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心理老師5

天快黑了。

謝醞站在約定好的集合地點等着,而劉老師跟着警察一起去找人,但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如果真的到入夜的時候還沒找到人,那肯定要通知家長。一想到那些家長知道孩子失蹤之後的心情,謝醞就萬分無措。

別的人她不太了解,可熊躍躍的父親,司機大叔那一家她還是略知一二。小姑娘的母親早些時間就去世了,熊父一直沒再娶,這麽多年就跟女兒相依為命。他在做公交車司機的同時還有着兼職,就為了給小姑娘攢上大學的學費。熊躍躍作為女兒也十分争氣,從小成績優異,一路拿獎學金過來的,大學自主招生的加分也已經拿到手。以她的實力,高考不過是走個形勢,但是現在......

謝醞現在有點後悔。

她不該在到山頂之後就離開的,如果一直陪着她們,有她這個成年人在,她們失蹤的可能性應該也會低一些。

正想着,謝醞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她原本以為是劉老師有消息了,卻沒想到是隊友打來的。

“......喂?”

溫勻站在窗邊俯瞰外邊。聽到對面的聲音有點不對勁,他把原本要問的“怎麽還不回來”換了一下——

“發生什麽事了?”

突如其來的關心灌到耳朵裏,謝醞鼻子一酸,用手捂住了自己快被愧疚淹沒的眼睛。

......

按照溫勻的吩咐又叫了個司機開大巴車過來,謝醞看着漸漸亮起的零星燈光出神。四周很靜,偶爾能聽到昆蟲的叫聲。

她突然開始想念那根檸檬薄荷味香煙的味道。

謝醞知道溫勻能把那群孩子帶回來,所以沒有了一開始的擔心。這裏是游戲,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他的“主場”,他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神奇手段。他已經跟她說過能夠做到,那她就可以相信他。

但她回去之後還是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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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就算她今天不來,學生們很可能還是會在這裏失蹤,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讓她難以接受。

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

學生們的家長把自己的孩子放心地交給老師管,但她卻做不到将這些孩子照顧好,本身就很失敗。

看劉老師今天的表現肯定有關于這件事的處理方式,但謝醞沒想那麽多,就打算直接辭職。

教師這個行業還是太神聖了,她這種半吊子還是別來搗蛋比較好。

......

事實證明,謝醞對溫大校草的游戲實力并沒有盲目自信。在她跟溫勻說了這件事的始末後,後者立馬開車趕過來,沒過多久就用自己“不為人知”的手段将學生們救了出來。

效率不知道比這個世界的警察高了多少。

一群人走到集合地點的時候,看到他們的心理老師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空曠的地方,背景是一輛之前沒見過的大巴車。

終于見到熟悉的人,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不少女生紅了眼眶。

......

謝醞早就調整好了情緒,安排同學們上車就座之後,又不知道跑去哪家奶茶店買了一大袋蜂蜜柚子水,一一分發。

她最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中的另一杯遞給了坐在身旁的溫勻。

接過來喝了一口,水還是溫熱的,溫勻挑眉:“你喜歡喝這種?”

“我覺得還行。”謝醞也跟着喝一口自己手裏捧着的,“——但我更喜歡檸檬味的飲料。”

溫勻點點頭,默默記下。

車裏的學生們還在讨論着今天發生的事,有慶幸也有感激,真實的情感完全不像是數據堆砌而成的,如果他們今天真的沒能回來......

謝醞難以想象這個游戲世界會給他們安排怎樣的結局。

“謝謝你。”

目光移過去的時候,溫勻看到謝醞正低着頭咬吸管。在他望過來之後,她仰頭沖他笑了一下。

擡手薅了一把對方的頭發,溫勻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

“不用。”

......

游戲裏已經天黑,但現實中才剛到黃昏時分。謝醞退出游戲之後摸了摸自己已經餓癟的肚子,決定先出去覓食。

來到常吃的一家店,謝醞正要去往自己包間,卻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謝小姐。”

回頭,她腳步頓下卻沒有接話。

霍婉念心下忐忑:“你......不記得我了嗎?”

沒興趣看人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安,謝醞颔首:“記得。”

當然記得。

幾年前,眼前這人大着肚子在她家樓下鬧着要見她,哭着問她知不知道她爸在哪,讓人不得不印象深刻。

以謝家二老的性格,不可能讓這樣的女人生下謝家骨肉,打掉本就是必然。但現在看這女人的模樣,她那父親或許因為這件事補償了不少。

霍婉念用手輕輕扯了下自己的包包,看起來有點尴尬:“......有時間吃頓飯嗎?”

“不了。”謝醞想了想,還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我有朋友跟我約好在另一家,我得過去。”

霍婉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謝醞轉身要走,霍婉念卻又湊近幾步:“謝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爸爸在哪兒?”

又是這個問題。

她爸在哪兒,她怎麽知道?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應該還比不上這人和她爸相處時間的零頭。

在原地停下,謝醞垂眸,語氣有些冷淡。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這個道理你不懂?”

霍婉念僵在原地,一切的難堪和讨好全都凝固住了。

她本以為,謝家小姐不會太過拂人面子。當初謝醞“願意”搭理她的時候,她就這麽以為了,現在不過是想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

但這草突然就斷了。

......

草草地結束自己的晚飯,謝醞回到自個兒家裏。突然想到明天要和系裏的小部分同學一起去參觀某公司,她有點頭疼,嗓子也不太舒服。

好像有點感冒了。

......

林契準走上大巴車的時候,已經坐好的人還不算多。眼尖地看到溫勻正坐在一個空座旁邊,他朝對方走過去。

但當看到和溫勻只隔一個過道的黎琅佳之後,林契準在一瞬間極為自然地轉向。

沖黎琅佳擡了擡下巴,他向她明示:“坐過去。”

靠窗的位置舒服一點。

黎琅佳一邊皺眉一邊挪動身體:“你幹嘛坐這兒?”

林契準反問:“不坐這兒坐哪兒?”

“這是我給小醞醞留的位置。”黎琅佳一字一句地強調,頗有讓對方慚愧離開的意思。

沒想到林契準不但不愧疚,反而一臉嫌棄:“你都多大了,還興占位置那套呢?”

黎琅佳:???

不是,怎麽就不能占位置了?

看田徑比賽的時候那位置不是你給我占的?

看她不太高興,林契準忙改口:“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黎琅佳挑眉,臉上寫滿“有本就奏”四個大字。

黎某人:我看你能不能編出朵花來。

“你不知道,他倆最近在游戲裏可親近了,時常秀得我頭皮發麻。”林契準語氣嚴肅,“這漫漫旅途,我不得給他們制造一個機會嗎!”

越過眼前的人瞥了一眼過道那邊,黎琅佳倒是對他說的話頗有幾分贊同。

溫勻和謝醞的事她也能看出來一點。

反正她那好友solo那麽久了,溫大校草人又不錯,撮合一波穩賺不賠(?)。

黎琅佳就此消音。

......

趕在出發前最後一分鐘來到車上,看見黎琅佳“他們”已經坐在一起,謝醞自然而然地走到自家隊友身邊,而溫勻也起身讓她過去。

謝醞擡頭對着他笑:“謝謝。”

謝某人:隊友是真的細心啊。

溫勻按住了自己想薅頭發的手,低頭看她:“不用。”

坐下後,謝醞随即拿出剛在車下取下來的口罩戴上,跟溫勻說了聲“先睡一會兒”之後就閉上眼睛。

早上吃了感冒藥,她精神狀态還不太好。

看到兩人的互動,秦妙晔瞪了好友淩妍一眼:“你之前為什麽攔着我?要是你不攔着我的話,現在坐在溫勻旁邊的人有可能就是我!”

将視線從坐在另一邊的,自看到黎琅佳和林契準坐在一起開始,就一直垂着頭的男人身上移開,淩妍聲音很低:“你明知道這概率很低。”

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沒想到她這麽一說,秦妙晔反而更生氣了:“那是誰說要不抛棄不放棄的?誰說只有主動之後才會有故事的?”

聽到這話,淩妍低下頭,沒了回應。

不抛棄不放棄能怎麽樣?再主動又能怎麽樣?她付出所有還不是抵不過別人一句分手。

小概率事件本身就是一場豪賭,輸得傾家蕩産之後也只能認命。重蹈覆轍就顯得更沒必要了。

她不想讓驕傲的秦妙晔去體會自己已經感受過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記者:車上睡覺幹嘛戴口罩?

謝醞:雖然概率極低(強調),但要是睡着之後一不小心張嘴了......那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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