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飛花
飛花
溫休聽完後沉默了一瞬,九皇子,赫連郁,那不就是主角嗎?
“九皇子?”溫休心裏裝滿了疑惑,“那他為何穿女子的衣裳?”
此言一出,侍衛仆從們都你看我我看你,為何穿女子的衣裳,那可就是皇室的腌臜事了,小易知道自家公子平日裏不常出門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家裏看書作畫,性格淡泊自然也不會關注一些腌臜的閑話。
小易正糾結如何回答溫休的問題,溫棱笑意淺淡地說,“或許是九皇子個人的喜好吧。”三言兩語便揭過了這個問題,“別想了,太子正樓上等着呢。”
溫休在心中記住了赫連郁的相貌,今天來這的目的也就達成了,系統告訴他,他的具體任務開啓是在進入皇宮教書之後。
溫休心裏正想着事便稍微走在了溫棱的前面,完全沒有注意到溫棱在他轉移注意力之後瞬間冷下的眼神。
溫棱朝小易和身邊常跟着溫休的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以後這種的人和事讓小公子盡量避開,知道沒有?”
小易和侍從們小聲地應是。
“系統,我的任務就是成為赫連郁的老師幫助他登帝,對吧?”溫休在腦海中再次與系統确定了任務。
系統如實回答:“是的。”
“那我會幫助他改掉這個愛好的,一個未來的皇帝怎麽能有如此愛好,只怕會令人诟病。”溫休雙眉微蹙。
系統聽着溫休非常正經的語氣似乎真的非常想要幫助男主改掉穿女裝的愛好,“宿主,男主他……”它本來想解釋宿主對男主的誤會,但是想了一想,又止住了話,讓宿主誤會可能更能夠幫助男主,完成任務。
溫休和溫棱由人引着走上了二樓。
“太子殿下,溫家兩位公子到了。”站在門外候着的宮女輕輕敲了敲門,通報。
“進。”
宮女推開門,溫休和溫棱走了進去,赫連瞻穿着一身玄色四爪蟒袍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見兩人進來後連忙走下,站在兩人面前。
溫休和溫棱正準備要跪:“拜見赫連瞻殿下。”只是話音未落,一雙手便扶住他們的胳膊,“大理寺卿和老師并不需要拘泥于這些禮節。”
溫休默默打量着原文中系統說是人氣最高的cp兄弟禁忌戀,主角渣攻之一太子赫連瞻,在文中因為赫連郁雖是皇子但身份卑微,在後宮中艱難茍活,而赫連瞻早就看中了赫連郁的相貌便順勢而入,赫連瞻在前期只把主角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主角也能不得不委于人下,于是兩人開始了虐身虐心的愛戀。
系統在溫休腦海中憤憤的指指點點:“這就是一個渣攻,宿主我們一定要從這個渣攻手中救下赫連郁”
溫棱笑着應下,早已備好的禮物交給立在赫連瞻身旁的太監:“祝賀殿下生辰準備的薄禮,祝願太子殿下日福如涯。”
溫休見溫棱将禮物送出去後,雖沒有跪下但還是行了規矩的一禮,“臣現在還擔不起殿下的一聲老師,慚愧。”
太監本是滿臉笑意的接住了禮物,溫休的話一出,太監打開禮物盒子的手一頓,看向身旁的赫連瞻。
赫連瞻臉上雖還是帶着笑意,只是這份笑意不及眼底,依言改了口:“少傅說的是,只是我以為這聲老師早晚都是要喊一聲的,想來是我沒有注意禮節了。”
赫連瞻身為太子骨子裏是帶着傲氣的,他從一開始進來雖對溫休和溫棱畢恭畢敬,只是這份明賢多少是帶着人上的傲氣,“福來,帶兩位貴客下去入座吧。”
溫休和溫棱由來福的帶領下到了宴會的地方,領着他們入了座,來福完成任務躬身行了一禮,“兩位公子若是有什麽事情直接傳喚我即可。”
溫棱點了點頭:“下去吧。”
宴會廳位于萬花巅最高處,窗外花團錦簇的環繞着窗沿,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只是還不到真正開宴的時候宴會的主角也還沒有到場,因此大家也只是坐着閑聊。
溫休入座的地方正好靠窗,風一吹便傳來淡淡花香的氣味,濃淡相宜。
“以後入了皇宮教書可不要這麽随心所欲了,太子是誰?阿休,你可千萬長點心吧。”溫棱苦口婆心地說道,當時全家人都不贊同溫休去參加科考選入少傅,家人的意願本來是想着讓他做一個閑散的公子,一生也樂得站在,偏偏阿休執意入官場,可是這性子……真的是令人為之擔憂。
溫棱還想說些什麽,轉過頭便看見溫休已經将頭扭到一旁欣賞窗外風間月色,嘆了口氣,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今日已經說的足夠多了,再說估計阿休會煩。
“太子到!”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緊接着赫連瞻頭戴冠玉從一處屏風中出來落座在主位上,衆人一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行禮:“恭賀太子殿下生辰永康。”
一番禮節過後,宴會才真正開始,舞女樂手在大廳中施展才華。
溫棱身處官場,離了席與其他官員交談去了,溫棱不在,溫休便更加無聊了,遵循着禮節與之一同欣賞着節目,只是雙目沒有聚焦,視線松散的落在一處,興致缺缺,溫休看着這些女子曼妙的舞姿不由想起今日出門前他還未做完的畫。
溫休朝後側揮了揮手,小易收到信號立馬上前:“怎麽了,公子?”
“你幫我與太子通傳一聲說我身體不适先回府了。”溫休放下茶杯,正準備起身時,有幾人朝他走了過來,手中拿着折扇立在胸前随着動作一搖一搖的。
這幾人溫休認識,是當日科考時落後與他的,聽說這幾人被赫連瞻選中成了幕僚,他心下一思索,今日應當是走不了了。
“宴會還沒開始多久,溫少傅這麽急着走幹嘛。”一人走到溫休身邊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溫休瞥了他一眼,在腦海中對應到這人的名字,章妄。
章妄接着說:“都說我們溫少傅乃是京城第一才子,過目不忘,不如今日就給我們展示一番,也給太子以及我們諸位助助興。”
小易看着來勢洶洶的幾人,神色有些急切,嘴唇動了動剛想上前一步說些什麽,溫休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擋住了他。
“無事。”溫休輕聲對小易說,“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溫休對小易說完,緊接着看向章妄幾人,“你們想要如何?”
溫休說這話時身形挺拔,言行舉止都帶着世家公子的風度,宴會席間還有不少前來的世家千金小姐,其實今日不少千金小姐都是聽聞溫家三公子而來,溫家三公子早早就有神童之風,更是被稱譽為京城第一才子,剛剛及冠就被破格任命為少傅給皇子們教書,只是不常出門,甚至也不喜參加各類宴會,認識見過他面的人少之又少。
今日一見,不少女子懷春心意,畢竟這樣有才有顏,氣質淩然的世家公子是每個人心中的乘龍快婿。
章妄向四周掃了一眼,看見不少人都将目光集中于溫休身上,藏在寬大袖子中的手緊握成拳,每每都是這樣,只要有溫休在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變得黯然失色,他不願意一輩子都被當成襯托溫休的綠葉,他心中想起太子的吩咐,昂然擡起頭,走到宴廳中間,跪下。
“今日太子殿下生辰,又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何不讓我們名滿京城的才子以作詩助助興?”章妄單膝跪下,眉眼間皆是得意之态。
溫休冷眼站着也不跪,只是微微拱了拱手,“聽憑太子而言。”,一開始離席的溫棱看着此舉搖了搖頭,剛叮囑完,這麻煩就找上來了。
小易剛從溫休身後離開,找到正飲酒的二公子,語氣有些擔憂地說:“二公子,這……”
話音未落,溫棱便搖了搖頭:“別擔心,這點事樂筠能夠自己處理的。”
赫連瞻居于高位,單手撐着臉,笑意漸顯:“近幾日剛得了幾株花,我看就以花命題吧。”
章妄連忙在赫連瞻尾後阿谀奉承地接道:“太子志趣高雅。”
赫連瞻只是看了章妄一眼,眼裏帶着趣味的笑,沒再繼續說話,而後不到片刻,便有幾名宮女端着幾個盆栽走了進來,放在擺置的長桌前,“溫公子,請。”
溫休看着端來的幾個盆栽是幾朵芙蓉、芍藥和牡丹等一些花朵,以花作詩對溫休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一名宮女恭敬指着芙蓉說道:“溫公子可以先為芙蓉作詩。”
溫休看着芙蓉,思索了一兩秒正準備開口,站在一側的章妄走上前伸手觸碰了下芙蓉的花蕊,“只是作詩這樣多沒意思啊。”
赫連瞻瞥了一眼章妄,笑:“哦?那章公子有何高見?”
“花,生來應是襯人的。”章妄對收回觸碰花蕊的手,對太子恭敬地拱了拱手,“不如讓溫少傅做一句詩,便将這詩詞中的花贈與旁人如何?”
溫休看了章妄,原來作詩是小,是在這登着他呢,宴客上來了不少有名有臉的人物,他若是以花作詩還将花贈與他人,便暗含褒貶,贈與誰都要得罪人,他現在又正處皇帝将他任命少傅的風口浪尖上,不少人都想看看這位将來可能會成為帝師的人會如何站隊。
赫連瞻鼓了鼓掌:“章公子這想法新奇。”
溫休看了看臺上臺下一唱一和的兩人,他哪裏還不知道章妄身為太子客卿是有着赫連瞻指使和撐腰才敢如此,斂下心神,“芙蓉生翠水,新妝鏡中媚。”
作完一句詩,溫休将袖子輕挽折斷一支芙蓉,笑了笑立在章妄面前:“我見章公子湊巧碰了這株芙蓉,想來是很喜歡,若是将他人之愛剝奪,便是我不明風情了,于是這朵便贈與你吧,”
章妄看着面前的芙蓉,心生出憤怒,溫休雖是說着不剝奪他人之愛,卻實際說他碰過的花送給別人他嫌髒了,甚至作的詩詞也是在罵他如同寵妃一樣魅主。
他看着芙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這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衆目睽睽之下,章妄只好伸出手準備将花接住。
只是章妄伸出手要接花的剎那,溫休松開了手,花朵掉在地上,還被章妄上前接花的腳步踩了一腳。
章妄臉色鐵青,溫休只是道了一句:“是我沒拿穩,只是怕要麻煩章公子自己撿起來了。”
章妄氣急:“你——!”
話一說完,溫休看了章妄一眼便轉過身去,繼續開始第二首詞:“見說君家紅芍藥,盡把春愁忘卻。”
溫休折下紅芍藥,“這朵花便送予太子殿下吧。”
話音一落,周圍看戲的大臣皆倒吸了一口涼氣,溫休怕不是瘋了吧,竟然敢借詩詞罵赫連瞻不懂國愁,如今憑天國正在于邊疆作戰,而溫休的兄長,溫家大公子溫川便被封為将軍領兵出關,可是就算是國事吃緊的狀态,太子生辰依舊招致衆多賓客同歡。
衆人都小心翼翼看着高位上赫連瞻的神情,甚至有些人已經兩股戰戰想要馬上離宴回家了,但是場上也不乏忠良之輩,對溫休還投來欣賞的目光。
正是廳堂一片寂靜之時,赫連瞻忽然笑出了聲,站起身慢慢走下了高臺,“老師說的是。”一副學生對老師尊敬靜聽教誨的模樣。
溫休過幾日便要去皇宮教導皇子讀書,如今赫連瞻稱溫休一句老師不為過。
溫休看了赫連瞻一眼,他內心十分厭惡赫連瞻這副笑面虎惺惺作态的模樣,伸手折斷一朵牡丹,緩緩念出:“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衆人屏息看着溫休折斷牡丹,心裏都在猜着他會将這朵牡丹送予誰,畢竟牡丹可是國花,溫休将剛才念出的芍藥和芙蕖拿來作比,顯然溢是贊美之詞。
赫連瞻對溫休沒有回複他剛才的話并沒有生氣,他知道現在此時溫休看出來這一切都是他和章妄的合謀,有才之人心裏總是有點傲氣是正常的,而他最愛的便是将高傲的人脖頸折下。
他含笑看着溫休:“老師會将這朵贈與誰呢?”
溫休也默默看着手裏的花,牡丹是象征着皇室的花,他贈與太子是最好的選擇,既能為剛才的不敬補上又能兩相周全,畢竟在場的只有太子身份地位最高,但是……
忽然,宴會廳的門打開,“不好意思,皇兄,我來遲了。”
溫休聽見聲音回頭看,赫然是被他認錯穿着一身紅色裙衫的主角受,赫連郁。
此時的赫連郁雖還是穿着不倫不類的裙裝,卻比剛才頭發淩亂的樣子整潔了許多,溫休想了想,走過去,将花遞給赫連郁,緊接着補上剛剛未說完的一句詩:“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很配你。”溫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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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