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世态炎涼
第五十三章世态炎涼
其他人趕來的時候,陸星如正跌坐在地上,手裏握着古拙劍,渾身沾滿了血,道廣問道:“陸星如你做了什麽?”
陸星如怔愣掌門為何會如此問她,答道:“師父被禁地裏跑出來的蛟龍所害”
道廣道:“你滿手沾血,還有你師叔身上也中了劍傷,難道你什麽都沒做嗎?”
陸星如眉毛緊皺看着眼前的一切。
白玉柱子,剛剛師父倚着的那根白玉柱子明明還沒有倒塌,怎麽此時便塌了。
她一瞬間反應了過來,莫非剛剛的是幻境。
而後她突然一笑,掌門竟會以為是她害了師父,師父胸口處的傷明明是蛟龍所致,當她回身的時候,面色一滞。
師父胸口處确實有爪傷不假,但爪傷之上赫然還有一處劍傷,而且劍傷很寬,與古拙正好對應得上,看衆人的眼神便明白他們在想什麽,陸星如道:“你們不會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去害師父吧?”
道廣道:“你的确沒有這個能力,但蛟龍從禁地裏跑了出來,這劍傷是在爪傷之後形成的”
陸星如冷笑道:“理由呢,我有什麽理由傷害師父?”
“衆人都看見了,你從試劍臺上去往青雲峰”
“我當時心中忽有感應,隐約覺得青雲峰上出事了,後來你們也看到了,青雲峰上有白色巨光,蛟龍定是在那時傷的師父,況且若我來是為了補劍,師父何必将一身功力盡數渡于我身”
聽聞此話,衆人大吃一驚,其中最為震驚的還屬程逸然,但她很快又平複了下去。
道廣未想到觀悟竟會把功力渡給陸星如,青着臉問道:“那劍傷如何解釋?”
“我想以諸位的法力不會察覺不到這裏曾被設置過幻境吧,何人要多此一舉設置幻境,就是為了誣陷于我?我想我還沒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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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隐隐明白,她隐含之意便是觀悟之死并非乃蛟龍所害這麽簡單,她則眼神炯炯的掃視在場衆人,“設置幻境的人在我來此之後并未離開,諸位若沒看見有人離開,那人定是混在諸位之中”
道廣怒氣沉沉道:“這裏除了龍劍派的人,還有其他幾大仙派的人,陸星如你可知你的這一指控波及有多大?”
“師父被人所害,哪裏管得了這許多”
道廣怒指她道:“你......”
張承天出面道:“這位小弟子我也有些印象,這種情況也是情有可原,我想其他道友也不會介意的”
陸星如咬牙道:“今日諸仙派都在,還望掌門詳查,莫讓師父枉死”
道廣道:“這個不必你說,本掌門自會......”
他話音還沒落,陸星如眼前一黑,便朝前方一頭栽了下去,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耳邊聽見程逸然擔心的呼喚聲,她心中發寒,逸然呀,以後青雲峰上就只剩她們兩個了。
陸星如因為身體接收的力量太強一時難以承受,暈在了那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試劍大會自然不能繼續了,道廣與衆仙派表示了歉意之後,如正陽派和數術派還沒有卷入昨日之事的門派便準備先行告辭了,正陽派鐘掌門剛告辭後,便見青雲峰下來了一群衣着暗黑的人。
衆人不自覺的給天魔教的人讓開了一條路,魔尊道:“看來這裏發生了大事,諸位都在,看來王掌門獨獨把我們天魔教當外人呀”
道廣道:“這是本門派的內務,自不必大張旗鼓的外揚”
魔尊看了眼這周圍一圈的人,冷笑一聲,“三百年前觀悟與蛟龍一戰,誰人不知,觀悟尊者在修道者中可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如今他仙去了,我天魔教也應來送行”
“既然魔尊有這份心,龍劍派自然是歡迎,可若是來......”
魔尊打斷道:“不過,這蛟龍逃的可真是時候,不偏不倚正好在觀悟的胸口抓了一爪”
道廣臉色一黑,沉聲道:“魔尊,我敬你是天魔教的尊者,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這觀悟死的蹊跷,王掌門勢必得查個明白才是”,說罷他放聲大笑,在場之人無不皺眉。
然而他并不打算把熱鬧看全,“既然龍劍派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也不好久留,這便告辭了”,轉身沒走幾步,又停下來道:“哦對了,有件事忘說了”,他從懷裏掏出一摞顯晶石,在手掌裏上上下下地颠着,只見通體晶瑩的顯晶石此時閃閃發亮。
顯晶石的光芒如此強盛,不消說便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了。
魔尊笑道:“看樣子貴派已經獲得了仙魔之心,真是恭喜恭喜啊”
魔尊笑着收回顯晶石,而後帶着天魔教衆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黎宿湊過來問修寧道:“魔尊走這麽一遭,不會真是為了去看試劍大會的吧?”
修寧道:“自然不是,那這次為何興師動衆的帶我們來呀”
修寧道:“這恐怕是魔道最後一次和五大仙派和平共處,不過五大門派間還能和平共處多久便不得而知了”
青雲峰南殿,陸星如終于醒了。
“魔尊那天說了什麽,一字一句也不要差”,陸星如醒來的這一天,程逸然給她講了她當日暈倒之後發生的事情,“魔尊說蛟龍逃的正是時候,不偏不倚的在師父的胸口處抓了一爪”
“魔尊此前一直都在試劍臺吧?”
程逸然點點頭,不解道:“怎麽了?”
陸星如欲言又止,最後道:“沒什麽,就是想知道當日衆人的反應”
她覺得有些地方不妥,但未免程逸然多心還是沒有與她明說,待自己驗證之後再告之與她才算穩妥。
說話間,程逸然突然落了淚,“師姐你不知道你昏迷這三天,除了裴度、魏如岚和少數幾個弟子上來看過你,掌門、執法長老他們都沒來,青雲峰上一下子就空了,好生冷清”
陸星如捏住被角,問道:“師父呢,如何安置了?”
“當日掌門在靈雲殿外做了一場法事,祖先廟裏也多了師父的牌位,如此便算安置了師父”
“掌門有沒有說再調查?”
程逸然搖搖頭,“掌門只說會派人去追蹤蛟龍的蹤跡,給師父報仇”
說話間,殿外有人進來,“看來陸星如已經醒了”,是夏皎月的聲音。
走在她前面的是掌門、執法長老還有幾位弟子,程逸然扶着陸星如下地行禮,道廣擺擺手道:“這些虛禮就免了,你承接了師叔的大半功力,這具軀體還難以承受,坐着便是了”
陸星如自然不會真的坐下,站在那等着聽掌門的下文,果然沉默了幾瞬後,道廣開口說道:“我們龍劍派的各峰一直以來都是師尊之尊才得以居之,居于一峰之巅就得傳道授業,教導弟子,不過我看你還未恢複完全,這幾日便還是居于青雲峰上”
陸星如自然聽出掌門這是什麽意思,說道:“弟子謝掌門好意,弟子現已無大礙,可以自由活動,但還望掌門給我和師妹一些時間,殿裏有一些私人物品,待弟子收拾妥當後自會下青雲峰去”
道廣道:“這個倒是不急,下山之後你們就住玉成峰,那裏已經有房間給你們收拾出來了,師叔雖然不在了,但是你們仍然是我龍劍派的弟子,靈雲山就是你們的家,只要你們好好修煉,将來一定大有可為”
他嘴上說着不急,但玉成峰上的房間都收拾好了,就怕她們賴在青雲峰上不走。
陸星如颔首道:“弟子一定不會辜負掌門和執法長老的教誨”,眼風瞟向程逸然,她也緊跟着道:“弟子也一定不會辜負二位尊者的教誨”
道廣很滿意二人的反應,“既如此,派中還有事務,皎月你留下來照看兩位同門吧”
夏皎月笑道:“是”
執法長老給于奉恩使了個眼色,他也不動聲色的留了下來。
其實殿中也沒有多少私人物品,除了師父給她們的一些小玩意,剩下的就是他們上山時帶的那些東西,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已經收拾妥當,待往正殿走的時候,才見先前倒塌的正殿如今已經恢複如初,殿內的東西不知是否還在,陸星如還待去看一下,卻被夏皎月攔住,“那裏面應該沒有你二位的東西吧”
陸星如道:“夏皎月,這青雲峰上的事情你怎麽會知曉,有沒有我們的東西你說了也不算”
夏皎月說道:“師父說了,督學長老的東西既是龍劍派的東西,派裏的東西你們兩個則不可拿”
陸星如氣道:“夏皎月你不要太過分,我師父已然不在了,難道我拿些東西留作念想都不可以嗎”
夏皎月很樂意看到陸星如此時這副難過的模樣,“不是不可以,而是師父有令”
于奉恩也幫腔道:“這是掌門的意思,你們也不要為難我們”
程逸然見要起沖突,拉了拉陸星如的袖子,陸星如卻道:“若我執意要拿呢”,她順手拿起觀悟平常練字的字帖。
夏皎月上前要搶,“那便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她掌風襲來,陸星如卻是一點也不懼,出掌應她,二人掌風對上,陸星如得觀悟一半法力,夏皎月自然是處于下風的,對上的一瞬便撤開手掌,連連後退,捂着手掌道:“陸星如,你作弊”
“這身功力也是我師父的,難道也帶不走嗎?”
夏皎月咬牙冷哼一聲,“我勸你不要太過嚣張”
陸星如冷笑道:“我從來不曾嚣張,只是你莫要欺人太甚”
于奉恩此時湊在夏皎月耳邊道:“師姐,咱們莫吃眼前虧,她嚣張不了到幾時”
夏皎月承了于奉恩的臺階,帶着他轉身便走,還留下了一段話道:“陸星如你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陸星如可不在于她的狠話,礙事的兩人終于走了,她道:“看看師父殿中還有沒有什麽有用之物,以後我們應該再上不了青雲峰了”
程逸然點點頭,便去尋找,二人尋了一會兒,除了找到一處顯示着中吉的蓍草,再無別的指示之物,陸星如看着這蓍草道:“怪不得那日晚上師父說的話有些奇怪,原來蔔筮的結果并不吉利”
程逸然道:“既然師父已經蔔筮到這一結果,也許真的是不幸被蛟龍所害”
陸星如搖搖頭,“蛟龍一向被封印的好好的,為何會從禁地裏出來,而我進來後遇見的幻境又是何人所為?目的又是為何?我覺得這事除了蛟龍傷人定有外力所為”
程逸然嗯了一聲,眼中充滿茫然和憂慮,陸星如囑咐道:“但以後除了在我面前師父的事便不要再提了,師父就是蛟龍所害,剩下的我們慢慢去查”
程逸然堅定地點點頭。
二人下了青雲峰,禦劍去往玉成峰,沒想到裴度和魏如岚竟會在那裏等着她們。
落地之後,裴度過來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雖然不如玉成峰上的開闊,但也算是幹淨整潔”
裴度引她們去的路上,玉成峰上的弟子們紛紛從自己的宿舍中出來圍看她們,原先風光無限的督學長老唯二弟子,一轉眼竟成了和他們一樣的白衣弟子,估計這滋味應該難受極了,幸災樂禍是人類常有之情,只是有人明着有人暗着的區別罷了。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挺直腰板,陸星如的背挺的比以往任何時候的都要直,程逸然亦是如此。
魏如岚在一旁憤怒的道:“這幫看熱鬧的家夥,我真是想錘爆他們的狗頭,還有以前常和我們在一起厮混的家夥,雖然有點骨氣但也并不多,督學長老不在了,便不敢來了,真是一幫膽小鬼”
陸星如回憶了一下,自己往前那般剛強,還獲得了陸強人的稱號,為數不多還敢和她們聚在一起的弟子,原來也是因為她的背後是師父,想必以後的日子定然艱難,以後得收收自己的性子了,她并不生氣,只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見當事人也不動怒,魏如岚怒氣也消下去些,“不過以後你住在玉成峰上可得注意些,這兩日你在青雲峰上還不能體會,玉成峰上的好些弟子都在徐風那押了你贏,并且下注還不小,你當日在試劍臺上明明要贏了,卻先一步離開圈子,叫他們看起來感覺好似被耍了一般,我怕他們找你麻煩,叫徐風多來看顧你,若是他借不上力的話,你便找我和裴度,至少我們還是能幫上你的”
陸星如道:“多謝,我們自會小心的”
裴度和魏如岚走了之後,陸星如和程逸然出來收拾院子,有弟子在附近探頭探腦的瞧着這邊,一些風涼話不時飄入耳邊,“從前可是青雲峰上的人,這一朝和我們玉成峰上的人也沒什麽兩樣了”
“她們在哪兒住倒是無所謂,關鍵上次試劍大會我可是把錢全押的陸星如,她可倒好,眼見要贏了卻主動輸掉比賽,我們這些人的錢又算什麽?”
“她不正好在這兒嗎,你去問問呗”
有的人在暗處嘀嘀咕咕,有的人卻是膽子大,直接扒在院子的栅欄旁,“陸星如你倒是說說看,那日為何主動輸掉比賽?”
陸星如停下手裏的掃帚,如實回複,“當時我預感青雲峰上有事發生,後見青雲峰上有白色巨光,便前往青雲峰查看,當時我腦中只想着師父的安危,不曾想過你們的賭局”
那人道:“反正我們是沒有師父的人,自然是不像你,但是我們失了錢,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損失”
陸星如冷笑一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沒有師父,難道還沒有父親嗎?”
那人笑嘻嘻道:“不好意思,我也沒有父親”
陸星如便知道不能與這些人好言相與,他們根本就是來找茬的,遂譏諷道:“那可真是可憐,難怪連心也沒有”
那人被這話刺激到,吼道:“你說什麽?”
陸星如笑道:“難不成耳朵也不好使,還得讓我重複一遍”
那人被氣到,推開院門便要沖進來動手,幸虧被人攔住,還叫嚣道:“若非看你剛死了師父,否則的話一定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聽聞此話,陸星如臉色一變,甩開程逸然攔着的手,擡手便是一掌,直擊那人的面門,眼看就要拍上去了,卻在離那人面門一寸的地方停下來,“你該知道我的實力是在夏皎月之上的”
那人驚魂未定,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來話,剛剛他身旁勸架的衆人均能感受到陸星如的那一掌掌風有多強勁,一掌拍下去,天靈蓋必碎,即便及時收住了掌,也震的那人口歪眼斜說不出話來,陸星如揉了揉手腕,“其他人若還有不滿的話盡可以來找我,若沒有什麽事的話我便先去忙了”
此時從人群外擠過來一個熟悉的面孔,是徐風,他過來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姐妹,師門又剛逢變動,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各自都回吧”
有人來和稀泥,大家自然借坡兒就散了,程逸然在陸星如身側道:“師姐,咱們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陸星如道:“抱歉師妹,剛剛他說的話我實在是忍不住”
徐風道:“剛剛我一直堵在外面,那句話我也聽到了,确實是他讨人嫌了,你們來玉成峰上,魏公子也是囑咐過我要多看顧你們,在玉成峰上,他們多少會給我個面子,加上上次開的賭局,基本上是一比一,即便他們賭輸了,也只損失本金,想來他們也就是一直氣不順,過幾日便好了”
陸星如點點頭,“真是多謝你了”
徐風擺擺手,“這只是舉手之勞,其實我剛才過來是還有一件事,上次你來我這押的一錢銀子夏皎月贏,這是你贏得另外一錢,雖然你不記得,但我也得講究誠信,這錢還是得拿給你”
陸星如接過這兩錢心中很不是滋味,徐風道:“這事我都沒跟別人說,你們兩個也別跟別人說”
程逸然道:“放心,我和徐風都不會外傳的”
徐風嗯了一聲拱拱手,“有事多知會,能幫的我一定幫”
晚間的時候,陸星如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在座前點了一盞燈,落座後蘸了墨,提筆良久,直到墨水洇了紙面,才簡單的寫了幾行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父母和哥哥近況如何,想來收到他們的來信能慰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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