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030章 第 30 章

就算他死在她的面前, 她也不能松懈?

能!

她得回來。她承諾過的。

能!

鸩鳥跳了跳,站得筆直,用力點頭。

孟鐵川笑了, 摸了它腦袋一把:“好了, 聊完了,現在去睡覺吧。”

鸩鳥微側着腦袋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孟鐵川看了它一會,又笑:“是不是還有很多秘密?留着以後再交換點想要的。現在休息去吧。”

鸩鳥又看了他一會, 然後轉身展翅,飛到了窗臺屋檐下的橫梁上, 它的小爪抓着橫梁, 整個身體蹲着, 蜷成個球形。

孟鐵川看着它的舉動,笑着問:“你就在那兒睡嗎?打算幫我守夜?”

鸩鳥叽叽咕叫了幾聲, 保持着姿勢沒有動。

“好吧, 随便你在哪裏睡。但其實沒人能偷偷闖進來, 我有布結界的。”孟鐵川道:“你放心睡。”

鸩鳥叽叽咕, 挪了挪小爪, 仍蹲在那裏, 還把眼睛閉上了。

孟鐵川微笑, 他喃喃自語道:“好, 我也睡了。”

孟鐵川下床洗漱, 待回來時望了一眼窗外,鸩鳥仍在那處,閉着眼睡覺。孟鐵川微笑, 熄燈睡覺。小貓寶寶跟着孟鐵川,它跳上|床, 在床尾找了個位置,舒舒服服躺下了。

月光悄悄映進了房間,在床邊地板留下窗框的光影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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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鳥挪了挪位置,更靠近窗戶一點。然後它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看向屋內。床上的人睡得挺安穩,神情放松,呼吸平緩。鸩鳥就這樣看着他,然後它也困了,看別人睡得香,自己的眼睛也要睜不開了。

鸩鳥閉上眼睛,把頭垂下,蜷好了,把腦袋紮翅膀下面。

過了一會,孟鐵川睜開了眼睛,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窗臺屋檐。他看着鸩鳥,不自覺地泛起了微笑。睡成這樣真的不怕掉下來嗎,這只小倔鳥,是只善良的鳥兒呢,就是有點倔。

——————

第二天一早,孟鐵川突然醒了,他感覺到,有人到訪。鸩鳥叽叽咕咕地飛來,見他醒了,在屋裏飛了一圈,又往門口飛去,然後回來,腦袋朝屋門指出。

“有人來了?”孟鐵川問。

鸩鳥點點頭。

“孟叔。”門口傳來陸筠的聲音,“烏鴉族長來了。”

“知道了。讓他們等等。”孟鐵川起身洗漱,走到客廳時,大門的結界自動開了。烏鴉族長邬乘風帶着一名屬下還有邬宛宛走了進來。

“吾王。”邬乘風和兩位族人向孟鐵川施禮。

“久等了。”孟鐵川還了個禮,“這麽一早,有何事?”

邬乘風捧出一個大盒子遞給孟鐵川:“今天天剛亮,在族院門口發現了。沒有任何字樣,保險起見,我們拆了。大盒子裏套了兩層小盒子,最後只是一個小小的桔黃色的藥丸狀的東西。”

鸩鳥頓時激動地叽咕叫。

邬宛宛道:“我們沒見過吐真劑,只知道是藥丸。吾王說了想要吐真劑,也許會有人給我們送來,族長便想着也許就是這個,就趕緊送來了。”

孟鐵川接過盒子,仔細看了看外觀,沒看出什麽來,就是普通的外送用的包裝盒子。如邬乘風所說,大盒子裏頭套了兩層小盒子,最裏面還有一個小小盒子,裏面是一個桔黃色膠囊藥丸。

陸筠也湊過來看:“就是它嗎?吐真劑?”

鸩鳥叽叽咕又說話,邬宛宛翻譯道:“梁翊說吐真劑和心鎖長得很像,據說只是顏色深淺的不同。它光看這顆藥,沒法判斷這是吐真劑還是心鎖。”

“那又有什麽關系。”孟鐵川大大咧咧地把藥盒放進口袋:“又不是我吃。”

鸩鳥又叽叽咕咕說了兩話,邬宛宛道:“梁翊說如果是心鎖,那給兇獸吃了,兇獸愛上你怎麽辦?”

“還要怎麽辦?愛我我就養着它,訓練它打掃院子。”孟鐵川道。“我不怕被愛。”

大家都無語。

幾秒沉默過後,鸩鳥又叽叽咕。邬宛宛又道:“雖然它愛你,但可能還是會吃你,也會吃你其他的朋友。”

孟鐵川奇道:“我又不是死人,如果遇到讓我不舒服不能接受的情感關系,我當然會結束它,或者處理它。”孟鐵川對鸩鳥招招手,“你過來。”

鸩鳥飛到孟鐵川面前,孟鐵川曲指彈它的小腦袋:“腦袋瓜子不大,思想活動就不要太多。愛你你也怕,恨你你也慌,讨厭你你也難過,挑剔你你也生氣,忽略你你還失落,是不是?”

鸩鳥叽叽咕抗|議,邬宛宛翻譯:“她說正常人都這樣。”

“那正常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個獨立的人,是能根據自己意願采取行動的是吧?你管別人怎麽感受,先管好自己的就行。”孟鐵川又彈彈鸩鳥的腦袋:“這話題結束,你自己反省去。”

孟鐵川轉向邬乘風:“都沒有看到送盒子的人是誰,對嗎?”

“是的,我們在族門放了監控的,但沒看到有人來,就憑空突然多了個盒子。”邬乘風答。

邬宛宛問:“為什麽要用這麽大的盒子,還以為是炸|彈。”

“藥盒太小了,怕你們看不到。”孟鐵川道:“況且既然是秘密送來,也就不想別人知道這裏面是什麽,用大盒子掩飾一下,讓別人以為這是個大件東西。”

孟鐵川看了看那個大紙盒,忽笑了笑:“有趣了,這送藥的,究竟是敵是友,他有什麽目的?”

邬乘風忙道:“我已經跟族人們安排下去了,如果打聽到別的消息,一定來通知吾王。”

孟鐵川問他:“你的族人,都動員完了嗎?這幾日怕是就要行動了。”

邬乘風忙道:“都動員好了,大家都迫不及待,想馬上開始。多謝吾王給我們這樣一個複仇機會。”

孟鐵川道:“千萬要等他們的對空防禦關閉之後再行動,注意安全。”

“會的會的。”邬乘風對着孟鐵川又是一頓謝。

邬宛宛對鸩鳥興奮地道:“梁翊梁翊,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麽嗎?我們要到熊族頭上拉屎去,哈哈哈,想想就開心。血海深仇,我們終于可以以屎相還。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鸩鳥搖頭,一臉傲驕,拉屎有什麽好的,她堂堂鸩妖,當然是得辦大事的。

孟鐵川與邬乘風又讨論了幾個細節,邬乘風就才告辭走了。

陸筠等孟鐵川送客回來,道:“孟叔,你說要藥人家就來送藥,這裏頭怕是有詐。”這也太神了,想什麽有什麽。

“這個詐就是我們必須去兇獸管理中心看看。之前猜測的都對,這人一直在希望我們去看看。”孟鐵川道。

“在兇獸管理中心死掉都沒處申冤去。”陸筠道。

“我師妹胡萬丈死的時候,又有誰給她申冤。”孟鐵川一句話,把陸筠的那些擔憂都堵死了。

孟鐵川拍拍手掌:“好了,現在萬事俱備,我們準備好東西就能出發了。小狼你記住了,照常生活照常睡覺,最好每天睡個懶覺,然後早上見不到我,去房間找我才發現我留的字條。”

“行,行,這個知道。”陸筠忽然反應過來:“我們,我們出發?”

鸩鳥擡頭挺胸,驕傲地站在孟鐵川的肩膀上。

孟鐵川道:“小鸩跟我一起去。”

陸筠瞪大了眼睛:“為什麽呀?”這也太不公平了,居然帶鸩鳥去見識,而他只能做通風報信的工作。

“梁翊,你是不是用了美鳥計?”陸筠一臉忿忿:“孟叔,我變成一頭狼那也是一匹帥狼。”

孟鐵川哈哈笑:“把你的帥氣用在白局和熊沉锟身上,記住,讓他們耐心等我,千萬別拿對空防禦掃射我。”

“那梁翊能做什麽?”陸筠不服氣。

“她會飛,可以探路,可以飛回來報信。”孟鐵川道:“但你對白局說,要告訴他你跟小鸩一起發現的我不見了,你和小鸩兵分兩路,她去追蹤我,而你回局裏報信。”

陸筠想半天:“好的,那現在要準備什麽?你計劃什麽時候動手?”

孟鐵川正要答,他的通訊器響了。

來電的是白四海。

白四海告訴孟鐵川,熊沉锟明天要到城裏來辦補給,順便簽些文件,他已經跟熊沉锟說好了,大家一起見個面,有一些疑惑讨論清楚。他讓孟鐵川到時過來一趟。與會的人員除了白四海、熊沉锟還有刁俊雄。孟鐵川有什麽不滿意的,或是有疑慮的,大家可以一次性好好聊清楚。

白四海又道,孟鐵川要的吐真劑他的申請已經報上去了,他也跟刁俊雄商量了。妖管局的規章是吐真劑不能給外人使用,涉及到藥品安全,怕流入黑市。刁俊雄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他好說歹說,終讓刁俊雄點頭,但也只能給他一顆,且他使用的過程中需要全程錄像記錄。明天他過來開會的時候,就可以取走吐真劑了。

孟鐵川聽完,直說可以,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他又說了感謝的話。

陸筠和梁翊都看着他。

孟鐵川挂了電話,對這兩人道:“老白約我和熊沉锟,還有刁老大一起開個會,還說吐真劑幫我申請到了一顆。”

陸筠忙問:“是好事,對吧?”

“挺好的,他算是把我的要求都在努力協調辦好。”孟鐵川答。

陸筠忙道:“那是不是等開完了會再決定要不要去兇獸中心?”

孟鐵川看了看他,點頭:“嗯。”

孟鐵川這日出了一天門,表現都很正常。還跟陸筠約好了明天帶他一起去妖管局。

可第二天陸筠早早起來收拾好,吃完早飯,卻久等不見孟鐵川出現,連鸩鳥也未見蹤跡,完全聽不到它叽叽咕的噪音,他忽然反應了過來,跳起來往孟鐵川的卧室奔,卻見裏頭空無一人,床頭櫃上一張紙條。

孟鐵川說他要去抓一頭活的兇獸送給熊沉锟做見面禮,讓陸筠和小鸩代替他去開會。他說他的疑惑白局都知道,所以陸筠和小鸩只需要與會認真聽就行。另外他的貓不方便去打兇獸,讓陸筠幫助照顧一下。

陸筠氣得咧,這位熊貓大王是對他的演技完全沒信心是嗎?故意想搞一些真正的驚訝來調動他的情緒。你去就去呗,幹嘛要真的用偷溜的。

陸筠運了一口氣,然後對着空氣大喊:“梁翊,快來呀,孟叔不見了。你快來看,他留了字條,他要去找兇獸,你快去把他追回來。”

看,他不是演得挺好的嘛。哼!

陸筠看了看滿屋子轉的寶寶,拿過了寵物包,把它裝了進去:“就剩下你了,走,我們去找白局報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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