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服務蟲本來十分生氣有蟲在酒店搗亂,見是雄蟲閣下,驚得瞳孔一顫,聲音都弱了下去,還帶着顫音:“閣下,并非我有意冒犯,但這裏需要保持安靜,因而鬥膽請問您是否發生了什麽誤會嗎?”

晁凜軒被一個小小的服務蟲制止滿心不悅,就要發難。

但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态度便軟和了幾分:“沒有什麽誤會,我朋友喝醉了看起來不舒服在裏邊休息,我擔心他出什麽事,想來看看他,結果他不開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暈了過去。”

“不如你用酒店的房卡幫我把門打開?”晁凜軒作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服務蟲在高級雄蟲面前膽戰心驚生怕雄蟲閣下生氣,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他很想答應雄蟲閣下,但是:“抱歉閣下,這是違反酒店規定的,如果我私下裏幫您用酒店的備用卡開門,事後被投訴的話不止會被開除還會被酒店追責。”

服務蟲邊小心翼翼地說邊偷偷觀察雄蟲的神情。

晁凜軒不曾想這個服務蟲竟然敢拒絕自己的要求,不由怒上心頭,一個瞪眼就要發作。

服務蟲本就害怕,剛剛不過是強撐着,現在看雄蟲閣下這麽生氣,心理防線立刻潰不成軍,連忙找補:“不如我先給裏邊的蟲打個通話,如果聯系不上蟲,我再幫您開房門。”說完一臉祈求地看向晁凜軒。

一個通話的時間也用不了多久,總比自己在這砸房門好,晁凜軒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

服務蟲見雄蟲閣下同意了,心裏松了一大口氣,他總算過了雄蟲這一關,這樣即使事後被追責,也可以聲稱是擔心房客的安全從而逃脫責罰。

他連忙調出光腦裏的聯系方式,發送了一個通話請求。

房間內的可視光屏并沒有聲音,谷呦遠只能通過光屏看見晁凜軒和服務員說了什麽,服務員就打開光腦操作,然後楚總的光腦就亮了,是那個服務員在給楚總發送通話請求!

楚總從床上掙紮着坐起來,伸手按了按太陽穴,看起來很是頭疼:“還是我出去開門吧,酒店的服務員很難拒絕一位A級雄蟲閣下的要求,他要是聯系不到我,恐怕會直接打開房門。”

谷呦遠想了想,把楚總按回床上,叮囑他:“你別出聲,我有辦法把他們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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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總将信将疑,不過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囑咐谷呦遠:“你小心,不行的話你就別管我了,自己回去吧,他應該不會為難你不讓你離開的。”

谷呦遠點點頭沒多說什麽,走到外面的小客廳,把自己的衣領拉高遮住脖子,又撥亂頭發,才打開房門。

外邊的服務員正皺着眉發送通話請求,看見有蟲出來就挂斷了通話,他也不想卷入雄蟲閣下的是非中,忙說:“閣下,既然房間裏的蟲出來了,我就先走了。”

晁凜軒擺擺手,服務員就迫不及待地快步逃離。

“你是誰?楚楚呢?”晁凜軒見出來的不是楚總,沒好氣的問道,“難道就是你把楚楚藏起來了?”晁凜軒狐疑地上下打量谷呦遠,看他不像是什麽有權勢的蟲,怎麽竟敢違逆雄蟲。

他作威作福慣了,平日裏沒幾個蟲敢違抗他,一揮手就要讓保镖們進去搜查。

谷呦遠一個擡手制止了就要洶湧而入的保镖。

晁凜軒見狀一個冷笑,大聲呵斥:“你算個什麽東西,知道我是誰嗎?區區賤蟲,給我提鞋都不配,竟敢阻攔雄蟲要做的事情?”

旁邊的保镖小聲勸道:“這位是A級雄蟲閣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你要是不想受苦,還是快快讓開吧,這事和你無關,沒必要搭上自己。”

保镖這麽說純是一片好心,他雖然是晁凜軒的狗腿子,平日要幫他做一些仗勢欺蟲的事,但也是迫于無奈。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傷害到別的蟲。

谷呦遠面對這一番威逼,毫無動搖。他面無表情地點開光腦,把有自己身份信息的頁面通過光幕投出,“這裏只有我,你們要幹什麽?”

晁凜軒和兩個保镖朝光幕看去:

“谷呦遠

A級雄蟲閣下”

上面還蓋着政府和雄保會的印章。

幾個保镖互相看了一眼,都又震驚又惶恐,他們剛剛竟然真的是在用力拍一位雄蟲閣下的房門,還是一位A級雄蟲閣下!

不管他們現在有多複雜的心理活動,身體都先一步反應過來,齊刷刷地雙膝跪倒在地,匍匐低頭埋在地面,生怕被雄蟲閣下注意到。

晁凜軒也難以置信,房間裏邊竟然真的有雄蟲,還是A級!這簡直是萬中無一的概率。

他又湊近看了看光幕,尤其是上面政府和雄保會的蓋章。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個如假包換的雄蟲,還是個和他一樣的A級雄蟲,這可不是和別的蟲一樣能夠随意擺弄的。

晁凜軒雖然震驚,但态度好了不少,他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晁凜軒,也是A級。”

谷呦遠伸手握了握,也禮貌微笑:“你好,我正在睡覺,你們敲門是有什麽事情嗎?”

晁凜軒站在外邊眼睛朝房間裏晃了一圈。他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客廳,不知道卧室的情況,倒是沒見到有別的蟲。

他沒聽說過谷呦遠,谷呦遠的衣領又遮着脖子,但是他認識政府和雄保會的蓋章,他也有這樣的身份證明。

在确定他和自己都是等級為A的雄蟲後,晁凜軒也不想平白無故得罪他,畢竟要是鬧出事來也是自己理虧,雄保會不可能會偏袒他,就笑着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應該是手下的蟲打聽錯了房間,抱歉,我這就離開。”

谷呦遠心裏松了一口氣,還好晁凜軒沒有糾纏。他面上不動神色地點點頭,“那就不送了。”說完就關上房門,将一幹蟲等的視線都攔在門外。

門外的晁凜軒笑容立刻消失,沒有找到楚楚反倒是冒出了一個不認識的A級雄蟲。他知道今天要找到楚楚算是沒戲了,心裏想的龌龊勾當也再沒機會實現。

他憤怒又煩躁,得不到發洩,轉頭又見他的保镖們跪趴了一地,戰戰兢兢的樣子讓他頗為沒臉,心裏怒火更甚,擡腳就要朝保镖貼在地上的頭碾去。

卻不想剛剛他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一個擡腿,根本站不穩,踉踉跄跄就朝旁邊倒去。

猝不及防下,雖然伸手扶牆勉強穩住了身形,但他的頭閃躲不及磕碰在了牆上。

保镖們聽到動靜擡頭,就見晁凜軒扶着牆,姿态狼狽,連忙起身去攙扶他,卻都被晁凜軒狠狠推開。

高級酒店的牆都包着軟包,碰上去并不是很疼,但讓晁凜軒感到極為丢臉,雖然谷呦遠早進了房間,保镖們也各個跪趴在地面垂着頭看不到他的窘态。

他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得到發洩,反而更加憋氣,臉色都陰沉沉的。他只覺得今天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但他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無奈離開。

一群保镖看雄蟲閣下這麽大火氣,誰也不敢吱聲,都默默跟在雄蟲身後也灰溜溜地走了。

谷呦遠在門內觀察到晁凜軒一夥蟲終于走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并不像晁凜軒想的那樣回到房間內就沒再關注外邊,他剛剛在門內把晁凜軒的窘态和氣惱看的一清二楚,提心吊膽生怕他氣不過又殺回來非要查查卧房裏邊。

他返回到卧房內,就見楚總正靠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他走到床邊坐下,安撫地看着楚總輕聲說道:“沒事了,他們都走了。”

楚總剛剛通過光屏旁觀了谷呦遠和晁凜軒的交涉。但因為可視光屏的聲音通話是雙向的,點開了兩邊都能互相聽到,他怕晁凜軒發現裏邊還有蟲,就沒有打開對講按鈕,所以光屏是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的。

他看到晁凜軒剛開始的态度還是嚣張跋扈,在看了谷呦遠給的東西後态度卻一百八十度大反轉。但因為谷呦遠是背對監控的,所以他也看不到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隔着一道門在卧房裏也聽不清外邊說什麽。但他知道晁凜軒有多難纏,所以他格外震驚自己的小助理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等谷呦遠進來,楚總見他一臉溫和地坐在旁邊安撫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一把将谷呦遠緊緊抱住。

他雙臂牢牢環在谷呦遠的後背,臉摁壓進他的脖頸一側,聲音悶悶的,滿懷感激和溢于言表的感動:“謝謝你,小谷,我真的、我真的沒想到,你願意陪着我保護我,甚至還救我于危難。”

谷呦遠被楚總抱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楚總的身體在微微顫動。

他擡起手也放在了楚總的後背上,輕輕拍打,又從上到下反複順着背脊線安撫。

他在這一刻,真切地感受到了強大鎮靜的楚總也是一個鮮活的個體,也會憂懼,也會害怕,也會在激動的時候打破往日的平靜。

他就這麽安靜地被楚總環抱着,默默等待楚總的情緒平複。

等楚總冷靜下來松開谷呦遠,就又變回了之前鎮定的樣子。

他像是第一天認識谷呦遠一樣,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目光中的驚訝詫異不斷:“我不是第一天認識晁凜軒了,這個蟲極其難搞,你究竟是怎麽讓他甘心離開的?”

谷呦遠含糊地解釋說用了一點特殊手段:“關于這個,我覺得楚總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但楚總害怕谷呦遠的非常規手段會反噬傷到小谷他自己,堅持要知道,好提前規劃保護他。

谷呦遠沒辦法,只能把他的身份信息截圖放給楚總看。他賭在這種情況下楚總不會相信他真是一個雄蟲。

楚總驚得微張嘴巴瞪大雙眼,那上面竟寫着“谷呦遠 A級雄蟲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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