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二更

二更

第四章我們同居吧！

吃過了早飯，秦湘和月老回了婚介所。

此時該上班的人都上班去了，公寓樓下冷冷清清，秦湘跟月老打了聲招呼，上樓換了一套衣服。

走到家門口，一張紙條貼在門上，水電費用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湘嘆了口氣把紙條撕下來，翻出鑰匙開了門，打開手機用支X寶交了費。這回銀行卡裏真沒錢了，秦湘嘆氣，自己算是逃不掉當紅娘的命運了……

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秦湘下樓進了婚介所。

月老坐在電腦前忙碌，秦湘問道：“老板，需要我做點什麽？”

月老低着頭只顧忙着自己的，“什麽都不需要，待着。”

秦湘哪裏好意思幹呆着，他找到掃帚和拖布，打算簡單的打掃一下衛生。

打掃完畢，秦湘站在月老背後看他在忙什麽。屏幕上是一排又一排的黑色名單，紅色的虛線和實線将名字連在一起，随着月老的操作，名單和紅線不斷變化，看得人眼花缭亂。

月老說道：“這臺電腦和我的筆電都連着天庭的網，我可以通過網絡查詢和更改姻緣簿。黑色的字都是凡人的名字，紅色實線代表他們的姻緣，紅色的虛線是他們有緣無分。”

他轉頭對秦湘說道：“你不必看這個，整個三界除了我沒有人能修改譜寫姻緣簿，你看了也沒用。以後你的工作就是負責神仙們相親，別的都不用你管。”

月老說完就轉回頭去。

從昨天到現在月老第一次用這麽溫和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秦湘受寵若驚，他一臉感動地問道：“老板，謝謝你囑咐我這些，那你能提前給我發點工資嗎？”

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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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跳起來指着秦湘罵道：“庸俗！俗不可耐！既然謝我就誠心實意的感謝，管我要錢是什麽套路？你還沒幹活就要工資，你好意思嗎？”

秦湘心虛地說：“我幹了點活，我掃地了……”他翻開自己的兜給月老看，“您看，我就剩一百多塊錢了，這麽點錢就算我天天啃饅頭也不夠花一個月的……”

月老瞪着秦湘，秦湘漲紅了臉，羞愧地低下了頭。月老冷哼一聲坐了下來，秦湘讪讪地去門口待着。

過了一會兒，月老拿着五千塊錢遞給秦湘，“拿着，你的工資，記得去銀行辦一張新卡，以後天庭每個月都會按時往裏面打錢。”

秦湘抿着嘴不好意思地把錢接過來，他數了兩千塊錢拿在手裏，剩下的還給月老。“謝謝老板，我預支兩千塊就夠了。”

月老冷笑道：“哼！我哪有那麽多閑功夫替你保管錢，剩下的錢也自己拿着！”

經過了預支工資這件事，秦湘對月老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漲，雖然月老嘴巴毒了點，但他是個多麽好的老板啊！他那麽暴躁卻從不上手打人，還能提前發工資！

秦湘在心中感嘆，果然金錢是人際關系的粘合劑，是一切好感的源泉！

整個上午，月老都在電腦前忙碌，秦湘用手機在網上搜索各種關于相親的信息，把有用的東西找了個小本本記下來，他在心裏暗暗發誓要報答月老店長的知（fa）遇（qian）之恩。

中午，秦湘詢問了月老的意見，去隔壁買了一份雞公煲。月老吃完了又開始幹活，秦湘收拾了桌子繼續從網上搜集信息。

一點多鐘的時候，二郎神，孫悟空還有龍九公主一起來到婚介所。

月老揉揉眉心問道：“你們三個怎麽來了？”

龍九公主說：“我們下凡來相親的，你扔下我們不管了，我們可不得來找你？”

她笑着問秦湘，“秦先生，我和真君大人今天該做些什麽？”

秦湘想了想，“要不……你們去約會？”

“約會？”龍九公主問，“就是出去玩嗎？”

二郎神張羅着：“出去玩人多才熱鬧，大家一起去吧！”

月老低頭看着電腦，“我忙，你們要玩就趕緊出去，別打擾我。”

秦湘說道：“真君，大聖，公主，你們三個去玩吧！我還是留在這，萬一有客人上門呢？”

月老說道：“咱們這不接待凡人，除了二郎神和公主，這裏沒有別的客人。二郎神他們相親就是走個過場，你放心去玩，費用從二郎神的相親費用裏走，不用你掏錢，反正你留在這也沒什麽用。”

二郎神笑道：“月老說得對，小兄弟也一起來！若是将來有人問起相親的過程，你這個媒人一直兢兢業業的跟着，別人也挑不出錯來。”

二郎神等人勸了幾句，拉着秦湘就出了門。秦湘跟着他們痛痛快快的玩了三天，每天好吃好喝好玩還不用自己花錢，真是相當美滋滋。

三天以後，來走過場的二郎神就要走了，龍九公主和孫悟空也得離開，月老做東請他們吃了一頓飯算是踐行了。

二郎神和龍九公主一點火花都沒擦出來，這次相親任務就算失敗了。

秦湘回去繼續上班，早上例行打掃完店鋪，他接到了母上大人何女士的電話。

“媽，我找到工作了。您放心，我的錢夠花，老板人很好，給我預支了工資。朋友圈？哦，我覺得吧，就我租的那個房子一個人住好像有點可惜了，我想找個合租的室友，所以發了個朋友圈。對！是只有一間卧室，一張床，不過我可以再買一張便宜的床！都是男生，住在一個屋裏有什麽的，大學不也是好幾個人住一個屋裏嘛！好，好，我知道了，媽你挂電話吧！”

秦湘挂了電話，泡了杯熱茶放在月老手邊。

不同于往常，月老今天沒有噼裏啪啦敲鍵盤，而是滿臉沉重地看着一沓A4紙。

看着愁眉苦臉的月老，忠誠的小員工貼心地詢問道：“老板，出什麽事了嗎？上頭派人下來相親了？”

月老慢慢搖搖頭，“比那個嚴重。”

秦湘心中一凜，“出什麽事了？”

月老抖抖A4紙，“賬單顯示，我沒錢了。”

秦湘：“……”打擾了，告辭！

秦湘轉身就走，月老拽着他的領子一把将他拖了回來。

“你有困難的時候，本老板慷慨地給你發了工資，現在老板有困難了，你敢跑！”

秦湘說道：“老板，我非常非常想幫你，但我真的沒錢。我前天剛往家裏打了三千塊，讓我媽把欠大姑的錢還上。您換個要求吧！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肯定幫您！”

月老盯着他的眼睛，秦湘坦蕩地回望，他是真窮，不摻一點假。

想了想，月老嘆道：“找你借錢确實太為難你了……這樣吧！你不是要找室友嗎？我委屈一下，搬過去跟你住吧！”

“啥？”

“我沒錢了，酒店住不下去了，我要住你家！”

秦湘有些不願意，白天對着老板，晚上還要對着老板，他一點私人的生活都沒有了。不過月老對他确實不錯，如果拒絕他好像有點沒良心。

想來想去，秦湘還是答應了月老，“你可以來我家住，但是提前說好，我家很小，你不許挑三揀四。還有一點，在這裏我們是上下級，回到家裏，我們就是室友了。既然是室友，那我們就是平等的，家務要平攤，你別指望着我像伺候老太爺一樣伺候你。”

月老不耐煩地說：“哈！我住你家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居然敢這麽多要求！”

“你可以選擇不住。”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秦湘問：“您什麽時候搬過來？”

月老說道：“晚上吧！等下了班，我去酒店一次就能把東西拿完。”

秦湘大聲嘆道：“大爺，可別等晚上了！趕緊去退房吧！等晚上退房就要多算一天錢了！”

聽了秦湘的勸告，月老去酒店取東西，退了房。等他回來後，秦湘鎖了婚介所的門，領着月老上樓放東西。

打開家門，秦湘從鞋櫃裏找出備用鑰匙遞給月老。換鞋進了屋，月老拎着自己的背包打量了一番。

這間屋子确實不大，進門是一條小走廊，左側是衛生間，右側是櫥櫃和洗菜池，所以這條小走廊也算是廚房了。

再往裏走就是卧室了，卧室只有一張圓形大床，可見這間出租屋明顯更适合情侶租用。

秦湘說道：“你看這裏還空着，放一張一米二的床還是夠的。”

月老點點頭，“知道了，你看着安排。”他拉開背包開始收拾行李。

最先掏出來的是衣服，月老一點一點往外掏，秦湘一件一件往衣櫃裏挂。等衣櫃都挂滿了，月老的衣服還沒掏完。

秦湘嘆道：“大哥，您這包怎麽這麽能裝啊！衣櫃都挂不下了！”

“把你的衣服挪一挪，我往你的衣櫃裏挂幾件。”

秦湘退開兩步讓月老自己看，秦湘的衣櫃也被挂滿了，他零星的幾件衣服委委屈屈地縮在角落裏，月老的衣服霸道地占據了整個衣櫃。

月老不滿：“這衣櫃也太小了！”

秦湘嘆氣，“不是我衣櫃小，是您衣服太多！”

放完了衣服，秦湘又幫他收拾那些零七八碎的東西。

搬出月老的收藏品，秦湘覺得他的收集癖令人發指。機械鍵盤高高一摞，什麽紅軸茶軸青軸通通都有；各種相機能擺滿秦湘的大床，這還不包括鏡頭；不同風格的手表排成一排能從屋裏擺到屋外，秦·窮·湘連牌子都沒見過。

最令人發指的是月老不知道哪裏來的少女心，各式各樣的小夜燈堆了一地，有網紅麋鹿款，書頁燈，月亮燈，甚至還有可愛小兔子。

看着堆得滿滿當當的卧室，秦湘嘆氣，“月老上仙，這回我知道您把錢花哪兒去了。我不評價您的消費觀念，我就問您一個問題，您那麽有錢，為什麽前幾天見二郎神的時候你要帶我坐公交？”

月老斜倚在牆上淡定地說：“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省錢喽！”

秦湘默默咽下心頭血，這消費觀念……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