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今天開始談戀愛！

月老把錢遞給秦湘，而淳樸誠實的應屆畢業生已經在這個婚介所學得世故了。

他雙手接過現金，語氣真誠地拍老板馬屁，“老板威武，您是世界上最肯犧牲，最照顧員工的好老板！”

月老被秦湘的馬屁哄得龍心大悅，“懂事，老板沒白疼你。”

秦湘收好了錢，心裏覺得累。他可是跟着神仙混呢！人間還有比這更粗的金大腿嗎？為什麽掙點錢這麽難？他的老板都淪落到跟熟人乞讨了！

月老收了錢就把青鳥和陌顏扔在了一邊，他扭過頭去繼續忙自己的，嘴裏敷衍地說道：“仙子，陌顏神将，你們也看到了，我公務繁忙，沒時間陪你們聊天，您二位自便。”

秦湘覺得月老這樣把人用過就扔不太好，他去隔壁的炸雞店給兩位神仙買了一盒炸雞，又拎了幾瓶啤酒回來。好不容易下凡一趟，怎麽也得讓人家嘗嘗垃圾食品，不然多遺憾啊！

秦湘把炸雞放在電腦桌上，月老把電腦屏幕往邊上挪挪，他随口招呼着：“快點吃，一會兒涼了。”

青鳥和陌顏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倆人像是在玩大家都是木頭人。

空氣太安靜，秦湘有點受不了，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引青鳥和陌顏說話。

“兩位上仙平時工作辛苦嗎？這次來凡間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沉默。

“您二位不要幹坐着，吃點炸雞，味道還可以的。”

……還是沉默。

秦湘臉上的笑都僵住了，他想了半天，最後掏出了手機，“兩位上仙，要不要看看電視劇？新出的仙俠劇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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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和陌顏終于不再沉默了，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突然就打起來了。

“啊！”秦湘倒吸一口涼氣，“老板，我我我我我說錯話了麽！”

月老淡定地瞄了一眼戰況，低下頭繼續敲鍵盤，“別大驚小怪的，他們根本沒聽你在說什麽，人家一直憋着勁想打架呢！”

他擡頭沖那邊拳腳對戰的兩人吼了一嗓子，“你們輕點打，別把我家房子拆了。”

青鳥在陌顏臉上打了一拳算是對月老的回應，陌顏抓住青鳥的手腕沖後一擰。

秦湘急得不行，“老板，你別坐着了，咱們倆趕緊拉架啊！一會兒該打出腦漿子了！”

月老把秦湘扯過來坐下，“我們下凡後，法力會受到壓制，但是神仙的身體可結實着呢！三拳兩腳而已，打不壞的。”

他把炸雞盒子塞進秦湘手中，“來，一邊看他們打架，一邊吃點零食。”

月老這會兒不急着幹活了，他拿了一塊炸雞啃得津津有味，把青鳥和陌顏的打架鬥毆當成電影看了。

秦湘捧着炸雞盒子覺得心累，這都是什麽事啊！

啃完了一塊雞肉，月老擦幹淨手指，問了秦湘一個嚴肅的問題，“你覺得，天庭讓神仙相親過分嗎？”

秦湘慢慢點點頭，“恩，我覺得有些過分……”

月老鼓勵道：“說說看，哪裏過分了？”

“這個……一時間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這樣強迫和催促會讓人心裏不舒服。”

月老點頭，“沒錯，神仙不是野獸，他們道心通達，不需要有人陪伴，也不需要繁衍後代。婚姻和孩子對神仙來說只是錦上添花，這是他們與凡人的最大不同。”

秦湘理解地點點頭，月老看着電腦的名字和紅線，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是掌管姻緣的神仙，在我心裏一直認為只有兩個人真心相愛才能結成婚姻。但是凡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生活中又有太多的坎坷，使得這人世間多了許多癡男怨女。我不想神仙們為了生育而成親，這是我的一點堅持，不然我還算什麽神仙！”

秦湘問：“老板，你為什麽突然跟我說這些？”

月老說道：“我雇你過來是因為我忙着凡人的姻緣，我沒時間也不想去理會天庭的無理要求。在對待神仙相親的事情上，我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以我的意志為準，不必費心費力地撮合他們。如果你不能站在我這邊，那麽你可能要去找別的工作了。”

秦湘第一次看到月老這樣認真嚴肅，他看着月老堅定的眼神，心髒不知道為什麽跳快了一拍。

月老問：“想好了嗎？”

“啊？哦！想、想好了，我當然還是跟着老板幹！不過我也有點自己的想法。”

“什麽想法？”

秦湘說道：“大部分神仙都沒談過戀愛，他們都不知道戀愛是什麽感覺。老板想讓他們自覺自發的相愛，我覺得很難。舉個例子，在龍九公主眼裏，二郎神那麽帥都比不上一支打折口紅。神仙也應該有豐富的感情生活，他們缺乏的是引導，我願意去做一個愛情的向導。”

月老沒想到秦湘居然是這樣的想法，這種想法和自己的想法也不算沖突，他們都想‘讓世界充滿愛’嘛！月老突然很好奇，他非常想知道秦湘能走到哪一步。

“好！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我不攔着你撮合別的神仙了。”他又轉回去敲打鍵盤，嘴裏還跟着嘆道，“哎呀！想想你也是偉大，母胎單身，一輩子光棍，居然還想當愛的天使，簡直是身殘志堅的典範！”

秦湘死魚眼瞪着自己的老板，“哈！真是好笑，現在連單身都算是殘疾了嗎？”

兩人聊了半天，青鳥和陌顏也打完了。

青鳥好看的大波浪變成了爆炸頭，烈焰紅唇的禦姐妝都花了。

陌顏神将好像更慘一些，鼻青臉腫，臉顯得更方了。

月老拍拍手，“你們打完啦！打完了咱們去吃飯！走，咱們上樓，秦湘做的面條可好吃了！”

秦湘偷偷白了月老一眼，他煮面條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家裏來人了，來的還是肯借給你錢的神仙，秦湘怎麽好意思讓人家吃面條？

幸好旁邊的超市什麽都有，秦湘買了火鍋底料，肉還有各種蔬菜，拎着一大堆東西上了樓。

月老不幫秦湘洗菜，為了體現他老板的威嚴，進屋就翹着腳倚在床頭玩游戲。

青鳥和陌顏還是誰也不理誰，他倆倒是沉默着過來幫忙，但是被秦湘給攆出廚房了。

怎麽好讓客人伸手？

月老捧着手機喊：“歇着吧！我們蓮兒很賢惠的，不用你們操心。”

秦湘惡狠狠地把手裏的地瓜掰斷，好像掰斷的是月老的腦殼。

火鍋和酒是聯絡人際關系的法寶，鍋裏的湯咕嘟咕嘟冒着小泡，不相幹的菜和肉煮在一起，看着就熱鬧。一口熱熱的菜吃下去，渾身冒汗，再來一口冰鎮啤酒迅速降溫，就是一個爽快。

兩斤羊肉，半箱啤酒下肚，桌上的氣氛熱烈了一丢丢，總比剛剛秦湘自己熱場要好得多。

月老喝得嗨了，忍不住問陌顏神将，“你和青鳥到底是怎麽結下梁子的？從我認識你們倆開始，你們就勢同水火的，跟我說說，我幫你們調解調解。”

陌顏神将只是低頭喝酒，并不答話。

月老扭過頭來問青鳥，“他不說，你來說。”

青鳥別扭着不肯說，想了想她跟月老說起了別的。

“月老上仙，你還是顧着自己吧！我有個不太确切的消息，前兩天，我聽王母娘娘念叨，天帝說要罰你呢！”

月老毫不在意地說道：“早就罰了，等你說我都流落街頭了。這不剛扣完工資嘛！不然我何必管你們倆借錢？”

青鳥說道：“不是罰錢！我隐約聽說，若是你再不能促成神仙的姻緣，天帝就讓你一輩子待在凡間。”

秦湘替月老着急，“被貶下凡？怎麽會這麽嚴重？”

青鳥搖頭，“不是被貶下凡，是在凡間辦公。”

秦湘又問：“那仙法什麽的還在嗎？他還是神仙嗎？跟現在有什麽不同？”

青鳥說：“跟現在一樣，只是不能上天了。”

秦湘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算太大損失。”

月老拍桌怒道：“太過分了！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青鳥很好奇，“仙籍和法術都在，你還是月老，只是待的地方不一樣了，怎麽就逼死你了？我看這個懲罰都算不得懲罰。”

“一直待在凡間，我的洞府怎麽辦！隔壁壽星老一直盯着我那塊地方，我若是不回去了，他肯定故意過界！等我完成任務回到天上，那就不一定是誰的家了！”

青鳥勸他，“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過幾天就有神仙主動成親了呢！”

陌顏也勸他，“我回去找幾個相熟的弟兄替你看着點。”

月老擺手，“沒用的，壽星資歷老，誰看着都不敢跟他正面頂。哎，我再想想……”

秦湘覺得月老就是在瞎咋呼，哪有那麽嚴重，不就是在凡間待着嗎？你看月老在凡間待得多自在。

鍋裏的嫩豆腐炖的軟軟嫩嫩，顫顫巍巍。放進嘴裏，燙燙的豆腐沾染上鍋底的麻辣鮮香，秦湘享受地眯起眼睛，這才是他最愛的食材啊！

月老看到秦湘專心享受火鍋的樣子，心裏不舒坦了。老板有難，員工還在專心吃火鍋，這像話嗎？

“天庭的相親名額我知道該怎麽湊了！”他指着秦湘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