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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喂，還有栗子糕嗎，我都要了。”

白虎難得以凡人姿态出現，他也不清楚為什麽自家王上要答應那個小姑娘，派他出來買什麽栗子糕。

心中雖有不滿，但還是按照那個小姑娘說的地址，過來買了這裏剩餘的所有栗子糕。

店裏的小二把剩下的所有栗子糕都給他包好了，“客人您拿好了。”

白虎接過看着這份散發着香味的糕點，他實在是不清楚這糕點哪有什麽神奇之處，只是學着人類付錢的樣子，變出一些銀子放在櫃面上。

店裏的小二見狀，追着跑出來，“客人，您拿多了……诶，怎麽走這麽快？”

跑出來發現已然沒了那位客人的身影，店小二摸摸腦瓜走回店裏。

白虎自然是不懂這些，那些銀子對于他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他幻化成原型加速跑着。

“你怎麽在外面？”白虎耳朵抖動着，“王上把你趕出來了？”

水蛇尾巴不耐煩地甩了他一臉，“王上正在裏面和那個小姑娘交談着，讓我出來了。”

白虎提起自己買來的栗子糕，“那我這份糕點……”

“加了嗎？”

“什麽？”

水蛇瞪了他一眼，“藥物啊，你這家夥怎麽這個時候倒是變得這麽愣。”

一看這模樣就知道他肯定忘記了，水蛇伸手接過糕點，背過身搗鼓了一番，然後再還給白虎，“進去吧。”

白虎接過糕點停在原地許久，就在水蛇要開口催促他的時候，他才低低問了一句，“你說，要是當年那個女人不做出那樣的事，王上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模樣了。”

拍打地面的尾巴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無解的答案，他們誰也沒辦法去探究這背後的原因，因為故事中的另一位主角已經死去許久。

這或許就是那些捉妖者口中的大義吧。

茶葉在杯中漂浮着，南汐坐在一旁望着面前這個被稱為妖王的男人，他兩指撚住杯身緩緩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王上，您吩咐我買的東西已經買回來了。”

南汐握着杯子的手輕輕顫抖着，她用力拿住才得以不讓人看出慌張，可即便如此還是被妖賜一眼洞穿內心。

眼前的小姑娘在害怕啊。

“進來吧。”

話音剛落，白虎就拎着糕點推門而入，他把糕點放在桌面上，然後又離去。

南汐那雙眼只能盯着那份糕點，她忍不住咽下嘴裏的苦澀，然後伸手把糕點拿過，打開，香甜的氣味一如記憶中的那般。

見到少女這模樣，他不禁有些疑惑，這糕點是有什麽魔力嗎，還指名道姓要這一家的。

不經意間把自己的疑惑說出，眼前的少女輕笑一聲，“這一家的味道跟我母親做的很像，所以忍不住就想吃這一家。”

妖賜注視着眼前這份糕點，只覺得記憶中也曾有人喜歡做這種膩人的點心，還喜歡捧到他眼前讓他試吃。

腦子有一瞬間的刺痛，他忍不住伸手摁了下太陽穴。

栗子糕入口的那刻，南汐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突然就被平複了。

她塞進一塊又一塊的糕點，嘴裏已被填滿了，栗子的清香在嘴裏久久回蕩。

“在我之前的血媒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她似在低語自問，又像是在詢問對方。

妖賜就那樣安靜坐在少女對面，他的瞳孔顏色逐漸加深。

“謝謝你的栗子糕。”

杯中的茶葉緩緩沉底，對面的少女趴在桌上閉上眼沉沉睡去，眼角還有一滴淚懸挂着，而手中的栗子糕也落在地面上碎裂一地。

*

“噗。”祁玉軒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楚景宸立馬将他弄醒。

少年眸色沉沉，眼中滿是寒意，“你被發現了。”

祁玉軒點頭，他有些不敢對上楚景宸的目光，被少年注意到後，他開口冷聲問道：“你知道了什麽？”

“如果我說來不及了……楚景宸，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封印要被解除了。”祁玉軒的嗓音有些顫抖。

房屋的大門瞬間被人打開，蘇傾氣喘籲籲進來，“不好了，附近有許多妖物都沖向了神崖頂，我們……”

她才注意到楚景宸難看的臉色，可這時管不了這麽多了，一旦封印破除，妖王臨世，便不是以他們之力能對付的了，那将會是血流成河不死不破的場面。

來不及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楚景宸耳邊嗡嗡作響，他聽不清楚蘇傾在說什麽，只是滿腦子都回蕩着祁玉軒那一句，來不及。

他後悔了。

陽光一點一點遍布在地面上，可唯獨楚景宸那一塊，始終被陰影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