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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枝有眼力見地推推彭鳴和傅硯初:“走,我們也去賞雪!”
“……”彭鳴恍然。
原來不讓侍衛還有丫鬟小厮跟來是這個意思!
陸錦枝看向納蘭嶼,對方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但眼神……明顯是贊許的。
嘿嘿!
幾人掩耳盜鈴地給兩人騰出相處空間,但也沒走遠,美曰其名是給兩人望風,實際是聽牆角。
溫邦媛:“……”
我能感覺得到……火熱的目光。
納蘭嶼看樣子挺不介意沒所謂的,溫邦媛的注意力很快也就轉移開來,因為她瞧見納蘭嶼打開輪椅扶手上的儲物機關,将明明從裏面抱了出來。
冬夜寒涼,明明這個時候是應該冬眠的,可或許因為它只是一件道具,所以在設定上并不怎麽貼近現實。不過溫邦媛認為,現實環境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因為明明此時的神态和動作都懶洋洋的,顯得特別……萎靡。
等溫邦媛意識到的時候,她已不知不覺将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納蘭嶼:“……”
明明:……我這叫高冷,嘶嘶嘶!
溫邦媛愣了一下,看着他們如出一轍的淡漠的表情,不知是被什麽戳中了笑點,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門外聽牆角的三人也齊齊一愣,溫邦媛這個角度正好是正對他們的,加上燭光打上,她的一颦一笑都很清晰。
溫三姐兒這樣笑……真的有點犯規了。尤其那雙桃花眼,含着水似的……
這誰招架得住??
傅硯初:“怪不得封闊一天幾趟地往正義堂跑。”
彭鳴:“啧啧啧,果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笑什麽。”納蘭嶼忍了忍。
溫邦媛看他表情不怎麽自在,不想再笑,可又奈何不住,憋笑憋得肩膀微微顫抖:“沒什麽……就是,感覺你們有父子相。”
真的有父子相,還是父慈子孝的那種。
噗……哈哈哈哈。
“……是嗎。”納蘭嶼靜靜地看了明明一會兒,“你在欲擒故縱?”
溫邦媛:“?”
但很快她就品出來了。
之前納蘭嶼說她是明明的娘,如今她又說他們有父子相,那豈不就是說……她跟他是……是、是……
那兩個字溫邦媛甚至都不敢在心中默念。
這這這……她……她可沒有那麽想呀!
納蘭嶼看着她的紅從臉頰蔓延到耳根,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經不住調侃的人。
忍不住就想再逗逗她。
“也不是。”納蘭嶼笑意更深,“親都親過了。”
納蘭嶼的這句話低而輕,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溫邦媛明明知道陸錦枝他們不會聽見,可心下還是又急又慌。
溫邦媛用氣音道:“我沒有呀!”
什麽沒有,哪裏沒有了,納蘭嶼眉梢微揚:“那你是想耍賴,占我便宜?”
溫邦媛:“……”
啊啊啊啊啊她真的!哭死!
感覺越說越渾啦,明明是他說親了就一筆勾銷的,然後她才親的,誰知道他這麽套路她……可是好像……這麽一說……被占便宜的确實是他哦?
畢竟親是她主動親的……畢竟他也沒真的強迫她幹什麽……畢竟……
溫邦媛的“畢竟”理論在第三次冒出來時,被納蘭嶼的話截停了:“你來摸摸它吧。”
因為溫邦媛在走神,所以納蘭嶼稍微提高了點聲音。
直接聽得彭鳴“卧槽”一聲,震驚之意溢于言表。
卧槽卧槽卧槽,摸?摸!摸什麽?摸哪裏?納蘭他!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呃……”傅硯初腦子裏顯然也走過了幾幅香豔的畫面。
只有陸錦枝不明就裏,還津津有味地八卦。
“……”
看着那張天真稚嫩的側臉,彭鳴和傅硯初不約而同覺得愧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1]!
于是陸錦枝左手被彭鳴拉着,右手被傅硯初牽着,架出了耳房。
“走走走,小郡主我們賞雪去!”
陸錦枝:“??”
但其實納蘭嶼只是想讓溫邦媛摸摸明明。
雖然說明明很高冷,生人不近,要哄好久才能接近它。但只要它認準一個人,就會很長情,情緒也就變得易懂。
“它很想你。”
每天都在吐着信子尋找你的氣味,那張“藥到病除,小明同學要開心”的紙條都快被盤爛了,想到有時候,就連最喜歡的蚯蚓也興致缺缺。
溫邦媛剛一伸手,明明就靈活矯健地攀了上來,又怕纏太緊将人弄疼了,開心高興小心翼翼。
有點小可憐。
它不會以為自己是被抛棄丢掉了吧?
溫邦媛記得明明很聰明是聽得懂人話的,便斟酌着想些安慰的話,但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句話好使——
“嗯嗯我也是。”溫邦媛笑着給明明撓蛇皮,舒服得它翻起肚皮。
她只是說給明明聽,但卻也有種說給納蘭嶼聽的意思。
它很想你。
我,也是。
“溫怼怼。”
溫邦媛擡眼,她覺得納蘭嶼自重生以後,就特別喜歡喊她這個名字。好在陸錦枝他們并沒有太在意,都認為這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稱呼罷了,畢竟即便他們兩人不說,二人早就相識的事情他們也早就心照不宣。
“那日,”納蘭嶼的表情難得有些不自在,但他看向溫邦媛手心的動作卻是真心實意的,“是我錯了。”
溫邦媛微愣。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想說沒那麽嚴重。
雖然說原身摸起來确實軟乎乎的像塊棉花糖,但不知道是不是她重生過來有體質加成的緣故,傷得容易痊愈得也很容易。
傷口已經結癡了,如果不是納蘭嶼提起,她也快忘了。
但她聽見了納蘭嶼說:“沒有下次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一顆心髒,莫名其妙就漏跳了一拍。
她是有點知道納蘭嶼性格的,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麽會向某人低頭認錯呢……
溫邦媛都快懷疑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但接下來的話,更讓溫邦媛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我也是第一次追人。”納蘭嶼說,“你不喜歡,要告訴我。”
溫邦媛飛快地垂落眼睫,臉上一陣熱意,然而小腦瓜卻在緩慢地想:唔……也就是說,當初是校花主動追的他嘛?那、那是怎麽追的?追了很久的嘛……
系統:……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溫府人多眼雜,納蘭嶼并未久待,只留下了許多治療擦傷的藥,瓶瓶罐罐的。溫邦媛也沒推辭。最後那幾人當然也沒去前廳吃茶,只吩咐人說了聲,反正張氏也不是真心想招待這群小祖宗,恭維不行,打罵不得,倒還得個清閑。
最後幾人當然沒去前廳吃茶,反正張氏也不是真心想招待這群小祖宗,反而得個清閑。
一切都挺正常的。
除了彭鳴看他們倆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以外。
“挺快的啊。”彭鳴意味深長地戳戳納蘭嶼。
納蘭嶼扯了下唇角:“再慢點,恐怕你們就要凍成冰塊了。”
彭鳴:“……”好像是,冷死老子啦,他現在只想趕緊上馬車烤火!
“記得好好上藥。”納蘭嶼交代。
“哦,好。”溫邦媛的手指蜷了蜷,出于禮貌還是說了句,“路上小心。”
陸錦枝吃醋似的抱住溫邦媛的小手臂:“怎麽就囑托納蘭,我們沒的份了?”
溫邦媛只好笑道:“沒有沒有,大家都路上小心。”
只可惜古代通訊技術還不發達,要不然真想加一句“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複見複見。”
溫邦媛雙手交握在身前,有風拂過她的發梢,她立在檐下,看着皎潔的月色籠罩着他們,陸錦枝倒着步子朝她揮手,傅硯初替她看着後面的路,彭鳴彎腰勾着納蘭嶼的肩膀不知道說些什麽,納蘭嶼則稍微偏過了頭。
車轍與足跡,全都落在雪裏。
這一瞬間,溫邦媛來不及感受身體的不适。
她的眼裏,全都是恣意張揚的青春年少,是他們的,也是自己的。
重生一次,還遇見了他們,大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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