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諸葛孔明的秘密
公瑾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這是我調入他的軍中,他跟我第一次照面,他開口,語氣溫和,他說:“迪靈可曾讀過書?”
我點點頭,我讀過很多書,可惜,再多的書,也沒有辦法讓時間倒流。讓我回到他的懷抱。
他說:“那便來做我的侍從吧,做一些整理書卷文稿的事情。”
他的眼睛滿是柔情,即便是看着現在的我,滿臉是土,渾身發臭的我。
我看見軍中的男子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被玩弄的優伶。我想,是他們都誤會了。
可是我沒有選擇,不做他的侍從就要被趕出軍中,被趕了出去,我能到哪裏?
當夜,我搬到了公瑾的帳中,睡在離他不遠的另一張小床上。
公瑾又看了我很久,仿佛看透了他所自認為的秘密一般,對我說:“迪靈其實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我驚的從床上跳起來,他沒有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軍隊中,只是說,“女孩子和一群大男人一起住,太不方便,也太不安全了。”似乎解釋了他為什麽特特的調動我的原因。我看的出他說的很小心,仿佛生怕觸破什麽東西似的。他說:“如果你想回家,我明日便可送你。”
我搖搖頭,家,那裏布滿灰塵,結着蛛網,還能叫家麽?
他更加小心的說:“那你願意在我身邊當侍從麽?”
我笑笑,公瑾向來是個潇灑的人,何時如此小心起來?
他見我笑了起來,便進一步說道:“你和我以前一個朋友很像。”
我的心忽的跳的快了起來:“朋友?”
他說:“是,不過她在很早前就已經死了。”
公瑾睡的很香,和十年前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我,今夜又失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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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瑾去了議事的營帳,我在他的帳中整理書簡。其實行軍打仗,根本沒有什麽書簡,不過是找個借口讓我逃離日日操練而已。他這是在連香惜玉,還是想起了以前的我覺得內疚?也許,都不是,只是出于保護女孩的男性主義而已。
我找了他換下的衣服,習慣性的準備要拿了去洗,雖然只是十年前的習慣。
就在這時,程普進來了,看見我手上的衣服,重重哼了一聲,所有的鄙視和不滿,在那哼聲中盡現無疑。他問我公瑾在哪?
我說在帳前議事。他摔了門簾出去了。
十年前,我就聽說過程普,直到今天,才見了他的樣子。和傳聞中的相差不遠,忠誠,自傲。
過了一會,又進來一個人,十年前,我從未聽說過他,即便是在現在,知道他名字的人也不多。不過,在十年後甚至更久的千年後,他的大名如雷貫耳,他被人們稱之為神,是智慧的化身,他,就是諸葛孔明。
他依然是那樣的悠然,那樣的儒雅,就和我第一次在江東大街上看見他的那樣,當然,他也很英俊,雖然在後世是一個長胡子拿羽扇的形象,不過現在,他只是一個青年,一個長的很好看,很儒雅的青年。
他依然是那樣的悠然,那樣的儒雅,就和我第一次在江東大街上看見他的那樣,當然,他也很英俊,雖然在後世是一個長胡子拿羽毛扇的形象,不過現在,他只是一個青年,一個長的很好看,很儒雅的青年。
孔明看見我,臉上閃過了詫異的表情,他說:“你是誰,怎麽獨自在此?”
我說:“我是都督的近身侍從,叫迪靈。”
他說:“既是近身,應該不離左右。”
我說:“都督帳前議事,商議的肯定是軍事機密,我怎能跟去?”
孔明奇道:“果真機密,為何我不知道?”
我笑笑,說:“先生神機妙算,不如算算此是為何啊?”
孔明說:“你不必對我懷有敵意,他是大都督,商議機密不讓我知道,當然是因為防範我了。”
我毫不客氣:“既然先生知道都督防範于你,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自己不能知趣點麽?”
孔明笑笑不答。
我恨他那個樣子,那個一切都在他掌握的樣子!公瑾辛苦拼打,可都成了他炫耀的光環,公瑾心胸開闊,可為了襯映他,硬是給活活醜化成了雞腸小肚的人,他到底好在什麽地方,我一點也看不出來!在我眼中,他除了長的還不錯外,其它,根本不能和公瑾相提并論!
我瞪着他,他在那裏,高深莫測的笑變成了尴尬的笑。最後,甚至有了點難過的說道:“你為什麽讨厭我?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呀!”
我聽他這樣說,張張嘴,還沒說出話的時候,魯肅急忙的跑來了,把諸葛亮給拉走了,邊走還邊說:“劉皇叔差人來找先生共回樊口呢,都督有軍務在身,不便來送,特遣肅來送先生一程!”
我忽然間開心了起來,因為我發現,公瑾似乎根本不怎麽重視這個後世傳說中的對頭,他,肯定不會被諸葛亮氣死!
其實我也很想跟着魯肅去看看劉備到底長什麽樣子,可惜我只是個小小的侍從,到哪裏去,做什麽事情,根本由不得我做主。
更何況,公瑾曾跟我說過,沒事不要亂跑,以免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開始不太清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到底是什麽意思,直到一群士兵把我攔住的時候,我才對這句話,有了新的領悟。
其中一個長的渾身橫肉的士兵說:“看呀,這不是我們都督最寵愛的小子麽?”
另一個渾身黝黑,身材矮小的士兵說:“小子?我怎麽看怎麽像個娘們!”
“哼,啥本事沒有,也來當兵?”
“本事?人家可有本事呢,那是你我都及不上的啊~~~`”
我低了頭,不想和他們争吵,本想轉身而去。可背後也被人攔住了,我被圍了起來。
看來,我今天是在劫難逃了。都督和諸将都在帳下議事,魯肅送孔明去了,沒有人會來救我。
“喂,我說爺,把你的工夫露兩手,給大家夥瞧瞧啊~”
“爺,你叫他爺,他是哪門子的爺們?”
“兔爺啊~~~~~~~~~~~~~!”
我只覺得血氣上湧,吼道:“你們侮辱我沒關系,不準說都督壞話!”
“小子竟然還敢頂嘴?非給點厲害叫他嘗嘗!”
我的鼻子馬上挨了一拳,疼的眼睛也睜不開,面對如雨點搬落下來的拳頭,只能東躲西藏。
“出左掌!”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我想也不想,一掌打出,好象剛好打着一人的下巴,只聽的哎喲一聲,卻不是我發出的,我勉強争開眼睛,看見一人正捂着嘴巴,口裏冒着血。
“蹲下!”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又有兩個人馬上捂着臉到了一邊去,原來他們互相打者對方了。
有一人從背後把我抱住,我使勁掙紮,卻聽那聲音喊道:“踩腳!”
我使勁用腳後跟踩去,那人哎喲一聲松開了我,捧着腳,我順勢對着他腰猛給了一拳。
“肩撞!”
“橫踢!”
“肘往後打!”
“掌砍頸項!”
“手抓下陰!”
随着那人的指點,我周圍的哎喲聲不覺于耳。
“跳!”那聲音又喊道,可惜我沒跳開,背上又挨了一拳。
正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被一聲大吼打斷:“來人哪,把這些鬧事的士兵,各打二十軍棍!”
擡頭看時,發話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将領,20來歲年紀,相貌普通,給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手,異常的大,骨節分明。
随着他的一聲吼,和我打架的士兵馬上住了手,繼而就有人來把我們拖着按到地上,軍棍随之而下。
對于從來沒有挨過打的我來說,二十軍棍足足可以要了我的命!開始只打了四五下,我便幾乎要疼昏過去,我看到有陸續趕來的将領,公瑾也在其中,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軍棍打在我的身上,連一絲絲心疼,都不曾顯現出來。我默默的流下了眼淚,我很明白他現在扮演的角色——三軍統帥,可是,我還是覺得難過,只是難過,因為他不曾阻止,雖然他不能阻止,也無法阻止。
在20軍棍打完,我疼的快昏死過去的時候,公瑾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兩軍對壘,大家應該團結一心!此次不過小懲大戒,若再有在軍中鬥毆,打四十軍棍!吊起來暴寒三日!”
我知道公瑾不可能對我網開一面,他是大都督,是全軍的周瑜,而不可能只是我一個人的公瑾,當然,他從來都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在很早前就明白,現在,更加明白。
我被擡到了帳中,随行的有軍醫來查看我的傷勢。
我極力推脫着檢查,不僅僅因為軍醫是男的,而是本能的,抗拒這種檢查。我害怕被人認出是女子,我害怕被趕出去。
我正在極力推脫的時候,公瑾來了。
他對軍醫說:“我來看他的傷勢就可以了,你還是快去看看其它人的吧。”
軍醫馬上出去了,帳中就剩下我和他兩個人。氣氛變的怪異起來,他來查看我的傷勢?我渾身都有傷,特別是背和屁股上。
不過他好象沒有感覺到這句話的怪異,也沒發覺有點怪異的氣氛,他說:“你心裏肯定在怨恨我吧?”
我不答話,也沒力氣回答。
“看你滿臉是血,先用水洗洗吧。”他順手拿過毛巾,帶着疼愛的語氣教訓道:“我早說了讓你不要出去亂跑,這次不過是遇到程老将軍的部下,若下次遇到敵軍,可不是好玩的!”
我一震,以前,我落水醒過來,他也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過,我和他,真能回到從前麽?
他看着我,嘆了口氣,說:“我出去打盆水”
我依舊沉默,好象是我在公瑾面前,只能沉默,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可是那些都不能說。我想告訴他1800年後的世界;我想對他說,別管這些事情了,幾百年以後,所有的人,都歸塵土;可是,我無法開口,我只能沉默。
公瑾出去不一會,就有人進來了,進來的人是諸葛亮,手上,竟然還端着臉盆。
我很詫異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時間空隙卡的這麽準,讓我更詫異的是,他徑直走過來,私自把我的臉給洗了。
我睜大了眼睛,他不是跟劉備回去了嗎?怎麽知道我挨打?而且還跑來找我,他要做什麽?還沒等我細想這些問題,他的手就毫不客氣的碰到了我的鼻子,疼的我直掉眼淚,人的淚腺在鼻梁附近,掉眼淚純屬生理反應,
我有些惱羞成怒,瞪着他說:“難道你的手不能輕些麽?”
他笑笑,仿佛看着我倒黴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一般,說:“你見到我不感謝我,竟然還埋怨我!”
我奇怪的問道:“為什麽我要感謝你?”
他又不回答,只是朝我詭異的笑了一下。
我又問他:“你不跟劉備回去,呆在這裏做什麽?”
他俯到我耳邊,姿勢暧昧之極,從背後看,好象在親我耳朵一般,輕輕說:“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我頓時抓狂起來。這不是我在1800年後新出的電影名字嗎?難道諸葛亮他?
我朝他看了過去,他的鼻尖幾乎觸到我的鼻尖,卻沒有絲毫要回避退讓的意思,眼裏還帶着一絲調侃,嘴唇微微抿着,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果然是個很好看的男人,而且,也沒有胡子。
我局促起來,離我這樣近的男人,除了公瑾,他是第一個。即便是公瑾,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幹咳了兩下,想要打破這樣怪異的氛圍,誰知道,我咳了之後,這樣的氛圍更怪異了。孔明眼睛中有着化不開的笑意,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渾身疼的動彈不得,眼睛睜開也不是,閉上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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