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在擦髒東西

在擦髒東西。

雖然不知道周總助心中想要的價碼到底是多少，但既然周總助都提出來想要更多了！要是不滿意他給的福利，後面肯定會繼續暗示的。

另一方面，顧明策認為，真正的人才，不是單純靠福利就可以留住的。

就像現在，顧氏集團的叔伯們共十來人，即使買下顧氏集團，每人也就分5%多點兒。

叔伯們自己都只得這麽點，卻承諾給周總助3%的股份，還給周總助拉了一車又一車禮物，結果，周總助卻給他聽錄音，向他表忠心！

這不對勁。

顧明策不禁盯着周俊冶的臉猛瞧。

霧氣彌漫之間，周總助那本來刀削冷峻的臉被蒸得微微發紅，胭脂色在白皙的臉上暈染開來，既清冷又害羞的感覺顯得十分別致。

他還低眉順眼地盯着溫泉池的水面，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仿佛一個被掀開蓋頭、臉上抹了一絲絲胭脂的害羞新郎。

這。

問他要員工福利還害羞上了！

顧明策情不自禁地握着他的手在水下猛猛搖了搖，喊道：

“你為集團勞苦三年，勞苦功高，又明确地站在我這邊，要點福利有什麽好害羞的，勇敢一點！”

可能是有被他鼓勵到，顧明策話音剛落，周總助的眼睫毛忽然就不抖了。

只見到周總助眼眸飛快地擡起來，又瞄向別處，可最終，還是那副憋住不說的模樣。

顧明策只好又猛猛地搖他的手，道：

“行，那我看着辦。”

周總助都放錄音了，那他出價總不能比那些老叔伯們低。

直接股份翻倍！再加工資！

只不過，按原書的軌跡來看，周總助的目标，是整個顧氏集團。

但要了整個顧氏集團之後的行為，實在難以理解。

原書裏的周總助跟玩兒一樣，要了整個顧氏，就用顧氏跟其他老牌集團硬碰硬。這都算了，書中結局，竟然是明知強人不行，但還是選擇坐牢。

難以理解！

卻聽周總助淺淺地“嗯”了一聲，像是胸腔裏哼出來的聲線，醇厚得不像話。

顧明策放開了相握的手，池水水面的水波随之蕩開，水下的畫面搖曳，蒸得粉粉的肌膚線條跟着蕩漾開來，柔嫩的小梅花在水面處時隐時現。

顧明策猛地挪開視線，游到臺階去，道：

“這兒泡久了，換個池兒泡泡。”

剛說話，身後聽到出水的水聲，還有周俊冶的醇厚的聲音：

“那我也換。”

顧明策：“！”

不知道周總助還有什麽東西彙報。

人家好好的工作彙報，稍微泡泡舒展一下疲憊的身軀，他剛剛卻盯着人家猛看那麽久。

真不應該！

顧明策坐到隔壁池子裏的石座上，進入準備聽彙報的狀态，那邊，裹着浴袍的周總助過來了。

周總助還捧着一個托盤。

托盤上，有青提碟、果仁碗、兩杯紅酒，還有一個酒瓶。

顧明策：！

替他管理集團的真正掌權人，竟然給他當服務生一樣的捧着零食和飲料，讓顧明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原來還有零食，我才知道。”

在顧明策原先的設想中，他和周俊冶談完集團的事情，就一起去和大夥兒泡大池子，吃吃喝喝，胡講亂侃，這樣誰也不尴尬。

現在，房間裏只有他們倆，周總助還整個人泡得粉粉的，讓顧明策多少有點兒不自在。

原主追的蕭俞卿，是男生！

而他這種會看純愛小說的人，取向自然也……

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不太合适！

而周俊冶此時笑得很溫柔，把托盤放在溫泉池邊，修長的身軀穿着浴袍滑入池中，酒杯送到顧明策面前，輕聲道：

“敬小顧總。”

顧明策接過酒杯，舉起，複制周俊冶的說法：“敬周總助！”

周俊冶低頭一笑：“謝謝小顧總，紅酒有點養血功效，今晚小酌一杯，恭喜小顧總招攬到這麽多名校人才。”

看來到了商業互吹的時間了！

顧明策給對方戴高帽：“感謝周總助三年裏管理集團，帶着集團蒸蒸日上，讓我投資沒有後顧之憂。”

周俊冶也給他戴高帽，舉着紅酒杯一飲而盡，又誇道：

“小顧總真有魄力，投資了這麽多團隊的項目，剛剛我和母校的教授們稍稍聊了一下，小顧總投資的項目和一些提議都極有前瞻性。原來，小顧總雖然三年沒來總部，但都不忘關注科技前沿，培養到別人不具備的眼界和目光。”

顧明策毫不心虛地接受了誇獎。

反正，雖然瘋玩三年沉迷游戲不上班的人不是他！

顧明策反手互吹：

“都是周總助平時太忙碌，才沒有時間回母校搖人，沒精力再跟進這麽多确定性不足的項目。這些年，辛苦你了。”

在後世這些項目确定性很足，但現在，沒人投資，沒人在前面盈虧，商業上的确定性才顯得不足。

只不過，不上班光拿分紅的人，對辛苦上班的人兒講這個，顧明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周俊冶卻沒有怎麽樣，只道：

“小顧總還很有老顧總的風範和人情味，還願意保留集團那些不賺錢但有用的項目……”

一頂又一頂高帽戴下來，一杯杯紅酒續上，顧明策都有點醉了。加上和周總助認識不久，商業互吹都沒多少細節了！

可能也有溫泉的影響，明明是低度數的紅酒，喝起來卻讓人迷糊，讓他只能車轱辘地重複那些誇周總助的話。

他總不會是幾杯就倒的人吧！

趁着還有意識，顧明策只好暈乎乎地爬上溫泉池邊，告辭道：

“困了，今天我們先互吹到這裏。”

周俊冶噗嗤一笑，酒杯裏的紅酒順着他的脖頸滑進水裏，腥紅的酒液與水霧中看不清的眼神，顯得他人有幾分鬼魅。

顧明策眨了眨眼，随便擦幹，幹脆把自己摔在松軟的床裏。

迷蒙之中，仿佛見到有人給他掖被角。

指尖也有些濕漉漉的感覺，被什麽東西癢癢的滑過。

顧明策動了動指尖，低頭一看，周俊冶半跪在地毯上，臉色被碎發擋住，看得不太清，只能見到周俊冶正在用紙巾給他擦手指。

顧明策：“啊？”

周俊冶聲音很飄忽：“在擦髒東西。”

顧明策有點不好意思：“哦。”

竟然如此有潔癖，讓他都不好意思喊人家去別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