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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煙對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眸, 裏面倒映出她的樣子,她薄唇輕抿,忍不住移開目光, “算了, 我沒那麽小氣。”
他戲谑道:“多謝盛大人高擡貴手。”
盛南煙沒忍住跟着笑了。
真奇妙,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心情變得輕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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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盛南煙和葉亦可一起出來逛街t。
倆人沒吃飯,路上碰到個早餐店, 打算先買個吃的墊一口, 店裏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面點, 包子、蝦餃、糖三角, 上面點綴着蜜棗,各式各樣的花樣, 空氣中飄着甜甜的香氣。
“我要個油滋啦酸菜包子, ”葉亦可側頭問盛南煙, “寶, 你想吃啥?”
老板推薦着, “豆沙包剛出鍋,要不要來點?”
葉亦可搖頭,她記得盛南煙不吃紅豆, 提議道:“你來個大肉包?”
盛南煙:“還是吃個糖三角吧。”
倆人坐下來慢慢吃,葉亦可問她:“你的搬家計劃打算什麽時候開始?”
“過陣子吧,最近工作比較忙。”
“你工作有不忙的時候嗎,”葉亦可皺着眉頭,“姐妹, 你不會就想一直奮鬥事業,等走到人生巅峰才考慮個人的事吧?搬家什麽的推遲推遲沒事, 感情的事你也不考慮就一門心思打算當事業女強人了?”
倒也不是不行,盛南煙原本真這麽打算的,不過現在怎麽說,她突然跨越了所有步驟,直接一步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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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說話,葉亦可以為自己猜中了,拍拍她肩膀,鼓勵道:“沒關系,姐妹你好好幹,等你走上人生巅峰,養十八個年輕帥氣的小鮮肉天天給你端茶遞水、捏腰捶腿,日子美得不得了!”
盛南煙差點嗆到,“十八個,我受得了嗎。”
“你天天上下樓身體鍛煉的那麽好,肯定沒毛病。”
葉亦可對她很有信心。
盛南煙清清嗓子:“雖然很感謝你的祝福,但我有件事得跟你坦白一下了。”
然後,她把自己跟徐陸琛領證結婚的事說了。
葉亦可懵了,瞪着眼睛看了她好久,接着雙手抓着她的肩膀開始狂搖。
“卧槽卧槽,盛、南、煙,你居然敢閃婚!”
“我以為等我結婚生娃了你可能還單身呢,結果你給我這麽大個爆炸消息!”
“你是真能悶聲幹大事啊,這才多久你就把徐陸琛給搞定了?!”
盛南煙知道她誤會了,“不是,我倆——”
“等等,我突然想起個事,”葉亦可迅速抓住重點,“你上次去醫院說有人陪你,那個人不會就是徐陸琛吧。”
盛南煙頓了幾秒,承認了,“是他。”
“我就說!”她雙手一拍,臉上全是得意的神采,“我這天生的破案小能手。”
盛南煙讓她打住,“但那天我倆純粹是碰巧碰上的。”
以前葉亦可不好意思直接磕糖,現在直接立刻開磕CP,“怎麽會那麽巧呢,就正好碰上他了呢?你生病進醫院他還照顧你,一般人會有這麽體貼麽,而且他還是一個公司大老板,工作都不幹了來照顧你,還不能體現出他蓄謀已久的心思嗎。”
“就算是巧合,那也能說明你倆太有緣分了,果然就是天生一對的——徐你一盛!”
盛南煙沉默幾秒,然後告訴葉亦可一個冷冰冰的現實,“我倆是合作婚姻。”
哈?
那是什麽鬼?
“他不想被家裏催婚,我也一樣。”盛南煙聳了聳肩,直接戳破她的磕糖妄想。
葉亦可懵逼了,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磕糖磕錯了,還是她姐妹幹的事太驚世駭俗,她不能理解了。
“不是,那你倆現在什麽關系?”葉亦可問。
盛南煙想了下,“老同學?朋友?合作者?”
無論哪個都适用于他們當下的關系。
葉亦可實在是難以相信一向謹慎小心的盛南煙居然會閃婚,還是跟人合作結婚。
“你倆沒談?你對他就沒點別的想法麽?那你為什麽選他……”她有點別扭,“合作?”
盛南煙沉吟了幾秒。
該怎麽說呢,步入社會之後,她遇到的男人大多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種是自以為是的爹味型,例如那位黃總。
一種是輕浮張狂的小氣型,例如因追她不成就記恨她的同事章堅。
可在和徐陸琛的相處過程中,氣氛是輕松明快的,就很舒服。
最後她回答道:“因為他人品不錯,無論是做朋友還是跟他合作都很放心。”
葉亦可皺着眉頭,很不滿意這個回答,“你還不如直接簡單粗暴的說他長得太帥了。”
失策失策。
她忘記她閨蜜是個純粹的視覺動物顏控者。
葉亦可有點好奇,“那你倆現在這樣合作結婚,是不是還要在雙方家長面前演戲?”
“我還沒見過他家人,”至于她大伯那一家,她淡淡道,“我這邊已經不需要了。”
她連結婚都沒有通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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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通知,可是有其他人通知。
在盛南煙和徐陸琛參加王家壽宴公布婚訊之後,沒多久盛兆便收到消息,不少人前來祝賀,一開始他雲裏霧裏的不清楚,直到有人挑明說他走了大運,居然和徐家成了親家,該好好辦席請酒。
盛兆才知道盛南煙居然和徐家的獨生子徐陸琛結婚了。
他整個人如晴天霹靂。
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聯系了盛南煙。
在接到盛兆的電話前,盛南煙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剛一接通電話,盛兆便是來勢洶洶的質問口氣:“你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不跟家裏說一聲?”
盛南煙态度很冷淡,“沒有什麽必要吧。”
盛兆一聽這話就來氣,“怎麽可能沒必要,我要知道你和徐家那小子在一起,我還用費心給你安排什麽相親,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如果不是他們一直咄咄逼人,她也不會和徐陸琛結婚,不過這其中的細節她沒打算跟他們說。
“您打電話來就是想來問這個的嗎?”
“當然不止,”盛兆理所當然的命令着她,“明天你回來一趟,安排一下我們雙方家長見面,我們是你娘家人,婚禮酒席怎麽辦當然要兩家人一起商量。”
盛南煙很清楚,什麽娘家人,什麽婚禮酒席,為的可不是她。說到底,無論他把話說的有多漂亮,他只不過想要借機攀上徐家這家豪門親戚,實際為的還是他自己。
“您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的對話嗎。”她提醒他。
她已經為他解決了公司項目的問題,也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換取以後他們不再有任何的聯系。
“怪不得啊,我說你們怎麽突然腰板硬了,”盛兆語氣很沖,“項目的事就是徐陸琛給你解決的吧,最近你這麽鬧,難不成也是他挑唆的?”
盛南煙一下子生氣起來,“和他沒關系。”
“那你是為什麽,盛南煙,你是我親侄女,自從你爸過世,這些年你住在家裏,我完全是拿你當親閨女對待的!”
“當初大伯欠債不得不搬家,也沒撇下你,還讓你繼續讀書,要知道當初我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
“現在你攀上高枝了,就不認我們了?”
這話簡直是誅心!
氣氛一陣僵持的沉默。
過了許久,盛南煙冷靜下來,“你說那是我的家,可是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大伯你家裏的鑰匙,每次要敲門才能進去,會有人連自己家的鑰匙都沒有嗎?”
“這……”
盛兆完全不知道這些細節,或者說他從不在乎。
盛南煙繼續開口:“當初您收養我,照顧我,讓我在高中時可以讀書,我一直是感激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償還,你們花在我身上的錢我已經還給你們了,其他的我想我爸爸已經幫我付過了。”
盛兆一時沒弄清楚:“你什麽意思?”
“我高中的時候,你投資失敗欠了那麽一大筆錢,是靠我爸房子的拆遷款才還上的,包括後來你有資金投資重新東山再起,那筆錢用的全是當初我爸爸留給我的所有遺産。”
她爸爸的留給她的房子當初因為動遷拆掉,她徹底沒了家,再也沒地方去了,而這一系列的事情是盛兆處理的,當然那些錢全部被他收入囊中,用來還債和投資。
可以說盛家如今有這樣的産業和地位,靠的全是當初她爸爸留給她的錢。
盛兆腦袋像是被人猛砸了一下,重重地嗡了一聲,他許久沒有開口,隔了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問她:“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盛南煙垂下目光,“這不重要了。”
他深吸一口氣,“你是因為知道到這些,才想和我們斷關系的?”
“不是,”她感覺嗓子裏又熱又酸,吞咽了下才緩緩開口,“是因為你們打算把我賣了。”
在她一次次拒絕他們安排的相親,可他們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依舊給她繼續安排人選,想要像從前一t樣操控她的人生,試圖把她包裝成一個商品,賣個好價錢的時候,就已經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最後的一絲親情。
盛兆立刻否認:“胡說八道,大伯是真心想你好的,大伯答應過你爸爸的……”
“那就請你遵守諾言,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盛南煙聲音冷冽,直接威脅,“還有,你最好不要借着徐家的名頭做什麽事,否則我會去法院起訴你們侵占我爸爸留給我的遺産,到時候你們家這麽多年營造的好名聲就全沒了。”
“包括你公司的那個項目,也會一起完蛋,聽懂了吧!”
說完挂了電話,盛南煙只感覺到全身好像被抽幹了力氣。
她很少如此尖銳,一直避免和人起正面沖突,更別說是對自己的親大伯。
這些年來她在盛家始終謹小慎微,連說話都不大聲,像這次如此淩厲逼人的對話是從未有過的。
親手斬斷了唯一的親緣。
她不後悔。
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這些,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徐陸琛。
然而迷茫的情緒接踵而來,她呆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本來她是在等公交車的,可剛剛她等的車已經開過去了,下一輛不知道還要多久。
這時手機微信的提示音響了,她過了一會兒才點開,注意到是吳敏發來的消息。
吳敏只簡單的發來幾張照片,卻令她瞬間渾身僵住。
那是她為數不多還留在他們家裏的東西,現在它們全部被扔進了垃圾桶,其中有很多張橘色的獎狀落在地上,它們已經被髒污的泥水浸泡,只隐約能看到上面寫着她的名字。
盛南煙感覺有什麽在腦中轟然炸開。
她想起在高中獲獎狀的時候,自己會像從前一樣把獎狀貼到牆上,可第二天便被盛文岚發現了,當天晚上吳敏把她叫過去跟她說——
“女孩子不要那麽虛榮,得到點榮譽就四處炫耀,會讓人瞧不起的。”
盛南煙明白她的意思,當天就把獎狀摘了下來,以後再有,也全部深深地壓在抽屜裏。
直到大伯家出事搬走,那些獎狀跟着一起不見了。
她以為丢了,原來沒有。
它們一直被藏起來了,現在一張張重新拿出來被踩在腳下,像是警告她一樣永遠翻不了身。
這些獎狀曾經代表着她的榮耀,現在卻用來羞辱她。
可憑什麽呢。
她要反複遭受這種傷害。
濕潤的冷意從腳底爬上了心髒,她心髒悶得喘不過氣來。
盛南煙忍着胸腔的情緒,把有關大伯家所有人的聯系方式拉黑删除,這是最後一次。
他們徹底斷絕一切。
她不想、不願意再給他們一點機會再來傷害她。
把他們全部删除後,她并沒有預想中感到有輕松的感覺,心頭依舊像是被浸濕了,沉甸甸的。
她茫然地望着前方,夕陽的橘光落在她身上,可她只感到陣陣即将入夜的寒意。
她一直出神,手機鈴聲反複響了兩次,她才注意到。
來電人是徐陸琛。
她猶豫了幾秒才接起,“喂。”
“下班了嗎?”他問。
“……嗯。”
那邊沉默了下,“你怎麽了?”
“什麽?”她有點恍惚。
“你現在在哪?”
她看了眼公交站牌,告訴他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問,“你要過來?”
“嗯,你等我。”
徐陸琛比她預想中來的要快,男人高高瘦瘦的身形很顯眼,他快步走向她,臉上是明顯的擔憂。
“盛南煙。”他到她面前蹲下來,用一種很關切的語氣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她心口一撞,眼睛跟着泛酸,她迅速別過臉,不願意被他發現。
難過的時候要是沒人理她還好,一旦受到關切,心裏便不由得開始委屈,內心變得脆弱,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軟弱的樣子。
“我沒事啊。”她盡量語氣清揚。
他望着她輕聲說:“騙人,你臉上才不是沒事的表情。”
他靠近了一些,語調低柔,“到底怎麽了?”
她猶豫了幾秒才慢慢開口,“就是我大伯聯系我想見你,我不願意,然後他們不高興,就把我的獎狀給扔了。”
“獎狀?”他皺起眉頭,盛南煙高中很優秀,有過不少榮譽,“是你以前的那些獎狀?”
嗯,她從小到大獲得的所有的獎狀,全部被扔了。
他表情冷極了,呵了聲,“他們想見我是嗎,走,我跟你一起過去。”
她愣愣的望着他,“去做什麽?”
他下颌緊繃着成鋒銳的線條,臉上有種的少見的冷戾感,“讓他們知道知道,不要随便扔別人的東西。”
現在不是從前了,有人欺負她,他會為她出頭。
她呆了幾秒,下意識搖搖頭,不想再給他添麻煩,“這些事你別管了。”
“我不管誰管,”他聲音低了下來,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現在我們兩個是世界上最親的人,你的事我一定要管。”
他說的那麽理所當然,想要保護她的姿态擺在面前。
她眼眶驟然一熱,一股複雜到難以描述的情緒瞬間淹沒了她。
她迅速擦了下眼角,對他說:“我把他們全删掉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她輕聲說,“沒關系的。”
“怎麽會沒關系,”他朝她伸出手,有暖熱的氣息傳來,她突然怔住。
他的手在她的臉頰邊突然停下,接着聽到他低聲嘆氣,“你在難過啊。”
她突然怔住,心頭仿佛被一陣柔風拂過。
她看到他薄白的眼皮垂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問她:“你以前在那邊是不是受過很多委屈?”
他語氣是那樣的溫柔,驀然觸動到她的心弦,一股酸澀在胸口漲開,眼底跟着漫起水汽。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我跟他們說以後不再聯系了,和他們也做了了斷,警告他們不要拿你們家的名頭在外面亂說話。”
“你不要去見他們,如果之後意外碰見的話千萬不要理。”
直到現在,她還是在為他着想。
“盛南煙。”他喊她的名字,臉上帶着複雜的神情,微微嘆息了一聲,“有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這麽懂事。”
周圍有人在不斷穿梭,街道的車輛聲音忽近忽遠,周圍熙攘吵鬧,可他的聲音那樣的清晰,字字落在她的心頭。
可以嗎?
她可以不懂事?
她抿了下唇,低頭摩挲着手指,過了會兒才說:“那我能提個要求嗎?”
“當然。”
“你能送我回家嗎?”
“現在不可以。”
她疑惑地擡頭,撞入男人清亮柔和的眼睛,有浮光在裏面輕輕閃動。
“難道要讓我老婆心情糟糕的回去一個人待着嗎,那我可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一陣微風吹來,撩動他的額發,徐陸琛站起身來,看起來那樣的意氣風發。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走,我們找樂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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