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如鲠在喉
第99章 如鲠在喉
在沈游和夏秋處理夏潤這件事的時候,白樾居然也來找他說這個事情了,“小漫說他在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個事情,本來想找到人之後再告訴我,結果尋了一番,沒有尋到人。”
白予漫一時半會找不到人也很正常,夏潤怕不是早就拿了錢跑到哪裏潇灑去了。
即使知道這個男人給夏秋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在處理夏潤這件事情上,他還是要來征求夏秋的意見。
如何做怎麽做做到什麽程度這些通通都要讓夏秋知道。
他不敢瞞着夏秋進行,又怕弟弟會心慈手軟。
“就算跑也跑不到哪裏去。”夏秋說:“我甚至覺得他還會再來找我。”說到這裏,他微微勾了勾唇:“他想要錢,而我現在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但夏潤卻始終沒有再出現,他雖然愚昧狠心,有時候也算得上機靈。
這件事情最後全權交給了白樾處理,拐賣兒童的追訴期根據犯罪行為的嚴重程度有十年到二十年的期限。距離白述消失白家已經整整十四年了。
後面的事情夏秋沒再操心,立案之後很快就抓到了夏潤,按照規定,拐賣兒童罪的基本刑罰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件案子有白家的插手流程走的很快。
白樾和他許諾:“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來談判,量刑給到最大,即使他進去了,也依然不會讓他好過。”
“都行。”許久,夏秋說。
暢快是有的,但并不是很多。于夏秋而言,他更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後,不要有夏潤,也不要有夏秋。
上次裴珠就講過要讓他和白琢玉再見一次,沒有外人的時候。
在他和白琢玉眼裏,他們互相都對對方提不起什麽好感,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在白家人的眼裏,兩個都是放在手心疼的孩子,如果能夠相處融洽,這是再好不過的,他們要做的就是盡量的促成這些。
在白予漫小心翼翼跟他說一塊回家的時候夏秋并沒有立刻拒絕,只是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
只是他在回過神之後就想起了這回事,因此在家裏見到白琢玉的時候,也并不顯得非常驚訝。
只是他沒料到白琢玉的那個朋友也跟過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并不回得過來味,直到看到他那個朋友眼光并不怎麽和善的,好整以暇的站在白琢玉身邊看着自己,他才莫名懂了一些。
他怕自己欺負白琢玉。
這副明顯的撐腰姿态他并不陌生,至少他在沈游身上見過很多次。
明明說好的是要在沒有外人在的場合一塊吃飯的,白琢玉卻能帶朋友來,看其他人的神色他知道這是默認了的。
因為害怕自己給白琢玉委屈受嗎可他又能怎麽傷害白琢玉。
既然白琢玉可以帶朋友來,為什麽他不可以帶沈游來呢。
即使是先前的事情夏秋也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分明是白琢玉和白樾對他出手在先,如果不是沈游和陳寧,別說他的網紅事業,怕是現在早就被網暴人肉了一番,在互聯網上已經死了一次。
輿論是很強大的,大到殺死一個人兵不血刃。
反擊并不是他的錯。
白予漫顯然也沒料到還有這一出,她把白樾拉到一邊:“顧宇怎麽來了。”
“待會兒他們出去聚會,顧宇提前到了。”
這番話完美無缺,沒有什麽可指摘的地方。
一頓飯吃的風平浪靜,白琢玉和顧宇包括圈裏其他的二代子弟是自小熟稔的,飯間也多有話題,夏秋沉默的吃着飯,也沒想着要插進去說什麽話。
這和裴珠想的不一樣,她有意緩和兩個孩子之間的關系,試圖讓他們多交流交流,但他和白琢玉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聊的。
吃過飯夏秋覺得窒息,他想走,但又不想看到周圍人失望的目光,留在客廳似乎也是多餘尴尬,幹脆上樓回了房間。
等到回了房間,正打算和沈游抱怨的時候,他才又想起來一件事情——這間房間原本是屬于白琢玉的。
在白琢玉和他朋友看來他一定很可笑吧,他呆在這間房間裏,忽然也覺得猶如針紮一般,渾身都不舒坦。
名義上是屬于他了,可是他仍然覺得這間房間并不是他的歸屬。
門外有敲門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就被忽然打開,夏秋驚了一瞬,不過這個時候他還以為是白予漫或者白樾,因此也并不着急坐起來。
直到他看到那張臉,似乎也帶着一點驚訝,顧宇道:“是你”
然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麽:“抱歉,我來幫小琢拿樣東西,忘了這個房間已經是你在住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合上了門,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明明這只是一件小事,夏秋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這就好像是他偷了白琢玉的東西一樣。他讨厭這種感覺。
他沒忍住,在樓上和沈游抱怨了一通,說的話很雜,其實也沒有說到重點,他沒有好意思把自己那點小心思宣之于口。他還是有一點要面子的。
沈游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問他:【要不要待會兒接你出來玩】
夏秋:【要!找個好吃的店,我們去探店!】
沈游眼底有笑:【好。】
說完這句話,他就收了手機打算出門。
這頭,夏秋也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顧宇抱了一只薩摩耶,看起來還很小可愛的緊,白琢玉明顯眼睛亮了一下,這是他新買的小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還沒放在家裏養過,他打算待會聚會帶着過去。
連白予漫都朝這邊多看了兩眼,直到白琢玉喊它了一聲:“球球過來。”
還在摸着薩摩耶腦袋的白琢玉暫時沒注意到大家的神色,語氣愉悅的和顧宇說:“沒想到球球過了這麽多天還記得我。”
顧宇卻是已經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給了白琢玉一個眼神示意。
這時候白琢玉才回味到自己的球球和夏秋撞了諧音,本來也不是一件大事,但是他們這個關系放在這裏,這一下子就顯得很尴尬,倒像是他針對對方一樣。
他沒有這麽小心眼,也沒有這麽閑,用一個狗的名字來侮辱對方,這只是恰巧而已,只是放在當下這個時刻卻不好解釋。
“這起的什麽名字換一個吧。”白予漫道。
本來白琢玉确實是動了想換的心思,但是白予漫這樣毫不猶豫的話卻讓他有些氣悶——為什麽連他的意見都不過問,就這麽替他擅自決定
一旦和夏秋對上他就要讓步嗎房間是這樣,白予漫也是這樣。這種感覺真是有夠憋屈的。
“啊,我随便起個名字,這個都是一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白琢玉沒說換還是不換。他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他白琢玉不是這種人,也不會幹出這種事情。
“也才一兩個月,就再換一個吧。”連白樾都這麽說了。白琢玉沒再說話。
夏秋心底已經煩躁到了極點。或許白琢玉不是故意惡心他的,但他還是被惡心到了。
他一想到待會兒聚會的時候,他們一群人就這樣叫着這個名字,他就覺得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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