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個邀請
第 49 章 一個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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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踹人踹得早,趕去後院時沒忘踩滅火把,只見的客房處煙霧騰騰,一間屋門前堵着柴火,正燃着蓬勃火焰,屋內毫無動靜。
酒館主人大約也住在其中,但每個房間沒有任何動靜,恐怕是無牙門的小二下了藥。
他飛快地尋到水桶,打了水便去滅過,好在冷血來得快,火勢并未蔓延開來,潑了兩桶水便滅了火,但煙霧早已彌漫開來。
先有烏渡現身,後有目标放火,這一晚上冷血可謂忙前忙後,一踹開門,床邊便邊踉踉跄跄爬來一個人影,發出低沉的咳嗽聲。
冷血生怕此人嗆死,忙上前拖人,灰煙滾滾,看不清倒地之人的模樣,但當冷血将人拖至院中,借月光一看,心中微跳。
只見此人的左半張臉裹着白紗,右眼眼皮塌陷,能看出其中并無眼球,而雙手被齊腕斬斷,也裹着厚重的紗布,此人似乎曾遭受過非人的待遇。
冷血顧不得思考,轉身又去各個房間叫人,被下了藥的人睡得昏昏沉沉,冷血半拖半拉帶出一身汗,不知他們究竟吸入多少濃煙,将人擺在院子後又飛快提來井水,照着人的臉潑灑。
潑了四遍,被夜間涼風一吹,衆人哆哆嗦嗦地驚醒,茫然四顧。
冷血站在一旁拭汗,那模樣特殊的男人是最早清醒的一個,但醒了後卻一言不發,冷血看他時他只會沉默地移開視線,沒有出聲、沒有離開的意象。
酒館的主人被随便扔在一空房間內,無牙門的人似乎想将這些人全部燒死,冷血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情況,見衆人勉強能開口說話,便亮出身份,将事情始末告知驚魂未定的衆人,随後單獨向掌櫃詢問他對遭遇這番事情可有頭緒。
掌櫃沒有任何頭緒,一頭霧水,看着躺在地上的小二,道:“這人不是我主動招的,只知道他姓周,在家中行五,一直叫他周五。他前兩天在我這兒喝酒時發了酒瘋,摔碗罵人,四處打砸發酒瘋,清醒後便主動要求做事抵債,手腳麻利……”
冷血知道從掌門那兒問不出什麽來了,想到火勢最猛的房間內的住客,便問道:“那位用布裹着半邊面的客人,他是何時住進來的”
“大約是七八天前吧,鎮子上的其他客棧不敢收他,他說要等人,又願意按客棧的價格給我錢。”掌櫃的臉上帶出些惴惴不安來,“捕頭您的意思是,這火和那位客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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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沒答話,通往後院的拱門出悄然出現一道人影,話題的主人公——那雙腕齊斷的男人半邊身子藏在陰影中,眼神如深潭一般。
兩人對視,掌櫃下意識地扭頭,對上那人的眼睛,吃了一驚,雖然沒說什麽壞話,卻還是有些怕,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個“這這這、那那那”,冷血開口解圍道:“掌櫃的,你先去後頭收拾吧。”
掌櫃的如蒙大赦,忙道一聲“辛苦冷捕頭”後便斂眉低目逃也似地擦着邊往後走。
前屋的堂中便只剩下站着的兩人,以及一個被踹暈後至今未醒的人了。
冷血問道:“此人是為你而來嗎”
那人的模樣可怖,醒來後的反應也像個刺頭,此時卻輕輕颔首,回答道:“是為我而來。”
冷血道:“敢問貴姓”
“免貴姓柳。名餘恨。”男人緩緩道,“柳餘恨。”
冷血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腦中浮現一個綽號,不由驚道:“柳餘恨”
「玉面郎君」柳餘恨,能有如此綽號,必定是容貌出衆,英俊潇灑,但眼前這個男人,與“玉面”二字絲毫不符合。
柳餘恨神色淡淡,點頭算做回應。
冷血的為人在江湖上有目共睹,柳餘恨雖遭逢大難不死,心中恨意翻湧,卻不會遷怒于人。所以他将自己與無牙門之間的恩怨告訴了冷血。
魏無牙是十二星相之首,惡貫滿盈,在求娶邀月憐星二位宮主之前,他得罪了柳餘恨的心上人。
如魏無牙那般沒有自知之明的家夥,看上一個人便會根據自己的心意出手,畢竟他本人一直龜縮在暗中,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做事便會毫無顧忌。
為他賣命的手下,會替他做任何事情。
柳餘恨的心上人因機緣巧合被魏無牙瞧見,對方派了人來擄她,柳餘恨便将她救了回來,因此得罪了無牙門。
“我是與另一個人一起去救她的,做得稍微有點過火……”柳餘恨淡淡地說道,“那之後魏無牙便命無牙門的人追殺我們,但我這副模樣,無論怎麽僞裝都十分顯眼。我要等的人,正是那名同伴。”
冷血沉默片刻,問道:“你等的人,是誰”
柳餘恨不想讓冷血因無牙門的事對他上心,只想快點送走他,遂坦白相告道:“蕭秋雨。”
“……”冷血問,“斷腸劍客,蕭秋雨”
“是他。”柳餘恨發現冷血的表情有些微妙,“有哪裏……不對嗎”
*
蕭秋雨醒來的時候脖子痛得要命,他記憶最後的畫面是烏渡看向自己時,一雙在月下閃着亮光的圓眼睛。
他捂着脖子從床上坐起身,迷茫一陣,瞥見床邊安靜的黑影忽然反應過來,立刻躍下床,擺出警惕的姿勢。
那人——殺手烏渡正目光溫和地看着他:“你醒了啊,脖子還是有點痛嗎我可能下手不知輕重,煩請見諒。”
蕭秋雨原本還警惕不已、并摻雜點對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疑惑,烏渡這話一說,他才回憶起自己究竟為什麽脖子會那麽痛。
他也不迷茫了,黑着臉皺起眉,清秀的臉滿是不悅:“烏兄弟,你不願和我一起喝酒也就罷了,何必要這麽對我”
烏渡道:“我聽說——你曾從魏無牙手中救出一位姑娘。”
蕭秋雨面色微變,他們與魏無牙的交手并沒有為人所知,知情者甚少,但烏渡卻直接挑明了這件事。
步早确實知道前因後果,但他找上蕭秋雨的原因和那姑娘以及魏無牙半點關系都沒有,之所以提到魏無牙,只是為了“支線任務:戀心”而瞎扯的大旗。
畢竟他總不能直接對蕭秋雨說想看看你們的修羅場學習一下人類的感情。
倘若真的那麽做了,烏渡的形象只怕會變得更加糟糕。
蕭秋雨沒有說話,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已是默認了,步早懶得再和他拉扯,接着引出之後的話題:“我要見魏無牙,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引出他。”
圓眼睛的殺手依舊蒙着半邊臉,眸光友善,蕭秋雨有點發暈……這人在說什麽為什麽能把“我要你當誘餌”這件事說得這麽友好
“——你做夢!”蕭秋雨憤怒地說。
随後他身子一晃,差點又倒回床上。烏渡那招确實不知輕重,大聲說話之後,蕭秋雨有種自己腦漿在亂晃的錯覺。
他幹哕一聲。
步早:嗯……
要說打暈人,他在石觀音的石林洞府時打暈過好幾個人,但都沒時間看人蘇醒後的反應……看來他下手确實有點重。
畢竟在鹹魚派裏刷級時,本體與馬甲根本沒有進行打暈人的練習,按理說只要實力強勁,一切都不是問題。
烏渡倒了盞特意從後廚舀來的溫水,遞給蕭秋雨,誠懇道:“喝點溫水吧。”
蕭秋雨口渴得不行,端過來一飲而盡,擦着嘴角的水将茶盞遞回去,勉為其難地道謝:“多謝。”
烏渡将茶盞放回桌上,還沒轉頭,身後傳來一陣疾風——
蕭秋雨抄着床上的瓷枕砸向烏渡,他的劍被烏渡放在了不遠處的櫃子上,只能用瓷枕。
瓷枕來勢洶洶,烏渡頭也不回,彎腰搬起長凳橫掃回去,一聲悲鳴,蕭秋雨被砸中胸膛,慘白着臉狼狽跪地。
瓷枕擦着烏渡的側肩落桌,聲音咚咚響,好險沒碎,步早趁它翻下桌前一把撈住它。
蕭秋雨後悔了。
他就不該起那個念頭……烏渡的态度明明很友好的。
以為烏渡這次會撕下友好面具的蕭秋雨捂着胸口,頭暈心痛,等待着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
看不見烏渡的面容,但能看到烏渡的腳,對方放下長凳後向前邁了幾步,走至蕭秋雨近前。
随後一只手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虎口掌心都有硬繭,比有些上了年紀的江湖人還要厚重,看得出烏渡是個認真習武之人。
烏渡的聲音十分友好:“你不該砸我的,還好沒砸壞,否則店掌櫃會難過的。——起來吧。”
蕭秋雨一怔,心中百味陳雜,握住了這古怪殺手的手,艱難地站起身。
借着烏渡的力在床沿邊坐下,蕭秋雨微微緩了緩,望着眼前的蒙面殺手,問道:“你與魏無牙有什麽仇怨麽還是說有人雇你殺他”
烏渡搖搖頭:“我和他本人沒有任何仇怨,但我的師弟曾在他手裏吃過虧。”
這便是沒有人雇他殺魏無牙的意思了。
蕭秋雨有點驚訝,關于烏渡那位傳聞中的“掌門師父”他略有耳聞,但傳聞都是模模糊糊暧昧不明的,既沒有說烏渡出身何門何派,也沒有說他那位掌門師父高姓大名。
而現在,烏渡提到了他的師弟。
蕭秋雨的心情相當微妙。
也許此時他是離烏渡來歷最近的一個人了。
繼與烏渡兩次交手,蕭秋雨已發現自己不及烏渡,魏無牙因他們所做之事而惱羞成怒,如瘋狗般緊追不放,蕭秋雨早已厭煩了躲避——倘若有烏渡出手,即使魏無牙不死,也能将其扒層皮,他們會少一個大麻煩。
蕭秋雨臉上挂起微笑:“烏兄弟,你方才的那句邀請還作數嗎”
烏渡彎起眼睛:“當然作數。”
步早不知道這貨究竟是聰明還是不聰明,白挨一頓打,最後還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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