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徐家的徐佳(武俠)

徐家的徐佳(武俠)

雲攏山練到力竭擡不起劍,才方罷休。

他腳尖一點輕躍上樹梢,在不遠處找到一處小溪。

便去那處洗去身上汗漬和泥土,再踩着昏暗的月光回到紮營之處。

看着靠着樹幹睡覺的江唐。

雲攏山腳步越發輕淺。

帶着深夜露氣和練武也清靜不下來的煩悶,靠着另外一棵樹幹,閉上了眼。

一棵桃花樹在深夜吸收了那些細碎的光點,悄然張盛。

花瓣嬌豔欲滴,淬着危險的糜豔。

“雲兄,張嘴。”

雲攏山聽着這熟悉的話語,疑惑睜眼。

思忖是夢到了白日城外那時嗎?

眼前确是江唐,确是那城外。

奇怪的是當下除了他們倆,沒有其他人。

更古怪的是他與江兄的姿勢。

雲攏山蹙眉,撐着地就要起身。

近在咫尺又坐高他半身的江兄卻擡手壓着他的肩。

又把他壓回去。

是一個逾越的距離。

他往上略擡着頭。

無奈卻也順從地看着奇怪的摯友:“江兄這是作何”

那清冽的眸子望着他,透着捉摸不定的暗光。

那只放在肩頭的手極為自然地向上,按在了他的後腦勺,溫柔纏入墨色發絲裏。

雲攏山越發不懂了,面色茫然。

冰冷的觸感壓在嘴邊,他張嘴要問。

那冷意就攀了進來。

兩段長白繞在軟紅間,秩豔至極。

細膩精致的衣料被慢條斯理敞開,冷白的膚肌在日光下擁着漂亮的光澤,張弛着隐而未宣的欲望。

他想問。

卻艱澀漲然,難以開口。

他想退開。

壓在後腦勺的手雖力度不重,卻無法抗拒。

只能徒勞抓着垂在手邊的衣擺,收緊沒多久又無力放開。

那雙向來溫潤幹淨的眼眸盛着溺人的缱绻暧昧。

倒映着他失了端莊的荒唐模樣。

暗處。

是炙熱的隐忍被掌控者細細碾壓控制。

氣息被春色撩熱,開始短而促,藏着近乎滿溢出來的渴求。

誰在渴求

誰在纏綿

雲攏山驟然驚醒。

鋒利傲氣的眉梢上綴着彷徨失措。

趁未天明。

他去了那溪流處,便從危險詭谲的糜夜泡到了天明。

江唐将火星子埋滅,看向泛着冷氣的雲攏山,不解但包容地遞過剔寒的藥丸:“雲兄,在寒水中練功雖有磨砺心志之利,卻有害五髒六腑,還是斟酌為好。”

雲攏山接過藥丸,輕笑:“有江兄在,雲某自能康健無憂。”

那敞在日光裏的眉眼含笑,亮堂明朗。

那隐在衣袖裏的手掌攥緊,克制惶然。

[宿主,要不說男主是龍傲天呢,他上半夜練劍,回來睡了一刻鐘,下半夜就去水裏練功,可勤奮了。]

江唐聽着識海裏那啧啧稱贊的電子音,很是疑惑:[你從昨日起就如此活躍,為何]

電子音一頓,仔細回答:[宿主的選擇讓這個世界劇情自動升階,為了保證世界按軌道數據運行,我需要時刻跟在宿主身邊觀察世界劇情和男主人物數據,以便及時糾正異常。]

[不過宿主別擔心,這些都是有很穩定的程序牽引,基本不會出現問題。]

江唐接過雲攏山牽過來的缰繩。

一邊翻身上馬一邊致歉:[抱歉,給你增加工作量了。]

[不不不,宿主,這種工作可輕松多了。若是宿主按初階劇情走,我就得回起點數據庫一天打五份工了。]

劇情貼士系統設置好的平靜電子音似乎都壓不住那股子雀躍。

可見它是真的開心。

因為樹木繁多,不方便跑動。

馬是慢慢地在穿過山林。

江唐這才發覺,雲攏山安靜得異常。

“雲兄,你心情不好”

雲攏山聞聲看去。

見摯友溫和清淺的眼眸中盡是關懷,專注着倒映出他一人。

那分明清冽幹淨的情感。

卻像把豔灼的火,直直燒進他的心髒、骨肉。

不是心情不好。

或許。

是心思不好了。

雲攏山下意識想避開這燎目的火,卻又知江唐敏銳,只能苦笑作态:“我實在擔憂徐家,才一時無言。”

江唐點頭,開口安慰:“我們馬上就要出林進城了,雲兄莫要太過擔心。”

兩人便不再多言,專注路程。

暮城依山而起,交通不便。

故耕織農業是發展根本。

因此他們先看見的,是城外一畝畝糧田。

再是在城外等候多時的人馬。

最前列,是抱着長劍環胸而立的少女。

她的脊背很直。

着身翠綠色的衣裙如把出鞘的劍刃。

清靈的眉眼雜糅着漂亮的靈氣和堅韌的硬氣。

[這就是徐佳,從小因為筋骨極佳被送去武林盟主,也就是男主父親那處學武。在男主割席雲家後回了暮城。]

[她有鴻鹄之志,也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可惜徐家要的不是武學大師,那消耗的資源與時間他們給不起,他們要能穩固世家的權勢,只要一段姻緣就能換取——所以向男主父親定下了徐佳與男主的姻緣。]

[男主父親被蓄意謀殺後,徐家有解除婚約之勢,是徐佳以“失諾便失德”給攔下來了。所以徐家再不喜,也在客觀明面上有過庇護。]

[徐佳雖有義,卻從始至終并不願意同人姻緣。既争不過一個龐大的世家,便蟄伏下來。故一直苦練修為,為有朝一日能以劍親自斬斷拷着自己的鎖鏈。]

“你來的很快。”

少女擡頭打量将近的雲攏山。

旁人觀他風姿雅正、相貌出衆。

而她觀修為見劍氣。

所以她第一件事,拔出了手裏的劍,對着翻身下馬的雲攏山:“你修為既有大漲,我想看你劍術如何。”

雲攏山熟稔避開鋒利的劍刃。

擡手揉了揉嚴肅認真的少女一絲不茍的發型:“明日再看,我與江兄一路奔波,勞累得很。”

他态度親昵而不暧昧,笑容真切。

這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徐佳。

是家破人亡後他視為唯一親人的慰籍。

少女拍開那只作亂的手,不改口風不移劍鋒:“你十歲與我去悼山,不停歇地爬了十五日,回來還能同我切磋三日。當下不過幾日趕路,不要敷衍我。”

她話落,轉眼看見下馬的江唐。

溫潤親和的眉眼蘊着令人頓生好感的春風笑意。

于是話鋒和劍鋒都讓了道:“走吧。”

雲攏山好笑地推了推她額頭,回過頭望向江唐:“江兄,這是雲某的妹妹,徐佳。”

少女偏過頭,并不贊同:“你今年未與我比試,未必能贏過我,所以今年你還不能自稱為長。”

“你們的長次,原是按修為來定 ”

見江唐不解,雲攏山含笑貼近,悄聲告知他:“這丫頭是劍癡,非要贏她一次才肯讓我叫她一段時間的妹妹。”

言下之意,是寵着罷了。

江唐側頭肯定:“雲兄是個好哥哥。”

雲攏山沒有意料到江唐突然側頭。

冷不防貼近了面,鼻尖幾乎都要相貼。

溫潤如玉的嗓音擁着“哥哥”二字低垂尾音,勾着他的耳。

徑直從耳麻痹到了心髒。

這下是真的裝不下去了。

他匆匆撂下一句就走:“想起來有件事情忘記跟徐佳那丫頭說了,江兄且待我半刻。”

既不能讓江兄一人單行。

當下也不能淡定留在那裏。

于是雲攏山決定先躲到徐佳旁邊。

正在心裏默背劍譜的少女只覺餘光一閃,旁邊多了道身影,她望過去:“雲攏山,你很熱嗎?”

臉跟耳朵各紅各的。

雲攏山覆臉一嘆。

盡是惱意與愧疚:“我有了很不好的念頭,卻不知如何消解。”

徐佳代入其中一想:“若是因人而起,想來是那個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便把那個人解決。若是因自己而起,便給自己來上幾劍,疼痛會讓你冷靜下來去疏解。”

她說着躍躍欲試摸上懷裏的劍:“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代勞。”

可惜被雲攏山婉拒了。

徐佳便面無表情轉回頭繼續背着自己的劍譜。

她不懂這有什麽苦惱的。

見雲攏山那神情想來并不危險,她索性不關心。

雲攏山蹉跎了會時間,感受到躁意熱度下去了。

才轉回去陪摯友同行。

徐家在暮城中心。

他們沒走很久,便到了府門。

雖然徐家看不上失勢的雲攏山,卻也是世家,表面功夫做的極好。

早早等在門口的管家帶人接待,引入客房。

只是堅持家主重傷初愈,不能見客。

饒是江唐鬼醫名聲響亮。

也是如此說法。

雲攏山将猜測都藏在心底,問道:“家主來信說賊人逃逸,管家可有其它線索告知于我?”

管家面色感動:“勞雲公子擔憂奔波,只是賊人狡猾,一時也抓不着,還是與江鬼醫先作歇息一番。”

說罷,就帶人退下。

江唐與雲攏山對視。

雖未明說,卻能看見彼此眼裏的狐疑。

遇傷,不欲醫。

遇賊,不憂逃。

怎麽看都覺疑點重重。

而又擺上這麽明顯、毫不遮掩的疑點,像是恨不得讓人猜忌。

那麽在這之下,藏的是什麽?

室內一片沉寂,窗子的響動就格外清脆。

兩人望過去。

只見一道翠綠色的身影熟門熟路地摸了進來。

徐佳對上兩雙沉默的眼眸,面色平靜,語氣平淡。

若不是她的手還搭在窗沿上,這般正經姿态,沒人覺得剛剛蹲在窗子外面聽牆角再翻窗進來的人是她。

“徐家前些日子遭賊是真,賊人并未從我的劍下逃出,原來許叔要支開我,是擔心我捅破這破爛的謊言。”

是了。

本就顯然易見、府中上下随意一試探就能勘破的謊言,還要故意支開徐佳。

是不想讓徐佳進局

還是演給他們看

徐佳把劍擱在桌上,看向雲攏山:“左右計謀可用劍斬斷,算計不過可以把他們打服。我來這就是問你,什麽時候跟我比試?”

雲攏山扶着頭躺在床上:“想事情想的頭昏,過幾日再說。”

這丫頭戰意上來了就得打個七八日。

他現在還不想那麽勞累。

“好。”

她意外得很好說話。

雲攏山正驚奇。

只見人轉向江唐:“江公子,我這幾日準備宿在雲攏山房門外,若有打擾到住在隔壁的你,望你多見諒。”

江唐看着這個一根筋的少女,失笑:“你若想守着,便睡我那間房即可,我與雲兄同住便是。”

他與雲攏山在外游歷時。

若是遇見打不過的江湖高手,躲在狹窄山洞裏頭挨着頭也能睡。

更不要說這麽大的紅木床。

又何必讓人夜裏宿在外頭受冷風。

雲攏山坐起身,先出了聲:“江兄你莫要慣着她——佳佳,你若是幾日在這,你父親恐會拿你做文章。”

“他沒事也喜歡拿我做文章,有何懼”

出言否認的徐佳望了望江唐神色。

見他真切,便承了情:“那就多謝了,來日再贈禮答謝。”

雲攏山看着高興出窗的徐佳,滿是無奈與後悔。

若是如此,倒不如見面便随了她的意。

又或是,他睡在外面也好。

他擔憂再做那種詭谲古怪的夢。

若是夜裏同眠,萬一沒分清夢和現實,對江兄逾越。

那他便該以死謝罪了。

“雲兄若是介意,我……”

江唐回頭見雲攏山面色有些奇怪,開口提議。

雲攏山聞言忙打斷:“江兄說的什麽話!莫不是與我見怪雲某只是對徐佳這丫頭頭疼——也望江兄諒解,她非是強硬糾纏之人,是見我推辭卻未有不願才會如此,若我不喜,她便不會提此事。”

徐佳是劍癡,但人不癡。

若有不喜者,她自不會去強求。

故而,她在江湖,雖打架聞名。

卻少有樹敵。

在這一方面。

說她一根筋,不妨說她純粹劍心。

雲攏山話音剛落。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雲公子,熱水送到了,您方便讓小的們進去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