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艾利亞斯猛然擡頭,見付敏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聽見沒有,在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下意識便将對講機關掉,生怕對方再重複一遍。

他很心虛,甚至緊張得口渴,但這樣做完全是徒勞——他知道勞倫船長,沒有得到他的應答,肯定會派人上島查看的。

他的手搭在對講機開關上,萬分猶豫,為自己的可笑行徑而心生暴躁怒火,眼看着女人離他越來越近。

“艾利?”

付敏勻了勻氣息,俏生生地立在他跟前。

艾利亞斯平靜下去。

她發絲飛揚,一如在他腳邊搖曳過的那根,但結局是最終随着流水而去。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為何比他以往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還要漫長?

艾利亞斯凝望着她,沒說話。

“你怎麽了?”付敏伸手在他眼前小幅度地擺動,“是有什麽棘手的事嗎?”

“敏敏。”他有些艱難開口,實話實說,“那船是過來接你回陸地的。”

他短短幾天撒下的謊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繼續了。

然而付敏面上的神情凝滞,并不是他預想中的任何一種反應。

只見她臉色突然煞白,随着海風晃了兩晃,往一旁栽去。

艾利亞斯眼疾手快,迅速将人帶到懷中,低頭急呼:“敏敏?”

Advertisement

付敏攀着他,急忙用手掩住口鼻,強忍幹嘔和暈眩,她難受至極,甚至都無法回話。

将人小心打橫抱起,男人大步快速走向屋子。

付敏怕頭部懸空更加暈眩,只好歪着靠在他寬厚的胸膛。

沙發一角還有他昨夜的被褥枕頭,顧不得許多,他忙扯過來,給她墊在腰後,再倒了溫水過來。

“抱歉。”她頓了頓,接過水杯,意識到不妥,接着道,“謝謝。”

艾利亞斯十分後悔,之前不該對她如此苛刻,以致于她說一句“抱歉”都要開始多想,忙輕聲道:“沒事,你好點嗎?”

付敏慢慢咽下溫水,感覺又給他添了麻煩,她眼眶微紅,十分不好意思:“我,我聽見你說的,我想到要坐船,就覺得頭暈。”

艾利亞斯心中炸開驚喜的火花,又覺得自己在她難受時開心太不應該,極力控制面部表情,小心問道:“也就是說你暫時沒法...離開?”

看得出來她因為之前的事故而有了心理陰影,他體貼地沒提“坐船”兩個字。

付敏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更加愧疚:“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我怕你生病或者在島上短缺用品,不方便。”他有些笨嘴拙舌地解釋,感覺不到位,終于直言一回,“你沒有給我添麻煩,不要擔心。”

他懊惱自己的不良動機,将對講機打開,還好游船并未離去,勞倫船長的話再次傳來,他向對方說明了情況,請他們派小船過來給付敏送些物資。

船長大度又細心,先是仔細與付敏确認情況的确如此,然後說會派大副和船醫登島,給她看診并送些生活必需品。

艾利亞斯越聽越自責,為自己之前居然打算不好好修理天線的自私想法而愧疚,還作死關掉了對講機。

付敏與勞倫船長通完話,準備将對講機還給艾利,卻見他一臉沉郁,不免開始惶恐不安。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頭還有些發暈,如此一來,再度喘不過氣。

艾利亞斯回神,見她雙頰泛紅,不由得擔心道:“還很難受嗎?”

在他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伸出手去,大掌覆上她的額頭,但可惜他自己本身體溫便比人類要高,根本摸不出什麽異常。

倒是付敏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到,面色更紅,不安褪去,反而帶出一抹羞意。

是她多想了,他應是直言不矯飾的。

“這樣不行,我抱你去床上躺着。”

付敏想通,乖巧點頭。

于是男人的胸膛靠過來,有力的手臂再度抄在她肩背和大腿後,将她從沙發裏抱起。

再次靠回他胸前,一呼一吸之間,羞意愈甚。

相比于最初處在昏迷中被他抱進屋,此刻付敏心髒忍不住狂跳,被安全感包圍的同時,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絲被他人妥帖照顧着的委屈。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很陌生。

艾利亞斯彎下腰,将她輕輕放在床褥上,低頭卻見她雙眼朦胧帶淚,更加慌亂:“敏敏,真的很難受嗎?”

付敏趕緊揉了揉眼,輕聲道:“沒,我躺一躺就好了。”

她不想叫他看出她的沒出息,推了推他的手臂,接着道:“麻煩你先過去接下大副和醫生他們吧!”

艾利亞斯當然不放心她,但想到還是應該盡快将醫生接來給她看看,不過他的空間法術還沒來得及加以練習,眼下分身乏術,一時糾結萬分,進退不得。

好在勞倫船長想得非常周到,考慮到她們目前的處境,特地呼叫她們,道是大副是翼人,不用擔心他和醫生的行路問題。

艾利亞斯放下心來,在床邊地上坐下,眼神一刻不離。

付敏被他看得根本睡不着,加上閉眼的話也還是發暈,只好側過身,對艾利亞斯微微一笑,起了個話頭,問他:“你認識勞倫船長?”

“嗯,她的卡拉號常年在這條航線上,我剛入職就碰上她的船員過來登島休息。”

“這樣......那艾利你入職多久了?怎麽會來這裏工作呢?”

他原本寡言少語,此刻見她詢問,也想着轉移她的注意力,便一五一十答來:“我過來大半年了,這個工作很适合我。”

付敏輕嗯一聲,接着道:“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化龍的時候,會認得我嗎?”

說的是那晚的事,看來她還是心有餘悸,艾利亞斯點點頭,以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認得的。”

他淺紫色的眼睛時刻關注着她的臉色,見她漸漸好轉,松下氣的同時,恍然覺得,付敏給他聽的那首歌,是那麽貼切。

這座島嶼就是一片荒蕪的花園,她是無意間飄零至此的枯花,但只需一點點、一點點細雨,或許就能重獲新生。

即使,她重新舒展枝葉與花瓣後,下一刻,便會遠離。

那至少,曾經給這片荒蕪之地帶來過,一抹春色。

“艾利?”

付敏輕輕地喚他。

“嗯?”

她從被下伸出手去,示意他也伸手,他會過意來,接住柔荑,就像接住柔軟的花枝。

“謝謝你。”

艾利亞斯握着她的手,想到她剛才的問話,心一橫,從口袋裏掏出狹長的草葉,道:“你不用怕,房子周圍有這種草,叫龍息草。如果我哪天失控了,你就将這個草葉的汁水抹在你身上或者我身上。”

付敏瞪大了眼——她不傻,這大概是他性命相關的秘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