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殷安緊閉着雙眼,睫羽顫抖個不停,緊繃的小臉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過了有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只眼睛,看向前面,結果就與時清正正對上目光。

時清一動不動,沒有推開殷安,也沒有要更進一步的意思,只是靜靜與他對視着,兩人的唇瓣依舊相貼。

殷安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麽意思,有些害怕地眨了下眼。

時清突然間擡起了手,殷安一抖,立刻用胳膊環住了時清的脖子,仰起腦袋将自己的唇瓣越發送了上去。

柔軟濕潤的小小舌尖舔過唇瓣,帶着明顯的讨好意味。

“這、這樣可以嗎......”殷安哭唧唧,一把綿軟的嗓音裏面都是顫巍跟無措,“不要打我......”

感情他以為時清擡手是想要打他。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擡手做什麽的時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還是第一次跟人有這樣親近的舉動。

一時間傻了,看向殷安的眼神也呆呆的。

許久,時清終于回過神來了。白皙的面頰頓時爆紅,他一把推開環着他的殷安,飛快翻下了床,險些滾到地上。

“你你你你......做什麽?!”時清原地爆炸,指着殷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殷安被吓到了,眼淚不要錢般地流出來,“因、因為我只有...只有臉能看了,我以為你想......想要——”

“想要什麽?!”時清一點就炸,原本帶着些上挑弧度的眼睛都瞪圓了,“你該不會以為小爺貪圖你的美色吧,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才不是時淩白那種随随便便就跟別人上床的人!”

“對不起......”殷安淚汪汪咬着唇,哭得越發厲害。

“你——我——”時清看着眼前人一副無助脆弱的樣子,嘴裏罵罵咧咧的話突然間就說不出口了,仿佛被一大團甜膩的棉花糖給堵了回去。

本來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麽火氣,只不過是虛張聲勢來掩蓋自己泛紅的臉與耳朵,覺得要是被人看到的話就太丢臉了。

“啧。”時清不自在地抓了把頭發,移開了視線,“便宜你了,這可是小爺第一次親人。”

“我也是啊......”殷安怯怯低着腦袋,聲音輕不可聞。

只不過露出衣領的那截雪白的脖頸早已經被漂亮紅暈染透,勾得人想要上前一親芳澤。

時清目光不受控制地落了上去。

喉結微動。

“你——”

“桀桀桀桀,你們不知道現在還是睡覺時間嗎,居然敢大聲說話!”上鋪的兩個同學突然間将上半身探出了床鋪,陰森看着下方的兩人。

“你們真是太不聽話了,我們要替老師教訓你們!”

“不聽話的壞學生都該去死,去——”

“煩死了,給老子閉嘴!”時清眼中冒火,想說的話就這麽被兩個醜比堵了回去,頓時滿腔別扭跟不爽都轉移了目标。

“你進去,躲好了。”時清伸手将還沒回過身來的殷安往床裏面一推,又将被子直接蒙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面,“我說可以放下之前都不許把被子弄下來聽到沒有。”

被被子劈頭蓋臉蓋住的殷安乖乖點了下腦袋,“好的。”

什麽都看不見了,但耳朵還能夠聽見聲音。殷安聽到有爬行的聲音傳來,窸窸窣窣的,有一道甚至來自于他的頭頂上方,吓得他輕顫起來。

但很快,那爬行的聲音停頓住了,變成了凄厲的慘叫聲。

還有液體噴濺的聲音,甚至殷安都感覺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被濺上了液體,從而輕輕晃了一下。

并沒有過很久,時清的聲音傳來,“可以下床了。”

殷安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移了開去,就發現被子的一角已經被鮮紅黏膩的血給浸透了。

頓時擔心地看向時清,“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

時清輕嗤,“你在開什麽玩笑,就那兩個廢物也能傷到我?”要不是覺得暴力通關容易再次被懲罰去新人副本,他現在就能立刻把副本給破了。

“那兩個同學呢?”殷安好奇地張望,可是半個身影都沒能看見,只有牆面零星的幾點血跡跟他被子上的鮮血證明那兩個同學是真實存在過的。

“被我打跑了,現在估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時清一臉自然。

視線不動聲色劃過牆角跟床腳的夾縫裏面,快要流出來的一坨坨肉糊。

還是別說出去了,不然這個膽小鬼絕對又會被吓哭的。

回過神來,就發現殷安正一臉崇拜地仰頭看着他,眼中幾乎都要冒出小星星了,“你好厲害啊。”

精致昳麗的少年坐在床上,滿是仰慕與崇拜,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正用向往的眼神注視着你。這樣的畫面,怕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時清腦中一熱,突然間覺得喉嚨又幹了起來,渴得不行。

他吞咽了一下,突起的喉結明顯地滾動,聲音有些微的沙啞,低笑,“現在知道我厲害了?”

殷安用力點頭,“嗯嗯!”

“那你想不想我保護你?”

殷安眼巴巴,“想。”

眼前突然有身影籠罩下來,殷安下意識就想要往後躲。

可是一只手攬上了他的後腰,牢牢托住,不允許他後退。那只手的溫度很高,哪怕隔着衣料也清晰地将熱意穿透了過來。

時清單膝抵在了床上,向前傾身,修長的身形很輕易就将殷安整個罩在身下。

發絲幾縷遮在俊美眉眼前,時清此刻沒有了平時那種桀骜不馴的神情,笑意也不再張狂,而是帶着不明的意味,唇畔微勾。

看上去竟是與時淩白極其相似。

畢竟兩人本就是雙胞胎。

殷安被這過于近的距離給驚到了,身體輕顫起來,有些害怕地看着時清,“要、要做什麽啊......”

時清垂眸,靜靜注視着那微張的殷紅的唇瓣。

“要點報酬,我總不能打白工吧。”他輕笑起來。

殷安有些茫然,想要詢問,可下一秒嘴巴都就被堵住了。

灼熱滾燙,動作青澀卻橫沖直撞,貪婪到像是恨不得将殷安整個拆吃下去,骨頭渣子都不剩。

“嗚......”殷安輕輕顫抖着,單薄的身軀被時清摟在懷中,纖細的腰肢柔軟又不盈一握,像一個精致又乖巧的玩偶,可以被主人抱在懷裏肆意地把玩,毫無反抗之力,就連下意識的推拒都軟綿綿的,更像是在撒嬌。

嬌嫩的掌心推上了時清的胸膛,被校服的拉鏈硌了一下,殷安立刻疼得眼淚汪汪。

時清一頓,緩緩松開了人,轉而拉起殷安的手,看到那掌心被拉鏈的粗糙邊緣給劃開了一小道口子,有些許的血絲滲透出來。

放在別人那裏根本無關緊要的傷口,落在這細膩到像是豆腐一般的肌膚上面,就變得格外刺眼。

“嬌氣......”時清拿出一個治療道具,将那個口子給消去了。

“你在外面的時候怕不是什麽小少爺吧,普通人可不會像你這樣。”

殷安淚眼汪汪,靠在時清的懷裏,聲音綿綿軟軟又顫巍巍,“我、我以前有很多人照顧我的。”

“我就說。”時清捏了把那嫩乎乎的面頰,“那你是怎麽死的?”

殷安聽到這個問題,眼淚流得更兇了,“因為、因為有好多人說要養我,他們打起來了,然後我想要去讓他們不要打架,結果不小心從樓梯上面摔下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簡而言之,禍水。

時清愣住了,許久之後,他終于抓住了重點,“養你?!”

殷安被吓了一跳,淚珠子掉出了眼眶,“嗯......”

“所以你一直都是被別的男人養的?”時清咬牙切齒。

殷安怯怯點了下腦袋。

“很好。”時清氣到笑了出來,一肚子的火氣。

說什麽他是第一次親人,分明就是騙人的,怕不是對每個男人都這麽說。

“你、你怎麽了唔——”

唇瓣又一次被含住,這一次的攻勢越發兇猛激烈,輾轉啃噬,帶着明顯的怒意。

怒意的裏面,還藏着不願表露出來的嫉妒與醋意,想要獨占懷裏的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時清突然間覺得這個無限世界其實也挺不錯的。

在這裏沒有任何的法律與道德,誰強誰就能擁有一切。

他強,那麽誰都搶不走懷裏的人。殷安可以永遠做一株漂亮菟絲花,但必須纏繞在他的身上,決不許向其他人伸出那細嫩的枝芽。

殷安幾乎要窒息,一雙胳膊軟綿綿搭在時清的脖頸上,眼淚不斷湧出,卷翹的眼睫被淚水打濕成一縷縷,看上去好不可憐。

這反應倒是青澀至極,沒有任何經驗的樣子。

眼看着起床的時間快要到了,時清艱難地壓下自己越燒越旺的火。松開人,卻看到那張滿是恍惚紅暈的漂亮臉蛋,像是被他給親到迷迷糊糊了。

這副任君采撷的嬌弱模樣,時清險些又想要不做人,直接在這裏把人給辦了。

猛地灌了兩大瓶冷水,時清哼笑,“怎麽,你可別跟我說以前沒被人親過啊,怎麽還是這麽沒用。”

殷安無措地看着時清,“我以前真的沒有被——”

“你是想說那些男人養你,然後又什麽都不對你做?”時清越說越氣,幾乎要被自己心裏的醋味給酸死,“他們助人為樂呢!”

“沒有他們......”殷安被時清吼得啜泣起來,“只有我爸爸。”

時清愣住了。

“我爸爸很疼我的,一直對我很好,可是後來爸爸出了車禍去世了,我又不會做生意......”殷安抹着眼淚,“然後我以前認識的哥哥叔叔還有同學們就都說要養我,就打起來了,我去勸架,結果嗚嗚嗚......”

殷安一直很努力在忍哭聲,可最後還是忍不住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個不停,“我真的、真的沒有跟別人嗚...跟別人親過,我也不想要別人養我的嗚嗚嗚可是我真的好沒用,什麽都不會......”

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砸落在手背上,時清呆愣在原地,久久做不出反應。

眼前少年的哭聲斷斷續續,就好像一根針不斷刺着他的心髒。

靠,時清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時清狠狠唾罵起自己來。

明明就是喜歡把別的可愛生物給弄哭,欺負得它們縮成一團。可這會兒殷安真的被他欺負哭了,時清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悶悶的,有種自己犯了滔天大罪的感覺。

忍不住對着自己的臉來了一拳。

場景跟昨天老師npc把殷安吓哭之後忏悔拳打自己的場景不能說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手突然被捧住了,時清一愣。

“你幹嘛打自己啊。”殷安抽噎了一下,兩只手捧着時清的手,又湊近了他的臉側,心疼地看着那紅腫起來的面頰,“疼不疼?我給你吹吹,爸爸說吹吹就不疼了。”

疼個頭,人都快飄起來了。被那夾雜着甜膩香氣的呼吸吹了幾下,時清暈暈乎乎的。

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就要再把人抱進懷裏揉搓一番,結果房門被敲響了,從外面傳來時淩白溫潤的聲音,“殷安,醒了嗎?”

起床的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了,除了殷安跟時清兩人,其他的人都已經在外面。

時淩白是準時醒,而其他還活着的玩家都是被折磨得一晚上沒敢閉眼,一個個跟被吸幹了一樣的精神恍惚憔悴。

見到時清面色不虞地出來,玩家們倒吸了一口冷氣,時淩白微微揚眉,“你的臉怎麽了?”

時清的臉上還留着他自己打出來的清晰拳頭印子,看上去十分凄慘狼狽。

“跟你有什麽關系,嗤!”時清朝時淩白猛翻白眼。

時淩白輕笑,轉而看向了跟在時清身後的殷安,剛想要詢問對方晚上過得怎麽樣,視線落在對方的唇瓣上面,神情倏然沉了下去。

那本就嬌豔的唇瓣這會兒有些許紅腫,尤其是中間那顆小而飽滿的唇珠,幾欲滴血,一看便知是被悉心疼愛過。

宿舍裏面就兩個人,那麽是誰做得不言而喻。

時清注意到了時淩白的眼神,頓時得意地攬住了殷安的肩膀,還偏過頭,附在殷安的耳畔吹了口氣,惹得殷安紅了臉,垂着眼睛不敢看別人。

怎一副流氓混混調戲小可愛的場面。

“看什麽看,你嫉妒啊,這是小爺的人格魅力。”時清不屑嗤笑。

時淩白收斂好了神情,又是溫和一笑,然而嘴裏的話卻并不溫和,他看着時清道:“禽獸。”

“哪能跟你比啊,衣冠禽獸。”時清輕哼,摟着不知所措的殷安就朝樓道外面走去,“別理他,我們吃早飯去。”

說完就已經摟着人走遠了,殷安小心翼翼回過頭想要看時淩白,結果被不滿的時清掰回了腦袋。

“你看他幹什麽,我沒他好看?”

殷安縮了縮腦袋,“不、不是。”

時清不依不饒,勾着殷安的下巴,“那你說,我跟時淩白誰好看?”

“你們......”殷安一臉的茫然,“你們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嗎?”

“啧!”

“唔。”殷安捂住自己被彈了一下的腦門,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

食堂裏面,時清這次長教訓了,看着npc給殷安來了一份無害的豪華大餐之後,這才跟着挑了兩樣能吃的。

時淩白也走了進來,殷安立刻端着自己的盤子向時淩白展示,時淩白輕笑,擡手揉了一把那毛茸茸的腦袋,“謝謝。”

“別動手動腳的。”時清拍開了時淩白的手,拉着殷安就要往另一邊走。

殷安卻是十分不配合地回過頭,對着時淩白擔憂問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受傷啊?”

他昨晚聽到了時淩白選擇了危險的房間,不禁十分擔心。

時淩白溫柔笑道:“沒有,不必擔心。”

“倒是——”他話音微微拖長,視線在殷安的臉上流連着,眼眸微斂,“你昨晚與時清他做什麽了嗎?”

殷安唰得紅了臉,“我們......我們......”

時清笑容得意起來,時淩白眼神沉了下去。

“時清答應保護我,我別的什麽都不會,所以......”殷安不再說下去了,但是誰都能聽明白裏面蘊含的意思。

時淩白笑意緩緩消失,雖然他很清楚兩人應該只是親了幾下,別的事情是沒有的。但就算這樣,時清也該死。

他看上的人,那就是屬于他的,不容許任何人染指。

吃過早飯,玩家們又來到了教室裏面。

有幾個學生npc在讨論着什麽,走近一聽,居然是今天要考試。

新人們頓時害怕起來,考試一聽就是單人的考驗,別人都幫不了自己。而且這種危險的地方,天知道考得會是什麽內容,萬一是什麽殺人之類的......

殷安也抖了抖,很是緊張接下來的考試。

“你不用怕。”時淩白輕笑,“它們應該是不會傷害你的。”

時清也是這麽覺得的,昨晚上那個查寝老師失魂落魄到像是下一秒就要去跳樓的狼狽背影可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別人打怪靠武力,殷安打怪靠臉。

上課鈴聲響,換了一個新的老師走了進來,手上還抱着一沓厚厚的試卷。

“都安靜,今天我們考試。”老師笑眯眯,“昨天都有沒有好好複習啊?”

同學們異口同聲,“複習了!”

“很好,要是還有不及格的壞學生,老師可是會懲罰那些學生的哦。”老師陰冷的視線從各個玩家身上劃過去,惡意絲毫不加掩飾。

然而待那目光來到了瑟瑟發抖的殷安身上時,老師猛地呆住了。

話鋒猝不及防就是一轉,“當然,老師也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如果有個別同學真的不會,老師也是會體諒的。”

這裏的個別同學很明顯就是指殷安,恐怕他就算交一張白卷,npc都會閉着眼睛給他及格分。

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快要化作實質了。

試卷下發,時清一開始還很不屑,想着估計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吃人題目,随便寫一寫就得了。

等到看清試卷的題目,時清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看見了什麽。

洛必達法則是什麽東西?!

什麽叫做電磁場?!!

默寫古詩五十首是什麽魔鬼?!!!

數學、物理、語文,這是應該出現在無限世界裏面的東西嗎,而且還同一張試卷考!

下意識看向了時淩白,對方在進入無限世界之前就是個超級學霸。

果不其然,時淩白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落筆絲毫不帶猶豫的,草稿都不打一個。

呵,萬惡的學霸。

時清都快要把自己的頭發給抓禿了,也就堪堪解出來兩道最簡單的填空題,離及格還有十萬八千裏。

沒辦法了,只能采取別的措施。

時清将目光投向了奮筆疾書的、他的掰手腕小達人同桌,對方看上去就一副很會寫試卷的樣子。

第一題...選A。

第二題...選D

很好,接下來是第題。

“老師,他在作弊偷看同桌的答案。”突然間一道聲音悠悠響起,還帶着溫柔的輕笑。

是時淩白,他指向時清,毫不留情,“他這樣違反了公平考試的校規,老師你一定不能放過他。”

告狀告得毫不遮掩了這是,就連老師都愣住了,沒想到這些玩家居然搞內讧。

“時淩白你找死!”時清猛地摔筆,怒氣沖沖就撸袖子想要去揍人。

然而老師已然來到了他的跟前,“同學,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呢,看來老師得好好懲罰你了。”

時清被老師拽去了教室外面,時淩白唇畔的笑意越深。

殷安擔憂地看向教室門口。

很快,時清回來了,毫發無損。倒是老師有些淩亂,左手從手肘往下都消失了,還在滴着血,顯然是被時清打斷的。

“真是個壞孩子。”老師的話裏帶着滿滿的殺意,“希望你接下來好好答題,不然的話我們校長會親自來找你談心的。”

“哦,校長也想做個截肢手術啊?”時清挑釁回以一笑,“那可是要收費的。”

老師被氣到哆嗦,手臂的斷口處血噴得更厲害了,幾乎要被這個不聽話偏偏還實力強大的玩家給活活氣死。

這裏不是新人副本嗎,到底為什麽會放這種高級玩家進來啊!

時清回過頭,又對着時淩白慢悠悠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神情要比老師都更加森冷。

時淩白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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