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第15章

第 15 章

“眼睛還是算了，那東西你自己留着享受吧，”徐子言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岳闕的好意。

後者倒是還有些不太死心，又追着補充了一句：“不要你積分。”

徐子言：“呵呵。”

岳闕：“也不用你親我。”

徐子言這才總算是瞥了他一眼：“那你圖個啥？”

圖讓你快速的堕落在這個游戲裏啊。

岳闕心裏說着，嘴上卻笑呵呵道：“這不是害怕你跟我客氣嘛，畢竟你都能接受我的行為了，那跟我一起多賺點兒積分，不也是好事兒嘛。”

“你想多了。”

徐子言回答得格外冷靜：“能接受你殺人，和我自己願意去殺人，這分明是兩碼事情。畢竟你現在跟我撐死就是個同居者的關系，你殺人，和游戲裏的其他玩家殺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那你們滅絕人性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幹？”

岳闕眨眨眼，微笑道：“這樣啊。”

徐子言冷漠點頭。

但是話雖如此，他心裏十分清楚。

他早就在這幾個游戲裏慢慢的發生了改變。現在不接受岳闕的“眼睛”是他給自己最後的底限，可如果“眼睛”真的到了自己的手上，他也是真的不敢保證，自己到底會不會用它，去解決那個屬于自己的目标。

岳闕說的沒錯。

在這個世界，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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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朋友。

只有無盡的謊言、欺騙，以及随處皆是的危險。

他不知道自己所謂的“三觀”還能堅持多久，但哪怕只是再久一分鐘也可以。

徐子言是真的不想讓自己也變成一個無所謂同類相殘的行屍走肉。

比賽還在繼續，為了活命也不能在此止步。

岳闕一直在旁邊數着他們身邊或死或傷，被超越過去的人數。一直數到四十的時候，他終于勾起嘴角，再次露出的那種讓徐子言覺得不太舒服的笑容，然後開口道：“走吧，現在該加速了。”

兩人之前的速度一直跑得很平穩，所以就算是在開始的時候沒有像大部隊那樣的沖刺，這一路下來，也并沒有被拉開太多。

況且他們身體素質都很好，就之前是那種散步一樣的長跑對他們來說，完全帶不來任何的疲累。所以這時岳闕一說加速，徐子言立刻就調整好了狀态，跟着岳闕調整呼吸提快節奏，倒是也沒覺得有多不舒服。

大約是三五分鐘之後，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五個身影。

這群人似乎是一個小團體，速度都差不多，距離也并沒有分開多少。就這樣抱團兒跑在一起，誰也沒打算去加速，或者是攻擊對方。

但是岳闕和徐子言的出現，顯然是打破了這種和諧的氣氛。

不知道是其中哪一個人先發現了，五個人同時朝後轉過身來。其中一個比較高壯的人立刻就停了向前的腳步，剩下四個随着他一起，全部扭頭，用陰狠而森寒的目光看向了岳闕二人。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徐子言心裏也清楚的很。

在比賽開始之前他們大概的數過，參賽人一共有五十多個。但是具體的數量他們不知道，想必眼前的這幾個人也不知道。

不過他們知道的是，現在每往前超過一個人，他們的生存幾率就會減小一份。

所以……

“再往前跑，我就剁掉你們的頭。”

那個健壯的男人手裏拿的是一把大刀，看起來倒是有點兒像電影裏古代劊子手拿的那種。他回頭看着兩人，将大刀在地上嘩啦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噪音。将“威脅”二字，表現到了極致。

岳闕并沒有要理他一下的意思，反而扭頭看向徐子言，挑眉問道：“這種情況，徐警官你打算怎麽辦？”

徐子言低頭不語。

岳闕則是将斧子往肩頭一扛，目光充滿挑釁的看向那五個人。甚至還露出了一抹賤賤的微笑，他說：“我就是要過去，你有本事，就來砍一下試試？”

這句話一出，都不用那幾個人動作，徐子言就已經絕望的猜到了結局。

哪怕是又跑了這麽遠，他仍然還是沒有做好開始和人生死決戰的心理準備。所以當那五個人對視一眼後朝他們跑過來的時候，徐子言甚至想把岳闕留在原地，自己轉身放棄比賽算了。

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知道，岳闕是不會放棄比賽選擇退出的。

但是對面有五個人，如果他走了，這裏就只有岳闕一個。

哪怕是知道這家夥對自己以前沒有幾句實話、甚至知道他現在也不見得句句都真，可徐子言還是不想看到他受傷——

尤其是受這種明顯會直接四分五裂斃命的傷。

所以在雙方接觸之前，他深吸一口氣，在原地站定了步子。

壯漢步子很大，在他的這種速度下，距離的定義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幾乎只是瞬間的功夫，他揮舞着的大刀已經砍到了岳闕的面門。

岳闕就像是沒有看到眼前的刀一樣，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改變分毫。

直到那把刀馬上要接觸他的額頭，他才猛地往旁邊錯了一下身子。用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距離，看似困難卻輕巧的躲開了男人的攻擊。

随即手中的斧子往前一掄。

鮮血飛濺。

男人的肚子被利刃劃破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剩下的四個人見狀，其中兩人直接左右朝岳闕夾擊了過來。但是這次不用岳闕一個人去解決兩個，徐子言已經站穩了步子，攔在了其中一個的面前。

他是按照自己站的位置來選擇的人，可是他選擇了之後，擡眼才發現，他對面站着的，只不過是一個模樣是高中分左右的男生。

那人看着他，握着匕首的雙手在不停地發抖。

徐子言想告訴他，如果害怕的話就不要戰鬥了。

但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男生已經在一聲低沉的嘶吼之後，朝着他飛撲了過來。

專業和業餘，老姜和新手。

過分明顯的差距，只在瞬間，就讓徐子言一刀穩準狠的直接捅進了男生的心髒。

這種殺人方法，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最簡單幹脆的那種。死者不會有什麽太多的痛苦，也用不着茍延殘喘。

因為徐子言很清楚，他如果傷了這個男生，輕傷他們的戰鬥不會停止，重傷後者肯定就沒辦法成為前十。橫豎都是一死，所以與其做那種又當又立的事情，還不如爽快一點，好歹別讓人痛苦就是了。

徐子言一刀解決之後，轉頭就看到岳闕已經把另一個也解決了。

再剩下的兩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過來交手的打算，這是尖叫着轉身，連滾帶爬的跑向了遠方。

“我以為你最多弄傷他，不會殺他。”岳闕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唯一一具屍體，開口說道。

“我不殺他，然後讓他像他們一樣茍延殘喘，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要忍受痛苦嗎？”徐子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個壯男人，還有剛剛和岳闕交手、被斬斷了一只胳膊一條腿，劃開了肚子卻遲遲沒有斷氣的男人。他說：“其實你是故意的吧。”

岳闕笑而不語。

徐子言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跑了出去。

岳闕趕緊跟上。

身後是那兩人的咒罵和哀嚎。兩人又跑了很久，徐子言才開口問道：“其實在這個世界，除了參加游戲死亡之外，更多的人應該是自殺了吧？”

岳闕不答反問：“你也想去自殺嗎？”

徐子言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應該保持着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還是想繼續茍延，最後成功的将自己變成一只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