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雖然對為什麽要去酒店談話産生了質疑,但段宜然馬上就自我開解了。
很簡單,他們要談的事比較私密,兩個男的,那樣的事情,怎麽好在公衆場所談?
再有學長的家裏也不能去,那房子裏還有個洪森學長,談起來定然是顧慮重重。
想明白這些,段宜然不再多想,默默跟在冉月後面,進了酒店。
但當他推門進入酒店房間時,卻瞬間驚到了。他看向冉月,詫異道:“談話需要在這麽豪華的酒店嗎?”
酒店房間面積非常大,中央一個雙人大床,背面牆整體軟包,全實木地板,落地大窗……這些都昭示着房間不俗的價格。
冉月卻微側頭,疑惑道:“談什麽?”
段宜然有點子無語,“昨天。”他說。
“哦,那談吧。”冉月拉椅子坐下,等着段宜然開始。
段宜然一陣啞口無言,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談,這也是他不願這麽早見冉月的原因。或者說他希望冉月能起個頭,畢竟是冉月先約他的。
“你……先吧。”段宜然踢皮球。
“我沒什麽可談的。”冉月直截了當。
“那你約我出來幹嘛?”段宜然問。
冉月擡眼看向段宜然——冉月坐着,段宜然站着,這個角度看人,讓冉月露出了許多眼白。
很可愛,段宜然不合時宜地心想。
“繼續昨天。”冉月緩緩吐出了令段宜然一半興奮,一半崩潰的話。
“你昨天一直說‘不要,洪森學長在隔壁’,”冉月繼續頂着無辜的眼神說,“所以……今天沒有洪森。”
冉月說完後張開雙臂,“來,過來。”
段宜然卻杵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真的理解不了冉月,他不明白他的思維走向是什麽?明明不喜歡他,明明喜歡的人是洪森,為什麽要和他糾纏不清?現在還定了酒店,要和他繼續昨天的事……難道學長就這樣随便嗎?難道不喜歡也可以做嗎?
冉月的邀請沒讓段宜然動心,反而讓他動怒。
學長到底在幹什麽?自暴自棄嗎?懲罰自己嗎?還是在懲罰洪森……
“學長,你該……更珍惜自己。”段宜然黑着臉,轉身就要走。
冉月卻在段宜然手碰到門把手時說道:“不要走。”
段宜然頓住,他狠狠心,拉開了門。
“至少……至少聽完我想說的。”
聽着冉月七分哀戚,三分請求的話語,段宜然瞬間就心軟了,他重新關上門,回身看向冉月,等冉月開口。
冉月卻沒看段宜然,他微微垂眸,抿着唇,單薄的身子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段宜然的心擰了一下。
“今天……我本來約了洪森,但他……去找了關悅顏。”冉月的聲音很平靜,但段宜然分明在這平靜中聽出了無限的心酸。
“但你也不能……不能這樣輕賤自己。”段宜然說。
冉月擡眸,“我不覺得是輕賤。怎麽會是輕賤?”
段宜然苦笑,“這種事要和喜歡的人做,不能随随便便約人來酒店。”
“我說了,”冉月認真地注視着段宜然的眼睛,“喜歡。”
見段宜然露出不解的神情,冉月解釋說:“我昨晚說了,喜歡。”
“什麽?喜歡什麽?”
“你。”這次冉月說得很清晰。
段宜然胸口一震,無數個念頭在他心中略過,最後卻都化作一抹苦笑,“萍水相逢的淺淡好感,不能算喜歡。”
這次換冉月不解了,“那什麽是喜歡?”
什麽是喜歡?是每天看你,一看就是三年;是拼命學習,只為和你考一個大學;是明知你有喜歡的人,卻心甘情願圍着你轉;是和你在一個房間,卻不願做出不尊重你的事的,我。
什麽是喜歡?是在洪森低谷時,對他伸出手;是性格淡薄,卻願意為洪森的視頻出鏡;是明知洪森和初戀暧昧不清,卻不能忘了他;是為了這段缥缈的感情,輕賤自己的,你。
段宜然露出了哀婉的表情,他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
冉月忽然起身,他上前幾步,一把抱住了身體微顫的段宜然,“你對我是喜歡,對嗎?”
段宜然不置可否。
“我知道的。”冉月低低道。
段宜然板着冉月的肩膀,把兩人分開,“學長,我該回去了。”話已至此,兩人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了,他現在情緒有些糟糕,他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面對冉月。
“可是……”冉月道,“現在已經10點40了。”
段宜然迅速拿出手機,果然,10點43分,就算現在出租車馬上來,他也趕不回學校了。
“住下來吧,明早再走。”冉月說。
段宜然的心情很複雜,知道趕不回學校後,他莫名有點小竊喜,但又有點小悲傷,還有點小無奈……他嘆了口氣,不知道上天這是在給他什麽暗示。
“你先洗,還是我先?”冉月問。
“嗯?”
“洗澡,你平時睡前不洗澡嗎?”冉月再問。
“嗯,洗……”
段宜然進了浴室,脫下衣服,心裏卻難以抑制地生出了一些绮想。
不是他想想,實在是……酒店、單獨的兩人、洗澡、大床……這些關鍵詞,使他産生了不好的聯想。
他腦袋是三觀板正的好少年,但他身體卻是正值青春年華的血氣少男……
段宜然手撐牆壁,緩了一刻鐘,才緩下去。
段宜然出來後,因為沒新衣服可穿,就只能穿酒店的浴袍了。以這個造型出來,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只能低着頭,默默走出。
還好冉月沒說什麽,同樣默默地去了浴室。
段宜然心跳有點快,他的腦袋和身體此時将相失和。無奈他只能閉上眼,強迫自己快點睡。
強迫着強迫着,他就真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他只覺有具身體貼住了他的後背,然後有只手……
在混亂的意識中,那只手……,在他的鎖骨……間緩緩游移。
段宜然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夢了。
他的臉和脖子都癢癢的,似乎有東西在瘙他,但又不止癢。他的後頸忽然一麻,有兩排牙齒……
……,兩排微紅的牙印留在了那裏。
瞬間,他整個後背如遭電流般顫了一下,難以……隐動。
“嗚……”隐忍的輕哼從段宜然口中溢出。下一刻,在睜眼的同時,他抓住了那只手。
“學長,你……”
這不是夢。
“你……”
冉月……,段宜然抓着冉月的手,兩人相持,段宜然想讓冉月停下,卻說了半天,只說出個“你”字。
冉月有恃無恐,因為他此時手上握着人質。
“放手。”段宜然終于出聲了。
“你先。”冉月悠悠道。
“學長……”段宜然的聲音輕顫。他不知道的是,他這個顫音,任誰聽了都是勾引。
“放手。”冉月反客為主。
“學長你……”段宜然的詞彙匮乏到只能一聲聲地叫學長,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冉月不但沒放手,還放手一搏……
“學長……”段宜然……,無力地試圖阻止冉月,“停……”
冉月停了,但他沒放手,他單手板過段宜然的臉,毫無預兆地開始親他。
段宜然的大腦如炸開了一般,他本可以用蠻力推開冉月,但他四肢軟綿綿的,只能任冉月擺布。
親了一會後,冉月覺得這個姿勢太別扭,他強行把段宜然扭過來,與自己面對面。
四唇再次相接,冉月卻怎能滿足單純的相接?他用舌尖頂開段宜然的口,駕輕就熟地與他的舌頭糾纏相繞。
……
段宜然陷入了短暫的暈眩中,等他稍稍清醒時,他的手已經被冉月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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