在鬼門關晃了一圈回來的感覺,郭素剛才好像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柳蘭花被這麽抱着一滾,傷口更是被撕開的更大,現在躺在地上疼的都快暈過去了。

吳家兩口子跟郭素才一個照面,一個被砍成重傷,一個吓的差點尿褲子,牆頭圍觀的村民更是被郭素的狠辣勁兒震撼的悄無聲息,看着半院子地上濺的血,現場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郭素下手有分寸,柳蘭花死不了,但那條胳膊也基本廢了,砍吳志齊那一刀她算計着,砍不到他的腦袋但足夠把他吓得半死,剛才那一刀,她一點都沒減殺氣。

周圍人的反應郭素也很滿意,這件事做出去,利弊參半,不過對此時的他們來說,弊端可以忽略不計,無非是些口舌編排,在意的人能被口舌所傷,但郭素對此分毫不懼,回頭再跟謝清打打預防針,提前鍛煉下他的小心髒。

郭素注意到沖突發生的時候,柳蘭花見了血,另一個跟來的人就悄悄的溜走了,郭素素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今天吳家人帶着他來這裏找郭素素,口口聲聲帶她回家,背後恐怕有什麽陰謀算計,不過不管是什麽陰謀,郭素都沒打算乖乖就範,也沒想過讓吳家人全頭全尾的離開謝家。

殺雞儆猴,這兩只雞她今天是宰定了。

郭素知道肯定有人去找村長或者其他有分量的人過來,她要抓緊時間,在那幫人來之前将事情都辦完,省的那幫人半路壞事。

吳志齊好不容易緩過氣,指着郭素硬裝鎮定:“郭素素,你敢砍傷長輩,你,你是要坐牢的。”如果他的手指頭不那麽抖,還能有點震懾效果。

古代重孝,別說詛咒父母,就是辱罵父母一句,都是死罪,雖然吳家人不是郭素素的直系親屬,但也是嫡親的舅舅,砍傷舅母就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丢進牢房服刑,能不能活着出來都是問題。

吳志齊被郭素吓壞了,他從來沒發現郭素素心會這麽狠,說砍人就砍人,那血嘩啦啦的流啊,刺激的他一個大男人都眼暈,這丫頭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滿地的血不是人血,都是豬血雞血似的。

吳志齊怕她再發瘋,趕緊拿出衙門大旗想要吓住她,她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能不怕官老爺和板子?

事實證明,郭素不怕。

不但郭素不怕,謝清也不怕,謝清颠颠跟在郭素身後,從她背後伸出半個身子哼哼道:“你才不是素兒的長輩,你們賣了素兒,跟素兒沒關系了,就是去找縣太老爺,我們也是……也是……”謝清想不出什麽好詞形容,卡殼了。

郭素接到:“我們也是正當防衛,你們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闖我家門搶人。”

吳志齊被倆孩子輪番搶話,氣的只翻白眼。

牆頭的村民裏不知道是誰對吳志齊喊了一句:“你快看看你t媳婦吧,別鬧出人命來。”

吳志齊這才被驚醒,趕緊跑過去抱起媳婦,柳蘭花臉色慘白,衣服都被血和汗濕透了,整個人都一副随時要暈倒的樣子,他大吼柳蘭花的名字,見她狀态不好,趕緊抱起來就要往外走去找大夫。

郭素見狀,緊跟在後,輪着菜刀在後面大吼:“吳志齊,你們再敢過來,我下次就不讓你們活着走出這個門。”

話聲剛落,菜刀順着吳志齊的臉頰飛過,狠狠紮進眼前的木門,刀尖紮在門上,沒有紮牢,晃悠幾下吧唧落在地上,吳志齊心髒跟着一跳,好像那把菜刀砸在心口一般,頭都沒趕回就跑出門了。

郭素走過去撿起菜刀遞給旁邊的謝清,然後跑到大缸旁邊,挑起一桶水走到院子中,拿過謝清手裏的掃帚,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始掃被血濺到的地面,掃帚翻過土地,剛才的血跡一點點融進土裏不見蹤影,她從院子中間掃到大門口,一路将血跡掩蓋,然後拎着水桶蹲在大門前,拿着刷子一下、一下刷着門框和門檻上被濺到的血跡。

郭素就穿着一身沾了血的衣服,臉上柳蘭花的血跡也不處理,就這麽蹲在門口刷大門,刷子刷下來的污水都是淡粉色的。

她這幅模樣看在誰眼裏,誰都發抖,漸漸的周圍的人悄悄的都走了,郭素又在大門口刷了一會兒,才倒了髒水關上了大門。

屋子裏,謝清捧着帶血的菜刀站在地當間眼睛發直,郭素進來才讓孩子回了神,他小臉慘白,剛才在院子裏嚣張的小模樣消失的幹幹淨淨,眼睛濕漉漉的看着郭素,一副忍着不哭的可憐模樣。

郭素那袖子擦了把臉,将臉上的血跡擦幹淨,走過去先把砍人的菜刀放到一邊,将謝清拉進懷裏拍着他的腦袋順毛哄:“摸摸毛,吓不着。”

她又摸摸謝清的耳朵:“摸摸耳,吓一會兒。”

如此反複了幾次,謝清才抖着聲音說:“素兒,我,我剛才吓壞了,我以為你把她砍死了,我怕那個男人殺了你。”

郭素手裏不停,摸摸頭摸摸耳朵,對謝清說:“不怕,誰也殺不了我,剛才你很棒,沒有在外人面前露怯,這樣一來,以後誰想欺負我們,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否則下一次,院子裏撒的就是他們的血。”

謝清一抖,像是吓到了,他僵硬了一會兒,小手摟緊郭素的腰,他擡頭看着郭素,認真的問:“你這麽做是為了保護我們不受欺負?”

郭素低頭:“恩,害怕嗎?”

謝清猛搖頭:“不怕。”說着,更是摟緊了郭素,将整個人埋進郭素懷裏。

兩個人在屋子裏靜靜的抱了一會兒,院子裏響起推大門的聲音,郭素才想起自己大門沒插,她随手操起旁邊的菜刀推門出去,結果看到院子裏走進來,臉色凝重,腳步急促的謝石和李春花。

李春花進來先是注意到了濕了呱唧的大門,然後是掃過一遍的院子,地面上還有些沒掃幹淨的血跡,看到這些血跡,李春花和謝石的臉色就不好了。

他們着急的走進來,擡頭就看到拎着帶血菜刀走出來的郭素。

李春花和謝石:“……”

郭素:“……”

謝勇落後跑了進來,嘴裏大喊着:“怎麽樣?怎麽樣?堂弟和郭妹子有沒有被怎麽樣?哇,外面這麽多血,爹娘,他們倆受傷了?我是不是要先請……大……夫?”

進門看到愣住的衆人,謝勇看看郭素,再看看她身上沾血的衣服,手裏那把剛砍過人,還帶着血的刀,風中淩亂。

我擦擦擦擦擦!

這是發生了啥啥啥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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