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我還是個孩子

一塊巨大的灰白色的石板懸浮在頭頂,上面镌刻着複雜的咒文,上面纏繞着黑綠色的藤蔓,手臂粗的藤蔓長着茂盛的葉片,由于正好在石板的下面,所以剛巧可以看到葉片下面密密麻麻布滿了黑色的小蟲,随着它們的蠕動葉子正在細微地抖動着,若是從表面上看去,大概會以為是風的緣故。

這藤蔓和葉片上的蟲子……好像在哪裏見到過的樣子。

“文凰,你一直盯着這塊石板做什麽?”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耳邊炸響,莫清吓了一跳,然後轉過頭便看到藍澄正一臉不滿地瞪着她,而且她穿着的衣服上面有不少刮擦的痕跡,裙擺上還沾着泥土,看上去有些狼狽。

莫清可以确定這是文凰的夢境無疑了,只是文凰一直想要自己看到這個夢境,究竟是想傳達給她什麽信息?

莫清看向周圍,四周是一片極大的灰白色廢墟,一眼望不到盡頭,入目盡是斷壁殘垣,最多的就是像方才她正在看的那塊石板一樣,上面的藤蔓卻是已經枯萎,只有她正在看的這一塊的藤蔓是黑綠色的。

不遠處還有幾個身影正在搜索着什麽的樣子,莫清依稀能夠辨認出華容和莫林的身影。

“這裏是無上廢墟?”

“我說你不會是被吓傻了吧?”藍澄嗤笑一聲,“我們被困在這裏都快一個多月了,你才想起來問這裏是不是無上廢墟?”

莫清點點頭,“哦,知道了。”

藍澄被她噎得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沒好氣地說:“随便你!”接着轉身便走。

莫清搞不明白她這幅樣子到底是因為什麽和她生氣,無奈地聳聳肩,就看到華容莫林還有幾個人一同朝着她走過來,待到走近了她才看清楚,除了華容、嚴子墨和藍鐘、莫林,還有木天宇楚琦,再加上一個瘦瘦的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女孩,那女孩身後是一個英俊的男子,眉目間滿是陰郁,莫清仔細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連奕名!?”

雖然只在墨城見過連奕名幾面,但是她卻是記得他的樣貌,他身邊總是跟着小武那個小家夥,話說她一直以為宋梓晨喜歡的是連奕名,怎麽最後和光散玩到一起了?

不對!關鍵問題根本不是這個好不好!!

莫清驚悚地想着,宋梓晨一直叫連奕名師兄,而且看連奕名的修為只有金丹期,那麽他頂多也就一百來歲,可現在是幾千年之前,連奕名怎麽會出現在文凰的夢境中?

等莫清再看到木天宇和楚琦之後更加驚悚了,她一直忽略了一個事實,光散曾說原身和木天宇楚琦從小一起長大,關鍵是原身現在才一百多歲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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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啊這是腫麽個情況?為什麽這些人現在會出現在幾千年之前啊摔!莫林和文凰藍澄現在怎麽說也是老祖級別的人物活個幾千年不足為怪,華容單單被困在紫華秘、境就五百年,而且看得出來他認識莫林,所以之前是個什麽老祖也不奇怪,但問題是木天宇連奕名他們是怎麽回事?

“嘿!你做什麽這般奇怪,大家都在一起一個月了你好像第一次才看到連奕名一樣。”嚴子墨有些不解道。

哦,還有嚴子墨這貨,莫清表示這個詭異的存在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多少歲。

“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保持體力,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華容阻止了衆人的談話,幾個人坐在石板下面開始閉目養神。

能不能先給剛開始走劇情的本寶寶解釋解釋再開始閉目養神啊親們!莫清看着這群人的衣服都和藍澄差不多破爛,看來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或者襲擊?

“喂!文凰你快些休息,等下蟲潮又要來了,現在不休息跑都跑不了。”嚴子墨眼睛掀起一條縫懶懶地沖她說,接着又閉上了眼睛。

莫清看他衣服上的刮痕,看上去确實像被什麽用鋒利的利器弄出來的樣子,猛然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麽,擡起頭木然道:“是不是一種黑色的小蟲子,長着兩只大鳌,有三對尖翅,足間有硬刺……”

“嗯?你怎麽知道……”嚴子墨懶懶地睜開眼,然後便看到莫清煞白的臉色,他頓時咽了口唾沫,跟着她擡頭向上看,接着也臉色一片蒼白,随即大吼:“快跑!”

幾個人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拔腿就跑,莫清反射弧一時沒連上反應器,呆愣地看着他們,随後便被華容一把抓住胳膊拉着就跑,她一邊跑一邊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打不過這些蟲子啊……

跑了沒多久,莫清便看到藍澄正站在不遠處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往這邊跑過來,手裏正拿着一枚白色的玉佩,看樣子是想将玉佩解下來,只聽華容大聲道:“藍澄快跑!”

藍澄擡起頭,似乎是驚訝地朝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旋即也拔腿就跑。

一群人玩命似的跑,身後不停傳來密集的振翅的聲音,随着那聲音越來越近,莫清那怪異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總是有一種莫名地熟悉感。

背後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卻是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擺,暗金色的紋路描繡的怪獸分外清晰,那是一頭類似于古代狻猊模樣的怪獸,面目猙獰地正盯着她看,好似活了一般。

她皺了皺眉,将目光上移,那應該是一名身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的身形,穿着上面繡滿了詭異暗金紋路的白色錦服,巴掌寬的暗紅色束腰上面纏着一縷金色的絲線,絲線的末端是一個琉璃鈴铛。

可是再向上看,莫清卻是什麽也看不到了,就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阻擋着她的目光,明明已經擡起了頭,目光也放在了她的臉上,但是就是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就像是……一股無形的神力在阻擋她的目光一樣。

神力?莫清失笑,怎麽會想到這麽詭異的詞語?

“這是什麽東西!那是誰?”

“文凰!”

“木天宇和楚琦不見了!”

“連奕名呢?”

“你們在哪裏?”

“天吶,這是什麽?”

“不要急,大家不要慌亂!”

“快走!那東西又來了!”

“我看不見了……啊!”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傳來衆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還有嗡嗡的蟲鳴,在莫清失去意識之前,還聽到了一聲詭異笑聲,空靈淡然,帶着目空一切的冷漠。

“師父,醒醒。”

莫清有些費力地恢複了意識,只覺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得厲害,不自覺下意識地輕哼了一聲,有些難受地抿着唇。

“可是頭痛?”話音剛落,莫清便感覺太陽穴處傳來微涼的觸感,修長的手指正輕柔地給她按摩着太陽穴,頭疼果然緩解了不少。

“可是夢到了什麽?”木易寒低沉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裏面帶着一絲淡淡的冷意。

“無事。”莫清下意識地抿了抿唇,這件事情牽扯到木天宇和楚琦,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告訴木易寒了,再說告訴他也沒有什麽用,這只不過是個夢罷了……唔,有點太過真實詭異的夢。

“師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木易寒一邊說一邊将用指腹劃過她的眼睛,“你根本不會說謊?”

眼睛處傳來微微的壓迫感,莫清不适地別了別頭,心裏苦逼地想,只要木易寒一用“有沒有”句式,她一定又要倒黴了啊有!沒!有!

“我……”真的就只是做了一個連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夢啊!

“既然不想說,那便不要說了,免得師父覺得我在強迫你一樣。”木易寒拿開手,聲音中的冷意和不爽是個人就聽得出來。

莫清嘴角一抽,難道你這不是在使用冷暴力強迫嗎?

“我夢見了許多蟲子。”莫清組織着自己亂七八糟的語言,那夢境是在是七零八碎地難以拼湊出個完全,只好硬着頭皮說。“一開始我以為是文凰的夢境,可是我卻能在裏面有真實的感受……”

将一開始到最後遇到的那個詭異的女子的全部過程,莫清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心裏的小人舉着塊牌子,上書:坦白從寬求放過!

“呵……”木易寒冷笑。

“……”尼瑪我費了這麽多功夫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出來,特麽就換來你一聲高貴冷豔的冷笑?!

下一秒,莫清卻感覺自己身體一輕,然後整個人陷入一片柔軟之中,莫清吓了一跳,不解道:“這裏怎麽會有床鋪?”我們之前不是在藥林中嗎?

“回來了。”木易寒淡淡道。

有些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的鎖骨,似有似無地摩挲着,莫清抓住他的手,不解道:“做什麽?”

接着她便感覺有些灼熱的氣息撲在臉頰上,那近在咫尺的呼吸讓她很不适應,正試着躲開,耳邊卻想起了一聲低沉的笑聲,另一只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腰,一下子抽開了她的腰帶。

“現在就你和我兩個人,你還躺在床上,你說我想做什麽,師父。”他将最後兩個字說的婉轉呢喃,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暧昧到了極點。

我勒個擦擦!?

莫清一臉懵逼地呆住,卧槽少年雖然咱倆你情我願啊呸,兩情相悅但是也沒有發展到這種地步吧!!

勞資還想拉個小手玩點小浪漫什麽的,最後再來個深情告白什麽的,你特麽不覺得劇情蹦跶地太肆無忌憚了嗎摔!

“你,別鬧。”莫清面癱着一張臉,伸手去夠自己的腰帶,但是奈何眼睛不給力,摸索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摸到,頓時有些着惱。

“還是師父不要鬧了。”木易寒低聲笑了一下,手不老實地将她外面一層的衣服挑開,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只是那暗黑色的詭異紋路一直從後頸出蜿蜒到了鎖骨前,木易寒微微眯眼,喃喃道:“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泥煤啊啊啊啊!!莫清抓狂地想将手從他那只手掌中掙出來,你個混蛋玩意勞資真是瞎了狗眼了相信種、馬能改邪歸正!

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啊啊啊啊啊!

木易寒看着莫清那一臉掙紮憤怒惋惜又生無可戀的笑臉,唇角彎起一個涼薄的弧度,邪肆一笑道:“師父,我們聊聊?”

“聊你妹!”莫清氣得恨不得一腳結果了他,特麽還床上聊你特麽和小白蓮床上聊去吧拜拜了您吶!!

“我沒有妹妹。”木易寒的聲音離得她很近,讓莫清小心肝一抖,“師父是在故意強調我一個親人都沒有嗎?”

我靠你少拿這種裝可憐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是不會上當的!莫清咬牙切齒,恨恨道:“木易寒,你,你……你這個孽徒!”

“唔,師父喜歡就好,随便怎麽叫。”木易寒漫不經心道,然後伸手将被子拉過來給她蓋好,順勢躺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頭,“好了,快睡覺。”

“啊?”莫清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這時木易寒已經閉上了眼睛,一手攬着她的腰,歪了歪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懶懶道:“都說了現在就你我兩個人,你躺在床上,不睡覺做什麽?”

“……”莫清。

“嗯?”木易寒懶懶地将眼睛眯成一條縫,“難不成師父想歪了……真是,成日裏……淨想些污穢之事……”

“……”莫清。

卧槽啊少年你是不是有病!

媽蛋到最後成了我成日裏淨想些污穢之事了啊摔!

你有本事解人腰帶解人衣服你特麽倒是有本事先說清楚是要睡覺啊……呃,貌似說了也是會誤會的樣子……

嗷嗷嗷嗷嗷嗷氣煞我也!

莫清咬牙切齒地想要回擊,卻聽到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木易寒的腦袋靠在她的肩窩上,軟軟的頭發落在她耳邊,莫清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乖巧的模樣,莫名地有些心疼。

算了,他這些天一定很累吧……反正,又沒怎麽着她,只是解開了外衣摸了一下脖子沒什麽的……

靠啊為毛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樣子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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