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009章 第九章

對于盛安京的世家貴族而言,府上千金若不會琴棋書畫,傳出去可是掉份兒的。

鴿姐兒慣常性子軟,着急了就說不出話來。沈嬷忙又搶先解釋道:“大夫人說得是,作畫怡情養性,以畫表心,意義頗佳。但小姐栽培這幾盆花,用的心思比畫一幅畫可要多多了。就如這種花的土,便是小姐采集松果、松針與彩葉等晾曬精制而成的營養土,不僅疏松通氣,還能保水保肥。昨日下雪天寒,姑娘寧把暖爐移去花盆旁,自個兒都冷着呢,為的就是讓花朵兒好好的。”

這幾盆花确實難養,當下也非随便能買着,且喜歡溫暖的環境。莫說別的,就一路乘船北上而來,到了京都還能帶着花骨朵,就足以證明養花之用心精湛了。

湯氏本想夾槍帶棒地奚落一番,畢竟這可是老太傅“千叮萬囑”要娶過門的孫兒媳。沒想到卻給對方送了話頭,長臉了……還營養土,就沒聽說過。

一時噎得沒再繼續開口。

魏妝氣定神閑,只待沈嬷把話說完,柔聲添補道:“老夫人喜花,應當聽過每種花皆有花語。譬如這蜜香金茶,開出的花朵流光溢彩,綠葉晶瑩亮潔,玉葉瓊枝之間富麗奪目,不僅觀賞價值高,還寓意花開富貴,福壽延年。正如大伯夫人所言,花開了謝,謝了又開,更代表着生機勃勃,生生不息,都是極好的。”

魏妝說完這一通,忽然發覺人要狠一些活得更自在。比起前世溫順憋屈的自己,一旦沒顧慮了,做件事、迎合什麽話可謂信手拈來。

這種感覺簡直輕松極了,好在發現為時不晚,人生才開始呢。

老夫人羅鴻爍盯着花,果然見那花苞金黃豔澤,榮貴馥郁極了,這要擺在自己的壽宴上,不定得多麽招搖。

她心裏對湯氏沒好氣,這湯氏為着謝太傅給老三起的一個名,酸了吧唧多少年。當着客人的面,也不知收斂。

羅鴻爍有心給湯氏一個威懾,便說道:“大房家的這就刻板了點,人人都送字畫雕刻,這送花便成了個新鮮的主意。張福家的,你搬去我院裏吧,好生照料着!”

竟囑咐的是自己身邊的親随仆婦去張羅。

沒随便棄置犄角旮旯了。

魏妝落了口氣。看着自己精心伺弄的花,心想這次總不至于枯死了。她雖活兩世,可對花花草草的喜愛仍然如初。

“老夫人能喜歡,晚輩深感榮幸,亦是花兒們的福氣。”

Advertisement

羅鴻爍試探了這一番,竟沒能夠使上勁兒來,小姑娘仿佛根本不關注與老三的親事。

本來以老三那般清名赫奕、龍潛鳳采的世家貴子,怎麽着姑娘家至少都該有點春心浮動的盼望吧。

結果可好,魏女落落大方,句字只祝賀壽辰,看起來對敬彥竟沒甚希冀。

這不應該啊,盛安京的貴女千金們,哪個不是提起老三心神慕往的?何況她還早已定下了親。

莫非數年未聯絡,竟在筠州府另有心屬了麽?畢竟以那僻遠軍屯之地,适齡男子也不少。

這讓羅鴻爍很不得勁,感到自己心目中的孫兒被貶值了。

罷,許是沒見到真人,等見到人就該不一樣了。

這一想,再瞟瞟那三盆花,羅鴻爍心情又覺得好了不少。原還怕魏女癡迷老三,到時“誘使”她退親麻煩,沒想到這般識擡舉,倒是方便多了。

老夫人此種隐藏的思謀籌算,除了身邊的得用親信,是不能為外人訴道的。畢竟略欠‘妥當’,不符世家門第作派。

一時便溫和起來了,說道:“難得兩家人相見,忍不住唠了會兒家常。你們一路辛苦,必也乏累,先安排下去歇息吧。等過幾日天好了,随我出去走走,也見識見識各家的儀容風範。在咱們盛世京都,女子焉能不知禮樂日常也。”

魏妝應:“喏,謝過老夫人。”

随後與沈嬷一同出了廳堂。

堂外薄雪初融,清風拂面,叫人煥然醒神。但見廊下已經候了個桦茶色褙子的婆婦。魏妝擡眼一看,換成二等的近仆了。

她心裏只覺好笑,這老夫人的耳根子果然忽軟忽硬。

她對婆子抿笑:“煩請嬷嬷引路。”

桦茶衣婆婦臉上的神情也比先前一位暖和,回道:“姑娘随我這邊走。”

去的卻不是魏妝記憶中的方向,記得初入謝府她住的院子比較偏僻,因着老夫人存心要她與謝敬彥拉出距離。

這次卻變了,是她不熟悉的回廊。

雖然魏妝在謝府做了十多年的少夫人,可有許多地方她仍不熟。比如大房的一些相關院落,還有謝敬彥的靜修琴室。

那個男人嗜琴,專門養了一名琴師,叫什麽鶴初先生的,據說是個盲女。魏妝與他夫妻多年,竟是一次也未曾見過。

謝敬彥不喜歡人靠近他的清修靜室,初婚時,魏妝每有急事要尋他,也只能站在院外不遠的石橋上,托他的親随去喊。只怕她若是一入了他靜室,他得像換馬車一樣,把一矗院子也給拆光另建。

倒是他,卻舍得放親兒子進去。

他們之間的後來,也唯有在寶貝兒子之事上,才能有那麽幾句薄薄語言。

想起十歲的謝睿,魏妝心底再生出為人母的挂念。

到底狠狠心,按捺下去!自己這般穿過來,前生就算作一場夢了。

不一會兒,便到了傾煙苑。一進的小院,中間一個正房,兩側廂房與耳房,別致新穎。

謝侯府後來有經過翻整修建,這裏魏妝卻真記不起來是何處。

好在環境不錯。

尤其沈嬷,看得極為滿意,滿心啧贊,果然是京都大方的侯爵府啊。

雙手給婆婦送了幾枚賞錢。

桦茶衣婆婦用手指摩挲,琢磨這筠州府屯監家挺懂做人,臉上也就熱絡了。

說道:“這院子風景好,因怕打擾清幽環境,建好後還未住過人呢。魏小姐你是頭一個。你們先坐下歇歇,一會兒就讓人把物什需用搬過來了。原本早該做好,只這些日府上忙着籌備老夫人壽辰,就晚了一天。”

魏妝乖覺回道:“應該的,老夫人的事要緊。”

婆婦便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暗嘆這魏家女的厲害,小小年紀美媚惹眼,處事卻周全圓潤,頗讨人喜歡。原本老夫人安排的院落在僻處,這般卻是與三公子僅隔着一條廊了。

東西又得重新搬過來。

婆婦是老夫人跟前的親信,一時也猜不透老夫人是怎麽打算,總歸照做就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